開棺肯定要先開最大的,那兩個最大的棺材,一個是墓主人的,另一個肯定是正妻的。


    這兩口棺材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就分辨不出哪個是男主人的,哪個是女主人的。


    其它的四口棺材製式相同,明顯就是一個木匠做出來的。


    這也說明,這六口棺材是一起打造的,這六位是一起死的。這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被賜死的。


    看來,這家夥也許真的是一個造反的王爺。


    造反的王爺要麽是皇帝的哥哥弟弟,要麽就是皇帝的叔叔伯伯,總之,這家夥一定是皇家很厲害的一位王。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我說:“書生,你說可不可能那四口小棺材是這家夥的幾個兒子啊!”


    書生說:“哪裏有把兒子和父親埋在一起的?”


    我說:“要是故意的呢?”


    書生想了想,擺擺手說:“不可能,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就算這是一位造反王爺,皇帝也不會把他和他的兒子埋在一起的,影響皇族的運勢。之所以安葬他,也是因為血脈相傳,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可憐他,為的是給皇族一個好的名聲。”


    我嗯了一聲說:“這樣說的話,你應該是對的,確實沒有把兒子老子埋在一起的墳。”


    蕭安卻說:“也說不準哦,鬼知道當時的人咋想的。也許就是故意把他們埋在一起,讓他們永世不得安寧噻!”


    書生說:“開吧!打開就都清楚了噻。”


    我倆把撬杠插進棺蓋下麵,我倆站在一頭,喊著一二三,用力往下一壓,嘎吱一聲,棺蓋掀開一條縫。


    書生這時候捂住了鼻子,盯著地麵的蠟燭。這蠟燭的火苗隻是晃了晃,然後就穩定住了。


    書生鬆開手說:“沒事。”


    我抽動了幾下鼻子說:“看來是沒啥事。”


    書生點點頭說:“繼續撬。”


    我倆總是在一起撬,轉著撬了三圈把棺蓋徹底撬了下來,我倆一人一頭,一用力,就把棺蓋抬了下來。然後喊著一二三,一起撒手,棺蓋直接摞在了地上。


    我們四個圍上去,往裏一看,這棺材裏麵還有一個棺材。


    我倒是不奇怪,早就知道大戶人家下葬用的是棺槨,有的還有三層槨,最多的還有九層槨的。


    看這個大小,隻有一層槨,不過我看到這棺材的時候愣了一下,這棺材蓋上,貼著大量的符,在棺蓋上還用金粉和朱砂畫了咒。


    我說:“這又是符又是咒的,這裏麵不是關了個妖怪吧!”


    書生想了想說:“是啊,怎麽搞得這麽神秘啊,不就是死了個人嗎,至於搞這麽隆重嗎?這明顯是鎮妖符和定魂咒。這裏麵難道是個千年老妖?”


    建群聽了嚇得往後躲,她說:“守仁哥,書生,你倆說啥子呢!”


    蕭安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麵的人是被處死的,在處死之前,他說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我打了個響指,我說:“誒!這靠譜兒,於是,殺他的人一想,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弄點符咒,我讓你做鬼都做不成,我把你的靈魂直接封印在這棺材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書生點頭說:“這話靠譜。”


    我這時候看到棺材和槨板之間的縫隙裏,有一層銅錢,我一彎腰把手伸進去撈了一把出來,我說:“這麽多銅錢,怎麽是唐朝的啊!也有宋朝的,崇寧重寶,這是宋徽宗的吧。”


    書生說:“唐朝的銅錢在宋朝一樣用,就算是到了明朝時候還能用,到了清朝也有人在用。銅錢嘛,主要是因為銅值錢,明白了嗎?銅錢本身就是價值,和現在的紙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就像是現在的銀元,就算是改朝換代,再過十個朝代,也不會被淘汰的。”


    我想了想說:“這麽說,這大墓是北宋時期的,是嗎?”


    書生點頭說:“差不多吧,不過這些銅錢沒啥意義,我們要的是金子。”


    我說:“要是一個被處死的王爺,這棺材裏會有金子嗎?”


    書生小聲說:“別的我不敢說,我覺得這要是一位敢造反的王爺,他肯定有一枚金印吧!”


    我說:“也許人家不喜歡金子,人家喜歡玉。據說傳國玉璽就是玉質的。”


    書生歪著頭看著我說:“你怎麽非要和我抬杠呢,甭廢話,開棺。”


    我這時候舉起撬杠,卻有些擔憂起來。


    我看看後麵,在帷幔後麵有著三十六個罐子戰士。我說:“書生,開棺的話,會不會喚醒那些罐子啊!”


    書生這時候竟然也狐疑了,他看著我說:“那你說咋辦?難道就這麽出去?還是你背著一百斤銅錢出去呢?”


    蕭安不耐煩地說:“你倆哪裏來那麽多廢話?開棺!”


    我看了書生一眼,然後直接把撬杠插進了棺蓋下麵,這下倒是好撬了,因為外麵還有一層槨板,剛好當著力點。我一個人一用力,就把一角給翹起來了。


    這一翹起來,裏麵竟然噴出來一股子氣,嗤的一聲。


    這一股子氣直接鑽進了我的鼻子裏,有點香,嚇得我趕緊往外唿氣,我說:“壞了,我中毒了。”


    書生笑著說:“哪裏那麽容易就中毒,放心吧,這棺材裏沒有那麽烈的毒氣。這是古代防腐劑的氣味。”


    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和書生快速把棺蓋撬開,再次抬了出來,直接扔在了槨蓋上,再迴來看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個蓋著華麗被子的屍體。


    屍體的頭發很順滑,臉上帶著一個黃金麵具,這家夥手裏還抓著一把權杖,權杖有一尺長,是金的,在權杖的頂端,鑲嵌著一顆雞蛋那麽大的綠寶石。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權杖,我想拿起來,但是屍體的手抓著不放。


    這手看起來是個年輕人的手,雖然是青色的,但是看紋路就看得出來,很細嫩的一隻手。這是一隻男人的手,但是在男人的手裏,這手算是大的,很有力量的一隻手。


    我用力拉了一下,這胳膊竟然被我拉了起來。


    我說:“這手抓得真緊啊,書生,你掰開它的手指頭噻!”


    書生卻把這人的金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來的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棱角分明,比陸英俊都要帥氣。


    我慢慢地鬆開了權杖,我說:“這麽年輕!”


    書生看了看說:“年輕才有野心呢,要是六七十了,還有啥野心啊!這是被毒酒毒死的。”


    “你咋知道?”


    書生說:“我就是知道,別廢話,拿權杖!”


    書生把麵具扔在了地上,開始用腳踩,踩來踩去,踩成了一張餅,然後折疊了再踩,最後踩成了一塊,他拿起來掂了掂說:“有二斤,這次沒白來。”


    我開始拽權杖,我說:“這個得有十來斤。”


    不過我怎麽用力拽,這權杖也沒從這位手裏拽出來。


    我說:“書生,你丫別看著我,過來幫我。”


    書生過來,用匕首撬手指頭,終於把手指頭撬開了。權杖到手,的確有十來斤,我握著權杖高高舉起,我說:“書生,你看咋樣?”


    書生豎起大拇指說:“雄起!”


    我把權杖塞進了挎包裏,我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建群,她直目瞪眼地看著我倆呢。


    我說:“建群,有你一份,我們四個人平分。”


    建群突然迴過神來,她說:“守仁哥,我不要。”


    書生說:“為啥不要?這是規矩噻!”


    建群沒有再說話。


    其實道理大家都懂,錢,誰會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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