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楊塔連同動手放火的兩個人,一起被槍斃了。


    兩個月之後,孫記典當行重新開張。


    三個月後,入夏的時候,孫傳福全家被殺,兇手很快就抓到了,是楊塔的大兒子幹的。


    自此以後,楊塔留下的九州貿易商行由楊家二少爺楊林接任,但是我聽說,真正說了算的是楊家的大小姐,楊寧。


    消息一個比一個震驚,三小兒和我說完的時候,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時候我倒是有些怕了。


    三小兒走後,我直接去了前院,我直接闖進了屋子裏的時候,發現蕭安和書生圍著桌子,而桌子上正擺著我的那一張虎皮。


    他們見到我的時候一愣,此時的蕭安手裏拿著一盞紫色的燈,燈照在虎皮上,竟然呈現出來一幅地圖。


    他倆這才迴過神來,蕭安關了燈,開始收拾虎皮。


    我一把按住了,看著蕭安說:“安姐,你這是啥意思?虎皮是我的,你發現了啥不能和我說?你不和我說,竟然和書生在這離鬼鬼祟祟,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我盯著蕭安,眼睛裏全是淚花。我恨的是,她把我當外人。


    蕭安說:“王守仁,你不要這樣子嘛,好像是我背叛你了似的。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還小的嘛,你才十六,我想著等你大一些才和你說的嘛, 書生,你說是不是嘛!”


    書生用手摸了摸眼鏡,他說:“蕭安說得沒錯,我們打算等你十八歲再告訴你,現在你還是孩子。”


    我看著蕭安說:“安姐,是真的嗎?”


    “哎呀是真的,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和你說嘛!”


    她再次把燈打開,這虎皮的裏麵,立即呈現出了一副地形圖,有三座山峰,兩條匯聚在一起的河。在山穀裏,畫著一個五角星的標識。


    我盯著看了很久,我說:“這是啥呀?”


    書生說:“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是建文皇帝的藏寶圖。當年朱棣起兵靖難,建文皇帝眼看不敵,於是把全國的財富都藏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準備東山再起,這一藏就是幾百年。東山再起是不可能了,不過寶藏可是還在的啊!”


    我吃驚地看著書生說:“你咋知道的?”


    書生一笑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我說:“你們想找到寶藏?可是就憑著這圖不可能找得到啊,這又沒有個地址,也許在南方,也許在北方,也許在西域,也許在東邊沿海,中國到處都是山。”


    書生說:“但是有這樣地形的地方不多,你要知道,那可是大明最鼎盛時期的財富,那是朱元璋攢下來的家底,大兒子朱標死了直接傳給了孫子朱允炆,也就是建文皇帝。這要是被我們找到了,幾輩子都花不完。”


    我這時候半張著嘴,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蕭安不屑地推了我一把說:“擦擦你的口水,看看你那樣子,我就說不能讓你知道,你看看你,能不能像個男人!”


    我立即用手背擦了一把哈喇子,嘿嘿笑著說:“安姐,帶上我,帶上我,我跟你們一起幹。”


    蕭安看看我笑了,她說:“帶上你,你有啥子本事嘛!我為啥子要帶上你!”


    “不帶上我,我就舉報你們!”


    蕭安看著我說:“帶上你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這虎皮是從哪裏得到的。”


    我太熟悉了,我立即說:“據說是我家祖先出了北平之後進了山,一直往北走,隻用了一天時間,經人指點在天黑的時候到了大瓦房村,住進了一個叫牛鐵柱的家裏,虎皮是從大瓦房村附近的一個道觀的道士手裏得到的。這地方應該離著北平市區不遠吧。”


    蕭安看看書生。


    書生搖搖頭說:“我翻遍了資料,也沒有找到山裏有這麽一個大瓦房村。要麽就是傳說是虛構的,要麽就是這個村子不存在了。”


    我說:“想必這個村裏有大瓦房,隻要找到大瓦房豈不是就找到大瓦房村了嗎?”


    書生把用手裏的折扇敲了敲桌子說:“這個說法靠譜,幹脆,我們也別在家裏研究了,幹脆我們進山去找大瓦房。”


    蕭安說:“寶藏不可能在北平這一代,我覺得寶藏大概率在金陵周圍,當時可能已經是萬分緊急了,建文不可能把財富運送到燕山裏,再說了,這裏可是朱棣的大本營,再往北可就是匈奴了。”


    書生說:“想要知道寶藏的位置,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虎皮的出處。大瓦房村和那個道觀是現在唯一的線索。我甚至懷疑,那道觀裏的道士就是朱允炆。”


    蕭安點頭說:“沒錯,燈下黑。你覺得我躲在遠處,其實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覺得我會出家當和尚,我偏偏成了一個道士。隻不過,這個道士要是朱允炆,為啥要把藏寶圖交給你的祖先呢?”


    我被他們的言論搞蒙了,我說:“諸位,你們到底在說啥啊,有這麽玄嗎?”


    書生說:“這虎皮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在明朝的時候,這麽好的虎皮一定是要進獻給皇帝的。哪個草民或者是大臣敢私自用,那不是找死嗎?所以,這種質地的虎皮一定是皇上用的啊,知道了嗎?”


    我頓時恍然大悟,我說:“怪不得,怪不得呢!怪不得這麽多人都搶著要買,這就像是瓷器,這是官窯的啊!”


    書生笑著點頭說:“對嘍!”


    我把虎皮抱起來,抱在懷中,摸著實在是太舒服了。我發現,這張虎皮好像更加順滑了,我甚至覺得這張虎皮隨時要活過來一般。


    ……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三小兒就來敲我的房門,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還跟著一個女的。


    這女的楊柳細腰,眉清目秀,還戴著近視鏡,像教書的老師。人看起來挺飽滿的,反正就是好看,看了就讓人忘不了的類型。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問三小兒:“這是你姐?”


    三小兒說:“這是塔爺的女兒。”


    這女的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楊寧。”


    我拱手,她的手卻不縮迴去。我在身上擦了擦手,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


    她的手好軟啊!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王家大少爺應該不至於這麽不通人情吧。”


    我這才讓開身體說:“請進,請進。”


    她低頭看著手,我這才意識到,我還抓著人家的手呢,趕緊撒開了。


    三小兒這時候看著我笑笑,說:“我還有事。”


    我這時候突然覺得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塔爺的死,我多少是有責任的。這楊寧該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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