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神色如常地繼續吃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嘮起了家常。


    “夫人,這範府這麽大,就你們娘倆住麽?其他人呢?”


    範夫人整個人有一種麻木的感覺,好像什麽事也不能讓她提起興趣似的。


    “楠楠的父親因病去世了,家裏的其他人搬走了,下人也讓我遣散了!”


    “那…生活還好吧?”葉展又問道。


    範夫人點了點頭,“家裏人給留下了一筆錢,等過段時間,這個宅子在賣了,換一個小一點的,不說大富大貴,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


    葉展點了點頭,“夫人,冒昧地問一下,這麽大的宅子,能…”


    “不能!”葉展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葉展也點了點頭。


    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總不能真的賴著不走,非要幫人家。


    吃過了飯後,葉展和趙皓離開範府,走在江南的街道上,愈發覺得沒意思。


    “該死的勳貴子弟,大街上一個年輕的女人都沒有啊!”趙皓咬牙切齒道。


    整個江南跟他們想象中太差了,首先是冬季,肯定沒有煙雨江南,小橋流水的美景了。


    整個城裏給人的感覺很壓抑,大家臉上都沒有笑臉,反而一臉擔憂,路邊的攤販如此,行人也是如此。


    但見到更多的,是路邊客棧酒樓中,粗聲豪氣的漢子們,他們大碗喝酒,相互摟著肩膀唱著什麽,眼神時不時的朝著老板娘看去。


    到了晚上,才恢複一些生氣,江南城沒有夜禁,並且設有夜間集市,有各種小吃,玩具,算卦,等等營生。


    但集市上還是年輕女子都沒有,依舊是那些粗獷漢子,標準的北方還得是粗人的家夥們,在路邊喝酒,吃著小吃。


    動不動還有打架的。


    逛了一天,葉展和趙皓別提有多失望了,但也看得出來,這江南城以前一定很好玩,就夜市這一點,就比大部分城市強一萬七千多輩啊!這是葉展的心聲。


    並且葉展還覺得,能作出這項政策真的是有先見之明。


    當地的主官,應該是真想為百姓做點事的,在古代,不施行夜禁就代表著風險啊,真有什麽事,一被彈劾就完了。


    夜市那點稅收,跟風險對比顯然不劃算。


    可惜,原本的美景被毀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粗獷漢子都是江湖人,因為前麵打仗了,並且打了敗仗,皇帝都被困住,想去參戰。


    這本是好心,也是江湖人的特質,忠肝義膽嘛,別管是不是真的,起碼嘴得這麽說。


    並且大部分人根本沒見過打仗是什麽樣,仗著一幫子力氣過來,到地方一看,這也太可怕了,有些人就害怕的迴來了,留在這江南城。


    再加上那些勳貴子弟,也從前線迴來,見到這些江湖人,身邊正好缺少打手,又在前線嚇怕了,就花錢雇他們。


    也就是說,真正的英雄好漢,人家都留在前線了,勳貴子弟也一樣,真正有種的,就留在前線,葉展相信絕對會有這樣的人。


    這就苦了江南城,這相當於把一幫混蛋篩選出來,然後全到江南城了。


    而江南城現在隻是蕭條,還沒亂,就有一次說明了,當地主官是個不錯的了。


    葉展歎了口氣,想這些都沒用啊,他們倆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


    “哎,你等等我啊,我記得從範府出來這一路上,有一家養的鴨子不錯,我去看看啊!”這就是所謂的窮生奸計了。


    葉展的肚子也不允許他去阻止趙皓了,隻能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躲起來接應趙皓。


    另一邊,葉展所說的江南城刺史,還真是一個當地人都認可是好人。


    江南城刺史江進,正在自己家中踱步,為了近期江南城內人人自危的事情焦慮。


    江夫人看著他來迴晃嫌棄眼煩,開口道,“老爺,您就是走到京城,這事你也是解決不了,坐下歇歇吧!”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江湖武人霍亂,朝廷勳貴比他們還過分,當街強搶民女,民女都不敢上街了,他們居然敢挨家挨戶去搜索,這成何體統?”


    “那能有什麽辦法?就這條街上,住的人怎麽說也是非富即貴,這天天到了晚上,跟點卯似的一人一家!不過,今天好像挺消停的哈?”江夫人也覺得愁人。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下去!”江進怒聲道,“絕不能讓這幫畜牲毀了這江南城!”


    江進一聲怒喝,院子裏突然響起聲音,“嘎,嘎,嘎!”


    江進皺著眉,“不至於吧?”一般自己家的鴨子,人走近了叫喚情有可原,喊一聲不至於啊!


    然後就聽到外麵一聲震驚,“我靠,這麽多人?”


    江夫人也是同一時間站起來,“我的鴨子!”


    “這是鴨子的問題麽?別出去!”江進拉住自己的夫人,躲在門後向外看,數道黑影在路上逃竄,隻剩下一個少年蹲在柵欄上一隻手掐著一個鴨子。


    “這怎麽不是鴨子的問題?”江夫人怒道,一腳把門踹開。


    “毛賊,你知道這是誰家的鴨子嗎,你就敢偷!”


    偷鴨子的正是趙皓,看到人家主人出來了,也不慌,要不然被嚇了一跳,然後被鴨子發現,然後又震驚與身邊居然有那麽多人,他都不會被發現。


    “我都偷了還管是誰家的嘛,拜拜了,日後我定有報答!”趙皓拎著鴨子跑開,速度很快,江夫人根本追不上。


    罵罵咧咧的迴來了,看到自己家老爺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數落道,“堂堂一洲刺史,家裏養點鴨子還能被偷!”


    江南城!比刺史府還要氣派的地方,清水河對岸的避暑勝地,皇家在江南修建的行宮。


    這行宮內鶯鶯燕燕,大晚上的,秋高氣爽的季節,女孩們依舊穿著薄紗,在院子裏相互嬉戲,依偎在男人懷裏。


    男人們麵前是美酒佳肴,身邊是美妙佳人。


    很快,有身穿夜行衣的人跑進院子,單膝跪地道,“侯爺!行動失敗了!”


    隻要是一堆人聚在一起,那一定有領頭的,這群勳貴子弟的領頭人,是安遠侯!


    聽名字也知道,這是真正有戰功的封號,隻不過,現在這位,是世襲罔替來的封號,有戰功的也是他的父輩了,是比武王,葉玄還要出名早的將軍,畢竟現在坐在這裏這位,都已經三十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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