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挺佩服你,能成大事者必定心狠。”蕭遙指了指祁漠寒心髒部位的尖銳傷口,“不過狠到為了博取女人同情而自殘的確實挺少見,你是怎麽做到已經受重傷後還能再給自己來一下的?”


    祁漠寒的傷其實在肩胛骨偏下,可他竟然硬生生拔出弩箭又把心口窩戳破,這份勇氣令蕭遙十分崇拜,“要想迅速偽裝成受重傷的模樣,需要高速運轉的腦力、扛住痛苦的忍耐力以及非凡的體力,還有精湛的演技,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掌舵祁氏,要換成我,早愁的得心髒病了。”


    “你弟弟去現場了嗎?”


    祁漠寒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把蕭遙問得當場怔住,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哦,蕭颯已經親自帶人把現場翻了個底朝天。”


    “弓弩手抓住了沒?”


    “如果抓住的話,他能不給你老人家邀功?”事實上,蕭颯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所以才躲起來不敢麵對這位活閻王,“他根據腳印判斷,現場至少有兩位弓弩手。”


    “上次一位,這次兩位,看來對方一定要置溫錦於死地。”祁漠寒危險地眯起眼睛,盡管身上裹著裏三層外三層的繃帶,依然無法阻擋絲絲縷縷滲出的殺意,“告訴蕭颯,把向倩向罡的行蹤好好探查一番,要精確到每分鍾。”


    弓弩手兩次與向倩的手下同時出現,她很難逃脫嫌疑。


    “在科技高速發展的年代,居然還有人使用冷兵器,我很佩服對方的腦迴路。”蕭遙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箭頭在燈光下觀察了好一陣子。


    “有毒?”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他打開手機,把先前那枚箭頭的照片調出來比較了好一番,“這兩個箭頭並非量產,而是手工打造,隨便找個民居就能鼓搗出幾枚,怪不得很難順藤摸瓜呢。”


    如果是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相對比較好查,但這種個人的分散行為想要搜索無異於大海撈針。


    “溫錦的仇家並不多,挨個排除總能找到線索。”在祁漠寒的字典裏,就沒有放棄二字。


    “你的人有什麽重要發現嗎?”蕭遙反問。


    “暫時沒有。”


    “如果調查方向搞錯的話,就會與事實真相背道而馳。”蕭遙用食指敲了敲太陽穴,“咱們不如換個思路,萬一對方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小嫂子呢?”


    “你是說,那幾位行蹤隱秘的殺手並不是針對溫錦,而是針對我?”祁漠寒猛地用雙臂撐起身體,不顧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處傳來劇痛,旋即他否定了自己的觀點,“不對,或許暗殺目標並不單一。”


    最開始那個弓弩手瞄準的對象是祁坤,今天晚上他們瞄準的才是自己,或許再過段時間他們還會變換暗殺目標,總歸選擇範圍非祁家人莫屬。


    隻不過因為他們兩次都躲在向倩背後,導致他搞錯了偵破重點。


    見祁漠寒抿著嘴不肯說話,蕭遙確認了自己推測的合理性,“那幾個弓弩手明顯訓練有素,而且擅長隱藏和偽裝,隻用來對付小嫂子的話簡直太過浪費。你好好想想,祁家究竟得罪了什麽人,導致對方想把你們滅門。”


    “討厭祁家的人多了,但敢於舉起屠刀的恐怕還真沒有。”祁漠寒望著天花板思索了好一會,“總之那個人應該與向倩有關係,或者在她身邊安插了釘子,否則不會那麽巧合。”


    “還是先好好養傷吧,失了不少血,腦子肯定有些不清醒。”蕭遙扭頭吩咐醫護人員,“把尊貴的祁總推迴病房吧,他的小嬌妻被嚇得花容失色,在急救室門口站都站不起來。”


    “你們沒把我的真實情況告訴溫錦?”男人頓時蹙起眉頭,滿臉的寒氣逼人。


    “是你自己先裝暈的好嗎?居然還有臉反過來質問我們。”蕭遙對男人的出爾反爾異常氣憤,“又當又立,你要是個女的,肯定是那種極討人厭的綠茶婊。”


    “還不趕緊走?”


    “走走走,別在我麵前礙眼。”蕭遙跟轟蒼蠅似地滿臉嫌棄,“快去找你的寶貝老婆親親貼貼,記住少說話多裝可憐,否則你倆岌岌可危的婚姻恐怕徹底覆水難收了。還假惺惺下遺囑,真有你的。”


    溫錦靠在病床的沙發上休息了好一陣,隻感覺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頭也暈得厲害,隻能毫無形象地癱坐著。


    胡麗麗走過來,遞給她一塊巧克力,“吃些甜食或許能好點。”


    一塊巧克力下肚,葡萄糖開始在血管內四處遊走,她感覺好了許多,習慣性說了句謝謝。


    “應該我謝你,沒有你的話,我今天晚上非死即殘。”


    “你大概率被我連累了。”溫錦慢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肌肉還是酸痛無比,剛剛的激烈打鬥透支了太多能量,“看到向倩的殘忍了吧,與虎謀皮最終的下場就是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我知道。”胡麗麗扭過臉看向窗外,單薄的身體被被燈光拉長,在寂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孤獨。窗外不遠處燈火通明,每一扇窗後都隱藏著一個世界,但她的世界似乎隻有無盡的黑暗和冰冷的牆壁。


    “你不知道。”溫錦站到她麵前,迫使她的目光從遠處收迴,“你想借助她的力量把我和蕭爽從祁漠寒身邊趕走,殊不知與向倩合作不僅達不成目標,還有很大概率淪為她野心的犧牲品。”


    溫雲玉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胡麗麗垂下頭半天沒說話,夜色已深,醫院的走廊裏除了遠處護士輕微的交談聲,幾乎聽不到其它聲音。她的心跳在這寧靜中顯得尤為清晰。


    “為什麽在遇到危險時先救我?”她輕聲開口。


    “因為你最弱,如果落到對方手裏會拖我後腿。”溫錦有些焦灼地抬頭望了眼牆上的掛鍾,祁漠寒怎麽還沒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


    “不然呢?難不成以為我暗戀你?”


    “你是個好人。”胡麗麗突然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就是嘴巴毒了點,我先走了,有時間聚一聚。”


    “沒時間。”溫錦還無法胸懷寬廣到和她同桌吃飯。


    “我媽媽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可以,隻要不趕上工作日,我隨時都有時間。”溫錦對阿姨的印象很好,她心地善良,還能夠明辨是非,“喂,你不等祁漠寒了?”


    胡麗麗衝溫錦擺了擺手,頭也不迴地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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