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雲玉鬥智鬥勇多年,溫錦對她的麵部特征極為熟悉,即便隻露出下半張臉,也能準確地在茫茫人海中將她識別出來。


    祁漠寒調出先前左助理傳過來的視頻,果不其然,那顆痣的位置和黑麻袋的一模一樣。


    “總算破案了。”蕭爽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從昨天到現在她將近12個小時沒合眼,如果再查不出真兇,恐怕就得在祁漠寒麵前負荊請罪了,“我去睡覺了,拜拜。”


    “著什麽急。”葉朗伸出長臂攔住她,“結論下的太倉促。”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麽可疑之處?”蕭爽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如果她就是幕後兇手,為什麽要傻不拉幾的來現場?”


    “有道理。”蕭爽看向溫錦,“為什麽呢?”


    明明找了女服務員當替罪羊,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安全的地方靜候佳音。即便不放心,也無需親自露麵,萬一被抓包後果很嚴重。


    “她智商很低,經常幹弄巧成拙的事。”溫錦歪著頭重複觀察了幾遍視頻,想要推測出拍攝者所處的位置,“不過我更傾向於她被人忽悠了,你們怎麽看?”


    “離倉庫100米遠的地方有什麽建築?”擔心蕭爽聽不明白自己的話,祁漠寒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刷畫出一幅簡易圖。


    蕭爽家大業大,對酒店的構造並不算熟悉,不過她自有辦法,幾個電話撥出去後,答案已經唿之欲出。


    “這裏正對著a區住宿樓,我馬上派人去查所有入住者的信息。”


    “就是向罡,絕對跑不了他。”葉朗十分肯定,“他躲在樓上密切注視著這裏的風吹草動,見放火成功後匆匆下樓假裝好人,因為時間差沒能發現我繞到房屋後麵,否則他一定會改變計劃。”


    “別看你平時瘋瘋癲癲,這個邏輯還是挺能說服我。”蕭爽打給a區經理要他緊急調監控。


    “我都說了,本少爺是瘋不是傻。”葉朗臉上滿滿的睿智表情,“估計監控也查不出什麽有用信息,他既然有備而來,肯定會把關鍵地點的監控破壞掉。”


    “葉少,真有兩把刷子,先前小瞧你了。”果不其然,經理告訴蕭爽,進出門的監控被人為破壞掉了,“他越是做得天衣無縫,就越是惹人懷疑。”


    周管家很讚同她的看法,“依我所見,向少在實施犯罪前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女服務員是第一隻替罪羊,溫小姐是第二隻替罪羊。”


    出事後,他先把第一隻替罪羊推出去混淆視線,原本以為萬事大吉,沒想到葉朗死咬著他不放,實在沒辦法才把溫雲玉推出來頂罪。


    周管家推斷,剛剛蕭爽收到的那條匿名視頻就是向罡托人發過來的,因為溫錦對溫雲玉很熟悉,她即便露出半張臉也能被迅速認出來。


    不過他把溫雲玉推出來實屬無奈之舉,畢竟溫雲玉是向倩的小跟班,弄不好就會把汙水引到向倩身上。


    “他走了招險棋,置之死地而後生。”周管家故作高深地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葉朗嗤之以鼻,“他已經暴露了,這是完全的臭棋。”


    “不不不。”蕭爽還是比葉朗看問題更深刻一些,“向倩應該與這樁縱火案毫無幹係,我們即便調查她,應該也發現不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調查線索就此中斷,很快人們就會忘了這件事,向罡便可以全身而退。原本這是個頗為周全的計劃,一環扣一環,唯一的變數就是被困在倉庫的對象從溫錦變成了葉少。


    葉家能量巨大,葉朗又不講理,不管如何狡辯,都死盯向罡不放,如果不狠心拋棄溫雲玉的話,恐怕禍及向家。


    “向家與溫家密不可分,僅憑溫雲玉一人又幹不出這事,向罡這次活脫脫的掩耳盜鈴。”而且溫錦並不相信向倩完全不知情,說不定這又是個計中計中計,如果溫雲玉還不足以令葉家滿意,下一個被丟棄的應該就輪到了向罡。


    “與其說掩耳盜鈴,不如說棄車保帥。”祁漠寒終於開口,“向罡還有一層保險,那就是他現在跟我們祁家有親戚關係,一旦事情鬧得太過,二叔肯定會搬出老爺子調停。”


    “沒錯,葉家可以不給任何人麵子,唯獨不能不給老爺子麵子。”周管家是自家老板和祁家老爺子忘年交的見證人。


    “我有一點想不通。”溫錦將剛剛在房間內的疑惑說出口,“向罡布了好大一張網,從計劃到行動異常周密,結果興師動眾僅僅是為了撈我這麽一條小魚?”


    “目光要長遠站位要高。”蕭爽用兩根手指佯裝插自己的眼,“你可是萬眾矚目的祁少夫人,別妄自菲薄才行。”


    “對呀對呀,姐姐是完美的,隻不過眼光太差而已。”葉朗白了祁漠寒一眼。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周管家年紀大,閱曆遠比麵前這幾位年輕人豐富,“向罡基於某種目的想單純教訓一下溫小姐,但是他的意圖被別人窺破,那個人暗中布置了這一切。”


    “你的意思是,溫雲玉背後的操縱者並非向罡?”祁漠寒危險地眯起眼睛。


    “是也不是。”周管家有點社牛的屬性在身上,見思維最縝密的祁總裁同意自己的觀點,立刻開始得意起來,“或許她以為自己的直接領導者是向罡,其實另有其人。”


    “計中計,兩人其實都被利用了。”祁漠寒徹底領悟了周管家的意思,“我大概可以推斷出來那個人是誰,或者那幾個人是誰。”


    他的心裏寒涼一片,敢公然對付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就要承擔雷霆之怒。


    “管那麽多幹嘛?”葉朗不喜歡兩人之間霧氣彌漫的談話,他向來喜歡動手多於動口,“一一攻破不就得了?我查向罡的罪證,姐姐你去和那個醜八怪當麵對峙,甭管對方隱藏得多好,遲早都會露出馬腳。”


    說完,他踹開門揚長而去,身後是抖動著渾身肥肉狂追不舍的周管家。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蕭爽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吃桌子上的剩菜剩飯,口中還不住誇讚,“老周是有大本事的人,生活上把飯菜安排得營養可口,工作上能把葉朗這座活火山的噴發控製在有限範圍內,改天我得想個法子挖葉家牆角。”


    “把視頻發我一份。”祁漠寒才不管她是否餓肚子。


    “真是無情的男人。”蕭爽咽下嘴裏的包子,用紙巾胡亂擦了擦手,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一番,“對了小錦,那個溫雲玉除了你說的蠢以外,還有什麽特質,為什麽大家都選擇她當替罪羊?”


    溫錦琢磨了一下,說出來自己能夠預想到的幾個理由。


    第一,她對向倩有種盲目崇拜,從小到大都是她的忠實跟班,向倩讓她往東她不往西,如果向罡以給向倩出氣為理由讓她幫忙,相信她根本不會拒絕。


    第二,她無腦且貪心。雖說她是向辛月唯一的女兒,平時看起來嬌生慣養,但實際上向辛月控製欲極強,她每個月的零花錢極為有限,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退掉鑽戒而大費周章。而且因為貪財,隻要向家小小的施以誘惑,她就能毫不猶豫地咬鉤。


    第三,她對溫錦強烈的嫉妒心。曾經的她,依靠家境和父母寵愛事事壓溫錦一頭,沒想到小麻雀有朝一日被大佬相中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這種落差想必能氣得她夜不能寐,故而她才非要將自己燒死在倉庫內。


    “有道理。”蕭爽又吃了一個蟹黃小籠包,“女人最喜歡為難女人。”


    “你自己慢慢吃吧。”祁漠寒起身拽住溫錦的手,“我們走了,記得說話算話,這間套房要預留10年。”


    “是5年好不好。”一想到自己即將損失5年的房費,蕭爽頓覺口中的包子失去了鮮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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