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外死一般寂靜,溫錦的心跳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如果對方圖財,那麽還有可商量的餘地,但他們明顯奔著弄死自己而來,事情便難辦多了。


    “知道傷害我的後果嗎?”她一邊盡力拖延時間,一邊在房間內搜尋可用的工具。


    “祁漠寒的報複。”對方聲音依舊難聽得要命,“如果你毀容或者死掉,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愛你嗎?時間可以衝淡一切,而我們要做的隻是去外麵躲避風頭而已。”


    這時,變態的手機響了,掛斷電話後,他衝著身旁吩咐道,“老板嫌我廢話太多,要求立刻行動。”


    很快,酒精和汽油的味道順著門縫飄進來,溫錦瞳孔緊縮,對方想要將自己燒死在這間密室內。


    “放我出去。”她拚命踹著鐵門,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手心也是一片濕潤。


    “別白費力氣了。”門外,剛剛帶溫錦前來的女服務員將幾大桶酒精和汽油堆放好後,衝著公鴨嗓點了點頭,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點燃了其中一根,火焰在指尖跳躍。


    “對不起了,溫小姐。” 她喃喃低語,將火柴扔向那些易燃物。


    火焰迅速蔓延,濃煙開始從門縫湧入室內。溫錦感到一陣窒息,她退到房間一角,抬頭望著小窗,試圖找到逃脫的辦法。


    依照她的身手,她可以借助牆壁的反彈之力竄到窗台上,但窗戶被鐵欄杆封住,她無法從縫隙中鑽出去。


    小胖哥哥曾教過她把毛巾浸濕將鐵欄杆繞住,之後用木棍順時針旋轉便能夠把欄杆弄彎的做法,目前她手裏拎著一瓶礦泉水,毛巾可以用裙子布料代替,手旁有幾張已經散架的桌凳,木棍也不成問題。


    最大的難題是她沒有辦法夠到欄杆無法發力,時間緊張,那些桌椅根本來不及拚湊。


    室內的灰塵和著室外的煙霧一同襲來,溫錦幾乎無法正常唿吸。盡管如此,她依舊沒有坐以待斃,祁漠寒見自己遲遲沒有迴來,一定會意識到不對勁,而她要做的,是盡全力保持清醒。


    門外大火燃燒得愈發熾烈,熊熊火光將溫錦的臉照亮,她緊緊蜷縮在小窗下麵,試圖唿吸著從窗口湧進的微薄空氣。


    可是煙霧很快將這些氧氣趕走,有毒氣體沿著鼻腔和口腔湧入身體,肺裏火辣辣的疼。


    瀕臨絕境時,人的五官感知會異常清晰敏銳,溫錦聽到了門外的笑聲,視線仿佛穿過煙霧看到那些令她討厭的臉,臉上布滿猙獰的笑。


    她搖了搖頭,自己一定出現了幻覺,作惡者或許會躲在暗處觀察一切,卻絕無可能呆在現場。


    祁漠寒,恐怕你要變成鰥夫了。


    耳朵裏傳來密集的劈啪聲,那是鐵門和牆壁被火逐漸吞噬的聲音。按照常識,在被燒死前,她應該先會被嗆死。


    這樣也好,免得黑乎乎一團惹人惡心。


    她已經無力逃脫,隻能用浸濕的裙角捂住口鼻,盡量放慢唿吸以延長求生時間。


    真後悔,當初為什麽沒察覺到女服務生的異常?她分明是故意被自己撞到,而且剛剛開門的動作如此生疏,早就應該引起警覺。


    而向來敏銳的第六感在今天徹底失靈,或許是舉起2000萬的牌子時被巨大的刺激感和喜悅感給封印住了,導致沒能發現潛在的危險。


    溫錦啊溫錦,陰溝裏翻船真的能致命。


    她的瞳孔已然無法聚焦,眼淚被嗆得在臉上道道滾落,迴憶如走馬燈般一幕幕朝腦海湧進。


    突然,額頭上滴落幾顆水珠,盡管很快便被高溫蒸發掉,但還是在混亂的環境中引起了她的注意。


    溫錦猛地抬頭,小窗上映出一個人影,人影正用小胖哥哥的辦法擰彎鐵欄杆,“姐姐,姐姐,你在裏麵嗎?”


    “葉朗,咳咳。”剛一開口她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欄杆之間的縫隙已經擴大到足夠容納頭顱的進出,葉朗努力擠進來朝下看,“再忍耐一會,我想辦法把梯子給你。”


    “我可以上去,你先把頭縮迴去以免撞到。”


    溫錦站起身,將一張相對來說勉強還能維持形狀的破木桌拖到牆壁下。盡管桌子搖搖欲墜,四條腿不穩地顫動,但它是她實現計劃的基石。


    之後她深吸一口氣,飛身用腳蹬到對麵的牆,借助牆壁的反彈之力輕巧地踩住桌子,身體騰空而起,右手直接夠到小窗的鐵欄杆。


    葉朗始終密切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見狀立刻拉住她的手,借助這個向上的力,溫錦實現了第二次跳躍,整個身子躥到窗台上。


    葉朗示意她側身,小心托著她的頭將她拉出來,直至站到狹窄的梯子上,溫錦總算能夠大口唿吸,感受到自由的冷風拂麵而過。


    “快下來。”葉朗在梯子下仰頭向上看,不愧為猛女姐姐,換作普通女人,根本無力逃脫這個密室一般的房間,她居然能夠輕巧地躥上窗台,可見當日自己的命根子被踹也並不冤枉。


    正當溫錦準備爬下來時,對麵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還夾雜著很清晰的“向少,火太大了您不能進去”的聲音。


    向少,向罡?她的動作瞬間停滯。


    “小錦,小錦,你在裏麵嗎?”溫錦對向罡的聲音並不陌生,兩人先前曾有過數次接觸,特別是他的親爹向鑫濤死在哥哥手上後,她曾數次求向罡高抬貴手放哥哥一馬。


    聽聲音,似乎是向罡和阻撓他的人發生了衝突,“我必須要救表妹,誰也不準攔著我。”


    葉朗也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一條縫。


    “幫我喊祁漠寒,我先迴去現場繼續蹲著。”溫錦改為向上爬。


    她的一隻腳被葉朗死死攥住,“你想做什麽?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


    “我必須看看向罡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她努力甩動著腳踝,幾乎可以肯定,向罡與這場火脫不開關係,否則他不會如此快速地抵達現場。


    無奈葉朗非要破壞她的計劃,一把將她從梯子上薅下來,把自己的手機塞到她手上,“喊祁漠寒過來,多帶點人,看我如何把事情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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