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漂亮,對付渣男理應如此。”見溫錦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並關機,正啃著雞爪的翟美心立刻衝她豎起油乎乎的大拇指。


    溫錦是右撇子,右胳膊受傷很多事情難以完成。為此她連車都沒開,直接在公司附近找了個小診所,簡單包紮一下後,打車直奔自己的秘密基地。


    剛打開一樓門禁鎖,她就和出來取外賣的翟美心撞了個正著。


    翟美心將她拽進樓道,探頭探腦地朝外張望了一番,“你又跟妹夫吵架了?”


    “輕點。”溫錦脫下羊絨大衣,衝她展示胳膊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瞧見沒,他的白月光幹的。”


    “天殺的,我跟他們拚了。”翟美心氣憤之餘,險些將手裏的外賣甩飛,直到進電梯,她才恢複理智,“如果找不到你,妹夫第一件事就是鎖定我的住宅。”


    “放心,我不住你那裏。”兩人肩並肩出電梯後,溫錦徑直朝著對麵走去,直接用指紋解開了密碼鎖,“來我家參觀一下。”


    她的一係列操作驚呆了翟美心,她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聲音中充滿難以置信,“你,把我家對麵買了下來,和我成為鄰居,對不對?”


    “翟大姐,你的智商越來越高了。”


    “天哪,這可是150平方的大房子。”翟美心把剛剛掏出來的鑰匙又塞進褲兜,“你真是發達了呀,小錦,以色侍人果然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怪不得人人都想成為美女。”


    “你最近幾天就住在我這裏,相信祁漠寒絕對想不到咱們就住在隔壁。”說完這句話後溫錦沉默了,憑什麽篤定祁漠寒會來找自己,說不定胡麗麗把他纏得很緊,自己未免太過多情。


    “這不是他給你買的房子嗎?”翟美心出聲打斷她紛亂的思緒,“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這裏找。”


    “這是老爺子買給我的房子,祁漠寒並不知情。”老爺子買房這件事是率性而為,並且全程瞞著祁漠寒。


    溫情突然感到慶幸,原來有一間屬於自己的避難所真的很幸福,萬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將房門緊閉,自己就可以在安靜的空間內為所欲為。


    “燈下黑,我懂,這下他可碰到軟釘子了,哈哈。”翟美心幹巴巴地笑了幾聲後,倒在沙發上抱起沙發墊把玩。


    房子是精裝修,溫錦挑了幾樣家具送過來,就組成了一個溫馨的空間。


    “對了說說你吧,為什麽沒和衛總在養豬場奮戰?”


    “我也是人,需要休假的好不好。”


    “說實話。”溫錦用手捧住她的臉,“首先,你的精神麵貌不太好,整個人自內向外散發著一種頹廢感,而且你一向摳門,很少買外賣來吃,總是宣稱不如自己做的經濟實惠,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翟美心一拍大腿,將自己遭遇的困境說了出來。


    公司先前有位熟客,總是定期來豬場親自拉豬。上次他來時衛青森恰好帶著會計有事外出,翟美心因為與他相熟,加之他行色匆匆,便不疑有它,直接命人將生豬趕上車。


    等衛青森開完會後她匯報此事時才得知,這位客戶前段時間宣告破產,正起初四處找人借錢。翟美心暗道不好,給客戶打電話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其拉黑,那滿滿一大車豬的錢大概率追不迴來。


    事後衛青森隻是淡淡說了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不可自作主張,一定要提前和他通氣,但翟美心過不去這個坎,發誓要找到這批豬的下落,因此她請了年休假單獨出來調查。


    “你來得正好,我缺個機靈助手,咱們從明天開始就行動。”翟美心握住溫錦的手,剛要闡述自己的尋豬計劃,突然發現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怎麽了?”


    “肚子痛,大概是淋了冷水著涼了。”


    她將胡麗麗用水淋自己的情況向翟美心和盤托出,她氣得一蹦三尺高,“向倩溫雲玉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還有更不要臉的人,走,去醫院,我非會會她不可。”


    “以暴製暴是不可取的,能幫我倒杯熱水嗎?”


    胡麗麗在祁漠寒心目中的地位不可撼動,自己尚且無法挨其分毫,如果翟美心對她不利,祁漠寒一定會采取報複措施。


    “熱水喝下去隻會讓你漲肚。”翟美心一邊罵罵咧咧地詛咒胡麗麗和祁漠寒,一邊手腳麻利地下單買了暖貼和止痛藥,“忍一會,半個小時後藥就能送到。”


    吃完藥後,溫錦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翟美心毫無困意,躡手躡腳開門跑去自己屋子裏摸出紙和筆,擔心被人發現,她連燈都沒敢開。


    她嘴裏咬著筆頭,正努力思索該如何下手尋找那位不講道義的客戶下落時手機響了。


    “溫錦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因著胡麗麗的惡劣做派,她對祁漠寒的美好濾鏡破碎了一地。


    “她沒在你那裏?”


    “沒有,我很忙,你們夫妻以後鬧矛盾別來挨我。”


    “衛青森說你請假了,你哪裏忙?”


    見溫錦房門緊閉,翟美心這才放心地提高了點音量,“請假就是在家躺屍,請假就是要收留無家可歸的人?祁總,做人講點道理好不好。”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鍾,“她受傷了,我很擔心她。”


    “你如果真擔心她,就別......”翟美心的話戛然而止,她十分慶幸自己今天腦子無比清醒,如果說出胡麗麗三個字,憑借祁漠寒的聰明,肯定能猜到自己和溫錦接觸過,好懸好懸,怪不得說禍從口出。


    “我好困要睡覺了,祁總還有別的事嗎?”翟美心誇張地打了個哈欠。


    “如果能聯係上她,麻煩告訴她一聲,我急著找她。”


    “你直接跟她聯係不就得了?小夫妻之間這點默契都沒有?”


    “她把我的號碼拉黑了。”祁漠寒的語氣裏充斥著鬱悶。


    “那就換個號碼打唄,你們有錢人,連這麽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


    翟美心準備掛電話,祁漠寒卻不依不饒,“她是你的好朋友,你不擔心她的下落?”


    “不擔心。”她迴複得很決絕,“嫁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她嫁進你們祁家,該擔心她安危的就是你,反正又不是我害得她離家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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