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班途中,溫錦總算從祁漠寒口中得知他另外開公司的真相。


    黃金金雖為國內外享譽盛名的設計師,但因為早些年毫無根基,隻能依附於一家大公司,別看他冠名了工作室和珠寶店的老板,實際上他的專利權和設計權都掌握在人家手中,發展方向也被對方牢牢掌控。


    他對珠寶設計其實沒多大興趣,一心隻想在服裝設計領域深耕,但對方打算借助他的名氣狂撈一筆,因此不顧他的反對,硬是要求他必須每個月都設計不同款式的珠寶。


    黃金金不願再被對方束縛,也不希望來之不易的靈感被耗費,打算另起爐灶單幹,可他手裏的資金無法支撐開一家大公司,加之對運營這塊不熟悉,所以才找上祁漠寒。


    “我出錢,他出技術。”果然還是有錢任性。


    “祁總如果錢花不完的話,能不能也給我投資個項目啥的?”


    “如果你可以證明自身有價值,我一定投資。”


    “算了,我還是安安生生掙自己的死工資吧。”溫錦聳了聳肩,黃金金可是設計奇才,她拿什麽跟人家媲美?


    想賺大錢,就得有足夠的本事。憑她一個小蝦米,就別硬往人家資本身上靠。


    到達辦公區域後,她驚訝地發現胡麗麗居然早早就坐到工位上,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祁總早上好。”她那雙大眼睛像盤絲洞的蜘蛛網,牢牢把祁漠寒罩住。


    沒等大腦反應,溫錦的肌肉記憶率先發動,一把攬住祁漠寒的胳膊,聲音甜得發齁,“老公,人家今天中午想吃淮揚菜。”


    “給你點。”祁漠寒寵溺地望著她。


    “不嘛,我要去店裏吃。”她撒嬌撒得自己身上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行,你挑地方我付錢,怎麽樣?”


    “相當不怎麽樣。”兩人如同連體嬰般來到溫錦的工位旁,“你挑地方你付錢。”


    “可以,我認識一位私房菜老板。”祁漠寒捏了捏她挺翹的小鼻頭,“好好上班,中午喊你。”


    她剛坐到工位上,胡麗麗就在身旁很用力地摔打文件夾,溫錦扯了扯唇角,“胡助理,身體不好就別幹耗費力氣的活,萬一暈倒的話,我可抱不動你。”


    “謝謝溫助理的關心,有祁總抱我就夠了。”胡麗麗不甘示弱地迴擊,先前偽裝的怯生生模樣全然不見蹤影。


    她的話讓溫錦情不自禁想起家宴上那一幕,自己曾經為此和祁漠寒鬧騰了許久。


    “狼來了的把戲玩太多的話,效果會越來越差。”丟下這句話後,她起身去左助理的辦公室詢問今日份工作安排,人生精力有限,不能全都耗費在無意義的雌競上麵。


    到了午飯時間,祁漠寒推門出來,迎麵就是小女人認真看資料的模樣,他靜靜地佇立在旁邊欣賞了一會,將旁邊的胡麗麗完全無視。


    見溫錦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打算,祁漠寒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發,“肚子不餓嗎?”


    “好餓呀。”早晨光顧著商量祁坤的事,她隻喝了點粥吃了個雞蛋,經祁漠寒提醒,才發覺腹內空空如也。


    “走吧。”她上前挽住祁漠寒,“記得提前打電話訂餐,我要馬上吃到嘴裏。”


    “瞧你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祁漠寒壞笑著湊到她耳旁,“晚上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如此主動?”


    “你......”


    沒等溫錦發難,男人已經迅速擺出正經的表情,帶著她朝電梯走去。


    “胡助理要不要一起去?”溫錦扭頭“關切”地衝胡麗麗來一句。


    “不用,我自己帶飯了。”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後,胡麗麗瞧著飯盒裏的飯一點胃口都沒有,索性起身將它們全都倒到洗手間外的大垃圾桶裏。


    洗手時,望著嘩嘩的自來水,她突然有了主意。


    下午上班時,溫錦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出現,眉眼間滿是喜色。這家私房菜老板很有品味,院子裏種滿了漂亮的玫瑰花,飯後在小花園散步時,溫錦順勢讚揚了幾句,不成想祁漠寒拎著剪刀哢嚓哢嚓一頓剪,留下了無數的花瓣、葉子和老板心痛的哀嚎聲。


    “祁總,買束花用不了多少錢吧。”上車後,溫錦把玩著玫瑰,鼻翼間縈繞的全是誘人的芬芳。不錯,男人倒是還知道將刺悉數拔掉。


    “親手采摘的豈不是更有意義?”除非出去談生意或者參加宴會,祁漠寒一般都會選擇自己開車,尤其是跟小女人在一起後,當著司機的麵有些話不太方便說。


    她開心地捧著玫瑰花到洗手間,用小剪刀將根部剪成斜切口,這還是先前莫莉教會自己的。


    正忙碌著,胡麗麗推門進來,毫不掩飾地朝她發射恨意,“別以為靠施展媚術就能俘獲祁總的心。”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跟自家老公卿卿我我似乎並不犯法。”溫錦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花束上,先前那個插花瓶被蕭爽摔壞了,她暫時沒有安置玫瑰花的容器,好在保潔阿姨給她提供了一個大的飲料瓶,她舉起剪刀,打算將狹窄的瓶口剪開。


    “連個儀式都沒有,算哪門子明媒正娶,你連人家向小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溫錦猛然扭頭直視她,“你果然跟向倩有勾結。”


    “我,我沒有,你,你別胡說。”胡麗麗驚慌到舌頭都有些打卷。


    “一切都閉環了。”溫錦死死盯著她,“我那張近距離的婚戒照片是你偷拍並且傳給她的,對不對?”


    向倩送請柬那天胡麗麗並不在,如果不是兩人有聯係,她又是如何得知向倩訂婚一事?


    先前她就懷疑是胡麗麗聯合向倩陷害自己,隻不過沒有證據,如今她說漏嘴不打自招,真是天堂有路不肯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走吧,去祁總麵前好好解釋解釋,當初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我可受了不少氣。”就在溫錦準備開門時,胡麗麗突然拽下旁邊的噴頭,將水流開到最大,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溫錦睜不開眼睛,隻得張大嘴巴喘氣。


    腳下一片濕漉漉,鞋子也進了水,潮乎乎的異常不舒服。她向後退了兩步,準備躲避胡麗麗的攻擊時不慎跌倒,胡麗麗見狀立刻跟著撲倒在地,嘴裏尖銳地喊道,“溫助理,你要做什麽?”


    在工具間忙碌的保潔阿姨聽到動靜匆忙跑來,見此情形,她的嗓門比軍號都要嘹亮,“天爺呀,你們兩個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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