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象征性喝了兩杯溫開水應付完祁乾和祁東後,對向家親戚的各種敬酒一概不予理睬,眾人見狀,隻得灰溜溜散開。


    他側過身子,將手臂搭到溫錦的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剛剛為什麽要原諒那個胖女人?”


    他壓根不記得溫雲玉的名字。


    “隻是覺得跟那種貨色太過斤斤計較的話,會有失我總裁夫人的優雅形象。”


    “不必在乎公眾的眼光和評論,喜歡就盡情喜歡,討厭就盡情討厭。”祁漠寒摸了摸她的亞麻色長發,“你老公不需要你當個時刻微笑的工具人。”


    “我沒受過精英教育,不懂該如何扮演好賢內助的角色。”她看到了向倩的表現,一些從小到大養成的待人接物的禮儀,絕非自己這種平民能夠輕易效仿。


    “我還是更喜歡那個鮮活的敢朝我揮拳頭的女孩。”祁漠寒朝外望了兩眼,“似乎就在那個荷花池旁邊。”


    溫錦麵上一紅,他已經很久沒提過這件事了。


    為了掩飾尷尬,她捂住嘴輕咳一聲,“你就是在那時候愛上我了吧。”


    “隻是很久都沒見過這麽無腦的女人,覺得新奇而已。”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這時,蕭颯走了過來同祁漠寒和溫錦寒暄,臉上帶著傷感的神情,“我現在已經渺小到被你們兩位同時忽略的地步了嗎?”


    兩人下車時,他就站在祁乾身後,沒想到祁漠寒連眼皮都沒抬,徑直拉著溫錦進了門。之後就是各種亂鬥,自己好幾次想要衝出人群,都沒有尋找到機會。


    “呀,蕭律師,你也遲到了?”溫錦的話簡直雪上加霜。


    “我就在距離你們不到一米的位置,你倆忙著秀恩愛,眼睛裏什麽都看不到。”蕭颯抬手指了指隔壁桌,“啥也別說了,走一個,伯父,來,晚輩一塊敬您。”


    溫成毅受寵若驚地舉起酒杯,“不敢當不敢當,蕭律師跟祁總很熟?”


    “我跟漠寒是鐵哥們。”


    蕭颯是個熱場子的高手,有他在,氣氛永遠不會冷場。比起壓根不喝酒的祁漠寒,頗有酒量又慣會說漂亮話的溫成毅顯然更對他胃口。


    兩人連幹了三杯酒後,溫成毅放下酒杯,重重歎了口氣,“蕭律師,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幫忙,我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就是小錦的哥哥......”


    話說到這裏,幾人都明白他接下來想說什麽,溫錦直接起身,將他和蕭颯麵前的酒杯滿上,“爸,蕭律師出場費很貴,咱們承擔不起。”


    “別別別,伯父既然開口,那代理費一定要打折。”蕭颯明白了溫錦的意圖,她不希望自己替溫雲帆奔走一事被對方得知,“我收別人都是5000萬,給您打五折,2500萬,怎麽樣?”


    這個數字驚得溫成毅一口菜卡在喉嚨裏,咳嗽得驚天動地。


    “哥哥的事情,隻能另想辦法。”溫錦假借替溫雲帆拍背之際輕聲告訴他,“別讓外人瞧出來咱們的窘態。”


    “蕭律跟祁總是好朋友,不能再少點?”


    “這些錢對人家來說就是毛毛雨,我怎麽好意思張口?”溫錦又貼心地給溫成毅夾了一筷子他喜歡吃的山野菜,“別看祁漠寒表麵上對我不錯,實際因為我一分錢嫁妝沒有,在祁家根本就沒有任何地位。”


    這點溫成毅感同身受。他當年讀完大學後為了能在海市立足,拚了命各種跪舔向家小姐,誰知精明的向老爺子始終不肯鬆口,直到向辛月的肚子實在瞞不住,才勉勉強強給了間公司做嫁妝將兩人打發出去。


    想起那段日子,他的口腔中就泛起苦澀的味道。


    “嶽父,我敬您。”祁漠寒打斷了父女二人的竊竊私語,“感謝您將女兒培養得這麽優秀。”


    “祁總客氣。”溫成毅趕忙起身與祁漠寒碰杯,“能嫁給您是小錦的福氣。”


    “喊我漠寒即可,都是一家人,叫祁總顯得太過生分。”祁漠寒淡淡地喝了口水,“您在哪裏高就?”


    溫錦實在忍無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祁漠寒一腳。演戲要適可而止,依他多疑的脾性,估計連溫家祖宗八代的情況都給翻出來了,在這硬裝什麽不知情?


    男人用大長腿曖昧地夾住了她的腿,麵上卻一本正經地同溫成毅談生意上的事。


    或許是男人的尊敬態度給了溫成毅某種底氣,他衝著祁漠寒大吐苦水,說現在公司缺乏大客戶,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個行業想要分一杯羹,錢一年比一年難賺,自己已經愁得兩鬢斑白。


    溫氏的困境,早在溫錦參加他的生日宴時就已經窺見到冰山一角。原本以為他會藏著掖著,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把裏麵的糟糠給抖摟了出來。


    片刻之後溫錦便琢磨透溫成毅的目的。他在同行和競爭對手麵前可以裝作生意蒸蒸日上的模樣,那是為了迷惑眾人,但在祁漠寒麵前哭窮,很明顯是想要對方施舍給自己一點好處。


    畢竟祁氏的一點殘渣剩飯足夠溫氏吃撐。


    這人真不要臉!當年媽媽生了場重病喪失勞動能力,眼看開學在即,她和哥哥的學費還沒有著落,外婆沒有辦法,帶著兩兄妹去溫家找他要錢,他各種刁難加哭窮,最後才勉強掏出錢包丟出一遝錢,那幕場景每每想起來都令溫錦無比揪心。


    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他沒有起到任何助力作用,反過來卻試圖利用自己與祁漠寒的婚姻關係謀求利益。


    也對,一個能夠狠心拋棄結發妻子的男人, 就不要對他的道德有任何期待。


    祁漠寒意識到身側的小女人處於緊繃狀態,大手攬住她的腰輕輕按摩,有了他的體溫加持,溫錦總算放鬆了些。


    “您的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溫氏將來由誰接任?”


    “這個嘛。”溫成毅沉吟了一會,溫氏雖然冠了他的姓,實際上核心部門大多處於向辛月的掌控之中,接班人隻可能是溫雲玉和她未來的丈夫,不過當著祁漠寒的麵,他隻能采用委婉的說法,“雲帆攤上人命官司暫時失去了自由,小錦又對生意沒興趣,雲玉是我從小專程培養的......”


    “您選定的接班人,首先品德就不過關。”祁漠寒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的話,“我手頭有個項目可以分給溫氏,但如果把公司交給這樣的人,我很不放心。”


    “那讓小錦當甲方項目負責人和溫氏對接如何?我們父女倆,一定能夠合作愉快。”到嘴的肥肉沒人肯輕易放棄,尤其對處於困境中的溫成毅而言。


    “你覺得怎麽樣?”祁漠寒捏了捏溫錦腰間的軟肉。


    “不怎麽樣,我對做生意沒興趣。”溫錦冷笑著重複了一遍溫成毅的話,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是被你養著比較舒心。”


    想讓自己受累給溫氏謀利益?他可真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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