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玄誠懇的望著趙方友:“你說啥事?”


    趙方友朝包廂的門口看了看:“你在派出所有人嗎?”


    “派出所?”吳之玄不解的問:“你說啥事?”


    “你先說派出所有打硬人沒?”


    “派出所吳所長和我是同學。”


    “關係硬不?”


    “說的事基本都辦了。”


    “那這事就好辦。”


    “你說什麽事?”


    “你去找他搞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吳之玄聽不明白:“隨便一個人的身份證?”


    “不是讓你要誰的身份證,是讓他重新給你辦一張身份證。”


    “給我辦一張嗎?幹什麽用?”


    “給你辦有啥用?我是讓給你小姨子辦一張。”


    “哦,你說是國靜啊,她不是有身份證嘛。”


    “我知道她有身份證,那是她自己的,我讓你辦的是別人的那。”


    聽到這裏,吳之玄更加疑惑了:“辦的是別人的,別人是誰啊?”


    “看來你真的沒有辦過這種事,我告訴你啊。”


    趙方友說到這,又向包間的門口看了一下,他把頭趴在吳之玄的耳旁小聲說:“我到時候從教育局裏拿過來的檔案,上麵是誰的名字,我就把所有的信息給你,你到派出所去辦一個和這個名字一樣人的信息的身份證,明白不?”


    “哦,我知道了。”


    “聽明白了?”趙方友看著吳之玄:“說白了,就是冒名頂替。”趙方友小聲說著最後這句話。


    “明白明白,知道了。”吳之玄終於知道了趙方友讓自己辦身份證的目的,連忙點了點頭。


    “應該不存在問題吧?”


    “我先去問問。”吳之玄不敢保證。


    “不是你問問的事,而是必須辦到的事。”趙方友堅定的說。


    “爭取,不,一定想盡一切辦法辦到。”吳之玄打包票。


    “好,隻要你這裏能做到,那你小姨子上學的事,就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明天我先去教育局招生辦找人。”


    要說這趙方友,在外麵包活幹工程,這十幾年來,確實用金錢也結識了相當一部分有實權的人,加上他一個有心機的人,一般答應的事基本都是能辦到的。


    過了幾天,趙方友來到了他所認識的招生辦的黃主任辦公室。


    黃主任知道趙方友的來意,他把提前提出來放在自己檔案櫃裏的王美茶的檔案拿出來問:“王美茶被泉天師範錄取了,通知書和資料都在這裏。娃的班主任和本人來了幾次,都讓我嚇唬走了。你現在如果沒人選,我就找人選了?”


    “我今天來就是給你來說這事的,我找到替王美茶上學的人選了。”


    “那你就抓緊時間按王美茶的信息做準備工作去。”


    黃主任說著,便把提前寫好的信息紙條和錄取通知書遞到趙方友麵前:“這事千萬別讓外人知道。”


    趙方友接過黃主任遞來的東西:“我辦事,你放心。”


    就這樣,本已考上中專,卻在教育局無法找到檔案的王美茶成了落榜生,開始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田間地頭的農民生活,而和她有一麵之交的李國靜卻在姐夫的操作下,稀裏糊塗的冒充王美茶的名字去了泉天師範學院開始了她的學生生活。


    趙方友給吳之玄承諾的讓吳之玄的小姨子去上學的這個名額,就是和自己兒子三月份訂婚未來的兒媳婦,王美茶的名額。


    明明自己的兒媳婦考上了中專,這本是一件趙家也該高興慶幸的事,為什麽未來的公公又不讓兒媳婦上學了?而要讓別人冒名頂替?


    原因很簡單,因為趙方友的唯一兒子趙毅。


    趙毅小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父親趙方友忙於掙錢,並未關心兒子的那次高燒,沒想到那次高燒卻給趙毅留下了後遺症。當趙方友意識到問題嚴重時,才帶兒子去醫院檢查,兒子竟患有輕微腦炎,可惜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從而使孩子很木訥,也不太靈光。


    在學校裏,他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裏,不與同學們交流。老師提問時,他也總是迴答得結結巴巴,引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有一次,學校組織了一場演講比賽,趙毅也報名參加了。他準備了很久,但是在比賽當天,他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同學們都在台下嘲笑他,他感到非常失落。


    迴到家後,趙毅的父母並沒有責備他,而是鼓勵他要勇敢地麵對自己的不足。他們告訴趙毅,隻要他努力學習,不斷提高自己,就一定能夠克服自己的缺點。


    趙毅聽了父母的話,深受鼓舞。任憑他努力學習,還是無法達到父母的預期,初二連讀了6年,一塊上學的同學高中都畢業了,趙毅才從初中都未畢業。


    家裏唯一的頂門杠子看起來真不是讀書的料,趙方友隻好找人托關係把兒子安排到了縣水泥廠上班。


    剛開始是把兒子安排到辦公室是,可後來實在難以完成工作任務,就被逐漸邊緣化,最後隻能在保衛科當個幹事,相當於混日子,領工資。


    眼看著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家裏托人給說了許多媳婦,人家一打聽這個孩子,都被孩子的智商嚇了迴去,沒人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到給趙毅。


    雖然趙毅的家境殷實,父親的腦瓜靈活,人脈資源廣泛,人脈廣大,但在農村人的眼裏,大部分人都認為,自己家女兒嫁給趙毅就是在毀女兒的前程。這麽多年來,給兒子說媳婦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是要訂婚的,根本沒有一個。


    而媒人說的這個王美茶,完全是出於一種應付父母差事的行為,和趙毅見了一麵以後,就決定訂婚。


    正在讀書的王美茶想法很簡單,隻要把婚一訂,父母就安心了,不會因今天相親,明天見麵而打擾自己的學習了。這樣她就能靜下心來好好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中專。


    對於趙家來說,訂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高興的不得了,但訂了婚沒有多長時間,聽說王美茶考上了中專,這對趙家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趙家第一時間就派媒人去了女方家,希望女方給個承諾,自己的兒子已和王美茶訂了婚,一旦上了學,是不允許再找男朋友的。


    對於趙家這種自私的做法,用了美茶彩禮錢給兒子訂婚的美茶父親,滿口答應,並承諾自己的女兒,到時候一定會嫁給趙毅的。


    但是經常在社會上跑的趙方友,他不放心,雖然有親家的口頭承諾,但他還是擔心,萬一美茶上了學,眼界寬了,見的各種男同學多了,一但變了心,不跟自己的兒子了,怎麽辦?


    到那時,自己的兒子再要找媳婦就是很難很難的一件事了,畢竟自己的兒子還是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史的,隻是兒子在城裏麵住,老家的人不知道而已。


    三年前,廠裏的一位姑娘和兒子談起了戀愛,這對趙方友一家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兩個人相處了不到半年,當兒子告訴父母姑娘說自己懷孕了時,趙方友兩口更是喜出望外,便匆匆忙忙的,給兒子看日子,選酒店,籌備結婚之宜。


    要說有錢還是辦事快,趙方友把早已在縣上買的房子雇人打掃了一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給兒子在縣上最大的酒店舉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結婚典禮。


    趙方友兩口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認為這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誰知兩個人生活了不到三個月,兒媳婦提出了要離婚,這令趙友方夫感到很意外。


    不是都說身有喜了嗎?怎麽到這個時候又要提出離婚?


    和趙毅結婚的姑娘並不是廠裏的正式工,僅僅是一名臨時工。之所以能進水泥廠也是為掙路費迴家而進廠上班。


    這個姑娘是鄰縣的,被傳銷人員騙到這小縣城來參加傳銷組織的,沒成想傳銷組織被公安排查時發現了,將他們全部要遣送迴家鄉。


    對於身無分文的姑娘來說,她覺得自己再迴到家,真是無顏再見父母,更是愧對丈夫。丟下兩歲多的孩子偷偷跑出來想掙大錢,不料,錢沒掙到,連迴家的路費都沒了。


    思兒心切,她想念自己的孩子。但她現在不能迴去,她必須想辦法掙點錢,這樣迴去也好有個交待。當她看到了水泥廠招工啟事後,便毫不猶豫的報了名。她的想法很簡單,幹上幾個月領到工資,趕緊迴家。


    可是在上班期間,她認識了這個趙毅,一次她故意開玩笑說,你如果想和我處朋友就給我買條紅圍巾,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第二天趙毅竟真的拿了一條紅圍巾來車間找她,搞得她好尷尬。


    慢慢的她從廠裏人的口裏知道了,他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富二代,姑娘覺得這個富二代是個太實在的男孩,於是這姑娘就有意無意的接近趙毅,讓他給自己買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趙毅一點都不吝嗇,這無疑助長了姑娘得寸進尺的想法。


    頗有心機的姑娘,下班後就經常和趙毅一塊遛彎,散步,有時候就讓趙毅去招待所開房間,誘惑教唆趙毅幹些男女之間的事。


    沒想到,趙毅有時似乎根本沒有那方麵的功能,任憑姑娘千嬌百媚,趙毅也無動於衷。


    姑娘發現趙毅已經是一個非常聽話,非常老實的男孩,你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顯得是那麽的乖巧聽話。


    招待所裏的趙毅的不知所措,慌慌張張,都讓那個姑娘忍俊不禁。


    看到對自己產生嚴重依賴思想的趙毅,姑娘靈機一動於是她想到了一個賺錢的門道。


    她故意給趙毅說自己懷孕了,催著讓趙毅趕快娶她。


    對於女孩的提議,趙毅第一時間告訴了父母,等父母見過女孩以後,趙方友的感覺是這個姑娘孩顯得非常的成熟和有心機,而且落落大方,似乎是見過世麵的人。兒子和這個姑娘一旦結婚的話,至少兒子的各個方麵就不用他們這當父母的操心了,於是一直在兒子婚事上非常慎重的趙方友,可能這次被姑娘的花言巧語給說迷糊了,於是乎沒有見親家的麵,沒有舉辦訂婚儀式,沒有談及彩禮,沒有談及嫁妝,甚至於連去廠裏都沒去打聽,任憑姑娘的口吐蓮花,就匆匆忙忙大辦宴席給兒子風風光光的結了婚。


    經過大風大浪的趙方友,為了兒子的婚事,這次可真是把人丟到聯合國去了。


    這結婚還不到三個月,兒媳提出離婚,令趙方友夫婦很是頭大。


    正在鬧離婚的過程中,兒媳婦又因走路不慎跌了一跤,流產了。


    縣城小兩口的家裏鑽了賊竟把兒媳婦的金銀首飾偷走了。


    一係列的事件,都是兒子一個人迴到老家告訴母親的。


    而當母親問到兒子離婚的原因時,兒子竟然對母親說他也不知道。


    母親為了兒子的家庭,來到了縣城的婚房。


    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兒媳打開房門時大喊了起來:“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聽了兒媳婦的話,婆婆心裏很不舒服,她沒好氣的說:“這套房子的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你說我能不的進來?”


    兒媳婦換了鞋一聽這話又笑了起來:“唉呀,媽媽,我不是嫌你來這裏,我的意思是說你來之前為啥不給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怕耽誤你上班,你們都太忙了。”婆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媽,您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們上街去吃飯,吃新開的湘巴老飯店。”兒媳婦討好著婆婆。


    “你沒看這都幾點了,我和你爸每天晚上都不吃飯的,如果你餓了,就等毅毅迴來後你倆在外邊吃吧。”


    兒媳婦給婆婆端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媽,你一說到毅毅,我心裏就煩。”


    看著嘟著嘴的兒媳,婆婆知道兒媳婦要說兒子的不好了:“你煩他什麽?”


    兒媳婦似乎不好意思的樣子,剛要開口,欲言又止。


    “沒有什麽不可難為情的,你說吧。”


    婆婆說完後看著兒媳婦,沒想到兒媳婦的話差點嚇得婆婆驚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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