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茶來到奶粉廠上班,從美茶的心裏來說,他確確實實是為了逃婚而來的。


    為什麽說她是在逃婚?


    美茶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因為相貌出眾,皮膚白皙,個頭高挑,給說媒的人,能把家裏的門檻踩爛。


    而那時候的美茶,根本就不答應別人的提親。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在上初中的學生,況且她心中的理想就是努力學習,爭取上個中專,從而走出這山村。


    而美茶的父母卻似乎從美茶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凡是前來提親的人,首先得過他倆口的關。


    在背底裏,他倆口提前去製造一些偶遇或機會和男孩見麵,過濾了一些不入他倆眼的人。


    美茶曾經告訴父母,自己還在讀書,年齡尚小,以後如果有人提親的話,就暫時不要答應此話題。等她高中畢業後再長幾年,再考慮這個事。


    但是作為美茶的父母,他兩口的心裏是非常的著急,在他們的心裏,兒子總是比女兒要重要的多,養兒防老,養兒防老,他們倆信奉的就是,家裏的一切事都要為兒子的事情讓路。


    美茶的哥哥馬上就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可是媳婦在哪?這可愁壞了美茶的父母。


    由於家庭裏根本沒有經濟來供養哥哥上學,初中畢業以後,哥哥也和父親一樣,就在家裏幹起了麵朝土地背朝天的農村生活。農閑的時候,他也會跟著村裏的泥瓦匠,到附近的村裏去幫人蓋房,掙點錢迴來。


    美茶的父母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美茶的哥哥都是20好幾的人了,可就沒有人給美茶的哥哥說媳婦?


    看著年齡已經逐漸越來越大的兒子,美茶的父母真是焦頭爛額,急得團團轉。他們在到處托人求關係,希望能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媳婦。


    好不容易有人給兒子介紹對象了,但是見了幾次麵以後,都是沒有結果。總的來說,這兩三年折騰下來,凡是相親見麵的,根本就沒有成功的。


    這就讓美茶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當他們把這件事說給美茶哥哥的時候,美茶的哥哥總是說,沒有必要再見了,見得多眼就花了,等自己掙下錢了再說這事。


    美茶哥哥的這句話,竟讓父親火冒三丈,他認為,兒子這是在和自己作對,唱反調,以此來要挾他們,不要管自己的婚事。


    為此事父子倆大吵一場,其實在美茶哥哥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美茶哥哥那一次在趙村裏給別人家蓋房,那天,他在給門口那一錠子磚上澆水的時候,由於水管是扔在街道的路上的,當他打開水龍頭的一刹那,因為水管裏的壓力太大,扔在馬路上的管子像蛇一樣,一下竄了起來,到處亂飛。


    而此時,正從磚錠子旁邊路過的一個女生,被竄起來的水管子呲了一身的水,大聲的喊了起來,扔掉手中的菜,大聲的喊著向前跑去。


    聽到大喊的美茶哥哥,一迴頭才發現管子在那裏的水胡亂的呲著,呲了那女生一身的水。他趕忙把水龍頭關了一下,當他看到被水呲到的那個女生時驚呆了。


    自己曾經心中的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美茶哥哥心裏一陣慌亂,心速加快,他長出一口氣,鼓起勇,大喊一聲:


    “孫海霞!”


    正在一旁抖落身上水的女生,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用手霍過自己的頭發,扭頭看去:“你不是?對,王昌茶,你怎麽在我村?”


    曾經學校的同學,再次相遇,甚是高興。


    昌茶趕快關了水龍頭就跑了過去:“真沒想到在這兒見到老同學了。”


    “這兒是哪兒?”海霞問:“在我村有啥想到想不到的?


    “不是,我說的意思是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你。”昌茶急忙解釋。


    “你在我村裏,當就能見到我啊。”


    “你村裏?”昌茶撓著頭不解的看著海霞。


    “咋了?你不相信?”海霞問。


    王昌茶心裏一緊,難道剛出校門沒幾年的海霞嫁到了這裏:“這是你婆家?”


    “胡說啥哩,咱才多大?”海霞害羞的說:“我家就在這村。”


    “你是趙家村的?”昌茶瞪大了眼睛。


    “咋了?我不是趙家村的是哪個村的?”


    “唉呀,上學這麽多年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吳家溝的人,可能也是因為你姓吳的原因吧,以為錯了。”說完昌茶笑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吳家溝在我村上麵,我們家一直在這兒。”海霞解釋道。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都是放水惹的禍?”海霞看著水管笑著說。


    “應該是水惹的禍,但是如果沒有那水的話,你可能也看不到我,還得感謝水管。”昌茶用腳輕輕的踢著水管說:“如果不放水的話,我還在裏麵幹活了,哪能看到你?你咋沒上學?”


    “上學?上啥學?”海霞不明白。


    “你不是考上師範了嗎?”昌茶解釋道。


    “噢,老天不讓上,不說這事了,現在跟人後麵學做衣服了。”海霞平靜的說。


    “啊,那你不得了啊?你是大裁縫,能人呀!”


    “什麽裁縫不裁縫的,不敢當,就是跟人家學做衣服的人。”


    “好,那好,那好,女生學這是件好事。”


    “那你們男生學蓋房也是一件好事啊,對吧?”


    “對對對。”


    “那你們家是?”昌茶問。


    海霞指著門前栽有拴馬樁的黑門說:“往前走,從這往過數第四家,路南的。”


    “哦,和我蓋房子的是斜對門。”昌茶看了一看海霞指的門口,他心裏暗自記下了海霞門口有一個拴馬樁。


    “對呀,你現在是給我們的四爺家蓋,他和我爺爺是一輩的人,往上追的話,我們還是一家子,一個宗族的。”


    “那你們這個村裏全姓趙,你姓吳的家族也不少。”昌茶說。


    “讓我把我菜拿一下。”海霞說著就去那錠子磚的地方彎下腰撿自己扔在地上的菜。


    看到地上的菜,昌茶趕快跑過去,也幫海霞撿起了菜。


    當昌茶把從地上撿起的菜交給海霞的時候,昌茶的心裏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感到口幹舌燥,心跳加速,他一時就不知道說什麽話好了。


    而此時的海霞含情脈脈,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笑著小聲說:“快去忙去。”說完,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又看了一眼昌茶。


    昌茶被海霞這一眼看的那真是陶醉得死。他仿佛又迴到了學校,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暗戀的女同學。


    在學校的時候,他隻感覺到班裏的女同學裏麵,海霞是皮膚最好的,而且學習也很好的女生。雖然當時自己對她一直有一種好感,一直在偷偷的關注著她,但從未表示過。


    昌英隻知道這個曾經的學習委員早已在縣師範上學去了,當年都說考得很好,沒想到現在卻跟別人學裁縫。


    看著即將離轉身離去的海霞,昌茶急忙問道:“你不是考上初中專嗎,為什麽沒上?今天若不是碰到你,我還一直以為你在上學哩。”


    “考試是考上了試,分數也超過了不少,但後來沒有收到通知書,所以就再沒上。”


    “那你為什麽不讀高中呢?”昌茶急忙問。


    “讀高中家裏哪來的錢供我上?家裏太窮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海霞接著說:“小時候爸爸去世了,家裏的一切都是媽媽和我來操持,我如果去上學,弟妹們就上不了學,我是老大,家裏還有一攤子事要我麵對。”


    聽到這,昌茶才知道海霞原來早已沒了父親,他這才明白原來上學時那個頗有主見、做事幹淨利落的數學學習委員海霞,正是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學會了堅強勇敢的麵對生活,成為家裏的主心骨。


    “別說了,閑了說,你趕快去給人家幹活,要不然工頭要說你偷懶了。”海霞笑著對昌茶說。


    看著海霞那烏溜溜的黑眼珠、長長的睫毛上下的動著、她輕輕的咬著嘴唇朝昌茶笑著的可愛樣子,昌茶覺得這就是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女人形象。


    從那以後,昌茶在海峽的村幹活,顯得非常的賣力。在他的心裏,有一種新精神寄托,賜予他力量,給予他精氣神。


    在此期間他還經常趁工作閑暇之時幫海霞家裏拉水、磨麵、為的就是能和海霞多說幾句話。


    或許兩個有緣吧,海霞對於昌茶的幫助也是心領神會,而海霞的媽媽通過一個月多月的觀察,對這個為人實在、不善言辭、見人就笑的後生從心底喜歡。


    一個月以後房子蓋起來了。昌茶就要離開這個村了,臨走的時候兩個人含情脈脈,依依不舍。


    昌茶一直記著海霞的那句話霞,沒事就來我們村裏玩。


    就是這一句話讓昌茶有事沒事都會往海峽的村裏跑,在昌茶的心裏,海霞的這個家是需要有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去照顧的。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兩個人心裏都默默的認可了彼此,隻是這層窗戶沒紙有被捅破。現在昌茶的父親又催著他趕快找媳婦訂婚,在昌茶的心裏他已經認定了海霞。


    “上一次我催著讓你訂婚找媳婦,那你就告訴我,你心裏有人了,你不說出來害得咱父子倆還吵了一架。”中午在飯桌上,昌茶的爸爸埋怨著兒子說。


    兒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不是不好意思跟你們說嘛。”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既然你看上了人家的女娃,那個女娃現在也看上你,你直接說出來就完了,還遮遮掩掩的,要不是你三叔給我說,我不問你,你準備拖到啥時候給我說?我和你爸這就找媒人趕快去給你提親。”


    從灶房出來的媽媽對兒子說著。


    聽到提親,昌英大驚:“啊,怎麽還要提親?”兒子不解的望著父親:“那不行不行。”


    父親停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看著昌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請媒人替男方上門提親是很正常的事人,媒人去說媒這有什麽不行的?”


    昌茶羞澀的說:“我我我不是還和人家海霞沒說這事嗎?”


    “隻要你們兩個願意,媒人過去,就是捅破這層紙的人,不是就水到渠成了,心願落地嗎?”媽媽在一旁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昌茶似乎明白了什麽。


    後來的一切順理成章。


    昌茶的父親高興了一陣後又有了新的憂愁。


    兒子雖然已經訂婚了,但是緊隨其的是,訂了婚隻是約定,隻有把媳婦娶進門,心裏才踏實。


    如果給兒子張羅結婚的話,酒席又得一筆不少的開支。


    當下送完彩禮,手頭已沒有多少錢了,這要辦筵席還需要一大筆錢,錢從何來呢?


    為此事昌茶的爸爸又陷入了焦慮之中,他一直在考慮著在哪去找點錢,能早點給兒子把婚事辦了。


    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如果給女兒美茶找婆家把婚一訂的話,就可以用收到的彩禮錢給兒子先結婚用了。


    於是乎,美茶的爸爸就開始張羅著趕快給還在上學的美茶找個好婆家。


    這個風很快被放了出來,正在上學的美茶很納悶,過一段時間父母就會讓她去相親,煩死人了。


    美茶無奈的向父母提出來暫不考慮婚姻的想法,從而使父母放慢了給女兒尋主訂婚的腳步。


    但父親依然心裏著急。


    這不,通過他的篩選,又有一個包工頭的兒子被他選中。


    這個男孩的家境比較殷實,父親是一個包工頭,一年四季到處都在農村搞建築,相對來說是一個家境比較殷實的主兒。


    但是世上的事沒有十全十美的,雖然這個包工頭衣食豐足,資產豐厚,但是他一共生了四個女兒,而這個男孩就是家中最受寵的最小孩子了。


    經過了解,這個男孩兒到初一的時候就輟學了,後來在父親的運作下就進到縣的水泥廠當了一名工人。


    當母親告訴美茶這次再相個親的時候,美茶是一百個不願意。


    父母苦口婆心,連勸帶哄,美茶隻得同意見一麵。


    美茶父親很清楚的記得他初次見到那個孩子的印象,那個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字,胖。走起路來倒也輕便。眼睛太小,老是眯成一條縫看人,而且說話有時候好像顯得非常非常的幼稚,似乎還顯得有些木訥。


    美茶媽媽見了後對丈夫說:“雖然這個孩子的家境好,但是人長相很一般,而且個頭很小,他好像配不上我們家美茶。”


    “我也覺得配不上,但是人家的家境好啊,到時候彩禮咱們可以多要一點。”美茶爸爸的話,一下激怒妻子:“你整天胡想啥了?光知道錢錢錢,你是把女兒當商品,在這裏做交易嗎?你是在用孩子一生的幸福換來金錢嗎?”


    “那昌茶結婚,沒有錢怎麽辦?”丈夫攤著手,著妻子。


    “沒有錢咱可想其他的辦法呀。我可以在我娘家借,事總是要辦的。你總不能把我女兒當做換錢的工具啊?”


    “那孩子人是磕磣了點,但是嫁給他以後,美茶至少不愁吃不愁喝,會享一輩子的福的。”


    “人無百年好,花無百日紅,他們家現在好不代表兒子也一定好。美茶嫁的是心疼她的人,不是他家的錢。娃總不能為錢委屈自己一輩子。至少我是看不上這男娃的。”


    “你看上看不上並不代表你女兒看不上。這事肯定要征求女兒的意見。”


    當美茶和那個男孩見了麵以後給父母的迴答,讓他們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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