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物資交流會上,和那個銷售經理的工作人員談了以後,工作人員的一句話,點醒了批發百貨日用品銷售的董雷。


    董雷在想,是啊,自己應該去在市場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古白酒?古白酒在縣城這個批發市場裏到底占有多少份額呢?


    離開了物資交流會現場的董雷邊走邊想著,自己何不把所有的批發部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嘛。但是最大的一個疑惑就是自己不能挨家挨戶去問,畢竟都是左鄰右舍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嘛,自己如果問的話,肯定是沒有人說實話的。


    那怎麽辦呢?


    董雷邊走邊想,邊走邊想,終於他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


    董雷又轉過身向物資交流大會的現場走去。


    他走進一家商店,給老板要了一張紙和筆,按自己的記憶然後在上麵寫了近十家自己周圍的煙酒經銷商店的名稱,他把疊好的紙裝進自己的口袋,問老板:“我過段時間想用些古白酒,你這…”


    還沒等董雷說完,老板娘連忙擺手說:“想都別想,那緊俏的跟啥一樣,你跑遍縣城,可能都找不到,我們這沒有,一直脫銷。”


    “以前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酒嗎?為什麽這麽緊張?”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經濟發展得太快了,社會在一直發展,你們看現在什麽wto的?和國際接什麽軌?原來生產這就光是在國內用,現在還有給國際上用,你說他能不緊俏嗎?”


    “你能想辦法給我在哪搞一點嗎?要不加點錢?”


    “你我能有什麽辦法?現在廠裏根本就沒有貨,我本身一直就是搞煙酒批發的,以前那酒放在這裏一直都有庫存貨,現在倒好了,連貨都進不來了,太緊張了,現在不是錢多錢少的事,關鍵是有錢買不來貨。要不你換個品牌的酒也行吧?”


    “那就算了。”


    “我不是讓你換個品牌嗎?”老板店不甘心。


    “換個啥品牌?”董雷也想從老板的口裏捕捉點信息。


    “是小酒廠的,就是檔次低點,但品質不錯,許多人都用。”老板娘說。


    “那你給我拿來看一下包裝啥樣?”


    “沒有現貨,你如果需要我才能給你訂貨。”


    “沒現貨?那就算了。”董雷轉身往外走:“我試再轉轉找找。”


    “那你轉吧,你把縣城轉完,可能都找不到,”老板娘笑著對董雷說。


    從商店出來以後,老板娘的話還堅定了董雷銷售這個酒的信心,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要按他的那一套想法實施他下一步的行動。


    他來到物資交流會現場,在人流量小的地方,站在那裏,觀察著每一個行人。


    這時,他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董雷摸著口袋的煙走了過去。


    他走到那個中年人麵前,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


    “哥,抽根煙,”


    中年人一驚,看了他一眼,又看著董雪手中的煙,並沒有接他手中的煙,用疑惑的眼睛望著他:“你是誰啊?”


    “哦,哥,我想找搞市場調研的人員,”董雷笑嘻嘻的說。


    “你找人跟我有啥關係?再說那市場調研都沒聽說過是個啥?”中年人轉身就走,不想理會董雷。


    董雷跟在那人後麵笑著說:“哥,市場調研就是看看咱們的縣城有沒有必要投放我們的產品?你們都需要什麽樣的產品?我覺得你很合適幹這個工作。”


    “這我哪兒知道,你就是推銷廣告嘛,我不需要什麽樣的產品,我需要的是人民幣。”


    中年人搖了搖頭,邊走邊說。


    “哎,大哥,你別走,”董雷跟在中年人身後說:“我們廠裏對搞調研的人都是有報酬的。”


    聽到有報酬,中年人停下了腳步,迴過頭來問:“那你說調研一下是給錢,對吧?”


    “是的,廠家發錢的。”董雷肯定著說。


    看著董雷誠懇的表情,中年人向四周看了看後,小聲問:“你說這在哪兒上班?一天幹幾個小時?有任務嗎?任務完不了咋辦?再說這市場調研複雜不?主要都幹啥?“


    中年男人的一連串問題讓董雷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董雷心中一喜:“哥,首先我告訴你,不用你上班,也沒有時間限製,不存在任務,其實一點兒都不複雜,很簡單的。”


    聽了董雷的說法,中年人有點懷疑:“世上能有這麽好的事讓你做簡單的事就賺錢?騙人吧?”


    “哎呀,哥,我騙你幹什麽?”董雷跺著腳說:“我騙你幹嘛?你隻要按我名單上提供的商店,進去問一種酒的名字或者一種產品的名字,你知道有沒有就行了,迴來告訴我,就這麽簡單。”


    董雷說著,順便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寫滿商店名稱的紙晃了晃。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騙人。”中年人走近董雷:“你的意思就是動動嘴皮子的意思,就能把市場調研給搞了?”中年人笑著說。


    “對對對,哥,你說的很對,就是動動嘴皮子,把他們迴答的話記在心裏就行了,但是你必須要走一段路。”


    “走一段路什麽意思?走什麽路?”


    “就是名單上提供的這些名字的商店,地方不在一塊,不集中,相隔可能距離比較大,所以你要走一點路。”


    “哦,你說的是這。”聽了董雷的解釋,中年人明白了:“隻要不出5公裏,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哥,”董雷說著,從口袋裏拿出十塊錢,在中年人麵前晃了晃:“哥,這事很簡單,你進到他們的門市部裏說要5箱的古白酒,看他們是不是有貨,主要目的是調查一下古白酒能有幾家銷售的,這是目的,其餘的就在於你的臨場發揮了。”


    “哦,弄了半天,市場調研就是幹地下黨的工作,掌握門市部信息的工作。你說的古白酒,我估計不調研都沒有,一直斷貨,很難搞到。”


    “你怎麽知道?”董雷覺得這個中年人還知道的多。


    “我個親戚他爸死了,還是鎮上的幹部,在市場找不下貨,最後拖關係才弄了幾箱子,結果過事時還沒夠,所以從那裏我才知道這酒的稀缺的。


    噢,問你一下,你看我調研完咱在啥地方見麵?”


    看到中年人的信任,董雷把手中的十元錢遞到他手中:“這是定金,你問完以後就在這裏見麵。咱倆碰頭的時候再付你十塊。”


    “這麽多,這錢也太好掙了吧,動個嘴皮子就是20塊錢,行行行,你給我說說要注意些什麽?”


    “沒有什麽注意的,你隻要明白意思就行了,主要靠你臨場發揮。”


    都說金錢能使鬼推磨,那位中年人接過董雷給的名單,按照董雷的要求,逐個逐個的批發部問了下去。


    兩個小時以後,中年人迴到了他們約好的原地方和董雷見了麵。


    中年人告訴他說:“你說的這個酒我也很清楚,前幾年咱們這也賣的很好,隨時都可以買到,但是我今天根據你的名單轉了一下,和我去時說的一樣,我才發現這個東西真的很難找到,真是成了缺物了,沒有一家賣的。”


    聽了中年人的話,董雷把剩下的十塊錢交到中年人的手裏說:“你這人幹活挺漂亮的,不錯不錯。”


    中年男子借過錢,聽到表揚,高興地說:“動皮嘴皮子這事,就能掙錢,我還是第一次幹這事,真是來錢快,要不你把我電話記下,有什麽需要的再給我打電話。”


    懂雷一陣驚訝,心裏暗笑了一下,我能搞幾迴調研?今天也不是就這麽隨口一說嗎?他還真把我當成搞調研的人呢,他糊弄著那位中年人說:“那我不是耽誤你上班嗎?”


    “哎呀,什麽上不上班-的?我就是一種地的農民,縣城不是搞什麽開發區,把我們村子的地征了,真是沒事幹,所以隻要你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打電話,”說完,那位中年人走到旁邊的小賣部裏,要了筆,把電話號碼寫到煙盒的錫紙上遞給了董雷。


    董雷很無奈的接過了他寫的電話號碼。


    有了市場調研的數據,又有了自己的詢問,董雷覺得,這個商機自己應該把握住,他一看手表,四點十分。還早哩,於是他興高采烈的又去找那個廠家的銷售人員。


    當工作人員正在收拾現場的時候,看到興高采烈來的董雷,那個年長者停下手中的活,“大哥,你怎麽又來了?”


    “我不是說想和你們合作一下嗎?”董雷笑著說。


    “對不起大哥,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把你的那個什麽春光商店去實地考察了一下,一是地段不好,二一個是麵積不夠,所以你就被pass掉了。”


    “pass掉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能合作,你沒有資格,”年長者笑著說完,就忙活著把擺在外麵的酒往一輛車上裝。


    董雷也是太急於經銷這個酒了,他便幫工作人員往車上抱箱子裝車:“兄弟,那你們這裏是誰管事說了算?”


    正在搬東西的年長者停下了,疑惑的盯著董雷:“咋了?你是?”


    “我就是一商店的老板,想和你們說話算數的人,見個麵,是你們這裏麵哪一位啊?”說完董雷環視著周圍的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所措,而且顯得非常的緊張。


    看到他們緊張的樣子,董雷就笑了起來:“問一下你們管事的人,你們咋了,隻有工作人員,沒有負責人員嗎?”


    那幾位工作人員要相互都看了一下,那位年長者走放下手中的箱子走了過來:“與我們的負責人沒有任何關係,大哥,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實地考察過了,你的條件不具備。我跟你這樣說,你是不是聽明白了?”


    “明白,我是聽明白了,你們不是說你們上報廠家,廠家來人考察嗎,怎麽你們提前就考察了?”董雷問。


    “我們是按廠裏下發的通知提前去考察的,原程序是先上報,廠裏批了再派人,今天把你這情況和廠裏電話通報上去,廠裏說讓我們這些銷售先過去看一下。大家看後,都認為你的條件不具備。”中午那位拿喇叭的人過來解釋。


    “我知道我現在的條件不夠,我現在找你們說話算數的人的目的,就是想在我現有的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看能不能先銷售你們的酒?”董雷急忙說。


    “大哥,剛才不是我告訴你了嗎?你不具備銷售我們酒的條件,我們也實地考察過了,所以我們已經把你否定了,”喇叭男說道。


    董雷聽了這話,望著忙碌的現場工作人員,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滿。他原本希望能夠與廠家主管人見麵,商討合作的事宜,但卻被這些工作人員無情地阻止著。


    “我隻是想和廠家主管人談一談,為什麽這麽難?”董雷憤憤不平地說道。


    現場工作人員冷漠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和理解。“這是規定,你條件不夠,就不能見主管。”其中一人說道。


    董雷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覺得這個商機不能錯過,無論如何都要促成這事。


    他忽然看見還未收拾的桌子上麵放有一盒名片,便走過去拿出一張,按上麵的第一個座機號打了過去,但一直無人接聽。


    心急的董雷又擔心現場的工作人員離開,便又撥打了名片第二行的手機號碼。


    正在搬箱子的工作人員中的手機響了,是那位喇叭男,他放下手中的箱子接通了電話:“喂。”


    站在櫃台前的董雷一陣疑惑,他聽到了就在自己身旁的喂聲從電話裏傳來。


    他扭頭一看,喇叭男正把手機貼在耳邊喂喂喊個不停。


    董雷走近喇叭男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打的。”


    喇叭男掛了電話:“你要幹嘛?”


    “我不幹嘛,就是想和你們主管見一下,談談合作的事。”董雷說。


    喇叭男無奈的看了那位年長者,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年長者頷首示意了一下,喇叭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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