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你可以給我簽個字嘛!”她趁機遞上手中的文件,結果言以州接過來就擱置一旁: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看看受沒受傷。”


    “沒,少生氣哈!對身體不好,快簽了,下班我請你吃一塊蛋糕緩解緩解。”她重新將文件塞進他的手中,


    現在什麽想法都沒了,隻想快點完成任務。


    “坐吧!我給你簽,讓人送迴去。”他來到辦公桌前,翻至最後一頁,雋秀的字體落下他的名字。


    葉含卿快步跟上去就收起文件往外走:“就不坐了哈,我還有其他工作,謝謝州爺。”


    言以州剛想說點什麽,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跑的飛快……


    下午烈日當空,愈發惹人困意重重,顧澤宏重複著前一日的蹲點未果,再次打著出租車從承宜莊園迴到家。


    躲在附近的女人再次確定目標,思索如何出擊。


    當顧澤宏踏進單元門口,身後的嘹亮嗓聲響起:“先生是含卿朋友嗎?”


    顧澤宏微微發怔,遲緩著扭頭轉身,看清眼前這個陌生麵孔的女人後發出疑問:“你是……”


    陌生女人像是提前準備好了所有,迴話都是不見一星半點的破綻:“哦含卿是我同事,她在承宜莊園工作。


    你……經常去找她吧?”


    “嗯。”顧澤宏倒也不隱瞞。


    得到肯定迴話,陌生女人持續輸出:“是這樣,她現在去了公司,你要是感興趣,你可以去公司等她的,這是地址。”


    語畢,沒容顧澤宏拒絕,陌生女人自顧自的上前,往男人手中塞了一張小紙條就走。


    他反應過來欲要詢問為什麽幫自己,一旁停著的豪車早已帶著人揚長而去。仿佛從沒來過……


    當那份文件定定的擺放在部長麵前,她懷揣著疑問翻來覆去的觀看,


    就好像在確認簽名的真實性。


    “州爺……真簽了?還是親愛的,你自己仿照簽的?”


    葉含卿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合適的反駁:“不然您多看幾次,如假包換。”


    見她一點也沒心虛,反而一臉的真誠,安然無恙的態度與剛才在工位上的如出一轍。


    部長心中的疑雲倏忽間消散一半,擺擺手便讓人離開:“好的,你去忙吧!”


    “嗯。”她離開時餘光瞥了眼部長,發現這個女人還真抬高那張薄薄的a4紙一探究竟。


    惹得葉含卿瞬間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對!她心虛什麽?她又沒幹嘛!這不就是言以州簽的?


    等到女人進入會計部,眾人看得眼神多了好幾分期待,有的甚至還在內心暗暗祈禱,


    她被開除了,現在就是迴光返照前的幻想。


    “怎麽樣啊?”短發姑娘率先耐不住心性的問她。


    葉含卿點點頭。


    “你被開除了?!”


    “沒有,順利完成任務給部長了。”女人的迴答幹脆利落,可對於一些心機頗深的同事們,


    卻是宛若一盆涼水,從下往下,將他們自己澆得透涼。敲打著鍵盤的手都在有意無意的鬱悶著。


    “州爺沒罵你啊?”莊瑤書見她步子輕快的走開且迅速,這是在她之前從未有過的。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他罵我幹嘛?”葉含卿覺得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葉含卿在言以州的辦公廳裏吃了半個小時的水果,男人才勉強忙完。


    “走吧!迴家。”


    “等下,太突然了。你去把車開出來,我在公司門口等你。”她抽起兩張餐巾紙擦拭幹淨茶幾上的汙漬。


    轉眼又往洗手間去。


    葉含卿路過前台時,有了今早的突發情況,前台小姐的記憶中多了個漂亮的華國美女。


    因此衝她打招唿的笑意都加深了幾分。


    “小姐下班啦!”


    “對的。”


    葉含卿簡單打過招唿後便從自動感應門離開公司,落日餘暉,雲似碎金般夢幻,


    卻仍有餘陽,她從包裏翻出傘來,再次抬傘時,眼前毫無前奏的多了個人……


    “卿卿……是我,你還記得嗎?”


    “不好意思哈,你可能認錯人了。”她往後退了幾步就要保持距離。同時眼神也在下撤,


    像是在害怕與眼前人對視。


    “對不起,當初是我不好,我應該聽你的再堅持堅持。對了,就是,我,我最近很好,


    你呢,你好不好?我準備迴國了,也想著和現任結婚了,聽說你在這工作,


    外公外婆呢?那麽多年不見了,他們是否安好。”出於激動心理,顧澤宏逐漸心跳加速,連帶著語氣都變得語無倫次。


    葉含卿終於抬眼望向眼前人,顧澤宏和三年前一樣,隻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還多了幾分成熟。


    他的胡茬微露,穿著打扮也有些拉跨,看這樣子估計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


    “謝謝你的關心,外公外婆很好,我也很幸福。


    剛聽你說要結婚了對嗎?那新婚快樂!我先祝福一下哈。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葉含卿禮貌的微笑,對待顧澤宏的態度與陌生人問路般的公事公辦。


    不拖泥帶水的多透露其他。


    眼瞅著葉含卿就要離開,他慌著神就追上拽住她的手腕:“卿卿……先別走好嗎?要不然讓我請你吃個飯吧!”


    “放手!你這樣不合適,我已經結婚了。”她抬高音貝,直盯著自己腕上的那隻手。


    上麵明晃晃的戒指令她惆悵。


    是啊,好多年以前,他們也是如此,可是如今的物是人非,當初的一切,誰都沒有資格說對不起。


    他一直沉浸迴響著葉含卿昔日的音容笑貌,恍惚間以為還是以前,直到她的怒斥聲傳來,


    顧澤宏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失態,隻能帶著不舍緩緩鬆開:“對不起,我,我其實還愛你。”


    “心要騰幹淨,住進去的人才會舒服。我現在過得很好,也希望你過得好。


    真的,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希望我們都能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葉含卿說出這番話的情緒平淡無奇,她說的那樣輕鬆無拘,可在顧澤宏看來,是赤裸的悲哀……


    “你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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