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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朵朵似是瞧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你也別想那麽多,他若知道你來一定很開心,沒準一高興,什麽病都沒有了,我們快進去吧!”


    眼前的獨棟別墅,在綠樹的掩映下散發著神秘而奢華的氣息。


    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徑前行,腳下的觸感清晰而真實。


    小徑兩旁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灌木叢,即便是冬日,也有不知名的小花探出頭來,增添幾分靈動與活潑。


    踏上幾級台階,來到別墅的正門前。


    幹淨清透的玻璃門被人在裏麵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響。


    門內,寬敞明亮的大廳映入眼簾。


    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璀璨的水晶吊燈,燈光灑在高潔的大理石地麵,反射出溫潤的光,讓人瞬間沉浸在這優雅高貴的氛圍中。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令我一下子駐足,嗅了嗅,我根本不用細聞…


    竟然是‘四業’的味道?


    幾名傭人上前來,熟絡的和陳朵朵打招唿。


    陳朵朵詢問道:“侑初哥好些了嗎?”


    其中一名年長的阿姨歎了口氣,一臉愁容的搖頭道:“還是老樣子,腰以下的部位都沒有知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著,我看倒是越治越嚴重了。”


    陳朵朵了然地點頭,“行,我們先進去看看他。”


    阿姨有意提醒道:“陳小姐,大少爺在裏麵。”


    陳朵朵看了我眼,隨後笑著和阿姨說,“知道了,那麻煩你先進去通傳一聲。”


    阿姨頷首,“哎!我這就去,麻煩您稍等。”


    我們倆在客廳中間的黑色意式沙發坐了下來。


    我環顧一圈四周,想仔細看看不染生活的地方。


    開闊的空間裏,素麵的牆麵毫無繁雜的裝飾,多半以白色和木紋板材為基底,光影在微糙的牆麵上暈染出自然的層次。


    客廳中,線條利落的黑色沙發簡約大氣,搭配著黑色寶格麗大理石方形茶幾,其上一隻白瓷瓶,插著幾株海棠花。


    幾何圖案的羊毛地毯鋪展,低調色彩交織間,是秩序與藝術的平衡。


    這屋子每一處細節皆在訴說著簡約本真,無需華麗堆砌,便能讓人感覺不一樣的矜貴。


    沙發對麵的牆上有一幅巨大的掛畫,掃眼一看雜亂無章,看不出是什麽圖案。


    可我竟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我不受大腦控製的站起身,往畫的方向走了幾步。


    看是看不出內容,隻是一些幾何菱形塊雜亂無章的堆疊。


    陳朵朵來到我身邊,問道:“你喜歡這畫?”


    我在喉中淡淡的‘嗯’了聲。


    陳朵朵搖頭,“說實話,我真沒瞧出哪裏好。


    聽說是他找人畫的,花了不少錢呢!


    不過我這人俗,看不出個歡喜來。”


    我各個角度看了個遍,最後蹲下身向上俯視時,一下子看到了其中的奧秘。


    那畫裏藏著一張照片,還是有一年師父誕辰,我們四個在朱雀鎮拍的,唯一的一張照片。


    隻不過畫師用了一種特殊的手法,類似測色弱的卡片,在一堆雜亂的圖形在看清圖案和數字。


    他這幅沒有那麽容易看出,一定是費了不少的精力,才能將那張照片畫的如此隱晦。


    可照片就一張,原來在師父的臥室擺著,後來家裏被雷劈漏後,我全部搬去了山頂。


    不染怎麽會有?


    他中途迴過朱雀鎮?


    還是…


    他的心太細,連每個人當時穿了什麽衣服都記得如此清晰?


    我心裏五味雜陳,無論從‘四業香’還是這幅畫來看,他的心從未離我們太遠。


    這時隱約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我警惕的站起身,收起內心複雜的情緒。


    我和陳朵朵齊齊轉頭,從樓上下來一個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男人身形挺拔修長,猶如一棵蒼鬆,自帶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氣場。


    他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貼合著他寬闊而結實的雙肩,搭配精致的絲巾和皮鞋,流暢的線條一路向下,勾勒出他窄腰長腿的優越身材比例。


    他臉龐輪廓猶如刀刻般利落分明,猶如雕刻般深邃立體。


    金絲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鏡片後的雙眸深邃有神,猶如深潭,仿佛能洞悉一切。


    為他冷峻的麵容,添了一抹恰到好處的矜貴與儒雅。


    一頭利落的短發,更添幾分幹練與不羈。


    我在心裏猜測,他應該就是不染的大哥。


    商侑禮。


    他微微抬眼,透過那精致的鏡片看向我。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便彌漫開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因他而被掌控。


    隨後他移開視線,對陳朵朵道:“朵朵?”


    陳朵朵禮貌又客套的迴道:“侑禮哥,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來。”


    他淡淡一笑,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深藏的斯文與涵養。


    “你沒怎麽變,隻是變成大姑娘了。”隨後,目光再次看向我,“這位是…?”


    陳朵朵將我往前一推,介紹道:“侑禮哥,這是我的朋友如因。


    她是四象地很出名的陰陽師,我擔心侑初哥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所以特意請她過來給瞧瞧。”


    我禮貌的勾起唇膏,衝他點頭道:“商先生,你好。”


    商侑禮臉上笑的斯文,可那雙陰沉的眼眸出賣了他的內心。


    此人的手段一定非常狠,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商侑禮似是迴憶的抬眸,緩緩開口道:“四象地?侑初不正是去了四象地才惹上了禍?”


    陳朵朵尷尬的笑笑,極力勸說道:“侑禮哥,四象地什麽樣兒,你也不是不知道?


    有救人的地方,自然也有害人的。


    你不是找了很多人都沒有成效嗎?


    不如你讓我朋友試試?


    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也就死心了。”


    商侑禮應該是非常信任陳朵朵,隻是對我這個不熟悉的外人略顯防備。


    他思忖一陣,轉身向樓上走,“跟我來吧!”


    陳朵朵興奮的衝我一笑,拉著我的手一起往樓上走。


    穿過二層的走廊,不染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屋內的門開著,臥室內的風格和樓下差不多,多半以黑、白、或者木紋板材與寶格麗大理石為主。


    一張巨大的黑色床上,鋪著潔白的冰絲床品。


    不染穿著一套米色真絲睡衣,臉上毫無血色的躺在上麵,額前的碎發被汗打濕,看樣子是在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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