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順手在對方的腰間一探,另有收獲,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兩,雖說對於修煉毫無用處,但總歸能夠在凡俗裏有些可供花銷的財物了。


    確認其身上再無其他值錢的東西後,他的臉色露出一副邪笑,召出一柄隸屬清河穀弟子的青色飛劍直直貫穿劉管事的胸膛,隨後抬起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想害我?無論什麽理由,都必須死。


    砰的一聲巨響,廂房房門轟然破碎,劉管事的身影重重砸了出去,狼狽無比的墜下高樓,一時間生死不知起來。


    他轉瞬之間把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常服換成了當初假扮清河穀弟子時穿的製式青衣,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來到勾欄之間,醉仙樓每一層樓的客人都已經走了出來,全部都是被寧塵剛剛的一聲大喝和房門破碎的爆炸聲引出來的。


    “竟然敢在醉仙樓鬧事,到底是誰如此不知死活,難道不知道醉仙樓的背後有二皇子殿下嗎?”


    有人輕聲交談,紛紛看向昂然走出的寧塵。


    如今的寧塵一身青衣隨風而舞,飄逸非凡。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英俊的臉龐帶著些冷峻和堅毅,端是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


    “賊人竟敢將主意打到我清河穀的弟子身上了?誰是劉府之人?”


    寧塵冷聲喝道,掃視全場。


    眾人一聽劉府,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目光集中到了樓上的那個男人身上。


    劉府的三少爺劉能,可是醉仙樓的常客。


    其在醉仙樓的所作所為,大多數人也是有所耳聞,但礙於劉府的權勢,無人願意平白無故去觸犯劉府的權威,隻要不鬧出沸沸揚揚的場麵,大家也都當做沒有看到就是了。


    隻是沒有想到這次他竟然踢到了鐵板,若是說其他紮根於大玄國的零散修士也就罷了,可十大宗門的弟子可是絲毫不會給所謂的洛川幾大家族麵子的,真要是觸犯了清河穀宗門的利益,就算是將劉府整個連根拔起也不過是順手為之的小事罷了。


    就算是大玄國的皇室,見到十宗之人表麵都要足夠恭敬,更何況這些地方豪紳與家族?


    “這個廢物!竟然把事情搞砸了!既然知道是清河穀的弟子,為何不停止行動?!”


    劉能惡狠狠的俯瞰著橫在一樓生死不知的劉姓管事,心底怒不可遏。


    對於一個下人的死活他毫不在意,但最可惡的是對方似乎把這野火燒到自己身上了,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內心憤恨,他表麵卻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拱手道:“在下劉府劉能,對於這個下人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等迴去之後自會嚴加審查懲治。”


    “家父與貴派穀主有些私交,還望看在家父的麵子上不要追究此事了。”


    劉能表麵示弱,實則表現倨傲無比。


    對方區區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如何能夠代表清河穀的宗門身份問責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的存在,就算是鬥法也完全不虛對方,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過於謙卑了。


    “哦?你就是劉府之人?”


    寧塵目光冷峻,挑眉道。


    劉能內心冷笑,對方不久前明明就與自己對視過,想來是因為看不慣自己之前看向他女伴的眼神,何必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倒要看看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不錯!劉能正是劉府之人!”


    劉能眸光冷漠的看著寧塵,心中暗道:“你又能奈我何?”


    在整個洛川,還沒有任何的築基修士敢對他這個劉府少爺這樣講話,畢竟劉府擁有一位金丹後期的老祖,底蘊深厚。


    大玄國十大宗門互相製衡,定下了不允許輕易幹預凡俗人間事宜的條約,就算是清河穀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以勢壓人。


    如果對麵的人是清河穀核心弟子,修為境界達到築基後期或是築基巔峰,自己自然是不敢招惹,但對方如今不過是一個區區築基中期,充其量是一個內門弟子罷了,在他麵前遠遠達不到需要被重視的地步。


    “在場可還有其他的劉府之人?”


    寧塵掃視一圈,淡漠的詢問道。


    四下寂靜,無人應答。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複而看向劉能道:“看來在場的人中,便隻剩下你是劉府之人了!”


    劉能嗬嗬一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錯,此地如今確實沒有其餘劉府子弟在了。”


    “那就好辦了。”


    寧塵輕輕招手,插在劉府管事身上的青色飛劍立刻倒懸飛迴。


    “剛剛這賊人說是受到自己少爺指使,百般求饒於我,既然你是唯一在場的劉府之人,想必就是他口中的那位少爺了。”


    寧塵說話頓了頓,眼中寒芒綻放:“所以,你該死!”


    話音未落,青色飛劍化作一縷青絲劃破天際,直指劉能。


    “大膽!你竟然想在醉仙樓裏殺人?!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劉能大驚失色,連忙從儲物袋裏取出一件法器,剛要催動禦敵,異變突生。


    那兩個原本在二十一層冷眼旁觀的金丹初期修士中一人突然出手,一道靈光倒卷,直接把寧塵禦使的青色飛劍打飛。


    寧塵本就是隨意施展的劍光,用的還是從清河穀弟子手裏繳獲來的中品法器飛劍,威能自然是無法和金丹期修士的手段媲美。


    不過這兩個金丹修士中會有人願意出手,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小友,就算你是清河穀的弟子,也無權隨意在城內殺人,更何況這裏是醉仙樓,有些人物,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築基中期能夠招惹的,聽本座一句勸,收手吧。”


    寧塵玩味的看著對方,青色飛劍盤旋在半空中,發出陣陣的嗡鳴聲響。


    “嗬嗬,對方草菅人命之時見不到你,現在倒是輪得到你這老雜毛出來做理中客了,我若是不慎著了他的道,難不成還要感謝他給我一個痛快不成?”


    “我清河穀做事,何須你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老雜毛指指點點?”


    “再敢礙事,我連你一齊斬了。”


    寧塵冷哼一聲,漠然道。


    以他如今堪比金丹中後期的神識之力,早就將此地方圓百裏的範圍籠罩了起來,其中最強的氣息不過隻是幾道金丹期罷了,除非是元嬰修士,否則誰能阻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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