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將精靈的請求運用在這衷心的祈禱上是暴殄天物的話。那你球球對待我的鄙夷態度才是真正的天打雷劈。


    我好歹是你的使用者吧?


    我好歹是你生命輔助程序的輔助對象吧?


    可是你看看你對待我的態度。說是粗糙都已經是對你的讚美了好吧。你這樣天天對我擺臭臉做態度的模樣,真的不怕會遭到報應啊?


    「提問:是怎樣的一張嘴才能說得出如此涼薄的話?」


    “那你可要好好看仔細了,就是我這張美麗小巧的嘴啊,才說得出如此熾熱的話語。”


    真是氣死我了。


    要不是你現在沒個實體賦予,我早就撕了你的嘴來祭奠我那被打斷的衷心祈禱了。這下我也沒心情再重新祈禱了。


    隻能希望自己能經得起大老粗們的玩弄,而不是像我半夜偷看的老爹的漫畫劇情那樣了。莫名地覺得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咳咳,正正心神。


    總不能每次都要把時間花費在和球球鬥嘴上,這樣會顯得都我很呆。


    可惜球球並不能理解我打算放過他的良苦用心,這會還跟在我耳朵旁邊逮著我狂轟濫炸。若不是看著我臉色不對,他才不會這麽識趣地消失了身形躲藏起來。


    隻留下漫天的妖精們在偷偷地憋笑。


    好了好了,咱也浪費了不少精力去處理球球的情緒,現在還是要集中精力去觀察軍營正門口的情況。


    不可避免地,那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已經開始了對於這位小身軀老太太的盤問工作。但盡管如此,身後的武裝也沒有絲毫地鬆懈。


    強弓勁弩皆在弦上,就連躲藏在圍牆暗處的魔法師也在偷偷地探出頭來觀察,一個個妖異的亮光已經在手中或魔杖中初具雛形。


    正常來說,既然是一夥的家夥們,怎麽著也該有個臉熟的程度吧?通傳通報什麽的還好說,至於還要用到這樣的戒備程度?


    不過,水婆給我展現出來的態度才真是耐人尋味。


    沒想到那麽慈眉善目的一個老太太,在麵對著數倍於己身,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大塊頭軍士們,不僅僅是控製住表情的穩定,更是連半分畏懼都沒有。


    宛如一棵千年老樹,矗立在原地巍然不動。甚至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敬起一個標準的法式軍禮還是挺讓我意外的。


    這,得是見了多少的大風大浪才能做到這個地步?莫不是她還見識過比一堆男人還要恐怖的場麵?非人類的那種?!


    啊?這,這不太對勁吧?是說,人類的身體素質都能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提問:小妮子整天都在哪看的這些沒有營養的內容?」


    “怎麽說話呢?怎麽跟姑奶奶我說話呢?”


    “沒頭沒腦地來一句,都能給我懟的夠嗆。我看你是皮又鬆下來,想讓我幫你擰擰緊吧。”


    “幹嘛,說你還不樂意了。你看看你那眼神,是一個生命輔助程序應該有的樣子嘛。”


    可惡啊。每次都被他嗆得忘記自己剛剛的情緒,根本就沒有心情在之前的尋思裏繼續下去了。現在也隻能在和球球的爭吵之餘,盡可能多的去關注軍營大門的場景。


    不可否認,壯觀之餘卻也顯得寒風陣陣。按照這個規格和強度來看,這絕對不是前期新手應該遭遇的內容。


    咳咳。


    事先聲明,咱確實也不是個輕易叫苦的人,但我還是要說。


    我這到底是隨機到了一個何種難度的開局模式啊?這幾乎已經是送人頭都塞不滿牙縫的地步了吧?


    對我這個半迴檔,重迴新手的人來說是不是太不友好了。


    不過,我的苦悶心情在看到水婆那裏的情況很明顯也沒好到哪去的時候,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那些軍士們並不打算輕易地就放一個看著眼生的人進入軍營。任憑水婆在一段時間的巍然後,終於轉變成緊繃不住的態度。


    可任憑她說得再口幹舌燥,急迫地表達著各種我聽不到的內容,那些軍士們就是不肯放行。


    嗯?似乎少了一個人?許是迴去匯報情況了吧。


    軍營裏人頭攢動,被一個小老太太鬧得如臨大敵一般,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唯一算是有所收斂的,隻能是軍營正麵的防備算是稍微鬆懈了一些,不至於如臨大敵一般,仿佛隨時要將那抹平半個山頭的攻城器械發射出去。


    話說迴來,連水婆都有個自己的目標,並且在為之行動哎。而我這次的任務到現在也沒個蹤影,連個引路都看不見。


    起初我以為伊爾莎是任務開始的關鍵,但奈何我如何套話問詢,如何親近都沒有觸發任務開始的意思。


    後來我以為進入村莊才是任務的關鍵,但無論我在村莊中怎麽閑逛,亦或是闖出多大的禍事,也完全沒有收到任何的節點信息。


    更不用說,我在之後還嚐試過對麗莎夫人、狗男人麥吉爾以及林林總總目標們的偷偷打探了。


    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但是現在,看著水婆的處境,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升起了對於任務起始的渴望。


    獎勵啊,節點結算啊,亦或是各類好感度,熟練度,獎勵經驗,配方收集,種種紛繁複雜的類別都仿佛在向我招手,那都是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我的,惡魔的低語。


    難道幫助水婆進入到軍營,就是這次任務的前提條件嗎?


    但說實在的,經曆過這麽多之後,我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敢過多奢求。且不說一切都還沒有個定數,我可不想再徒增一份空歡喜的悲傷。


    最近的我已經夠悲傷的了。


    而且如果是以幫助水婆進入軍營作為任務觸發條件,那豈不是讓我自己跳入火坑?我強搶民女這件事,站在水婆現在身份的角度上來說,等同於已經站在她的對立麵了。


    更何況,我還親手把小喇叭送到了她的手上。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惡魔般的笑容,在衝著我不斷招手,在宣告著我的命數已盡。


    仿佛被扼住命運的咽喉,隨即就要被一頓暴打才對。我卻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了。


    所以說,命運給你關上大門的時候,通常都會忘記再關窗戶這句話是對的。


    按照常理來說,無論是作為良好正直的村民形象,亦或是像現在這樣潛藏在水麵之下的身份,於情於理,水婆都不該會庇護我才對。


    至少,人們需要隱藏的部分,才是他們最真實的部分,這句話我可是牢記在心。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她的目標其實另有其人,眼下我隻是湊上這個巧合而已的這種蠢話的。更做不出因此就放鬆了戒備,兩眼一閉當看不見地悠閑度日的蠢事。


    把自己的主動權交到別人手上,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破罐子破摔在我這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球球你可以不用翻白眼了。


    我真是謝謝你的提醒,如果可以的話,下次請換個稍微溫柔一些的形式。


    隻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是太過盲目地相信了他們夫婦。現在來看,也許並不是正確的選擇,但我還是願意去相信那位老大爺並沒有參與其中。


    否則,這會的小喇叭早就已經是另一番處境了。我也逃不掉。


    但真要說那老大爺完全不知情。隻怕是也沒法立得住腳。


    就衝那句“我們之間最好還是不要相識”什麽的,就值得我翻起來再去懷疑個一二三的。


    但若是知情,那就是不情願咯?並不會告知我,但也不會主動危害我?真是個矛盾的家夥。


    這麽想來,我居然頂著如此情報缺失的風險進行行動。此前還貿貿然地跑到水婆夫婦家去看望小喇叭的行為,簡直就是羊把自己剃了毛切了片,再涮幹淨後,送到狼嘴邊的行為。


    好就好在,狼那會並不在家。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上蒼有好生之德的意思吧。


    就是這忘了關的窗,有點大啊。這麽多信息就這麽輕易地泄露給我,傳出去又要被人說盜用內部信息了。


    這多麽有損我的良好形象啊。


    但隨之而來的就有另一個疑問了。


    那老大爺的身份想來也不是表麵一般那樣,單純是個難搞的獨處村民?莫不是真的就是穴居人吧?


    咳咳,不管怎麽說,目前來看水婆和老大爺的身份其實是割裂的,否則我斷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離開那個是非之地。而水婆之所以還留著小喇叭就證明還有別的用處。假設她的目標從來都是我,那麽小喇叭就等於是我親手送上的把柄。


    簡直是讓我毛骨悚然的結論。


    結論不結論的,先放一邊吧。軍營正門的鬧劇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畢竟在這個距離中,我基本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還是不要再為難風妖精們比較好。而目力可及的,也就是又有什麽人走出了大門後,水婆被那群軍士們夾道著擠進了軍營裏。


    至於具體去到哪個帳篷,或是使用了何種道具,進行了如何的交談,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做人嘛,總不能奢求太多。


    截至目前,我能僥幸獲取到水婆的潛藏身份這一點,就已經是燒高香了。總好過兩眼一抹黑的情報瞎眼境況。


    這就是我平日裏多思多想多行多做的優良習慣所致啊。深刻證明了我並沒有虛無度日。


    好了,球球。我懂。


    隻是,眼下對於小喇叭的安置手段和後續發展就變得迫在眉睫了。而且非常棘手。


    對於把她親手送進另一個狼窩的事實,我還是很自責的。隻是這離村的道路,若是沿著進村的方向,隻怕會徑直撞上這軍營的虎口吧。


    我借助隼目繼續觀察軍營,這其中的內容可不比村莊內部簡便多少。帳篷的數量就不說了,高塔林立,機關暗器,殺傷性設備更是層出不窮。更不用說那其中幾處看上去就很不一樣的建築。


    堅固之餘,更是借助錯綜複雜的布置,壓迫著整個軍營。隻怕就連山穀後方都在監視之中。


    就算不是大本營,至少也是類似永久設施的高階段用地了。


    但這也就給了我另類的啟發。準確來說是非常值得提前考慮的情況,便是暗道了。


    這在永久設施中通常都會作為應急逃生手段,誰知道這壓迫感十足的軍營裏,會不會成為另類的支援通道?


    簡直就是人工奇跡,僅憑老大爺一個人就做到的貫通地道。盡管簡陋,但也證實了這一操作的可行性。更是給我提了個醒,往後絕對不能隻是看到眼前的一方淺地,更要去揣測上天入地的潛藏暗道。


    這些也許永遠都用不上。但存在於那裏,就一定要提防演變成禍患的可能。


    隻是吧,禍患歸禍患。雙麵刃的屬性卻是怎麽也擺脫不掉的。


    有沒有可能借助軍營的暗道,徹底地消失無蹤?


    畢竟設計精密且絕對保密,估計軍營中的大多數人也不會知曉此事。等到他們發覺,我早就帶著小喇叭跑了個球的了。


    隻要能借助土妖精的力量,發覺幾處暗道還不是輕輕鬆鬆?


    球球你不要這個樣子。我不做白日夢就是了。


    我真的服了,哪有你這樣的生命輔助程序。一言不合就要白眼輸出一番。再這麽下去,我遲早要焦慮到被作為情緒價值。


    有點懷念過去用大南瓜砸你的日子了。


    眼看著日暮西沉,高聳在雲端的陽光已經逐漸丟失了原有的熱量。


    我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山穀附近盯點了。


    隨著魔力源泉的一陣溫熱,手中凝聚起了一絲精純的魔力,順著通路環繞在葉片之間。


    視界駐留(消耗版)。


    在這高位樹冠也不用擔心潛藏的問題。能夠保持視野,繼續盯緊下方山穀的動向,已經是我能做的全部了。至於我,還是盡快迴到原有的位置比較好。


    畢竟那個攜帶著我魔力碎片的小家夥,已經快要在村後的河灘附近找尋一整圈了。


    你倒是負起責任了,隻是苦了我,還得緊趕慢趕地繞迴到村後,還得準備給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的一天明明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過,到頭來卻沒做成什麽事呢。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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