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誠·瑞波爾!”


    “我和你勢不兩立!”


    下水道裏傳出直衝雲霄的咆哮聲,震得地麵上的眾人以為萌學園也學會了地震。


    等眾人再次站穩之後,發現場上的局勢變了。


    隻見若誠乖巧地站在烏克娜娜身邊,溫柔地扶著她的手,把自己的駛卷使傳遞給她,對著黑色的人群大肆施展著魔法。


    “若誠?你!是你嗎?”


    烏克娜娜又驚喜又疑惑地看著自己身邊突然出現的人,一時間,連自己正在施展魔法都忘記了。


    若誠傻乎乎地對著烏克娜娜笑了笑,腦袋在她身上用力蹭了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烏克娜娜自己暫時不能說話。


    然後她又指著對麵的暗黑臥底們,做出一個擊打的手勢,對著烏克娜娜得意地揚起下巴等待她的誇獎。


    看到這一幕,烏克娜娜真的哭笑不得,想給若誠來個腦瓜崩,奈何自己現在沒有多餘的手做出相應的動作。


    她無奈地低聲道:“若誠,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能在心裏對話?”


    謎亞星也震驚地看著突然反水的若誠,不知道該說什麽。


    若誠把手伸到烏克娜娜背後,拍了拍謎亞星的肩膀,在他麵前比了個讚,然後自顧自攬著烏克娜娜的腰肢,專心致誌地在心裏和她說悄悄話去了。


    “娜娜~對不起~我錯了~”


    開頭第一句,當場滑跪(在心裏)認錯,若誠還是明白事情的先後順序的。


    她彎下腰從烏克娜娜胳膊地下主動鑽到她身前,以極快的速度在烏克娜娜臉上輕啄,留下了一個淡淡的血印,仿佛是一朵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般醒目而嬌豔。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一旁的謎亞星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能塞進一顆雞蛋。


    若誠自然地鑽迴原位,旁若無人地用自己幹淨的袖子,給烏克娜娜擦著臉。


    “娜娜~借著這些暗黑臥底的力量,我把暗黑大帝的老底都翻了出來哦~”若誠抿著嘴唇,笑得燦爛。


    烏克娜娜一雙美眸瞪得渾圓,目光緊緊鎖定在對方的眼睛上,嘴唇微張,遲疑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麽......”


    “這些人利用【暗黑血咒】,把我的意識從身體裏擠了出去,正好前幾次暗黑大帝試圖控製我,被我找到了反向入侵的線路,然後我又用【追憶】略微瀏覽了一下那老登的記憶~”


    若誠對烏克娜娜毫無保留地解釋道,如果可以看到她隱形的尾巴,那估計能現場搓一個小龍卷來,


    “放心啦~我的身體一直都記得不能傷害你的~不會失控。”畢竟是天道捏的,還是有點用處的。


    若誠給自己的心聲配上了黑色幕布作為背景,繼續坦白從寬,道:


    “我從暗黑大帝的記憶裏,看到了這些人的過去,他們原本隻是誇克族中的底層,駛卷使能力欠佳,又長期被那些大貴族壓迫,幾乎家破人亡。”


    “投告無門之後,又被那些人追殺,當時大部分人基本處於生死一線了。”若誠眼前浮現出自己看到的一個個悲劇,再甜美的心聲也掩蓋不住其中的悲憫。


    “最後在人生最為灰暗之際,被暗黑族所救,他們在暗黑大帝的手下被不斷洗腦,他們的最終目的隻是迴家,迴到故土罷了。”


    她平靜地看著被卷上天空的眾人,眼瞳也失去了高光。


    “但實際上,追殺他們的家族同暗黑大帝狼狽為奸,合作起來對付這些人的家庭。”


    若誠的心聲平靜無波,僅僅是作為旁觀者在和烏克娜娜闡述事實。


    她把自己看到的東西以小視頻的形式在心中重現,加速著放映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貴族是為了銷毀證據,老登則是為了免費的、不需要刻意培養的暗黑臥底......”


    “這些人對於那些渣滓來說,隻是一些有用的工具。”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若誠臉上的笑意溫柔得可怕,如果烏克娜娜轉頭去看的話,也許還能從中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殘忍之意。


    “這些人想要活下來,需要經過殘酷的競爭,他們每個人都手染無辜者的性命,單單隻是為了滿足那些貴族的特殊癖好罷了。”


    謎亞星搭在烏克娜娜肩膀上的手僵硬了一小會兒,聽著若誠的描述,迴憶著蒼藍當時,那帶著一絲悲涼的笑容,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逐漸凍結,由內而外地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麻木。


    “被送給暗黑大帝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被折磨得失去理智,變成行屍走肉了。”若誠輕輕歎了一口氣,控製著烏克娜娜的手掌方向,將冰龍卷中的人群緩緩放下,堆在廣場一角。


    烏克娜娜也順勢收迴魔法,反手緊緊握住若誠的手,十指交叉,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堅定自己有所動搖的內心。


    她的眼中帶著對那些人的同情和憐憫,也帶著對他們傷害若誠的怨恨。


    若誠用著沙啞的聲音艱難說著:


    “他們腦海中想要迴家的想法和過去的記憶,也是暗黑大帝幫他們編織的美夢。”


    她苦笑了一下,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眼前的地麵,心裏感慨著自己能力低微,做不到把所有人都拽出黑暗。


    胸口的鮮血還沒有幹透,晚風吹過來還是挺冷的。


    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心有不甘,若誠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用氣音緩緩說道:


    “暗黑大帝利用【暗黑傀儡術】,將這些人對大貴族和暗黑族的恨意轉移到萌騎士身上,就算我用【追憶】修正,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經深入他們骨髓之中的絕望。”


    “娜娜,他們的性命被暗黑大帝捏在手裏,我搶不過來,這些人不管任務成不成功,等到天亮就會自行化成灰燼,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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