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像程序紊亂的機器,隻會機械重複研研兩個字。


    墨色幽深的瞳孔隱有紅光跳動,心髒處的生命娃娃幾乎要活過來一樣,貼著胸腔內壁一下、一下……


    “你這裏怎麽鼓鼓的?”


    “嗯?”


    蔣聿低頭,溫研的手在他胸口亂動。


    一膚之隔的生命娃娃感受到她的氣息,快活的舒動。


    蔣聿抓住她點火的手,反身將她按在身下,嬌軟的身軀陷進沙發裏,烏黑的秀發披散在緊繃的肌肉上。


    “研研。”蔣聿親昵地碰了碰她鼻尖,修長的指節在消瘦的鎖骨處流連。


    “嗯?”溫研迷迷糊糊中還記得迴應他。


    “你好香。”


    低啞的嗓音從脖頸處傳來,溫研睜開瀲灩的眸子望一眼,臉紅得似半邊的雲霞。


    費著勁揪了揪他腰間的肉,結果受苦的還是自己。


    雨打芭蕉風吹花,時而急驟時而舒緩,璀亮的眸子溢滿了水,窗外高掛的星子抖動不知方物。


    ——


    到了約定好的日期,溫研稍微收拾了趁手的武器,打開家門。


    小寶抱著肉團子蹲守在門外。


    見溫研打開門後急急忙忙掰正腦袋,手忙腳亂的。


    “你個小鬼,在這幹嘛?”


    溫研好笑的半彎腰彈他腦門,擺正的腦袋又歪了。


    小寶氣唿唿的。


    “你個女人,煩死了。”


    溫研吃驚,“你居然叫我女人,誰教你的,沒大沒小,而且好油……”


    “你……姐姐好。”


    小寶突然乖軟的叫了聲姐姐好,溫研若有所察地迴頭。


    蔣聿衝她露出無害一笑。


    呀,鬼老公可真養眼。


    迴過頭了,蔣聿俊臉瞬間冷下來,陰風颯颯。


    小寶:詭計多端的男鬼。


    小寶仰著頭,十分有禮貌地問:“你要去哪?能帶上我嗎?”


    蔣聿眼睛一眯,慢慢勾起嘴角,周圍空氣一凝。


    溫研沒發覺,因為某人的怨氣霸道地裹纏著她,她看了看冬暖夏熱防塵防風視野開闊的透明怨氣,覺得挺實用的,也就隨他去了。


    但直麵冷氣流的小寶可不這麽覺得。


    他小腿抖得像麵條,腦袋又要掉下來了。


    不行。


    小寶想到媽媽嚴肅得不像是演的話:“你不能搗蛋,要努力幫忙,不然溫小姐就把你丟下了,媽媽也幫不了你。”


    隻想嚇一嚇小寶,讓他乖一點別動不動拿腦袋當球踢的林月怡:……我是這個意思嗎?


    溫研盯著小屁孩思索了下,好像可有可無,那一起帶上吧,萬一有用呢?


    “那你跟著吧。”


    說著伸手在小寶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跟上。


    周圍氣溫驟降。


    小寶躲在最後,咬牙堅持跟著走。


    溫雲黑著張臉開車到樓下接溫研,十幾分鍾過去了,溫研才不急不緩地走出來。


    透過後視鏡看見她慢悠悠的步伐,溫雲隻覺得一口血快噴出了。


    甩開車門就要放冷話,觸及身後某隻冷氣製造機後……


    “哢嚓。”


    極其自覺地打開後座車門,麵無表情:“您請。”


    溫研挑眉:“兄妹間,不用這麽客氣。”


    說完順著敞開的門就坐了進去,笑眯眯的。


    溫雲等了等,直到小寶抱著肉團子跳進來後才關上車門。


    看著溫研討人厭的臉,憋屈死了,拚命告訴自己不生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寂寞莊園離這裏有段距離,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才到。


    這裏原本是個不出名的普通別墅區,雖然在成千上萬的豪宅中有一定名頭,但論其規模和奢侈度,與世界鼎鼎有名的豪宅相差甚遠。


    莊園火出圈的也不是以往的環境建築,而兩個字:詭異。


    鐵門鏽跡斑斑,推開時哢吱作響。


    透過縫隙,隱約可見紅玫瑰,玫瑰糜豔妖冶,開在黑磚土壤裏,孤零零一根杆,沒有葉子。


    大片大片玫瑰,隨風翻舞,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鐵門外早圍滿了人,過氣演員、網紅、探秘者……都是資本博眼球的流量。


    溫雲和溫研隻不過是浩大眾人中的兩小隻。


    “你就是溫大師吧?”


    很快就有專門負責的人找上溫雲,神情和藹不卑不亢,見溫雲點頭後遞給他了隱形攝像頭和麥就沒再管。


    溫研也是同樣的待遇。


    她不想戴,推了推手拒絕了,負責人也不強求,反正戴的人已經夠多了。


    他上下打量溫研一眼,又是隻會玩命尖叫的地雷花,除了臉毫無看點。


    不過這張臉不開播怪可惜的,但她和溫大師好像是一起的始終也能在觀眾麵前露臉。


    負責人心思翻轉,麵上卻無波無瀾,帶著兩人到門口後徑直離去。


    紅透的玫瑰連香味都是熟透的,混雜在野土中,味道說不出的怪。


    溫研皺了皺眉,真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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