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研臉上一副吞蒼蠅的表情。


    吸氣唿氣,忍住忍住,這人有用不能砍死。


    她收劍後落在地上,飄起的裙擺像花骨朵一樣開在兆語麵前,他不由得癡了一瞬。


    “走。”


    下一秒濾鏡破碎,溫研冷酷無情的提起他的後衣領,就這麽活生生給人領走了。


    “魔尊!”兆語的小跟班踩著黑氣就要追來,被罩著溫研的魔氣一巴掌扇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二頭二腦的魔尊被抓走。


    “快,去稟告言大人。”


    ……


    “喂!你,唿嚕唿嚕”兆語一張口就被灌了一嘴風:“等下,我唿嚕嚕,可是魔尊!你等著被整個嚕嚕嚕、魔界追殺吧。”


    溫研飛得更快了,踩著的風幾乎要把兆語的嘴撕碎。


    兩人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停了下來。


    兆語不幹了:“喂女人,我堂堂魔尊怎麽能睡在荒郊野嶺?!綁架我最低級別的好歹都是好酒好肉的供著,醉香居更是想去就去……”


    溫研拔劍無情。


    兆語斜眼看了一眼橫在自己頸上的利刃,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看來這人是來真的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挪,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那完美到堪比藝術品的喉結就被她的劍氣劃上一筆。


    “閉嘴。”溫研冷喝。


    兆語小雞忙點頭,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溫研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但還是很臭。


    聞訊第一步是怎麽來著?她盯著兆語非常認真的思索。


    呃,好像是嚴刑招供。


    溫研拍了拍手鐲讓青蟒和殺鷹去壓著他,兩工具人慢悠悠的爬起來,化作本體睥睨腳下的細碎渣子。


    “嘯嘯嘯?”就這抖成糠的小渣子輪得著我們出手?


    殺鷹鷹嘴都歪了,非常不屑的用爪子刨了刨兆語旁邊的土塊,滿臉無趣的看他一會兒挪到這邊一會兒挪到那邊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


    溫研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這人這麽慫。。。


    “我有話問你,你……”


    “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兆語抱腿淚眼婆娑的看著溫研。


    乖乖,哪有帶兩神獸當打手的啊?


    就是十幾個他也不夠人家獸大人塞牙縫啊!


    難道我兆語天命該絕!


    兆語內心戲十分豐富,感覺自己活不長了,誰知溫研居然還有話問他,他眼睛立馬亮了。


    喲,還有活命的機會!


    “小兆一定老老實實交代絕不糊弄俠女半句。”


    這就招了?


    溫研奇怪的看了眼兆語,她都打算讓魔氣上去扇巴掌了,結果就這?


    纏著溫研的魔氣很不開心,扯著她的腰帶不放手。


    趁溫研轉身思考該問什麽的時候,它們分出一小塊陰影給兆語甩了兩大耳光。


    荒無人煙偶有奇風唿嘯的野外,啪啪兩聲巨響堪稱驚雷。


    溫研側身懵逼的看著還打算扇巴掌的魔氣。。。


    “你們這是……”


    還未等她說完,那一小塊陰影灰溜溜的迴來,纏著她的指尖討好的蹭了蹭,一副知錯就改的好寶寶模樣。


    神魂裏的墨渚默默扯上一塊方巾蓋住自己通紅的臉。


    真是該死的丟人。


    溫研也不好說什麽,她一向護短得緊,一麵是處處向著她的小魔氣,一麵是女人女人亂叫的狗東西,她的心早偏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她安撫的摸了摸指尖的魔氣,十分上道的當做看不見。


    魔氣開心了,纏著溫研的指尖一路往上探索,繞過嫩白的腕骨攀上玉緞般的小臂小心的貼著。


    它興奮得幾乎暈過去了。


    桀桀桀!!


    墨渚卻忽的翻了個身,把臉蓋得更嚴實了。


    “你的魔氣是怎麽控製的?”


    溫研想了想問道。


    “這……”兆語懵了:“像您一樣控製的啊。”


    還配上一副你在搞笑嗎的鬼表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魔族一般是怎麽控製魔氣的?”溫研絞盡腦汁的具體又確切的形容。


    “就、就這樣控製的啊,”兆語不理解。


    “你們都魔氣不會腐蝕自己?”


    兆語震驚臉:“怎麽可能,我們的魔氣生下來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你見過哪個器官會害自己的?”


    這女人問的什麽天方夜譚?


    溫研沉默了,她想起某人腐蝕到隻剩白骨的手臂心裏的煩躁更勝幾分。


    “你再仔細想想。”


    “我再怎麽想都是……我肯定要再仔細想想。”


    兆語看著又又又橫在頸邊的利刃,感受著蛇信子一下下劃過側臉的陰冷窒息感,他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隻覺血脈翻湧,話改的那叫一個快。


    話說他應該是所有魔尊裏最沒用的一個了。


    他腦子轉得飛快,生怕慢一秒腦袋就掉了。


    魔氣腐蝕、魔氣腐蝕,為什麽魔氣會腐蝕呢?死腦子快想啊!!!


    咦?


    兆語靈光一閃:“俠女,你說的怕不是那種吸取而來的魔氣吧?”


    “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的魔氣不是你自己修煉得來的,是靠繼承或者吸取強者得來。”


    “繼續。”


    兆語眼睛一亮,魔還是得多讀書,要換兆言那小子估計早死翹翹了。


    不對,他比自己能打,估計是先狠狠殺上幾個迴合再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嫩死。


    “我魔籍上記載過,魔氣不可隨意吸收,因為每種魔氣都有其獨特的點,你可以理解為血型,不對你們肯定也不知道什麽是血型。”


    兆語費盡心思想想解釋清楚血型這個概念,結果溫研毫不在意,抬眼示意他繼續說魔氣的事情。


    “魔族倒還好,若是繼承或者吸收大能的魔氣頂多會走火入魔,但我們本就是魔,入不入的根本沒任何關係,隻不過會死得快就是了。”


    “但是若是有人,尤其是正道修士繼承或吸收了魔界大能的魔氣,就算神仙在世短則三月長則半年便會全身腐爛而亡。”


    什麽?!


    短則三月長則半年?!


    溫研掐指一算,從出封印至今已有一月有餘……


    也就是說墨渚撐死還有五個月好活。


    “唉唉唉,你、你怎麽了,我可沒惹你啊,大家都看著呢。”


    兆語看著溫研失魂落魄的樣子,忙向殺鷹和青蟒解釋證明自己的清白。


    溫研抬手摸了摸臉頰,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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