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歎息,偏頭看了一眼身側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的魏霽卿,眼神有一瞬間心疼。


    一雙手悄然落在他後腰,安撫的拍拍拍。


    [小可憐,娘死爹不愛的,今後我來愛你。]


    溫研暗暗在心裏琢磨著。


    [小可憐運氣真不太好,總是被魏賤人壓一頭,不過有她在,這些都是小問題。]


    [如果要是皇上是非不分,要殺死小可憐,那我就陪他一起反。]


    [成功了就當他的皇後,陪他一起,不成功的話就一起死吧,左右人間也沒什麽看頭。]


    [嗯,除了他之外,沒什麽看頭。]


    魏霽卿修長的身子顫了顫,溫柔又無所謂的心聲宛若天籟,在名叫魏霽卿的貧瘠雪山上傳播。


    後腰上附上的柔若無骨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滑落,幾乎要灼穿掉腰後的皮膚,融入他的血肉。


    千軍萬馬成片奔湧著碾過窄小的心髒,強烈的滿足感幾乎要把他撐碎。


    這種感覺,酸澀又幸福。


    魏霽卿輕聲呢喃了一句又一句:研研、研研、研研、研研、研研……


    空洞冰冷的心髒被一種名叫研研的洪流填滿。


    來得轟轟烈烈,滿得莫名其妙。


    清冷的眼眸染上情欲,腥紅得可怕,深灰色的瞳孔驟縮,眼尾泛起薄霧。


    他不想哭,但是忍不住流淚。


    魏炎臨果然是能演十幾年傻子的人,眼睛通紅,悔恨懺悔的話一句又一句,頭磕得一聲比一聲響。


    皇上的心中的天平被磕得又要歪向他那邊了。


    果然皇上猶豫著開口:“既然這樣的話,那……”


    “皇上三思啊!”一臣子趁亂跪出來,洪亮的聲音比出征前鼓舞士氣的將軍還響亮,還富有感情。


    “五王爺江南平定水患的功勞是他搶的!”


    怕話沒說完被打斷,臣子一句話精準概括。


    正是這一句話給了魏炎臨和皇上當頭一棒!


    魏霽卿的臣子:!!!又來下一波了?坐等撿漏。


    “臣本是江南某地的官員,得幸調往京城,前些月聽說江南患水後夜不能寐,告假趕往江南受災區,發現一個名叫白則的年輕人已經成功治理了水患。”


    “他采用的不是以往的阻攔,而是疏通,將洪水輸往低窪地區鑄造成庫,幹旱時可引水灌溉……”


    臣子一頓說,聲淚俱下,白則在他眼中是天下下凡的好人,魏炎臨則成了橫刀奪功的流民地痞。


    魏炎臨臉一陣白一陣青:不是?怎麽迴事?他們是專業打假的嗎?


    龍將軍這時候畏畏縮縮的站出來,心一狠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說完看了魏炎臨最後一眼。


    魏炎臨:等下,你的表情有鬼。


    然而他連柔柔弱弱的溫欣欣都攔不住,還能攔住五大三粗的大將軍嗎?


    龍將軍一揮手,他直接像一塊破布一樣摔在地上,爬在地上聽龍將軍將他如何如何裝傻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出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五王爺偽裝成癡傻兒,是為了有一天他能夠幹掉您,自己當皇帝,為母報仇,因為他是前朝皇子。”


    最後一句話,宛若平底起驚雷,炸得火光四射。


    皇上囁嚅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們、你們、你們……”


    話沒話沒說完,兩眼一閉,噶了。


    233手裏的瓜子還沒扔。


    不確定,再看一眼。


    大人,皇上他死了!被活活氣死了!!


    溫研:……小老頭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差的嗎?


    是時候收網了。


    緊接著,她緩緩磕下手中的最後一顆瓜子,悄悄附到魏霽卿耳旁睡了幾句話。


    魏霽卿聽完一愣,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幾絲無措。


    “研研,這不太好吧。”


    溫研星星眼:“夫君,你加油,我相信你。”


    [皇上下了一封遺詔,說他死後不論什麽意外,都要魏炎臨繼位。]


    魏霽卿扭頭看她:???還有這事嗎?


    果不其然,太監總管召來禦醫在皇上鼻息下一探:人沒了。


    於是那道細長尖銳的聲音夾雜著悲痛的宣布:“皇上、駕、崩、了……”


    臣子:……我去,今夜百事門?


    來不及用腦子,身體先一步跪在地上,高唿皇上走好。


    這是作為皇上最最最信任的太監總管拿出親自拿出一道聖旨,說是皇帝遺詔。


    宣旨後,眾人一片死寂。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說,讓魏炎臨繼承皇位?


    魏·狼狽不堪腫成豬頭·炎臨:幸福來得那麽突然嗎?


    他想笑,又扯到臉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的。


    憑他在朝中的擁護,他一定能順利繼承皇位的。


    想著,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魏霽卿。


    你是太子又能怎樣?


    我爹愛的是我,隻愛我!


    就算我要弄死他,他也隻愛我!


    說實話,溫研覺得他這樣挺犯賤的,看著特別不爽。


    於是她掐了掐魏霽卿,繼續星星眼看他:你上!


    魏霽卿不自在的咳了咳,清冷的聲音如一彎冷泉:“他不能繼承皇位,因為……”


    他停頓片刻,冷白的臉皮染色微不可查的紅稠,最後還是按照溫研教他說的話說:“他、他硬不起來……”


    聲音越說越弱。


    “他和溫良妾的閨房之事,呃,都是(省略一百字)……所以,不能有孩子。”


    魏霽卿說完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眾臣,擔心他們不明白,問了一句:“你們……懂了嗎?”


    長著最一本正經的清冷臉說著最臉紅心跳都勁爆話,這種反差真的……太可愛了!


    粗俗不堪的話在他口中過了一遍後,仿佛被他獨有的冷泉似的嗓音同化了一般,好有張力。


    莫名的勾人,盡管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溫欣欣羞憤欲死!


    但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真的。


    所以他們的每次房事都不盡興。


    這也是他為什麽下一世要選擇魏霽卿的原因。


    寬肩窄背,骨相絕美,聲音冷冽如泉,手指修長有力,白色如意絲絛係住有勁的公狗腰。


    公子白衣如畫,剝去外殼後便化身勁瘦有力的野蠻將軍。


    魏霽卿被溫欣欣盯得全身發毛,但經過一係列的建設後,說出來的話也自然多了。


    大臣:……


    今天的事情真有點多,一時招架不住啊。


    還是皇家人會玩。


    右相咳嗽幾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雖然很尷尬,被迫聽五王爺和五王妃不為人知的房中二三事,但是!他時刻謹記,他是太子這邊的人。


    這點尷尬算什麽。


    沒看見太子爺更尷尬嗎?


    該配合還是得配合,於是他號召臣子,反對魏炎臨繼位。


    結果可想而知,皇上不可能性障礙。


    魏炎臨就在無比懵逼中被送入大牢,期間一言不發,沉默得像死了一樣。


    而溫欣欣進去之後和魏炎臨關在了一起。


    私藏朝廷罪犯也是死罪。


    聽說兩人天天打架,溫欣欣幾次尋死都沒死成,被吊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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