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林子擋住了太陽的火舌,兩人悠閑得像出遊。


    在溫研有意無意的指引下,他們果不其然找到了。


    魏霽卿先觀察了周邊環境看見周圍巡邏的士兵,麵色有些凝重:“等我們迴去從長計議。”


    溫研:再計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她乖巧點頭,趁魏霽卿還在看那邊糧倉的時候,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取下發間的透明琉璃發簪搗鼓幾下,一束微弱的光線無聲照在側麵的雜草堆上。


    夏季的枯草片刻就冒起了小火苗,溫研變換了幾個角度,火焰像煙花一樣炸開。


    “夫君夫君,你看那邊!”


    魏霽卿懵了,怎麽一個晃神的功夫著火了?


    林子裏的風像奔騰的野馬般狂奔而來,火勢巨浪般向糧倉拍打。


    魏霽卿來不及思考抱起溫研向外逃。


    遠處等候的白徐看見滾滾白煙心裏咯噔一下,喊上小蓮駕著馬車往林子出口處趕。


    魏霽卿抱著人慌了神,說話的滿是焦急:“若是有人追上來你先跑,我斷後。”


    穿堂而過的風亂了兩人的衣裳,還有她本就不穩的心跳。


    人總是在危機時刻才會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看他這豁出去的表情溫研難得有些心虛。


    如此情景她當然選擇……大膽表白啦!


    “夫君,我同你一起,嫁進太子府以來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若有下輩子,我還想遇見你。”


    魏霽卿聽著女孩類似告白的話有些意外,真有下輩子遇見她似乎也不錯。


    “夫君你呢?”


    溫研抱緊了他的脖子,貼在他耳垂問。


    “我也是。”


    不知跑了多久,兩人終於跑到出口,鑽進馬車內就讓白徐駕車迴城。


    至於那些糧倉的士兵,他們以為是天氣太幹引起的大火,都忙著救火呢,哪有空追人。


    魏霽卿驚魂未定,抱著溫研坐在車裏發呆。


    他躲過了?


    這次天道沒眷顧魏炎臨?


    “夫君!”


    [我們也算九死一生了。]


    “研研你沒事吧?”


    魏霽卿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了她沒事後鬆了口氣。


    閑下來了就有心思思考了。


    “研研這火……”


    溫研馬上附和:“來得好突然。”


    [我放的。]


    魏霽卿:果然如此。


    溫研坐得有些不舒服悄悄動了一下。


    “嗯——”


    突然意識到她還被摟著,這一動好像坐到什麽不該坐的了。


    死一般的寂靜。


    “我……”


    “你……”


    同時開口,更尷尬了。


    [完蛋,真的好尷尬。]


    魏霽卿身體繃得筆直,喉結不自然的滾動,顯然沒好到哪去。


    曖昧的氛圍越來越濃。


    魏霽卿此刻眼裏隻有那一抹越來越近的粉唇,直到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才想起來問:“可以……”


    她好似被青竹的氣息包圍,快暈頭轉向了,恨不得他馬上狠狠的親下來。


    而這男的還想問可不可以!


    [別問,直接親!]


    溫研無能咆哮。


    他如願吻住近在咫尺的唇,雙唇相貼的瞬間一股電流傳遍全身,渾身都是酥麻,他仿佛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隻知道機械的貼合,然後慢慢遊離。


    他的吻和他很像,繾綣又溫柔。


    溫研受不了他的磨蹭,兩手捧住他發燙的雙耳逼迫他仰頭,撬開他的雙唇吻得更深更用力。


    魏霽卿失措的睜開眼睛,瞧見她抖動的睫毛泛紅的雙夾,隻一眼又被她的手掌蓋住。


    “別……別看。”溫研離開後支吾著說。


    男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纖長的睫毛劃過掌心心跳都漏了一拍。


    扶著腰的大手一點點上滑捏住她的後頸,急切的吻撲麵而來。


    臉紅心跳的親吻聲在兩人間來迴交換。


    他親得霸道又兇狠,脖頸的手掌住她的後腦勺退後的她被迫向前。


    他的頭仰得更後,哐的一聲靠在車內木板上。


    “太子爺?”車外白徐疑惑的問?


    魏霽卿抽空迴了句:“無事。”


    清冷的聲音啞得厲害,溫研紅臉埋在肩頭不肯起身整個人羞憤欲死。


    男人若有若無的氣息沿著優美的脖頸向下,惹得懷中人嬌顫連連,惱羞成怒捶了他一下。


    雖然她想得生猛,但是她行動更生猛。


    麵紅耳赤的二人誰也不起身,就這樣依偎著聽對方砰砰砰如鼓點般的心跳。


    這次後,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都成親了還像懷春的少男少女一樣,羞澀難當。


    魏霽卿是真頭迴經曆有些無措,溫研嘛,則是把這當做一種閨房情趣。


    我害羞,哈哈我裝的。


    值得一提的是,魏炎臨當時正和溫欣欣甜甜蜜蜜突然得知自家糧倉著火了,驚得他差點早泄。


    掀開紅鸞帳頭也不迴的往外趕,巨型糧草隻剩幾大捧黑灰,氣得快厥了。


    “查!給本王查,究竟是誰!”


    屬下跪在地上身體顫抖:“最近天幹,火災是……是意外。”


    魏炎臨一腳踢去,跪著的人一個趔趄崴在一旁。


    “讓你們好好看著,你們吃幹白飯啊?”


    匆匆忙忙過來老謀士蕭良攔住狂暴的人:“王爺息怒,現下我們要做的是準備另外一批糧草。”


    魏炎臨被勸下,憤恨閉眼揮退礙眼的人。


    “先生,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五萬將士的軍糧可不是小數目,”蕭良摸了兩把胡須,皺著眉頭:“我們還有其他存糧嗎?”


    “沒了。”


    說到這魏炎臨心口都在滴血啊。


    蕭良默了良久:“為今之計隻有一個人了。”


    “誰?”


    “皇商——白一番。”


    魏炎臨急得跳起來,一口反對:“他是欣欣的愛慕者,我怎能求到他麵前去?”


    男人誓死不能向情敵低頭,這是他的骨氣。


    “再說他白一番能有多少糧?”魏炎臨嘴硬道。


    “白一番是糧食生意發家的,整個江南的糧食都是他運輸的,連同軍餉。”


    “可他……”魏炎臨不死心,他真受不了那個男的像花蝴蝶一樣繞著欣欣轉個不停,偏生欣欣還察覺不出他的心意,叫他實在惱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應當對自己有信心。”蕭良悠悠的說:“那白一番再厲害能厲害得過王爺去嗎?”


    魏炎臨認真思考。


    蕭良再接再厲:“王妃對王爺的真心大家有目共睹,還怕他白一番嗎?”


    魏炎臨眼神軟了下來,一想到那個冒冒失失滿眼都是自己的小女孩,啞然一笑。


    對了,他的小姑娘那麽愛他,怎麽會輕易背叛他呢?


    “好,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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