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好不要說謊。


    因為早晚都會露餡。


    好像男人和女人一樣,是不是第一次的謊言,就如窗戶紙一般,一戳就破。


    血祖的臉色就像是吃十隻蒼蠅一樣,反正就很難看。


    他自詡自己信用第一,誠信為本,踏踏實實。


    不過就是多殺了點人,幹了點壞事罷了。


    故此,說謊這種事情,不符合他的性格。


    當然,一個壞人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周遊的臉色雲淡風輕,就好像什麽都不在意,又好像是在說。沒事,你繼續表演,我靜靜的看著你說謊。


    血祖非常以及極其厭惡周遊這種類型的人。


    因為激怒周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激怒周遊就是不死不休的做法。


    所以,這種人討人嫌。


    你和他爭吵,和空氣爭吵幾乎沒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會突然給你來句,嗯,你說的都對。


    血祖雙手虛托,緩緩下按,唿吸有節奏。


    嘴唇蠕動間,發出很輕的聲音。“世界如此美好,我怎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他要冷靜下來。


    冷靜,是狂躁的宿敵。


    周遊努嘴,“請開始你的表演。”


    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血祖瞬間就暴躁了,幾個意思?


    當自己是馬戲團的猴子嗎?


    他惡狠狠的看向周遊,周遊旁邊的姬豪則惡狠狠的迴瞪過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看鼻梁,鼻梁看內心的瞪個沒完沒了。


    周遊則是四顧打量起這古老的建築,除了高大破舊之外,確實也沒有什麽亮點。


    就這地方,圈起來賣門票都沒人進來看。


    血祖雙手抬起,捏訣催動自身血氣帶動空間波浪,須臾間正前方,也便是大廳的中心處光芒流轉,有神性光芒湧動,形成了古老複雜的符文。


    看到這一幕,讓周遊覺得,這空間之法果然玄妙。


    他們從外邊進入了第一層,現在又要從這一層進入下一層空間。


    此法運用之玄妙以及其方便之處是可見一斑的。


    血祖雙手如幻,不斷的點擊著麵前的古老符文,就好像是在進行破解一樣。


    片刻後。


    血祖放下雙手,麵前的符文形成了兩條龍。


    繼而兩條龍光芒大亮,形成了兩扇門。


    血祖伸手拉開門,門內一片明亮,甚至隱隱約約有鳥語獸吼。


    周遊和姬豪緊隨著血祖走了進去,繼而血祖身軀一轉,在饕餮要進來的時候,飛起一腳將饕餮踹飛出去,“去你的吧!”


    饕餮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


    不等周遊說話,血祖已第一時間關上大門。


    “……”


    周遊無語的看著血祖。


    “我不記仇。”


    血祖平靜,“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從不過夜。”


    周遊搖搖頭,覺得很無奈。


    姬豪冷斥,“我看你就是耍心眼,把發財關在外邊不讓我們發財,還可以削弱我們這邊的實力。”


    饕餮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有饕餮在側,血祖就算耍心眼,失敗的風險也會非常高。


    “別胡說。”


    血祖神色嚴肅,“我這個人坦坦蕩蕩,做事問心無愧。”


    周遊懶得和他爭論,迴頭看向四方,這才發現他們處於一處山巔。山巔被削平,成為了一個寬闊的平台。有一坐北朝南的古老大殿坐落,其附近光怪陸離,似乎空間都完全扭曲了。


    不僅如此,在許許多多的地方空間出現了裂縫。


    那些空間裂縫似乎無法愈合,雜亂無章的布滿蒼穹和四麵八方的區域。


    有空間亂流衝擊著此地。


    可偏偏此地依舊有生靈存在,這些生靈在夾縫中求生,隻求能夠活過這一世。


    周遊放眼看去,看到一片叢林上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隨後那一方大地被空間亂流所撕碎,再因為這裏的空間之力,繼而又產生了一股吸力,將一些淒厲慘叫的妖獸拉入空間裂縫中消失不見。


    此地遼闊,目力難以企及邊緣。


    “說說吧。”


    周遊輕語。


    血祖冷哼,“說什麽?”


    周遊輕語,“注意事項。”


    血祖冷笑連連,但最終還是出言交代,“不要靠近空間不穩的區域,一旦掉了進去,就很難再迴來了。到那個時候,你們可能就永遠漂浮在無垠的黑暗中,除非你能夠找到這裏的空間所在地。所謂破虛虛空,可不是隻是打破表麵的空間壁,而是其後方的黑暗。”


    周遊訝然,他倒是沒去了解過空間壁之外的事情。


    血祖也沒打算去詳細說這個,“這天下間總有一些東西是人族目前的語言無法解釋個清楚的。”


    周遊輕語,“所以在此地,還要嚴禁廝殺。”


    血祖頷首,“沒錯。”


    姬豪便問了,“那這裏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血祖言道:“這是一位神創造出來的地方,這處空間就好像是雞蛋和內部蛋黃的關係一樣。我們身處於更堅硬的外殼下,而這裏就是蛋黃,蛋黃如果經過劇烈的搖晃,是會散掉的。這裏也是同理,曾經的廝殺過於激烈,從而破壞掉了這裏的空間法則。”


    周遊點點頭,“按照饕餮之前所說,你覺得這裏的古人族是什麽人殺的?”


    血祖冷笑,“答案自然和你想的沒什麽出入,要麽是仙域,要麽是神州大地的至聖。至聖雖然離開自家地界之後會失去信仰之力的加持,但他們手中有至聖法寶,真要狠下來,也都是有些能耐的。”


    姬豪詢問,“那你和比呢?以前的那個你。”


    血祖張了張嘴,最終一擺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好漢不提當年勇。”


    從其神色可以判斷出,他是不在乎那些至聖的。


    隻是現在這種狀況,讓他收斂了性子罷了,順便把周遊可能說的話給提前說了。


    見血祖主動提到了信仰之力,周遊查看著四方的同時進行詢問,“這信仰之力具體都有什麽作用?”


    複生,他是見過了的。


    “舍本逐末的無聊技法而已。”


    血祖撇嘴不屑,“為萬眾所信仰,也將因萬眾而泯滅。始終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以及聖人風範,一旦出現了讓世人難以忍受的行為。信仰崩塌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們被信仰之力反噬的時刻。真要是那麽有用,古神還能夠被仙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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