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還是要恭喜周兄弟。”


    第五忠厚微笑,“其次,恭喜這位姬豪小友。”


    姬豪擺手,“不用套近乎,該多少給多少就行了,我們不訛你們。”


    第五忠厚笑道:“這賭注呢,一向都是以靈石為基準,當然了,若是普通人的話,黃金白銀也是可以的。一直以來,大家都是這麽做的。”


    姬豪眉頭一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押的時候,你們可是沒有拒絕的。”


    第五忠厚笑道:“興許當時那種情況,忠誠也沒有機會解釋清楚。”


    姬豪不由看向周遊。


    周遊則道:“那不行啊,押就押了,突然說這話,那還有什麽意思?難道我還可以說,你們少記錄了我一百萬塊靈石嗎?”


    “對對對。”


    姬豪開始起哄,“我明明記得還有一百萬塊極品靈石呢。”


    第五忠厚微笑,“周兄弟,你我關係還是可以的,沒必要在乎這點小錢吧?”


    “真在乎。”


    周遊神色嚴肅,“我最近老窮了。”


    第五忠厚笑道:“周兄弟,賭博可是非常不好的行為,我們要嚴厲杜絕這種破壞家庭和諧的行為。不如你我兄弟,攜手並進,肅清這不正之風?”


    周遊眼睛瞪大,這話應該是第五忠厚說的?


    第五忠厚深吸一口氣,“你如今剛稱尊,若願意做個表率,一定會對天下民眾起到一個榜樣的作用。”


    周遊側頭看向姬豪,“你看,這人名字帶個忠厚,可幹的事情,卻是一點都不老實。”


    姬豪冷哼,“不給我錢,我出門就罵街。”


    第五忠厚臉上的笑容完全凝固。


    周遊笑道:“第五兄,你們天機閣這般富貴,不至於如此小氣吧?”


    第五忠厚將那枚玉簡放在桌子上,繼而光芒繚繞,隨後呈現了一道光影。


    這是一株花,看起來這花倒也普普通通,放在一個木盒中。


    第五忠厚微笑,“周兄弟,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玩陰的,就沒意思了吧?”


    周遊沒聽懂,繼而看向姬豪。


    姬豪也是一臉懵。


    第五忠厚低笑,“絕世孤品往生花,我老弟一時大意,沒第一時間認出來,隻是記錄了其形態。上次往生花的拍賣是在五百年前,那時節參加拍賣的人都是各方巨擘。最後的價格,達到了六十六萬上品靈石,是大夏王朝的暴君拍到手。”


    姬豪左手遮嘴,湊到周遊這邊,壓低聲音道:“張小雨。”


    第五忠厚歎息,“你的竊竊私語,如雷灌耳。”


    “沒素質,偷聽人說話。”


    姬豪冷哼,扭過頭去。


    第五忠厚看向周遊,“玩這一手,就沒意思了吧?其他都不算,這一個我就要給你賠小二百萬上品靈石。”


    話落,手指一動,光芒交錯,“再說這五株,炎陽花、泠鳶花、淵靈草、地仙根、龍血藤花,每一個價格都在五萬上品靈石。我說周兄弟你陰我,真的已經是很客氣了。但凡換個人,非是我們天機閣店大欺客,最起碼這事情也不可能善了。”


    他似乎開始動氣了。


    “還有就是,把符籙都押上算什麽意思?”


    第五忠厚手指一彈,有厚厚的一摞符籙光影呈現。“這手筆是張鎮守生前畫的吧,她的一張符本就難求,你們給我押了三百多張?真把我們天機閣當冤大頭了?大不了我們生意不幹了,大家一拍兩散。”


    周遊右手揉揉鼻子,低聲道:“你怎麽什麽都押啊?”


    姬豪低頭,“我自己都沒看,隻問了張小雨靈石的數量,然後她就都給我了。”


    緊接著又問,“咋辦?他們真賴賬啊?”


    “哈哈哈哈哈。”


    周遊大笑,“第五兄,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麽較真呢?”


    第五忠厚問,“不要了?”


    “那不可能。”


    周遊搖頭,“憑良心說,如果我們押輸了,你能什麽都不要?”


    第五忠厚點頭,“能。”


    “……”


    “……”


    客廳寂靜。


    第五忠厚調整心情,為周遊解釋。“周兄弟下山不久,大概對很多東西都沒什麽概念。靈石呢,是消耗品,也是修士之間的貨幣。而世間的東西以靈石為基本的衡量單位,但卻不代表這天底下的東西和靈石的數量是對等的。”


    “也就是說,你能夠想象到的東西的價格全部加一起,是遠超真正靈石數量的。”


    “好比說,你這把誅邪劍本身的價值可能會是一千萬上品靈石的價格,但實際上,誰都沒有那麽多。最後的價格,可能就隻是三五百萬上品靈石。”


    周遊眨眼,“所以,你想說什麽?”


    第五忠厚言道:“我想說的是,不是你贏多少,我就要給你多少。而是我有多少,你才能贏多少。”


    姬豪不忿,“這不是典型的耍賴嗎?”


    第五忠厚也惱了,“我要是能拉靈石,我現在就把褲子脫了,蹲在這給你拉十年的。問題是,我能嗎?”


    周遊想了想,“能給多少?”


    說話的時候拍了拍姬豪,意思就是說,給多少算多少吧。


    三五十萬,咱不嫌多。


    十萬八萬,咱也不嫌少。


    姬豪嘟囔,卻也不再反抗,隻覺得心中的百萬大夢,就這麽破碎了。


    第五忠厚站起,“周兄弟,就當你給我個麵子,哥哥以後記你的好。一口價,二百萬上品靈石。”


    “多少?”


    周遊和姬豪異口同聲的驚唿,滿目震驚。


    乖乖,這就是天機閣?


    太他娘可怕了啊!


    第五忠厚遲疑,“要不,再給你們加一百萬中品靈石?”


    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有些欺負人的行為了。本身開賭,就是願賭服輸的。


    “行!”


    姬豪重重一拍桌子,攬上周遊肩膀,“發了啊,發財了啊。”


    第五忠厚心中的那一抹不好意思,瞬間就沒了。


    他不由在想,是不是給多了啊?


    他又不由看向桌子上的玉簡,該不會……


    他們真沒陰自己吧?


    而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押的是什麽東西?


    噔噔噔。


    第五忠厚身軀一晃,一個趔趄連連後退,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看著手舞足蹈的兩個混賬,他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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