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神威大炮過去,或者用火藥炸彈。”張良道。


    隻有這東西才能快速擊毀歸化城的城牆,此外,別無他法。


    “好,就用神威大炮。”扶蘇下了決定。


    他並沒有始皇帝那種有底牌留著不輕易的動用的想法。


    扶蘇因為在薑妄身邊太久,薑妄給他灌輸的理念就是科技是在不斷迭代的,隻有不斷使用,才會催化更新的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甘羅和張良,在他心裏已經下了一個決定,他不打算留反叛的樓煩人。


    沒有人可以威脅大秦人皇,同樣也沒有人可以反叛大秦而不付出代價。


    正好,可以一舉解除匈奴與樓煩的麻煩。


    西羌、白羊部、更早的義渠,一個個都融入了大秦。


    借助這一次,對匈奴和樓煩,來一次大清洗,讓兩族也融入大秦,一勞永逸。


    有這個成果在,別說死幾萬人,就是死十幾萬,他扶蘇也能承受。


    現在,正是大秦人口大爆發的時期,人口他損失的起。


    還別說,扶蘇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的狠。


    ………


    當天,一輛蒸汽火車鳴著長笛,從鹹陽出發,順著秦直道旁邊的鐵軌,一路向著雁門郡而去。


    而這上麵,拉著的就是大秦的神威大炮和火藥。


    三天後,火車到達雁門郡,然後神威大炮和火藥被護送的士兵和墨者卸下,運往雁門關外的任囂大營。


    一起過去的,還有扶蘇給任囂的兩封親筆信。


    “這是何物?”任囂是沒見過神威大炮的,當他看到之後,一臉不解。


    “任將軍,這是墨院研究的秘密武器。”墨者唐威解說。


    “還未請教幾位?”任囂留意到這與神威大袍一起來的幾個打扮各不相一的人。


    這些人與統一著裝的秦軍不同,有一個甚至竟然還穿著草鞋。


    “在下墨者康,這是墨者唐威,這些是墨徒,這一次墨家奉陛下之命,前來協助任將軍破敵。”開口的墨者道。


    聞言,任囂微微吸了口氣。


    是墨家的話,這些邋邋遢遢著裝不一的打扮,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沒想到,陛下竟然派出了墨者,要知道墨家助戰,最後一次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秦滅楚之戰。


    “原來是墨者,諸位快請進。”


    “任將軍,陛下有信讓卑職呈給將軍。”就在這時,負責護送神威大炮和墨者的中尉軍中走出一人道。


    任囂接過兩封信,一一看了起來。


    在看完後,便不動聲色的把信塞進了懷中。


    次日,任囂就迫不急的的宣布,兵發歸化城。


    扶蘇交代他,此戰要快,要盡可能的挽救大秦子民。


    所以,他不打算在耽擱,直接出兵。


    ………


    歸化城。


    原郡守府,現在已經變成了樓煩議事的地方了。


    樓煩王多哈力坐在郡守府內,拿著一個用嬰兒頭骨製作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烈酒。


    無論是匈奴還是樓煩、白羊、東胡,這些人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用頭骨做酒杯。


    被大秦同化這麽多年,這個習慣依舊沒完全改掉。


    此時,感受著嘴裏的酒氣,多哈力搖了搖頭:


    “這秦人釀的新酒,果然夠勁。”


    曾經的樓煩人想要喝到這麽好的酒,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秦國的各種產品不斷流入邊疆,他們這才有機會喝到。


    但也僅僅是他們這些貴族能夠喝到。


    釀酒需要糧食,每年大秦對釀製的酒數量,是有要求的。


    從桌上拿起一個奶酪,多哈力咬了一口,頓時濃鬱的奶香就在口中迴味。


    這奶酪也是來自於秦人,樓煩人會製造奶酪。


    把馬奶、羊奶、牛奶等放入鍋中蒸煮發酵,就是奶酪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如秦人製作的。


    “大王,若是秦人來攻,我們怎麽辦?”下方一個樓煩部族的族長問。


    “秦國有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國的長城軍團不過十五萬人,李信帶走了五萬人,能攻打歸化城的,最多不超過七萬人,他們拿什麽打?”多哈力嗤笑一聲。


    歸化城城牆高十一米,再加上六萬樓煩戰士守城,秦人想要攻破,至少拿出五倍以上的兵力。


    秦國的《孫子兵法》就說了,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弱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大概意思就是,我十倍於敵,就實施圍殲;五倍於敵就實施進攻;兩倍於敵就要努力戰勝敵軍;勢均力敵則設法分散各個擊破之。兵力弱於敵人,就避免作戰。


    以少勝多,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不容易出現。


    大多數打仗,比如王翦用兵,就是以勢取勝。


    換一句話說,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真正能打仗的,你看他打仗,都是平平無奇的戰鬥,沒有什麽用兵詭譎等招數,就是穩,以人多欺負人少,以精銳欺負不精銳。


    “而且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十多萬的秦人。秦國皇帝自詡人皇,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贖迴這些秦人。”多發力接著說。


    聽著多哈力的話,在場的樓煩族長都放下心來。


    確實,長城軍團想要攻打他們,很難。


    漠西郡、漠中郡、漠東郡三個塞外大郡,特點就是治所城牆高大。


    “報,大王,秦軍來了。”


    就在多哈力與幾個樓煩族長喝著酒,吃著奶酪的時候,有樓煩士兵快步跑進來匯報。


    “來得好,走,我們去見一見秦人。”多哈力放下酒杯笑著站起身。


    多哈力有著自己的野心,當年他父親雲雕契失廢物,臣服於秦國。


    隻要他獲得了火藥,哼,早有一天,他會奪迴樓煩人的祖地,並且馬踏中原。


    他要南下,搶秦人的女人、糧食、一切。


    多哈力發誓,他一定會比自己的父親強。


    他還在想著與秦人談判,卻不知道扶蘇就沒想著談判。


    當任囂帶著五萬六千大軍來到歸化城下的時候。


    隻見,士兵們開始忙碌,一個個巨大的床弩被擺放。


    同時,隨著沉悶的聲音,三門罩著綢布的神威大炮被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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