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搜查本部好不容易弄清了宮本和山本兩人的情況。經過他們調查了解,那位山本的確是在宮本自殺身亡之後來到東京的,他之前跟宮本有過一定的接觸。


    而且通過石原圭的女友靜香供述,山本來到東京接替宮本的事情是高利貸團夥的老板直接指派的,俱樂部老板隻是接收人。她從未懷疑過高利貸團夥的老板會是殺害自己男朋友和表哥的兇手。因為據石原圭和山本透露,他們兩人非常受老板的器重。靜香懷疑,那兩人大概率是被人仇殺的。事實上,之前石原圭死亡後被人殘忍燒屍,已經讓她有所懷疑,如今山本再次遇害,讓她愈發堅定了自己猜測。不是仇家,誰會對兩人下如此狠手呢?


    警方隨後對靜香進行了細致的調查,暫時沒有發現她有任何參與高利貸團夥行徑的證據。目前的信息隻能證明,她是清楚自己的那朋友石原圭和表哥山本都曾參與過高利貸的非法行為,並故意知情不報。


    而搜查本部對重大嫌疑人山田野的審訊和相關調查也在同期進行著。他們從俱樂部老板的家裏搜查到了他所說的雇傭私家偵探調查到的係列資料和照片。其中就有假冒宮本的山本居住的那處公寓的管理員提供的照片和影像資料。不過令警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照片的確拍到了山田野在案發當天時間段出入公寓的情況,且均為公寓監控錄像的截屏照片。可是,那些照片和影像資料和警方調取的公寓監控錄像不盡相同。公寓管理員對此的解釋是,他故意用之前的部分影像替換了當天的監控影像資料。


    警方思來想去,認為在現有的證據下,山田野殺害那個冒充宮本的山本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他有著強烈的動機。而且,雖然他人在北海道,但隻要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選擇租車的形式,就可能從北海道駕車到山本的公寓將其殺害。這或許也解釋了殺害山本的兇手為什麽會選擇下午4點左右這個時間段動手,因為從北海道到東京駕駛車輛需要一段時間。可惜,警方並沒有查到山田野在北海道的租車記錄。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決定先會會這個山田野。


    警局的審訊室,燈光昏暗而刺眼。山田野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雙手緊緊攥著,手心的汗珠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和不安,麵對著搜查本部的警察,他顯得格外緊張。


    “山田院長,我想請問您在宮本被殺害的時間段,為什麽會到那處公寓?”負責審訊的警察將公寓管理員給出的照片攤在山田野的麵前,聲音平靜而堅定。


    山田野搖了搖頭,連連否認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我那段時間在北海道呀!你們可以去查!”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這些照片怎麽解釋?”警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照片中,山田野的身影清晰可見。


    山田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深吸一口氣,試圖保持鎮定:“我承認,我曾經多次去過宮本的公寓,但那些照片可能是在那個時候被拍到的。我...我並沒有在宮本死亡的那天去過那處公寓。我在北海道。”


    “是嗎?有誰可以證明,除了您的妻子外?”警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繼續追問。


    “很多人的,那些旅遊景點的小販。”山田野努力迴憶著,將那天他去過的商家基本上都一一數了出來。


    “看來您記得很清楚呀!”警察問道。


    山田野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我是冤枉的。”接著,他沉默了片刻,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我曾經動過殺害宮本的念頭。我曾經委托私家偵探探查過宮本的行蹤和住所,那是在宮本去大阪前一段時間的事情了。確認他的情況後,我曾經到過那公寓踩點,所以,我的照片大概率是那個時候被拍到的吧。但是那些天,我保證在北海道。那些照片,是偽造的,時間不對的。”


    他激動地嘶吼著,他的臉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宮本那家夥...他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孩子,我和我的妻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我...我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所以我想報複他。我的妻子是個好人,她讓我放下,我放棄了複仇的念頭。”


    審訊室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沉重。審訊室外,鬆山健看著剛才山田野說出的係列地址,讓同事請求北海道當地警方協助,核實下當天那些人有沒有見過山田野。


    這個時候,吳釗走了進來,他拿著一份報告一樣的資料,說道:“那些商戶已經證實,包括他們居住酒店的服務員也證實,山田野當時確實在北海道。服務員見到他們兩夫婦是當天早上9點走出酒店的,下午5點迴來的。酒店的監控清晰地拍到了山田野案發當天出入酒店的情況。”


    “這麽說,是那個公寓管理員撒謊了?”鬆山健翻看著吳釗遞過來的資料,覺得不可思議。


    吳釗則肯定了他的猜想,“不錯,就是那個公寓管理員。他撒謊了,他將之前某天的監控替換成案發當天的監控,交給了俱樂部老板。他之所以那麽做,就是因為他也欠了高利貸,急於通過這樣的資源交換讓俱樂部老板免除他的債務。而他的目的達到了,俱樂部老板和他聘請的那位私家偵探也沒有認真的核實,所以才鬧出這樣的烏龍!”


    聽著吳釗的描述,不止鬆山健,搜查本部的所有人都感到哭笑不得。沒有想到,俱樂部老板那樣狡猾的人,也會被人欺騙。但是,這也不可否認他們是一幫窮兇極惡之徒,就因為懷疑山田野是殺害山本的兇手,所以想將他們一家人殘忍地燒死。


    吳釗手中的那些個資料,自然部分是耿玲調查的功勞。而耿玲通過調查,山田野雖然不是殺害冒充宮本的山本的兇手,但也絕非等閑之輩。


    他一直私下聘請私家偵探調查有關高利貸團夥的事情,對於宮本的作為和他隸屬於俱樂部老板,他都摸得清清楚楚。唯一沒有查到的,估計就是前不久死亡的宮本是山本冒充的這一事實。他清楚地知道,那位所謂的宮本死亡後,俱樂部老板一定會找人複仇。於是,在他得知公寓管理員欠債的情況後,建議那位公寓管理員將假的錄像和照片交給俱樂部老板。由此可見,是他自己故意“引火燒身”的,目的就是讓俱樂部老板落入警方的視線。那天,他不是僥幸逃脫,而是有所準備。他故意和妻子沒有迴家居住,在外待了一宿,借此逃過一劫,而那天也不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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