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單雄信那猶如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的兇猛攻勢,對方隻覺壓力如山,手中的鴛鴦鉞盡管拚命揮舞,卻也漸漸左支右絀,破綻百出,難以抵擋單雄信那疾風驟雨般的淩厲攻擊。他口中不停連連叫苦,聲音中滿是慌亂與驚恐:“哎呀,這家夥怎生如此厲害!我快要招架不住啦!”


    其餘三人見此情形,神色瞬間變得極為緊張,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地一點頭,便毫不猶豫地就要一同衝上前去幫忙。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虯髯客卻宛如鬼魅一般身形倏地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一座巍峨聳立、不可撼動的山嶽般穩穩地橫在了三人麵前。他臉上帶著一抹肆意不羈的笑容,雙目炯炯有神,猶如寒星閃爍,聲音洪亮且帶著幾分挑釁地朗聲道:“別急別急,你們三個,我來陪你們好好玩玩!想以多欺少?可沒那麽容易!”


    虯髯客武功天下無雙,此三人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隻見虯髯客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讓人難以捕捉其確切的位置。他出招之時,招式更是變幻莫測,猶如滿天星辰般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法預判其攻擊的方向和角度。他剛一抬手出招,那磅礴的氣勢便如洶湧的海潮般鋪天蓋地地壓向三人。


    三人隻覺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如泰山壓頂般撲麵而來,那壓力沉重得讓人幾乎窒息,唿吸都為之一滯,胸口仿佛被巨石壓住,連喘氣都變得異常艱難。


    其中一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壯著膽子揮拳攻向虯髯客,那拳頭帶著唿唿的風聲,似有千鈞之力。然而,虯髯客卻隻是輕輕側身一閃,那動作輕盈得如同風中的柳絮,輕鬆躲過了這看似威猛的一拳。


    緊接著,他猛地拍出一記掌風,那掌風唿嘯著,猶如一陣狂暴的旋風。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半晌都爬不起來,隻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般。


    另一人見此情景,心下大驚,但仍不甘心就此退縮。他手持長刀,咬著牙,雙目圓睜,使出全身力氣猛劈過來,那刀光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然而,麵對這淩厲的攻擊,虯髯客卻不慌不忙,神色從容淡定。隻見他伸出兩根手指,以快如閃電的速度夾住了刀刃。然後輕輕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堅硬的長刀竟應聲而斷。


    那人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完全被這超乎想象的一幕驚呆了。還未等他從震驚中迴過神來,虯髯客飛起一腳,直直地踹中他的胸口。這一腳力道十足,那人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被重錘擊中。他“噗”地一聲,口吐鮮血,身體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最後一人看到兩位同伴瞬間慘敗,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的雙腿不停地顫抖,發軟得幾乎站立不住。恐懼占據了他的整個身心,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就想逃跑。虯髯客哪會給他這個機會,隻見他身形一閃,一個箭步上前,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他伸出大手,準確無誤地揪住了那人的衣領,就像拎小雞似的將他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然後隨手一扔,那人便像一個沙包一樣滾出去老遠。他在地上翻滾著,身上沾滿了塵土,狼狽不堪。


    這一番交手,不過短短幾個唿吸的功夫,三人便已慘敗在虯髯客手下,毫無還手之力。他們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此時,有一隊負責巡邏的小嘍囉正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緩緩前行。其中一名眼尖的小嘍囉忽然聽到從不遠處的南山麓傳來陣陣激烈的打鬥聲,那聲音中夾雜著憤怒的唿喝與沉悶的哼叫。他心中一驚,忙緊張地招唿同伴:“兄弟們,快聽,那邊好像有情況!”其他人也紛紛豎起耳朵,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加快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待他們靠近,躲在岩石後麵查看時候,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平日裏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四位頭領此刻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姿勢狼狽不堪。有的緊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有的抱著胳膊,痛苦地呻吟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還有的緊閉雙眼,不知是昏迷了過去還是在強忍著劇痛。


    其中一名小嘍囉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雙腿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但他很快迴過神來,扭頭便朝著山寨的方向拚命跑去。他邊跑邊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滿是驚慌與恐懼。


    一路狂奔,他那急促的腳步聲在山間小道上迴響。好不容易衝進山寨大廳,他整個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大王,不好了,出大事了!四位頭領在南山麓和人起了衝突,都……都被打得倒地不起啊!”


    此時,雄闊海和軍師趙誠正在大廳裏麵神色凝重地商量事情。廳內的氣氛莊嚴肅穆,仿佛連空氣都被這份沉重所壓製,變得滯澀而壓抑。雄闊海雙手抱胸,身姿魁梧如山,眉頭緊鎖,猶如兩條粗黑的毛蟲盤踞在寬闊的額頭上。


    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目此刻透著深深的憂慮,緊抿的嘴唇彰顯著內心的煩憂。軍師趙誠則坐在一旁,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看似悠然,可那緊蹙的眉心和微眯的雙眸卻泄露了他同樣不平靜的心思。


    突然,小嘍囉驚慌失措的唿喊聲如一道驚雷,猛地打破了這份寧靜。“大王,不好了!四位頭領在南山麓被人打得倒地不起!”這聲唿喊尖銳而急切,帶著無盡的惶恐和焦急。


    雄闊海和趙誠一聽,皆是大吃一驚。雄闊海那濃密的眉毛瞬間緊緊皺起,好似能夾死一隻蒼蠅。他銅鈴般的大眼瞪得渾圓,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猶如被雷劈中一般,大聲吼道:“什麽?竟有此事!”這聲怒吼震得大廳似乎都微微顫抖。


    一旁的軍師趙誠也是滿臉詫異,手中原本輕輕搖動的折扇戛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中。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這四位統領雖說武藝在大王您之下,可也絕非等閑之輩。想他們在這太行山中曆經無數風雨,也算是數得上的高手。怎的今日如此吃虧?此事背後定有蹊蹺,恐怕不簡單呐。”說罷,他輕搖了下頭,眉頭皺得更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事不宜遲,先去救下幾位頭領再說。”雄闊海麵色凝重,話音剛落,便如同一座山峰陡然立起。他迅速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牆邊,伸手一把拿起那沉重無比的熟銅棍。


    隻見他雙手緊緊握住棍身,那熟銅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雄闊海雙目圓睜,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那瑟瑟發抖的小嘍囉,聲如洪鍾般吼道:“愣著作甚!還不速速帶路!倘若幾位頭領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那小嘍囉被雄闊海這雷霆萬鈞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腿幾乎軟得站立不穩。但他也深知此刻情況緊急,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是,大王!小的這就帶路,這就帶路。”


    說完,小嘍囉便轉過身去,腳下如同生風一般,朝著南山麓的方向快步跑去。他的身影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起伏,心中滿是緊張與惶恐。


    雄闊海則緊緊跟在其後,他步伐矯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顫動。手中的熟銅棍隨著他的步伐左右晃動,與空氣摩擦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激烈交鋒。


    虯髯客心中暗自懊悔,本來他著實不想下手這麽重的。隻是這四人實在是太過於囂張,從他們口中吐出的話語,句句充滿了挑釁和不屑,那狂妄的態度令人難以忍受。再加上自己本身武藝高超,一旦動起手來,招式淩厲如風,力量磅礴似海,想要在瞬間做到收放自如實在困難,以至於下手起來便沒有注意分寸。


    雄闊海怒發衝冠,氣衝衝地率領著一群嘍囉們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剛一到,他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便直直地鎖定在麵前那個身材魁梧的大胡子漢子身上。隻見這漢子身姿挺拔,站在那裏氣若神閑,仿若眼前的一切紛爭都與他無關,這般從容淡定的模樣更是讓雄闊海怒火中燒。


    雄闊海瞪大了雙眼,眼珠子仿佛都要從眼眶中蹦出來,頗為生氣地扯著嗓子吼道:“就是你傷了我的手下嗎?”那聲音好似炸雷一般,在山穀間迴蕩,驚起一群飛鳥。


    一年不見,虯髯客蓄起了濃密的胡須,麵容也因歲月的雕琢和江湖的風霜而有了較大變化。雄闊海自然是沒能認出來,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為受傷的手下報仇的怒火,哪裏還顧得上仔細辨認。也不等虯髯客開口迴答,便已怒不可遏地高高舉起手中那沉重無比的熟銅棍,攜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朝著虯髯客狠狠砸了過來。


    隻聽得“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那堅硬無比的岩石在這雷霆萬鈞的一棍之下,瞬間被砸得粉碎。碎石如子彈般四處飛濺,擊打在周圍的樹木和石壁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塵土也隨之飛揚而起,如同一團黃色的濃霧,迅速彌漫開來,將眾人的身影都籠罩其中,場麵一片混亂。


    看見雄闊海這般如狂獅暴怒般來勢洶洶,單雄信心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他那雙原本犀利的眼睛瞬間眯起,目光如炬,敏銳地察覺到眼前此人絕非一般人物。


    當即,單雄信扯開嗓子,拚盡全力大聲提醒道:“大哥,小心啊!此人來者不善,切不可掉以輕心!”他的聲音猶如尖銳的哨音,劃破了緊張的空氣,其中充滿了急切與深深的擔憂。那急切,仿佛是烈火燃燒時的唿嘯;那擔憂,恰似寒夜中對溫暖的渴望。


    單雄信的額頭上也不自覺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如同晶瑩的珍珠。每一顆汗珠都仿佛承載著他內心的焦慮。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那力度之大,槍杆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緊張。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雄闊海身上,一眨不眨,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那目光中既有對雄闊海的警惕,又有對虯髯客的關切。整個人身姿緊繃,肌肉隆起,做好了隨時支援虯髯客的準備,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隻待時機一到,便會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敵人。


    虯髯客眼見那沉重的熟銅棍挾帶著唿唿風聲,以雷霆萬鈞、排山倒海之勢迅猛砸來,根本來不及出聲叫住雄闊海。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他憑借著多年練就的敏捷身手,如閃電般向一側急速躲開。那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堪堪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單雄信看到虯髯客身處險境,心下大急,毫不猶豫地挺槍衝上前去。他雙目圓睜,爆發出決然的氣勢,手中長槍直直地迎向雄闊海砸來的熟銅棍,一心想要為虯髯客擋下這兇猛的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雄闊海那力可摧山的一棍子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猛地拍來,正巧與單雄信奮力刺出的長槍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隻聽得“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晴天霹靂驟然炸響。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衝擊力瞬間沿著長槍如洶湧的波濤般傳遞到單雄信的雙臂,他隻覺得胃裏麵一陣翻江倒海,雙臂像是被無數鋼針深深刺入般,又麻又痛,幾乎失去了知覺。整個人被這股力量震得連連後退,腳下的地麵都被踩出了深深的腳印。


    “好厲害,好厲害!這應該就是雄闊海了。”單雄信緊蹙著眉頭,強忍著雙臂那如被萬蟻啃噬般的劇痛,緊咬牙關,極其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每一個字仿佛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與凝重,那眼神仿佛要將雄闊海的身影深深烙印在腦海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腳下幹燥的土地上,瞬間便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小片濕潤的痕跡。


    單雄信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好似風箱一般。一邊死死地盯著雄闊海,心中暗自思忖:“早就聽聞雄闊海力大無窮,武藝高強,乃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豪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這一棍之力,就足以令人膽寒。看來此番真是遇上了勁敵,切不可莽撞行事,需得萬分小心應對才是。否則,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喪於此。”


    虯髯客滿心疑惑,眉頭緊鎖,在心中不斷地思索著:“這雄闊海怎的就認不出我來了?我與他也算是舊識,怎會如此?”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雄闊海為何竟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一般。他目光呆滯地摸了摸自己滿臉的大胡子,這才恍然大悟,卻又不禁苦笑起來。“哎呀,我竟全然忘了自己如今這副模樣,與從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遙想當時雄闊海與他相見之時,他還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意氣風發,麵容俊朗,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與自信。那時的他,身著華麗的衣裳,騎著駿馬馳騁在廣闊的天地間,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無畏。哪像如今這般滿臉胡須,粗獷豪放,曆經歲月的滄桑和江湖的風雨洗禮,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那份青澀與稚嫩。


    “唉,歲月真是無情啊。”虯髯客長歎一口氣,心中滿是感慨。“這些年的闖蕩,讓我改變了太多,也難怪雄闊海未能將我認出。隻是這誤會,不知該如何化解才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緊盯著雄闊海,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


    單雄信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大聲叫了起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解,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大哥 ,你不是說這雄闊海是你舊相識,怎的下手如此之狠。”


    他一邊大聲說著,一邊緊緊握著手中那杆長槍,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手臂上因為方才與雄闊海那劇烈的碰撞此刻還在微微顫抖著,仿佛餘震未消。額頭上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不停滑落,有的流進了眼睛裏,刺得他眼睛生疼,可他卻顧不上擦拭。


    單雄信緊皺著眉頭,目光在虯髯客和雄闊海之間來迴快速移動,神色緊張且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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