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好辦。”


    趙清潯爽快的說道:“隻要能最快速度的上馬mp3,有些花費都是計劃之內的,但你以後也不能隻提供意見,需要更深入參與項目的運作。”


    剛才楊天行耍滑頭,明明有好的建議卻沒有當麵直說,趙清潯希望楊天行能夠真誠一點。


    其實楊天行對這個項目足夠真誠,對他和趙清潯這段“閨蜜”友誼也足夠真誠,隻是對廠裏的人際關係不夠真誠。


    現在時機沒到,自己的基礎也不牢固,暫時還不想竄出頭。


    “既然趙總提要求,那我聽著就是了。”楊天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趙清潯瞅了他一看,笑笑沒說話。


    第二天早上楊天行再次來到潤星電子廠,準備陪同考察。


    廠裏幾個負責人都是剛接到通知,原來的計劃是藍度、辰曼、金捷和聯發四個公司帶著產品過來進行現場比對。


    潤星電子廠的廠長林朝暉還專門過來請示:“要不要先發個通知,就這樣直接去別的公司,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搞突然襲擊,禮儀上不夠尊重?”


    趙清潯對著楊天行揚了揚下巴:“這是楊顧問的建議,你和林廠長解釋一下吧。”


    本來林朝暉進門後,楊天行習慣性的就裝作透明人,他轉到咖啡機旁邊,一手悠閑的插著褲袋,一手擺弄不倒翁飾品。


    撥過來,壓過去,不倒翁左右搖擺像喝醉酒一樣,楊天行笑眯眯的看著。


    沒想到趙清潯一句話又把自己頂上來,楊天行心想趙清潯你咋這麽壞呢,活該到現在沒談過男朋友。


    “咳。”


    楊天行咳嗽一聲,這就是突然襲擊啊,否則大家都演戲,還怎麽看到實際情況。


    不過他嘴上沒有這樣說,笑著和林朝暉解釋道:“其實也不屬於突然襲擊,我們是出錢的甲方,對那四家公司來說就是上帝,通俗一點講就是爹,爹去兒子家看看,還需要考慮什麽通知不通知的,隨時想去就去。”


    林朝暉打量著楊天行,心想話雖然粗俗,不過理是正確的,就是太霸道了。


    楊天行以前輕易不開口,林朝暉摸不準楊天行和趙清潯之間的關係,隻是趙清潯好像對這些市井俗語一點不反感,他也點點頭讚同:“楊顧問的話很有道理,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林朝暉離開後,趙清潯歪著頭盯著楊天行。


    “幹嘛?”


    楊天行上下瞧瞧,還以為自己衣服哪裏不對。


    “沒什麽。”


    趙清潯嫣然一笑:“你為什麽不和林廠長袒露真正原因是換了評判標準,準備從其他非技術方麵的細節入手,反而插科打諢的揭過去?”


    “那樣說,顯得我好像比他們高明一樣。”


    楊天行一攤手:“其實mp3這個項目我提出來以後,剩下來隻是敲敲邊鼓,大部分工作還是他們來完成,林廠長才是大佬,我就是個弟弟。”


    趙清潯點點頭,楊天行這人感情上雖然渣,但是在大局觀上還是清晰的,適合做統籌工作。


    不過她有些疑惑:“按照年紀來說,你要算他的子侄輩吧,可能還要更小一點。”


    “你不懂,此弟弟非彼弟弟。”


    楊天行不想繼續糾纏“弟弟”這個名詞,轉換話題道:“我們先去哪一家公司?”


    “你定吧。


    趙清潯答道。


    “我定?”


    楊天行有些疑惑。


    “你這人太懶了,打一步走一步,我這錢給的不太爽快,你必須多做點事。”


    趙清潯拎起小坤包:“今天你來指揮,弟弟。”


    ……………


    楊天行就這樣成為了本次考察之旅的負責人,好在這些工作對他來說並不難,同行人員也不多,兩輛車而已。


    趙清潯敲定先去辰曼顯示器製造廠,快到門口才給他們老總打電話。


    辰曼的老總李啟森還不知道睡在哪個女人床上,一邊窓寒容翠穿衣服,一邊在電話裏道歉,言稱昨晚應酬太忙,一時睡過了。


    楊天行匯報給趙清潯,笑著說道:“我還在電話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問李啟森,這是你老婆打來的嗎?”


    趙清潯聽了也在笑,陪在身邊的行政部女主管有些遲疑:“既然這樣,那我們要離開辰曼嗎?”


    “你問他,今天我們都聽他指揮。”趙清潯看著楊天行。


    楊天行想了想:“既然已經到門口了,那我們就進去看看,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就判了辰曼的死刑,畢竟產品質量和服務體係才是我們合作的關鍵,至於李啟森的作風問題,我們可以在道德上譴責,但是不能橫加幹預。”


    “對,同類人之間總是能理解包容的。”


    楊天行說了那麽多,趙清潯簡明扼要的一句話就概括了宗旨。


    不一會兒,辰曼老總李啟森趕過來了,看著車輪上的泥濘,估計一路開的飛快。


    沒辦法,潤星電子廠這筆合同數額很大,大概能夠直接改變辰曼的市場地位。


    隻是據說拍板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而且不喜歡應酬,李啟森隻能和潤星其他負責人接觸。


    “您好,哪位是趙總?”李啟森客氣的問道。


    楊天行擺擺手:“趙總在後麵車上,不過你也別去煩她,今天一切活動我來安排,免貴姓楊,請帶路進廠吧。”


    “好,好,好,楊總請,楊總請。”


    李啟森一邊引導,心裏一邊奇怪,怎麽潤星電子廠出來話事的都是年輕人,眼前這個分明就是大學生嘛。


    不過他也不敢小瞧,剛才楊天行說的四平八穩,滴水不漏,點明目的同時還凸顯人物關係。


    緊張和拘束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不過辰曼自己不爭氣,沒有贏得楊天行為“同類人”爭取得來的機會,廠房管理亂糟糟的,還沒有脫離原始小作坊的風格。


    “走吧。”


    楊天行一圈都沒看完,就指揮人離開。


    李啟森趕緊走上去問道:“楊總,您覺得怎麽樣?”


    楊天行麵無表情答道:“現在不好說。”


    李啟森左右看了看,悄悄把一個厚厚的


    信封塞進楊天行包裏:“楊哥,幫忙多說幾句好話。”


    楊天行把信封掏出來,一摸厚度至少5000以上,他笑著把信封還迴去:“李總,渣男何苦為難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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