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楊天行已經風騷的開車離開了。


    “謝謝楊哥。”


    樂明蓉來到4s店旁邊的公共電話亭,誠懇的打電話感謝。


    “小事,既然提成給誰都一樣,還不如給我認識的人。”


    楊天行笑著說道,車的性能雖然一般,不過到底是新車,亮紅色的小夏利穿梭在長安的車水馬龍中,偶爾也能成為一道不起眼的風景線。


    “真的很感謝您,這樣我就不用迴去前一個公司了。”


    樂明蓉的聲音有些哽咽。


    楊天行聽了也很感歎,除了鄧依荻這種經曆太過複雜的女孩,她已經對婚姻失去了信心,所以才會把“當情人”當成人生目標。


    上輩子的樂明蓉沒遇到楊天行,不知道她的選擇是怎麽樣的,沒準兒在生活的重擔之下,她真的半推半就的妥協了,所以楊天行說拯救年輕的靈魂似乎也沒有錯。


    “你的悟性很高,也比較能吃苦,以後願不願意跟著我幹?”


    楊天行問道,他本來隻是有這麽個打算,不過樂明蓉更加積極:“我當然願意了!楊哥您隨時招唿,不懂得我就認真學!”


    楊天行笑了笑:“那就有機會的吧。”


    掛斷電話後,楊天行來到交通大學雁塔校區門口,田嘉藝通知他來拿火箭101的法務條例。


    兩人沒有那麽熟悉,田嘉藝還要“咚咚咚”的敲敲車窗才確定。


    “外麵天氣太熱了,你先上車再說吧。”


    楊天行伸出頭說道。


    田嘉藝“嗯”了一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把文件遞給楊天行。


    楊天行一摸文件的厚度,立刻就感覺到了誠意,以前那些學生的水平和用心度都不夠,除了“複製+粘貼”的快捷鍵以外,基本沒有自己的思考在裏麵,也沒想過如何保證楊天行的利益。


    不過田嘉藝這一份,估摸著得有40多頁,擱在手裏沉甸甸的份量就不輕。


    “經過小南門的時候,看到開了一家甜品店,挺多人排隊的,也不懂;你的口味就隨便買了一點。”


    楊天行翻閱著資料,順手把零食遞過去。


    田嘉藝有些詫異,心想這個男生倒是挺細節的,小知了恰巧是一個喜歡細節驚喜的女孩。


    “新買的車?”


    田嘉藝手捧著下巴問道,防止糕點的碎屑掉到嶄新的車墊上。


    “昂,剛提的。”


    楊天行漫不經心的說道:“麻煩你先坐一下,有什麽問題我好當麵請教。”


    田嘉藝點點頭,抽空打量了一眼楊天行,他查看資料的樣子倒是挺認真的。


    於是,在田嘉藝心裏逐漸勾勒楊天行的印象輪廓了,有點錢、有點痞、有點浪漫細節、有點認真,居然越想和小知了越搭配。


    其實楊天行心裏也非常震驚,這份法務依據實在是太詳實了,幾乎工作中出現的每個問題都能考慮到,甚至就連兼職大學生的合同都有,而且全部站在楊天行的角度出發。


    不過翻著翻著,楊天行的鼻子突然嗅了一下,a4紙張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種味道混合在新車的車廂裏,非常突出,還讓他感覺很熟悉。


    紙張上還有些明顯的折痕,這說明最後時刻有人趴在這份文件上,逐字逐句修改核對,確保沒有漏洞。


    楊天行透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田嘉藝,默默搖搖頭。


    從文件的質量上來看,田嘉藝不是那種為了自己可以坐在台燈下,或者趴在床上,一手拿著鉛筆,一手琢磨文件的人。


    “味道還不錯吧?”


    楊天行問道。


    田嘉藝笑著點點頭:“是啊,女孩子都喜歡吃這些小零食,我帶一點迴去給舍友。”


    “這份法律方案的質量很高,我要拿迴去好好研讀一下。”


    楊天行試探著問道:“現在,我想邀請你當火箭101的法律顧問,田嘉藝同學意下如何呢?”


    “額……”


    田嘉藝心想這怎麽可以,文件的內容我都不熟悉,再想到楊天行和好朋友之間的糾葛,田嘉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我和你透露一件事,你答應我不要說出去。”


    “好。”


    楊天行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份文件其實不是我做的,是小知了做的。”


    田嘉藝歎一口氣:“她最近都在忙活這一份文件,錯過了好幾次新生晚會的彩排,還專門和一個冷麵女教授請教了一些關鍵問題,不然你以為文件質量怎麽會這麽高,因為小知了用心了啊,甚至比自己的事情還用心。”


    “果然。”


    楊天行沒有太吃驚,田嘉藝又和自己沒什麽交情,也隻有小知了才會這樣做。


    “我不懂你兩個之間為什麽鬧掰了。”


    田嘉藝認真的說道:“不過在小知了心裏還是念著你的,她就是太驕傲了,就算為你付出了,她也不會承認的。”


    楊天行默然點點頭,這就是小知了。


    田嘉藝抬起頭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我們等等還有一節課,你要不要去教室找她,我給你們創造這個機會。”


    “謝謝。”


    楊天行也不矯情,馬上跟著田嘉藝來到交大的階梯教室。


    正好是課間時間,不少學生都在閑聊,要不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覺,還有的就是去上廁所了。


    階梯教室裏雖然人很多,不過譚知知很好分辨,因為隻要順著大部分男生的目光看過去,那就是她了。


    “咯吱。”


    楊天行徑直走過去坐到小知了旁邊的椅子上。


    恍惚間似乎有個罕感覺,那種在交大長安校區食堂吃飯的體驗又來了,楊天行覺得後腦勺殺氣騰騰的。


    “你來幹嘛?”


    譚知知一轉頭發現是楊天行,不客氣的問道。


    這語氣看似不友善,其實要是真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小知了很少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她喜歡客氣的把人拒之門外,她用這種不客氣的語氣其實是說明已經進門了。


    進門還不算,還在她心裏翻江倒海的大鬧一番。


    楊天行拿出文件:“這是你做的吧?”


    “嘉藝說的?”


    小知了反問道。


    “不是。”


    楊天行搖搖頭:“這上麵有你的體香,我熟悉。”


    這句話過於曖昧,但是從楊天行嘴裏說出來好像又很正常。


    小知了撇過頭去,紅著臉輕輕罵了一句:“無賴!”


    這時,任課老師拿著書本走進教室,譚知知看了楊天行一眼沒說話。


    楊天行是打定主意要一起上課的,不過要先解決小知了心裏的顧忌。


    所以,楊天行咳嗽一聲說道:“那個,我現在是單身了。”


    譚知知驚訝的張開小嘴,半晌後問道:“你把人家甩了?”


    “不是。”


    楊天行擺擺手:“有些誤會,我們現在不合適在一起。”


    楊天行故意說的含糊不清,既說出分手的意思,但是又留下解釋道餘地。


    沒想到小知了聽了,宛如雕刻般的細眉突然一皺,拿起書本就走向了別的座位。


    “別的女孩不要你了,你才想起來找我,那我也不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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