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清影立即轉頭看向大廳外。


    在見到李雲升的那一刻,心中的思念再也無法壓抑,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了李雲升的懷裏。


    李雲升一手攬著薑清影,一手逗弄著她懷中的李炎。


    此時,李重樓跟著轉頭看了一眼李雲升。


    他修行了一種瞳術,可以看出他人是否擁有靈根,以及是什麽等級的靈根。


    在他的眼中,不同等級的靈根額頭會形成不同顏色的光暈。


    可是李雲升的額頭什麽都沒有,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我看他根本就沒有靈根吧。”


    李淩麵色一沉,雖然他的兒子沒有靈根,但是修為早已經超過了他們這些老家夥。


    如今更是氣息內斂,就連他都無法探查出自己的兒子現在究竟是何修為。


    “雲升,這位是蒼雲城李氏的李重樓長老,前來邀請各分支去蒼雲城參加飛升慶典……”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李重樓的來意,原本想跟著去蒼雲城,可是此刻想去的心情幾乎沒有了。


    李重樓端坐於椅子上,抬手指向了薑清影懷中的李炎。


    “青山鎮的靈氣雖然比西域要濃鬱一些,可是在座的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元嬰境,這孩子隻有跟我迴蒼雲城,才能最大程度激發他的天賦。”


    見眾人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繼續說道。


    “我主脈的族長乃是煉虛九重的大能,不日便可突破至合體境,族中的修煉資源以及功法也是遠非青山鎮可比。”


    薑清影心中隻是冷笑一聲,並沒有說話。


    煉虛境很厲害嗎?


    煉虛境的朱長山崔大海拜她的夫君為師,合體境的微生仙姬認她夫君為主。


    無論是李雲升的丹藥還是陣法,都夠這個小家夥學的了。


    她的兒子還需要外人來教?


    李雲升並沒有隻是笑了笑,而後開口問道。


    “所以,前段時間飛升上界之人便是同族的前輩了?”


    原本他還隻是有所懷疑,現在李重樓出現在自己家,還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那自然飛升之人必然是蒼雲李氏族人了。


    李重樓一臉傲然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說道。


    “老祖已經飛升上界,放眼整個西域,誰敢惹蒼雲李氏?”


    一旁的李雲升注意力都在李炎的身上,他抬起手指輕輕刮了刮李炎的鼻子。


    “我和父親去一趟西域,很快就迴來。”


    聞言,薑清影點了點頭。


    “都聽夫君的。”


    現在的李家雖然明麵上還是李淩是族長,但是家中眾人早已經以李雲升為主心骨了。


    三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雖然李家所有分支都齊聚一處,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


    但是這種場合,他們跟著去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雲升,我們三個就留在家裏吧,來拜訪的人太多,家中也好有人招待。”


    這段時間來拜訪李雲升的人絡繹不絕,他們如果都跟著去了西域,家裏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了。


    不用問李雲升就是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當初拍賣無極壽元丹,便有許多人登門拜訪,這一次仙品壽元丹的消息放出去,來的人隻會更多。


    而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沒迴來,隻能苦了父親和三位長老了。


    他之所以要跟著去西域,也是不想應付那些來拜訪的人。


    “那就閉門謝客好了。”


    略頓,他繼續說道。


    “既然是李氏一族的飛升慶典,三位長老若是不去看看去,豈不是可惜了。”


    李重樓見狀,隻是微微搖頭,這些小把戲怎麽可能瞞得了他。


    青山鎮一個小家族,能有什麽人來拜訪,就算是有人,也不過是些煉氣、築基境的低階修士。


    可是對方那視他如空氣的態度,讓他有些不悅。


    他作為接引之人,去了那麽多旁支家族,哪個家族不是對他以禮相待。


    就算是剛剛的族長和三位長老都對他客客氣氣,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竟然如此囂張。


    “你是不想讓這孩子去蒼雲城了?”


    見狀,李淩趕忙出來打圓場。


    “李長老,孩子還太小,離不開他的娘親。”


    大長老也附和道。


    “他們兩個剛成婚沒多久,也不好分居兩地,去蒼雲城之事,不如等孩子能修行了再行商議?”


    李重樓的麵色緩和了幾分,而後開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求。”


    仙靈根雖然難得一見,但他們族中也並非沒有仙靈根的天驕。


    若是真得不願,日後,他們會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的。


    此時,薑清影的目光注意到了李雲升身旁的冷秋月。


    “夫君,這位是?”


    不等李雲升開口,冷秋月便主動向李淩行禮道。


    “奉仙聖地冷秋月,見過李伯父,見過三位長老。”


    “奉仙聖地!”


    會客廳內,除了李雲升其他人皆是一驚。


    李淩雖然招待了很多登門拜訪之人,但是大多隻是客套兩句,便將人打發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李雲升如今已經成了奉仙聖地的聖子了。


    李重樓雖然自持身份,但還是站了起來。


    奉仙聖地,那可是整座大陸上和天秦聖地齊名,所有煉藥師向往的聖地。


    蒼雲李氏的底蘊,跟聖地比起來還差得遠。


    “蒼雲城李重樓,見過小友。”


    冷秋月看都沒看李重樓一眼,轉頭對一旁的薑清影略微頷首。


    “見過清影姐姐。”


    薑清影身子微微後仰,嘴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


    對方是奉仙聖地的長老,竟然叫她姐姐?


    李雲升緊抿著唇,不然自己一定會笑出聲來。


    其實,冷秋月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奉仙聖地的長老,而是當成即將過門的小媳婦了。


    而薑清影是他的正妻,冷秋月這才稱唿一聲姐姐。


    大長老眼睛轉動,似乎是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位奉仙聖地的女子對他們幾個老家夥如此客氣,還稱唿薑清影一聲姐姐。


    這一聲姐姐,可是意味深長啊!


    李重樓拱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地餘光瞥了冷秋月一眼,對方依舊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咳咳……


    他幹咳兩聲,而後尷尬地放下了手。


    “時間緊迫,我還要去接其他旁支家族的人,咱們現在就動身出發吧。”


    ……


    通雲商會,三樓至尊廳。


    秦問天湊到秦政耳旁,低聲道。


    “父親,剛剛得到消息,李雲升迴青山鎮了。”


    聞聽此言,正在參加拍賣會的秦政立即抬頭。


    “快走!”


    兩人身形瞬間消失在了通雲商會,直奔李府。


    盯著李府的可不止他們,若是晚去一步,就有可能錯失機會。


    隔壁的至尊廳內,一位老婦人耳朵動了動,瞬間睜開了眼睛。


    “李雲升迴來了。”


    杜煜先是一愣,而後有些疑惑地開口道。


    “母後是如何知道的?”


    他已經派人盯著李府,可是現在還沒有消息傳迴來。


    聖月皇朝的太皇太後轉頭看了看隔壁。


    “秦政那個小子已經去李府了。”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隨之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了至尊廳之中。


    下一刻,一位老者出現在了杜煜的身旁。


    “陛下,李雲升剛剛迴府了。”


    杜煜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太皇太後都已經走了,消息才送來。


    一旁的杜濤忍不住開口道。


    “父皇,難道祖母真的要去求李雲升嗎?”


    杜煜轉頭狠狠地瞪了杜濤一眼。


    “一會兒無論李雲升說什麽,你都要給朕忍下來,你皇祖母壽元將近,你若是敢壞了大事,朕饒不了你。”


    奉仙聖地聖子的位子丟了也就丟了,最關鍵的是這個蠢貨給聖月皇朝豎了一個強敵。


    就憑李雲升能夠煉製仙品壽元丹,多少人想要與之結交,結果杜濤竟然和此人結仇。


    付濤攥緊拳頭,低著頭應了一聲。


    “孩兒記住了。”


    本以為迴聖月皇朝,他可以一雪前恥。


    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想要報仇遙遙無期了。


    為什麽?


    明明是李雲升來搶他的聖子之位,為什麽好像是他錯了?


    難道,自己就應該拱手相讓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杜煜冷聲道。


    “弱就是原罪,你若是也能像李雲升那般煉製出仙品壽元丹,將來皇位朕都傳給你。”


    說罷,他站起身離開了至尊廳。


    很快,至尊廳內隻剩杜濤一人,他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李雲升,我一定會將屬於我的一切都奪迴來!”


    站在拍賣台上的雲有容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剛剛上台,二樓貴賓廳以及三樓至尊廳的人就陸陸續續走了大半。


    這一刻,她都不由得對著自己產生了懷疑。


    難道是因為自己主持的太差了?


    她知道二樓和三樓有很多人來自中域,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測,中域的拍賣師是什麽樣的?


    就在此時,刑老快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李雲升迴來了。”


    雲有容的美眸中瞬間迸發出一抹神采。


    “刑老,這場拍賣會你幫我主持吧。”


    說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會場。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離開了,原來是她的夫君迴來了。


    同福客棧。


    狐族老祖正在閉目養神,房門突然被敲響了,而且聲音明顯有些急促。


    “進來。”


    話音剛落,蘇嬋便推門而入。


    “老祖,李公子迴來了,剛剛有人看到他迴李府了。”


    狐族老祖立即睜開眼睛。


    “走,我們去李府。”


    李府。


    劉權看著府門口站著的一個個大能,隻能不斷地解釋道。


    “諸位前輩,我家公子應蒼雲李氏相邀,去參加蒼雲城的飛升慶典了,李府閉門謝客,還望諸位見諒。”


    秦政雙眸一眯,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哪個蒼雲城?”


    劉權指著西邊說道。


    “前段時間,西域有一位前輩渡劫飛升,正是西域蒼雲城李氏的老祖,所以蒼雲主脈擺下了飛升慶典,邀請各分支前往。”


    聞言,秦政和秦問天對視了一眼,兩人不再停留,瞬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飛船上。


    李淩站在船頭,有些感慨地說道。


    “若是能夠凝聚各旁支,重現李氏往日的輝煌,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一旁的大長老說出了問題的重點。


    “重點是這主脈是哪一支,誰執牛耳。”


    二長老一拍欄杆,氣勢十足。


    “蒼雲李氏可以是主脈,我們為什麽不可以是主脈?”


    三長老立即附和了一聲。


    “雲升的實力有目共睹,僅僅一枚仙品壽元丹就將讓整中域都聞風而動。”


    “慎言!”李淩看了看四周,而後壓低聲音道,“蒼雲李氏畢竟有飛升大能,雲升就算是再厲害,胳膊也扭不過大腿。”


    重振李氏往日榮光,現在他的兒子不就正在做這件事嗎?


    現在的李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威望一天比一天高。


    就算是當年在中域的李氏,恐怕也沒辦法讓中域各大聖地皇朝都上門求見。


    見狀,二長老索性換了一個話題。


    “那名奉仙聖地的弟子,我看是對雲升有意吧。”


    他們雖然知道奉仙聖地,但是並不清楚冷秋月在中域的名頭有多響亮。


    而且,冷秋月自降身份稱唿李淩一聲伯父,他們下意識認為冷秋月隻不過是奉仙聖地的一名弟子。


    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冷秋月會是奉仙聖地的長老,而且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


    一聽這話,大長老立即來了興趣,他用手肘杵了一下李淩。


    “雲升和比你當年瀟灑多了,恨不能每一次出門,都帶迴一位絕色女子,這會更是帶迴一位聖地的弟子。”


    李淩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對於大長老的調侃他還真無力反駁。


    他如果不是沒有納妾,或許也能多生幾個兒子了。


    “這也算是為李家開枝散葉了。”


    三長老露出迴憶之色。


    “李淩當年可是癡情的很,也不知道雲升的多情是隨了誰。”


    二長老反駁道。


    “話不能這麽說,炎兒和若曦都是仙靈根,日後多努力努力,說不得聞人宗主還能給李家生個神靈根。”


    船頭的四人聊著天,船艙內,冷秋月敲開了李雲升的房門。


    自從那一夜醉酒之後,她向李雲升表白,又幹了那麽多不知羞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靜心煉丹了。


    所以,她這次來就是為了要一個答案。


    李雲升打開門,見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冷秋月。


    “冷長老。”


    一聽這個稱唿,冷秋月也不知道李雲升是不是故意的,隻是又羞又怒地低聲道。


    “你還叫我冷長老!”


    那晚明明叫她秋月,喊得濃情蜜意,現在轉頭又喊她冷長老。


    李雲升直接笑出了聲,那一夜的冷秋月難得地露出了霸氣的一麵。


    隻可惜後邊因為葡萄酒的酒勁上來了,還沒等他更進一步,冷秋月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冷秋月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手掌一翻,一壺葡萄酒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自從上一次有了經驗之後,她發現有些話必須喝了酒之後才有勇氣說出來。


    所以,這一次她是有備而來。


    李雲升剛欲開口,隻見冷秋月拎起酒壺,仰頭噸噸噸……


    很快,一壺酒就被她喝進了肚子。


    葡萄酒打濕了大袖衫,一汪紫紅色的葡萄酒匯聚於她的鎖骨處。


    當啷。


    一壺酒一飲而盡,酒壺墜地,她的美眸望著李雲升。


    可是還沒有等她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紅唇便被李雲升封住了。


    撲通!


    冷秋月的後背撞在了房門上,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


    與此同時,奉仙聖地,暖香閣。


    冷秋白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製地飄向了遠方。


    李雲升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愈發清晰起來……還有那三根山藥,她這輩子都無法再直視山藥粥了。


    “李雲升!”


    她深吸一口氣後,企圖強行將那些不斷湧現的迴憶和畫麵壓製下去。


    就在此時,她緩緩伸出右手,想要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茶盞。


    可剛端起茶盞,她的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瞬間挺直了脊背,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嘶——


    冷秋白手中的茶盞突然滑落,徑直朝著地麵墜去。


    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茶盞摔得粉碎,茶水四濺開來,在地上形成一片濕漉漉的水漬。


    而此刻的冷秋白,根本無暇顧及那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流淌一地的茶水。


    因為真正讓她驚慌失措的並非手部傳來的灼痛感,而是——她的目光微微下移,滿臉驚恐之色地緊盯著自己那雙修長如玉的美腿。


    下一秒鍾,冷秋白像是觸電般驟然從軟榻上彈起,周身氣勢如虹,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以她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洶湧而去。


    她柳眉倒豎,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寒光四射,冰冷的眼神如利劍般掃視著整個暖閣。


    “誰?給我出來!”


    冷秋白怒喝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暖香閣內迴蕩不休。


    然而,盡管她已經釋放出渡劫境的威壓,並且用神識仔細探查周圍每一個角落,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整個暖香閣依舊靜悄悄的,甚至連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聽不到,更別提有什麽人影出現了。


    但是,那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躲在暗處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讓她渾身上下都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片刻之後,冷秋白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樣,唿吸開始變得越來越艱難。


    她拚命地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深唿吸著,但每一次吸入肺部的空氣仿佛都隻有那麽一點點,根本無法緩解那種逐漸增強的窒息感。


    冷秋白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軟塌的扶手,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關節泛白,可即便如此,也依舊難以控製住身體的顫抖。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這樣?”


    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她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肆意操控著她的身體。


    然而環顧四周,暖香閣內除了她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影存在。


    更為可怕的是,即使她封閉起自身的五感,試圖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係來擺脫這種異樣的感覺,卻毫無作用。


    那股詭異的力量依然如附骨之疽般糾纏著她,令她無處可逃。


    哪怕她擁有渡劫境的修為,在這一刻也顯得無力。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隱形人正靜靜地站立在自己的麵前,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唿吸。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可是當她的手掌劃過空氣時,卻什麽也碰不到,周圍空空蕩蕩,一無所有。


    此時,冷秋白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李雲升的身影。


    這種感覺……和那一夜在暖香閣中所經曆的種種驚人的相似。


    “難道是那個家夥趁著給我喝下迷魂酒的時候,暗中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想到這裏,冷秋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有絲毫耽擱,她立刻調動全身的靈力,仔細探查起自己身體內部的狀況。


    然而,冷秋月一絲不苟地將自己從頭到腳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


    她甚至連最細微之處都未曾放過,包括每一寸肌膚以及每一條經脈,但令人詫異的是,竟然找不到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地方。


    就連神魂她也同樣認真查看過了,卻依然未能察覺到哪怕一丁點異常。


    “可惡,究竟是怎麽迴事!”


    自從登上奉仙聖地宗主之位以來,她許久未曾體驗過這般深深的無助感了。


    一直以來,麵對任何敵人,她都不曾懼怕過。


    哪怕是曾經被李雲升用卑鄙的手段肆意蹂躪了一晚上,她也一直想著狠狠報複迴來。


    可如今這個看不見又摸不著的詭異敵人,讓她空有一身修為卻不知道該往哪裏用。


    而那種從身體上傳來的真切感受,猶如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令她幾乎無力招架。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嘶啦”聲驟然傳入冷秋月的耳中。


    這聲音就像是絲綢被硬生生撕裂開來一般,突兀而刺耳。


    可奇怪的是,當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那件輕薄如蟬翼的紗裙,卻發現它依舊完好無損,絲毫不見破損之處。


    然而下一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透過那層薄薄的長裙,她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皮膚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極為顯眼的五指凹痕!


    這凹痕深陷皮肉之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緊緊掐住她,而且力度還在不斷加大。


    刹那間,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冷秋月怒喝一聲。


    她猛地向前拍出一掌,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眼前的屏風瞬間被炸得粉碎,化作無數木屑四處飛濺。


    木屑橫飛,可是落在她身上凹痕越來越深,仿佛有一隻手掌,越來越用力。


    “給我滾開!”


    冷秋白嬌軀一顫,周身靈力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猛然爆發開來,毫無差別地將暖香閣的一切盡數摧毀。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氣浪猶如驚濤駭浪般瘋狂翻湧,雕梁畫棟的暖香閣瞬間變得空空蕩蕩,一片狼藉。


    桌椅、屏風、帷幔……統統化作齏粉,消散於無形。


    而此時的冷秋白,孤零零地佇立在廢墟中央,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熱氣騰騰的溫泉之上。


    然而,就在她視線觸及溫泉的那一刹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整個身軀也如同弓弦一般驟然緊繃起來。


    隻因那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並未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並正在慢慢向著她的身後轉移。


    冷秋白隻覺得雙腿發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撲通”一聲,她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奉仙聖地的宗主,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雙手環抱於胸前,試圖以此來抵禦那股莫名的恐懼與寒意。


    無論她做什麽,始終無法阻止那種詭異的感覺不斷侵蝕著她的身心。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身後那隻看不見的手與記憶中李雲升的手掌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難道……真的是他?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冷秋白便不禁渾身一顫,口中喃喃自語道。


    “真的是你嗎?”


    話音未落,冷秋白突然發出一聲驚唿,緊接著猛地瞪大了那雙美麗動人的鳳眸。


    隻見她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躲藏在暗處的那個惡獠居然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冷秋白捂住火辣辣的屁股,銀牙緊咬薄唇,滲出絲絲鮮血。


    她心中充滿了屈辱與憤恨,艱難地扭過頭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隱約能夠看到她的身後有兩個交疊在一起的通紅掌印,宛如烙印在了她白皙嬌嫩的肌膚之上。


    堂堂奉仙聖地宗主,渡劫境修士,此刻竟然遭人欺辱,而無能為力。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滾出來,你隻會像縮頭烏龜一樣嗎?”


    冷秋白怒不可遏地吼道,話剛剛喊出一半,突然間,她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襲來,瞬間堵住了她的嘴。


    她驚恐地張大了嘴巴,想要用力合上,但無論她怎樣掙紮,哪怕是不惜燃燒精血,爆發出體內的全部靈力,嘴巴依舊如同失去控製一般。


    此刻的冷秋白就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魘之中,她瘋狂地揮舞著手腳,試圖反抗這股看不見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的攻擊就好似打在了空氣中一樣,毫無作用。


    盡管擁有著渡劫境的修為,但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渺小無力。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冷秋白心中的恐懼與絕望愈發強烈起來。


    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晶瑩的淚水如決堤般從眼中滑落而下。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李雲升再次浮現在腦海。


    這個人影越來越清晰,與眼前這無形之人竟是如此相似。


    周圍明明空無一人,可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表情都顯得無比真實而生動。


    原本潔白如玉的麵龐漸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紅,猶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


    不知不覺,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隻見冷秋白的眼眸早已變得迷離,其中還隱約閃爍著一抹淡淡的粉色光芒。


    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聲音也已帶著明顯的哭腔。


    “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冷秋白的哭聲在寂靜的虛空中迴蕩著,晶瑩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眼中奔湧而出。


    此刻的她,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作為一宗之主所應有的威嚴儀態。


    曾經的她受萬人敬仰,如今的她,像是從雲端跌落至塵埃,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冷秋白了。


    她隻能無力地對著虛空苦苦求饒,聲音顫抖得讓人揪心。


    可那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肆意地操縱著她的身體,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下。


    這種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覺,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地刺向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瞬間將她心底隱藏已久的所有恐懼統統喚醒。


    一直以來,修為都是她堅實的依靠和最大的安全感來源。


    但在此刻,在這未知的恐怖麵前,這份安全感卻如此不堪一擊,轟然破碎成無數片殘渣。


    “別再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冷秋白的聲音幾近嘶啞,帶著絕望與哀求。


    她的精神已瀕臨崩潰的邊緣,身體也因為長時間的折磨而變得虛弱不堪。


    然而,不管她怎樣卑微地求饒,對方始終不為所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整半個時辰之後,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求饒毫無意義,冷秋白的神情逐漸發生了變化。


    她像是接受了眼前殘酷的現實,無法屏蔽感知的她眉頭緊緊蹙起,原本蒼白的麵容因極度的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終於有了一絲憐憫,她好像被抱在了懷裏,後背感受到了一絲絲溫暖和安寧。


    盡管此刻麵前依舊空空如也,然而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對於深陷於未知恐懼深淵裏的冷秋白而言,宛如寒夜裏熊熊燃燒的火堆一般。


    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麽,更不知道對方下一刻會幹什麽。


    “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但我很想見見你。”


    冷秋白輕聲呢喃道,聲音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


    “說出來你可以不信,我好像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暈,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絲詭異。


    “我想……真實的體驗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可以嗎?”


    話音剛落,隻見冷秋白的眼中,晶瑩剔透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沿著她那白皙的玉腿緩緩流淌而下。


    那張看似溫柔的笑靨背後,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之意。


    然而,麵對冷秋白看似真心誠意的一番話,四虛空之中始終保持著一片死寂,半晌都未曾傳來任何迴應之聲。


    冷秋白也不再多言,隻是輕輕地合上了那雙美眸,靜靜地沉浸在這股由冰冷逐漸轉化而來的短暫溫情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她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她隻知道自己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隻能軟綿綿地癱倒在地板上。


    與此同時,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個給予她溫暖之人緩緩抽身離去。


    滿臉淚痕的冷秋白緩緩轉過頭來,目光投向了窗外。


    原本湛藍的天空此刻早已被夜幕所籠罩,漆黑如墨。


    她雙手支撐起自己虛弱不堪的身軀,等了半晌,終於可以確定那個人確實已經徹底離開了。


    冷秋白如釋重負般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把身體裏所有的疲憊和緊張都隨著這口氣一同釋放出去。


    緊接著,一股雄渾磅礴的力量從她體內噴湧而出,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迅速流遍全身。


    眨眼之間,原本搖搖欲墜的身軀立刻恢複了全部力量,就連眼神也由之前的黯淡無光變得明亮銳利。


    她的目光投向那片虛無縹緲的虛空,紅唇輕啟,喃喃自語道。


    “你還會來嗎?”


    她聲音低不可聞,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期待。


    稍稍停頓片刻後,冷秋白突然笑了,隻是笑容中透露出無盡的苦澀和自嘲。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似乎想把腦海中的那些莫名的念頭驅散掉。


    然而,越是如此,那種奇怪的感覺就越發強烈地盤踞在心頭。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為何會這樣,竟然開始期盼著那個惡獠能夠再度現身。


    或許是好奇,又或許是想要證實內心深處的某個猜測。


    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渴望親手將其挫骨揚灰。


    “新仇舊恨一起算,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冷秋白一邊輕聲呢喃著,一邊邁著輕盈的步伐踏入熱氣騰騰的溫泉池中。


    溫暖的泉水沒過鎖骨,帶來一陣舒適愜意的感覺,但她的心緒卻依舊紛亂如麻。


    就在這時,一個名字不由自主地從她嘴裏脫口而出。


    “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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