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陌和瓦楚都知道，幽冥大陣必然能重創玄武宗大軍，問題是這樣還不夠。
幽冥大陣畢竟不是真的攻擊陣法，能對一片區域狂轟猛炸，卻沒有攻擊陣法那種非常密集的毀滅性傷害。
再如何樂觀的預期，都傷不了高手和火狼鐵衛。
淩子墨不能讓項逸峰交給自己的大軍折損在此，對他來說，隻要先把大軍帶往安全區域，大不了就是他自己一人入山，去滅了暴虎族。
盡管諷刺，但有超級強者加入的戰爭就是如此，五千人的大軍還不如超級強者一個人。
項逸峰總不能讓淩子墨一人去滅了高山族，因此調派給他五千大軍，而淩子墨也想試試凡界的戰鬥方式，便扮演起統帥的角色。
大不了就是結束遊戲，項逸峰和淩子墨都深明此理。
隻是瓦楚也很清楚。
在被幽冥大陣攻擊後，玄武宗大軍倉皇往山下奔跑，火狼鐵衛這時起了護駕的功效，展現和其他隊伍不同之處，不但保持陣形，還掩護大軍撤退。
這次火狼鐵衛是侯霸親自帶隊，他隨項逸峰往遮天大墓一行後，實力也有不小進步，不過由於進入大墓之時才剛邁入半聖不久，經過這幾年隻是進展到半聖後期，還沒成為武聖。
大軍很快在火狼鐵衛掩護下，退到了入山口之處，也就是胡陌第一波烈焰矢施放之處，此時大火仍然在蔓延。
雷鳴走在最前麵，要穿過大火時，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火焰似乎比正常蔓延速度更快，他印象中火焰一開始的規模小了許多。
不及細想，雷鳴感到一股氣勁進入自己體內，自己的靈元瞬間粉碎。
玄武宗四大聖長老之一，在完全不清楚發生什麽事的情況下，帶著錯愕死去。
瓦楚隻針對幾個高手偷襲，其他穿過火焰之人，由熊大柱率領暴虎族戰士解決，暴虎族戰士殺人無法像瓦楚這麽幹淨利落，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淩子墨這時根本還沒趕來前方，他擔憂的是暴虎族從後偷襲，完全沒想到暴虎族真正的主力，全都埋伏在一開始的那團火焰中。
在火焰中埋伏，徹底顛覆了常識，淩子墨在仙域也沒見過這種事。
這正是七星輕甲的功效，七星輕甲降低了正麵衝殺的防禦力，卻能抵擋一般的元素攻擊。
胡陌放的隻是一般的火焰，本就不為傷人，而是為了掩護身穿七星輕甲的暴虎族戰士進入其中。
不用淩子墨出聲，已有多人大喊：「火焰中有埋伏！」
淩子墨這次真的怒了，高喊一聲：「其他人退後，火狼鐵衛隨我衝出去！」
以他的修為，要撲熄普通火焰沒絲毫難度，他是擔心火焰中的敵人會趁勢衝殺出來，才讓火狼鐵衛也展開衝擊。
然而當他撲滅火焰時，哪還有任何敵人？
瓦楚在擊殺最先進入火焰中的三百餘人後，聽到玄武宗有人高喊示警，便已在第一時間撤離。
淩子墨這時也已經知道，他感應到山中隻有數百人埋伏，是因為暴虎族的主力根本不在山中，而是從一開始就埋伏在山腳下，等他們全部入山，後方燃起大火，才進入火焰中埋伏。
大軍已經損失了數百人，先是被幽冥大陣殺傷一波，又在火焰中死了一波，對淩子墨來說，最難堪的不是這些賬麵上的損失，而是他第一次在凡界率軍出征，就完全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盡管暴虎族戰士撤退很快，但還是被淩子墨迅速捕捉到氣息，他已懶的再玩戰爭遊戲，獨自朝著敵人撤退之處追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隻有火狼鐵衛。
而等著他的，是五百隻青眼白虎，和騎在虎背上的暴虎戰士。
「以為憑這些畜生就能和我鬥嗎？」
淩子墨絲毫不懼，一掌轟了過去，但五百暴虎戰士仍是蓄勢待發，鎖定的是淩子墨身後的火狼鐵衛，並沒因為淩子墨的攻勢而有任何改變。
他們知道，有人會去接下淩子墨的攻勢。
蒼天之翼排名第十二，高山之王，瓦楚。
以掌勁而言，淩子墨更勝一籌，但瓦楚有暴虎族超級耐打的特質，連續接下淩子墨三掌，隻是退而不傷。
當淩子墨要轟出第四掌，突然感到神元一陣刺痛，他早知瓦楚有意識攻擊的手段，隻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
淩子墨大吼一聲，驅散神元的痛楚，更加重了下一發掌勁，一身兇狠的魔氣外放，誓要拿下瓦楚。
瓦楚接這一掌已經頗為吃力，但眼神異常堅決，似在等待什麽。
暴虎戰士已做好突擊準備，突然之間，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淩子墨心中響起警覺，剛剛在山上時就是以爆炸聲為訊號，引發一連串能量攻擊。
現在暴虎族的精銳在此，若再來一波轟炸，即便他能擋下，火狼鐵衛恐怕都很難在能量轟炸和暴虎戰士的衝擊下逃出生天。
淩子墨高聲大喊：「退！」
侯霸也被這聲爆炸聲嚇到，在淩子墨高喊的同時，已搶在第一時間掉頭。
這時玄武宗大軍也有不少人穿出火焰，連火狼鐵衛都倉皇撤退，哪有人還敢耽擱，已經顧不了陣形，往前來東升山脈的路上急速撤退，呈現一片混亂。
暴虎戰士終於出擊，大肆屠殺。
淩子墨想把這些暴虎戰士解決，瓦楚卻死纏著他不放。
「你真這麽急著求死？成全你！」
然而當淩子墨全力出手不過五招，又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這種周而複始的驚嚇，幾乎要把他搞瘋。
重點是他不能冒險，他在和瓦楚一對一的情況下，隻是略占上風，如果那波能量轟炸又出現，瓦楚再趁機發動意識攻擊，他真有可能栽在此處。
無奈之下，淩子墨再次高喊：「退！走多少算多少！」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再從空中行動，和火狼鐵衛一起奔跑，如果瓦楚和暴虎戰士再追來，他和瓦楚換招時溢出的氣勁，暴虎戰士同樣承受不了，也得承受損失。
瓦楚看了淩子墨的反應，沒發一語，隻是舉起了右手。
暴虎戰士看到瓦楚的手勢，全都停止追擊。
沒再去理會倉皇逃跑的玄武宗大軍，暴虎族之人迅速退入山中。
雖然隻殺了玄武宗一千多人，但暴虎族幾乎沒有傷亡，這是高山族和玄武宗對抗數百年來，第一次取得勝利。
一場空前的勝利。
暴虎族本部和其他六族很快收到消息，六族都迅速派了使者前來暴虎族恭賀。
瓦楚當眾說道：「迴去告訴你們族長，蒼夢聯盟絕對能戰勝玄武宗，高山族是蒼夢聯盟的一員，這是改變的契機，三日後我會前往頂真族，若要和我並肩作戰的，就來頂真族會合。」
此時還沒人知道，三日後瓦楚並非一人前往頂真族，而是率領暴虎族數萬人舉族前往。
在境內開始風起雲湧之時，江潛、趙先、楊晏、夏易、浦島、小敏，一行六人才剛進入斷壁城。
斷壁城的規模，自然無法和靈星城、高槐城那種百萬人以上的大城相比，但也算的上一座有規模的城鎮，若正常運作，居住個十萬人不是問題。
隻是城中沒有任何和正常城鎮相似之處，江潛第一眼的印象，這就像是一座超級巨大的煉器室。
在斷壁城中，像塔一樣的高大建築很多，散落在各處，每座高大建築都像是管轄一片區域，周圍是如鐵樹銀花的原料田。
沒有任何正常的店鋪，街上更沒有熙攘的人潮，就被這些高塔建築分割成一片片區域。
讓江潛來形容，有點像是遮天大墓第十層一個個城堡莊園的情況，隻是全擠在斷壁城中。
幾人朝著入城後的第一座高塔走去，要先通過一個鐵製的護攔才能靠近高塔，江潛看到護欄外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
趙先哈哈一笑說道：「傳聞中，斷壁城中以百家姓區分成一百個區域，沒想到第一個就看到我的本家。」
江潛一愣：「難道這麽剛好，斷壁城就這一百個不同姓氏的宗族？既沒重複也沒少？」
楊晏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是鐵壁城一開始就硬性規劃成一百個區域，所以用百家姓做區分，入住哪一個區域的，就必須改成那個姓氏，這樣便於管理，但萬年下來，同一姓氏的應該早已真正融合成一個宗族了。」
江潛腦海中冒出新世界這個詞，難道上古神冶門和妖夢仙君一樣，想把殘垣變成一個新世界？
趙氏的鐵護欄自然攔不下幾人，趙先率先一躍就要穿過去，在半空時卻突然全身一震，又被彈迴原地。
幾人看向趙先，趙先有幾處皮膚變的焦黑，像是被燒過一般，隻是他稍微運功又恢複如初。
「這些鐵護欄有點鬼門道，竟會放出雷電。」
江潛直接觸碰護欄，釋放浮亂暴雷來探測鐵護欄上的雷電，片刻之後他轉頭說道：「這是電，不是雷，我已先將其壓製，你們過去吧。」
其實趙先隻是因為突然接觸，在沒提防之下才被彈開，這種護欄釋放的電力，不用江潛壓製，幾人也能順利通過。
江潛會將其壓製也隻是為了小敏，他不想小敏被驚嚇到。
通過鐵護欄後，往前再無任何阻礙，眾人很快走到高塔外。
從進入斷壁城到現在，幾人還沒看到任何一個斷壁城之人，更遑論改造人。
看到趙先又想硬闖，楊晏連忙阻止：「鐵劍，你不要凡事都用武力解決，我們不是來生事的。」
趙先幹脆雙手抱頭退到一旁，看楊晏打算怎麽做，武力以外的方式，他可一竅不通。
楊晏的做法再平常也不過，就是正常上門拜訪。
「有人在嗎？我等誤入此城，冒昧拜訪貴處，切莫見怪。」
等了許久，趙氏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一個老態龍鍾之人走了出來。
江潛等人互相對視，這哪是什麽改造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觀其修為，就是一個凡界的武士，大概剛過練氣期。
不過江潛還是注意到一絲不尋常，這老人麵貌呈現的，似乎比真實年齡更為衰老。
楊晏再次開口：「老先生，不知府上可有主人在？能否指點一二？」
老人打量幾人片刻，才淡淡說道：「你們是從海裏來的？」
楊晏沒想到對方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人露出失望之色說道：「那也沒什麽用，我就是趙氏的主人，你們想進來就進來吧，反正在哪都是等死。」
一語說完，老人也沒管幾人想幹嘛，掉頭便往塔中走了進去。
幾人再次麵麵相覷，楊晏用眼神詢問，江潛率先說道：「進去看看再說。」
進入塔中，大廳看似已許久沒整理，擺放了一地雜物。
老人一語不發坐到一張雜物中的太師椅上，雙眼緊閉，似乎沒有要搭理幾人的意思。
楊晏忍不住說道：「老先生，此處可還有其他人在？」
老人有點不耐煩的睜開雙眼：「除了睡著的，就剩下我和小翠，小翠一會兒就來了，你們有問題自己問她。」
幾人也不想勉強這行將就木的老人，隻能耐心等待老人口中的小翠迴來。
聽小翠這名字，應該是位姑娘，至少總會比老人好說話吧。
等沒多久，果然一個女子來到大廳，看到江潛等人時微微一愣，江潛等人也微微一愣。
小翠穿著一身姑娘家的衣服，一頭長發也沒梳成婦人的發髻，但長發花白，麵上也充滿皺紋，雖然不像老人般行將就木，但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一個老婦人。
還沒等楊晏開口，小翠已先說道：「哥，這些人是誰？」
老人這次連開口都懶的開口，隻是指了指楊晏，意思是讓小翠自己問他們。
江潛先前看到老人時，隻是隱隱覺得老人麵貌呈現的比真實年齡更為衰老，現在聽到小翠的聲音，江潛更是覺得不協調。
似乎那並非小翠原本的聲音，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喉嚨。
幽冥大陣畢竟不是真的攻擊陣法，能對一片區域狂轟猛炸，卻沒有攻擊陣法那種非常密集的毀滅性傷害。
再如何樂觀的預期，都傷不了高手和火狼鐵衛。
淩子墨不能讓項逸峰交給自己的大軍折損在此，對他來說，隻要先把大軍帶往安全區域，大不了就是他自己一人入山，去滅了暴虎族。
盡管諷刺，但有超級強者加入的戰爭就是如此，五千人的大軍還不如超級強者一個人。
項逸峰總不能讓淩子墨一人去滅了高山族，因此調派給他五千大軍，而淩子墨也想試試凡界的戰鬥方式，便扮演起統帥的角色。
大不了就是結束遊戲，項逸峰和淩子墨都深明此理。
隻是瓦楚也很清楚。
在被幽冥大陣攻擊後，玄武宗大軍倉皇往山下奔跑，火狼鐵衛這時起了護駕的功效，展現和其他隊伍不同之處，不但保持陣形，還掩護大軍撤退。
這次火狼鐵衛是侯霸親自帶隊，他隨項逸峰往遮天大墓一行後，實力也有不小進步，不過由於進入大墓之時才剛邁入半聖不久，經過這幾年隻是進展到半聖後期，還沒成為武聖。
大軍很快在火狼鐵衛掩護下，退到了入山口之處，也就是胡陌第一波烈焰矢施放之處，此時大火仍然在蔓延。
雷鳴走在最前麵，要穿過大火時，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火焰似乎比正常蔓延速度更快，他印象中火焰一開始的規模小了許多。
不及細想，雷鳴感到一股氣勁進入自己體內，自己的靈元瞬間粉碎。
玄武宗四大聖長老之一，在完全不清楚發生什麽事的情況下，帶著錯愕死去。
瓦楚隻針對幾個高手偷襲，其他穿過火焰之人，由熊大柱率領暴虎族戰士解決，暴虎族戰士殺人無法像瓦楚這麽幹淨利落，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淩子墨這時根本還沒趕來前方，他擔憂的是暴虎族從後偷襲，完全沒想到暴虎族真正的主力，全都埋伏在一開始的那團火焰中。
在火焰中埋伏，徹底顛覆了常識，淩子墨在仙域也沒見過這種事。
這正是七星輕甲的功效，七星輕甲降低了正麵衝殺的防禦力，卻能抵擋一般的元素攻擊。
胡陌放的隻是一般的火焰，本就不為傷人，而是為了掩護身穿七星輕甲的暴虎族戰士進入其中。
不用淩子墨出聲，已有多人大喊：「火焰中有埋伏！」
淩子墨這次真的怒了，高喊一聲：「其他人退後，火狼鐵衛隨我衝出去！」
以他的修為，要撲熄普通火焰沒絲毫難度，他是擔心火焰中的敵人會趁勢衝殺出來，才讓火狼鐵衛也展開衝擊。
然而當他撲滅火焰時，哪還有任何敵人？
瓦楚在擊殺最先進入火焰中的三百餘人後，聽到玄武宗有人高喊示警，便已在第一時間撤離。
淩子墨這時也已經知道，他感應到山中隻有數百人埋伏，是因為暴虎族的主力根本不在山中，而是從一開始就埋伏在山腳下，等他們全部入山，後方燃起大火，才進入火焰中埋伏。
大軍已經損失了數百人，先是被幽冥大陣殺傷一波，又在火焰中死了一波，對淩子墨來說，最難堪的不是這些賬麵上的損失，而是他第一次在凡界率軍出征，就完全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盡管暴虎族戰士撤退很快，但還是被淩子墨迅速捕捉到氣息，他已懶的再玩戰爭遊戲，獨自朝著敵人撤退之處追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隻有火狼鐵衛。
而等著他的，是五百隻青眼白虎，和騎在虎背上的暴虎戰士。
「以為憑這些畜生就能和我鬥嗎？」
淩子墨絲毫不懼，一掌轟了過去，但五百暴虎戰士仍是蓄勢待發，鎖定的是淩子墨身後的火狼鐵衛，並沒因為淩子墨的攻勢而有任何改變。
他們知道，有人會去接下淩子墨的攻勢。
蒼天之翼排名第十二，高山之王，瓦楚。
以掌勁而言，淩子墨更勝一籌，但瓦楚有暴虎族超級耐打的特質，連續接下淩子墨三掌，隻是退而不傷。
當淩子墨要轟出第四掌，突然感到神元一陣刺痛，他早知瓦楚有意識攻擊的手段，隻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
淩子墨大吼一聲，驅散神元的痛楚，更加重了下一發掌勁，一身兇狠的魔氣外放，誓要拿下瓦楚。
瓦楚接這一掌已經頗為吃力，但眼神異常堅決，似在等待什麽。
暴虎戰士已做好突擊準備，突然之間，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淩子墨心中響起警覺，剛剛在山上時就是以爆炸聲為訊號，引發一連串能量攻擊。
現在暴虎族的精銳在此，若再來一波轟炸，即便他能擋下，火狼鐵衛恐怕都很難在能量轟炸和暴虎戰士的衝擊下逃出生天。
淩子墨高聲大喊：「退！」
侯霸也被這聲爆炸聲嚇到，在淩子墨高喊的同時，已搶在第一時間掉頭。
這時玄武宗大軍也有不少人穿出火焰，連火狼鐵衛都倉皇撤退，哪有人還敢耽擱，已經顧不了陣形，往前來東升山脈的路上急速撤退，呈現一片混亂。
暴虎戰士終於出擊，大肆屠殺。
淩子墨想把這些暴虎戰士解決，瓦楚卻死纏著他不放。
「你真這麽急著求死？成全你！」
然而當淩子墨全力出手不過五招，又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這種周而複始的驚嚇，幾乎要把他搞瘋。
重點是他不能冒險，他在和瓦楚一對一的情況下，隻是略占上風，如果那波能量轟炸又出現，瓦楚再趁機發動意識攻擊，他真有可能栽在此處。
無奈之下，淩子墨再次高喊：「退！走多少算多少！」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再從空中行動，和火狼鐵衛一起奔跑，如果瓦楚和暴虎戰士再追來，他和瓦楚換招時溢出的氣勁，暴虎戰士同樣承受不了，也得承受損失。
瓦楚看了淩子墨的反應，沒發一語，隻是舉起了右手。
暴虎戰士看到瓦楚的手勢，全都停止追擊。
沒再去理會倉皇逃跑的玄武宗大軍，暴虎族之人迅速退入山中。
雖然隻殺了玄武宗一千多人，但暴虎族幾乎沒有傷亡，這是高山族和玄武宗對抗數百年來，第一次取得勝利。
一場空前的勝利。
暴虎族本部和其他六族很快收到消息，六族都迅速派了使者前來暴虎族恭賀。
瓦楚當眾說道：「迴去告訴你們族長，蒼夢聯盟絕對能戰勝玄武宗，高山族是蒼夢聯盟的一員，這是改變的契機，三日後我會前往頂真族，若要和我並肩作戰的，就來頂真族會合。」
此時還沒人知道，三日後瓦楚並非一人前往頂真族，而是率領暴虎族數萬人舉族前往。
在境內開始風起雲湧之時，江潛、趙先、楊晏、夏易、浦島、小敏，一行六人才剛進入斷壁城。
斷壁城的規模，自然無法和靈星城、高槐城那種百萬人以上的大城相比，但也算的上一座有規模的城鎮，若正常運作，居住個十萬人不是問題。
隻是城中沒有任何和正常城鎮相似之處，江潛第一眼的印象，這就像是一座超級巨大的煉器室。
在斷壁城中，像塔一樣的高大建築很多，散落在各處，每座高大建築都像是管轄一片區域，周圍是如鐵樹銀花的原料田。
沒有任何正常的店鋪，街上更沒有熙攘的人潮，就被這些高塔建築分割成一片片區域。
讓江潛來形容，有點像是遮天大墓第十層一個個城堡莊園的情況，隻是全擠在斷壁城中。
幾人朝著入城後的第一座高塔走去，要先通過一個鐵製的護攔才能靠近高塔，江潛看到護欄外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
趙先哈哈一笑說道：「傳聞中，斷壁城中以百家姓區分成一百個區域，沒想到第一個就看到我的本家。」
江潛一愣：「難道這麽剛好，斷壁城就這一百個不同姓氏的宗族？既沒重複也沒少？」
楊晏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是鐵壁城一開始就硬性規劃成一百個區域，所以用百家姓做區分，入住哪一個區域的，就必須改成那個姓氏，這樣便於管理，但萬年下來，同一姓氏的應該早已真正融合成一個宗族了。」
江潛腦海中冒出新世界這個詞，難道上古神冶門和妖夢仙君一樣，想把殘垣變成一個新世界？
趙氏的鐵護欄自然攔不下幾人，趙先率先一躍就要穿過去，在半空時卻突然全身一震，又被彈迴原地。
幾人看向趙先，趙先有幾處皮膚變的焦黑，像是被燒過一般，隻是他稍微運功又恢複如初。
「這些鐵護欄有點鬼門道，竟會放出雷電。」
江潛直接觸碰護欄，釋放浮亂暴雷來探測鐵護欄上的雷電，片刻之後他轉頭說道：「這是電，不是雷，我已先將其壓製，你們過去吧。」
其實趙先隻是因為突然接觸，在沒提防之下才被彈開，這種護欄釋放的電力，不用江潛壓製，幾人也能順利通過。
江潛會將其壓製也隻是為了小敏，他不想小敏被驚嚇到。
通過鐵護欄後，往前再無任何阻礙，眾人很快走到高塔外。
從進入斷壁城到現在，幾人還沒看到任何一個斷壁城之人，更遑論改造人。
看到趙先又想硬闖，楊晏連忙阻止：「鐵劍，你不要凡事都用武力解決，我們不是來生事的。」
趙先幹脆雙手抱頭退到一旁，看楊晏打算怎麽做，武力以外的方式，他可一竅不通。
楊晏的做法再平常也不過，就是正常上門拜訪。
「有人在嗎？我等誤入此城，冒昧拜訪貴處，切莫見怪。」
等了許久，趙氏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一個老態龍鍾之人走了出來。
江潛等人互相對視，這哪是什麽改造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觀其修為，就是一個凡界的武士，大概剛過練氣期。
不過江潛還是注意到一絲不尋常，這老人麵貌呈現的，似乎比真實年齡更為衰老。
楊晏再次開口：「老先生，不知府上可有主人在？能否指點一二？」
老人打量幾人片刻，才淡淡說道：「你們是從海裏來的？」
楊晏沒想到對方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人露出失望之色說道：「那也沒什麽用，我就是趙氏的主人，你們想進來就進來吧，反正在哪都是等死。」
一語說完，老人也沒管幾人想幹嘛，掉頭便往塔中走了進去。
幾人再次麵麵相覷，楊晏用眼神詢問，江潛率先說道：「進去看看再說。」
進入塔中，大廳看似已許久沒整理，擺放了一地雜物。
老人一語不發坐到一張雜物中的太師椅上，雙眼緊閉，似乎沒有要搭理幾人的意思。
楊晏忍不住說道：「老先生，此處可還有其他人在？」
老人有點不耐煩的睜開雙眼：「除了睡著的，就剩下我和小翠，小翠一會兒就來了，你們有問題自己問她。」
幾人也不想勉強這行將就木的老人，隻能耐心等待老人口中的小翠迴來。
聽小翠這名字，應該是位姑娘，至少總會比老人好說話吧。
等沒多久，果然一個女子來到大廳，看到江潛等人時微微一愣，江潛等人也微微一愣。
小翠穿著一身姑娘家的衣服，一頭長發也沒梳成婦人的發髻，但長發花白，麵上也充滿皺紋，雖然不像老人般行將就木，但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一個老婦人。
還沒等楊晏開口，小翠已先說道：「哥，這些人是誰？」
老人這次連開口都懶的開口，隻是指了指楊晏，意思是讓小翠自己問他們。
江潛先前看到老人時，隻是隱隱覺得老人麵貌呈現的比真實年齡更為衰老，現在聽到小翠的聲音，江潛更是覺得不協調。
似乎那並非小翠原本的聲音，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