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定之後,江潛馬上執行計劃,接下來兩個月時間,他開始以火孟城單獨作戰為前提,進行開戰準備。


    無論是天元城之人,或項逸峰、蘇奇兩個叛軍集團,都不知道江潛打算,眼看離天靈之戰結束剩十一個月,但火孟城這段時間徹底消極以對,讓誰都不敢先動手。


    最大的消息是玉嬌女帝叛出天元城,呂蓉率江婷和胡混返迴火孟城。


    江潛認為禁衛隊這個內應已完全不需要,心魔不會把禁衛隊放在什麽重要的位置,不如把力量集中,正麵應敵就好。


    除了江潛重新定下的九種元素人選外,還有程剛和歐陽明斌這些強者,這段期間江潛也把原本的小隊全部拆散,完全以火孟城整體進行備戰,程剛和歐陽明斌直接掛上火孟第一第二隊隊長的番號,由曾亦真和林大順出任副手。


    白江、魔宗、元極宗、黑血宗和傳世島之人,也都並入兩支隊伍之中,江潛沒考慮平衡的問題,一切隻以戰力為考慮,程剛和歐陽明斌除了個人實力夠強,也都擅長指揮作戰,江潛不會讓重要戰役最後因為要派係平衡而失控。


    不過計劃和他最初設想的還是有小小出入,穆芊芊在仙域時,江潛已助她融入過滅世之火,穆翔也很順利融合,但他自己融入深淵冰川並不順利。


    主要是深淵冰川是他體內深淵之水的分支,雖然最後成功融入了,卻無法單獨激發冰川之力,幸好古荷出現,解決了這個問題,由古荷來融合深淵冰川。


    現在江潛自己反而抽出手來,不用擔任元素傳承者,他心想這樣也好,可以專心指揮作戰。


    在火孟城的四魔,一開始看到江潛大幅變更作戰計劃,都認為不可行,但江潛迅速讓所有人步上軌道,整個火孟城鬥誌高昂,四魔也逐漸認同江潛的計劃可能比他們原本的更好。


    雖然原本的九個傳承者是九魔精心挑選,不像江潛急就章上路,但撇除九個傳承者,其他方麵比起江潛以火孟城整體來應戰差的太多。


    最早看上江潛的火魔,開始感到勝利的機會越來越高,她現在多數時候是以人類身的形態,留在火孟城中。


    江潛一直搞不懂火魔為什麽要保留人類身,他這段時期也和水魔、地魔、風魔多有接觸,發現三魔並沒有像火魔這般還有一個人類身,三魔認為人類身並不方便,化為人類身隻是火魔自己的興趣。


    且他還發現,火魔的人類身並不像他初見那時的中年婦女之貌,那時火魔也對人類身做了偽裝,火魔真正的人類身年輕的多,和江潛在畫中見過的昭翠仙帝非常相像。


    呂蓉迴到火孟城後,就消失在眾人眼前,這是江潛的另一張底牌,他讓呂蓉進入幻靈島修練。


    一方麵是球老哥在幻靈島中,江潛知道呂蓉和球老哥都非常思念對方,另一方麵是寧雨寒也在,呂蓉和寧雨寒是兩屆天靈之戰九元神功的傳人,讓呂蓉直接和寧雨寒切磋幫助最大。


    雖然呂蓉能掌控的元素之力比寧雨寒還多一種,但呂蓉畢竟原本的修為太低,即便這幾年把球老哥嬰身時期留給她的力量完全融合,修為也隻到元嬰中期,寧雨寒是最適合指導呂蓉的導師。


    江潛把呂蓉帶進幻靈島找寧雨寒時,發現寧雨寒經過一段時間適應,現在已能短時間出現在有靈氣的環境,這讓江潛又多了一張底牌,在決戰前可以讓寧雨寒也離開幻靈島,和呂蓉兩個九元神功傳人合鬥心魔。


    寧雨寒笑著同意幫忙,兩千年後重迴九元大陸,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江潛看到寧雨寒的眼睛,突然覺得很熟悉,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看過,一時卻想不出來。


    一邊做各種備戰準備,一邊江潛對自己的修練也有了新的領悟。


    自從開啟意識星空之後,除了修練酒仙真經速度變快,對江潛另一個很大的好處是可以讓主意識分散,意識星空可以同時操控不同的東西。


    在武技的使用上,江潛可以做到一邊召喚泰恩發動水之領域,一邊還能同時施展石龍撞擊或其他劍招。


    江潛在修為尚低時,就曾問過飄渺邪神關於主意識分散的問題,當時他是想藉由分離主意識去控製分身,後來他先領悟出陰陽分身的血脈武技,之後又靠分身傀儡來操控分身,等於他一路走來還是以主意識在控製分身,並沒有實現當初飄渺邪神告訴他的創造出另一個主意識。


    現在他有意識星空,可以真正分離出另一個主意識,而他用分身傀儡的好處是不用凝聚虛幻的身體,傀儡就是他的身體。


    因此在帶李妙瑄等人去融合九魔元素,江潛可以派出不同的分身分頭進行,每個分身都有主意識進駐,就像是一個獨立的江潛。


    當然他現在能操控的傀儡和分離的主意識數量還有限,一次最多派出四個分身,眼下卻已經夠用了。


    而這樣做的意外收獲,是所有主意識進駐的分身,所見所聞又會迴流到意識星空,等於江潛可以同時吸納來自不同分身的信息。


    像他在輔助李妙瑄等人融合元素的過程中,真切體會到男女的強項有所不同,女子對於元素等無形力量的包容度和控製力,都在男子之上,因為他親眼看到李妙瑄、江婷、思思融合元素的進度,三女的修為明明都不如他,但對於元素的掌控都在他之上。


    他又想到在仙域時,角多摩說過聖體對男子的重要性,陽剛之力更容易反應到身體的力量上。


    這些領悟更堅定了江潛要凝聚聖體的想法,他已經能感受到差別,若他以現在的幻魔體晉升到合體期,實力可能還不如現在的幻芯。


    在一切將要準備就緒時,角多摩終於來火孟城找江潛了,兩人對於彼此的氣息非常熟悉,角多摩沒有進城,隻是遠遠散發氣息,江潛就能感應到他來了。


    「角兄,我們之前到底搞錯何事?」一見角多摩,江潛便急忙問出最關切的問題。


    雖然他現在已經製定新的作戰方向,但角多摩之言一直迴蕩在腦海,江潛深知角多摩絕不會憑空妄言,不搞清楚這件事,他始終不安心。


    角多摩深深看了江潛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遠方:「自玉嬌女帝返迴火孟城後,角族、獸族、南族、石族都留在天元城,甚至狼族和幽族也加入,江兄認為他們是因為不知道正確的最終任務嗎?」


    江潛並沒有認真思考過幾個異族的想法,在他的潛意識中,多少會認為幾大異族選擇站在天元城一方,和還在凡界時與人類的仇怨有關。


    現在從角多摩口中問出,江潛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自己在九元大陸的時間遠沒其他參賽者這麽長,他雖然因為和呂蓉、江婷的關係,很輕易能判斷禁衛隊是九魔的內應,但隻要像他剛迴九元大陸時去認真觀察一下閻王的隊伍,或是從呂蓉的調兵和戰略去分析,都不難看出呂蓉並非真心在打擊叛軍。


    且眾多人類參賽者都選擇幫助九魔,要說幾個異族隻為了打擊人類而幫助心魔,完全不顧天靈之戰的任務目標,這一定是說不通的。


    角多摩見江潛陷入沉思,知道江潛已想到問題所在,便也沒賣關子往下說道:「江兄是看過真實任務指示之人,可還記得最終任務內容為何?」


    江潛一直把當初天靈秘境交給他的那張任務線索帶在身上,此時又拿出來看了一次,上麵依然隻寫了六個字:擊殺昭翠仙帝。


    突然間,江潛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目光從線索上移開,看向眼前的角多摩。


    「心魔並非昭翠仙帝,對嗎?」


    角多摩點了點頭,給出很肯定的答複:「心魔就是心魔,絕非昭翠仙帝。」


    江潛迴想當初火魔跟自己說的話,在火魔講述九魔的來曆之後,江潛很自然會認為任務線索上的昭翠仙帝,指的就是在天元城假扮昭翠仙帝的心魔。


    他閉上眼睛,重新迴想一次整個過程,時而皺眉。


    角多摩也沒打擾江潛,讓江潛自己想清楚。


    江潛用了快一刻鍾才睜開眼,搖了搖頭說道:「不對,角兄的講法也說不通,先不論昭翠仙帝的九個元素身是否等於昭翠仙帝,從我們進入九元大陸以來,各種指示都是來自天靈秘境,而不管從任何角度看,和天靈秘境站在一方的都是九魔。」


    角多摩似乎早已預料到江潛的結論,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剛迴角族時,也和江兄現在的想法一樣,但我若告訴江兄,天靈秘境和天靈之戰,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呢?」


    江潛一怔,直覺般說道:「騙局?此言從何而來?」


    角多摩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本不該告訴江兄,這是我等幾支外族,趁機打壓境內年輕天驕的大好機會,江兄應該知道若在九元大陸死亡,並不會真的死亡,但會被強迫結束投射,這幾年在九元大陸增進的修為會全部消失,迴到進入九元大陸前的狀況。」


    江潛點了點頭,投射之事他早從火魔口中得知。


    角多摩又繼續說道:「任務、九魔、心魔,皆為騙局,昭翠仙帝根本沒死,她製造出九個元素身並灌輸其獨立意識,九魔其實是昭翠仙帝的分身,傳達出來的訊息都是昭翠仙帝刻意灌輸在分身中的,也就是說九魔也不知道昭翠仙帝還活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分身,還以為自己真的是昭翠仙帝分裂出來的元素身。」


    「心魔就是心魔,是由昭翠仙帝的心中產生,但也早已分裂出來,已是完全獨立的人格。」


    「昭翠仙帝當初控製不了心魔滋生,且因為心魔離體,讓她實力大損,不敵心魔,九元大陸又已被固定在時間長河的一角,她知道唯一戰勝心魔之法是從外界找來幫手,才以詛咒之法強加一個庇護之力在俾女身上,並將一小塊他山之石分離,讓那俾女在她庇護之下前往凡界尋求幫手。」


    「分離出來的這一小塊他山之石就是天靈秘境,而會選擇凡界的理由,是因為修為限製,她的力量不足以影響仙界或魔界。」


    「順利將天靈秘境送走後,昭翠仙帝就創造出九個分身,把自己的元素之力全部寄托在九個分身之中,並給予九個分身獨立的意識,去營造出她已死亡而元素身分裂的假象,實則化為一個凡人隱藏了起來。」


    聽到這裏,江潛全身一震,他已經知道昭翠仙帝化成的凡人是誰了。


    就是火魔的人類身。


    角多摩並不知道火魔有人類身之事,繼續往下說道:「之前九屆天靈之戰,最終任務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這次因為是天靈秘境最後一次發動投射,仙界之人要助心魔離開九元大陸,便控製天靈秘境並更改了任務,要擊殺真正的昭翠仙帝才算完成任務。」


    江潛再次閉上眼睛,思考角多摩之言,不過這次沒用多少時間,片刻後就睜開雙眼。


    「完成任務有什麽好處?無法完成任務又會怎樣?角兄的訊息是從何處得知?」


    角多摩沒想到江潛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又思考片刻後才說道:「我迴角族時,收到族裏的指示是角族在執行的才是正確的任務,當時我也不解,後來心魔看中我的實力,主動找上我,跟我說了前因後果。」


    「至於完成或不完成任務的差別,這次任務內容是仙界介入,江兄總不會想跟仙界對著幹吧?」


    江潛嘴角弧度上揚:「我就是打算跟仙界對著幹,角兄有沒有興趣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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