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潛來說,還有另一個很大的好處,這次前來生死台,讓他開啟了意識星空,這讓他隨時處於之前修練時那種意識凝聚和魂魄凝實的感覺。


    如此一來,原本估算可能要用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修練到第四層的酒仙真經,可能得以大大加快修練速度。


    但江潛還是覺得不能再動用時空之力了,他在生死台幾番亂搞,是福是禍都還未知。


    隻是這次在迴歸真實前,江潛還是要試試另一件事,就是他夢遊時搞出來的破壞。


    江潛這次對昏迷期間發生什麽完全沒記憶,但從自己不斷重複激發石龍撞擊和雷鳥,可想而知和神瞳有關,他正是因為過度使用瞳力而陷入昏迷,而昏迷前用神瞳激發的正是這兩招。


    在生死台嚐試,好處是若不小心再陷入昏迷,依然不會影響他真實的時間線。


    而在這一試之下,江潛發現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是他似乎已在昏迷中習慣用神瞳發動石龍撞擊和雷鳥,現在這兩招威力已經很穩定,且還可以同時發動,並不像他之前同時召喚泰恩和茂科時,兩條龍都會變的比原本小。


    隻是茂科出現時露出驚嚇的神色,看到江潛恢複正常也才跟著正常,想來是他在夢遊時亂發招把茂科嚇到。


    第二個好消息是江潛發現自己對神瞳的控製力大幅增強,不會再有兩招就過度使用的情況,主要是他現在可以由意識星空來啟動神瞳。


    該試的已經試完,江潛決定要做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要斷絕自己之後再來生死台的機會。


    「泰恩,我們該暫時分別了,你放心,等日後你去到大地,我一定會去找你,答應過你的事也會做到。」


    泰恩直搖頭,她現在已不想和江潛分開,在生死台的這段日子,泰恩覺得很自在也很開心。


    江潛心中苦笑,他熟知泰恩的個性,且這時的泰恩還是幼龍,心智更不成熟,一萬多年後泰恩都這麽黏他,現在自然更不願意離他而去。


    「我們在這耽擱了這麽久,再耽擱下去,搞不好傳送通道會關閉,你若不離開,一不小心就去不了大地了。」


    泰恩想想也有道理,但她實在不想和江潛分開,便試探性的問道:「江潛,不然你陪我一起進入通道,這樣我們就能到同一片大地了。」


    江潛一愣,他沒想過自己若進入傳送通道會如何,難道會前往一萬多年前的第二界?


    突然江潛全身顫抖,若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他走入傳送通道,之前在幽姬和南宮鳴身上看到和自己的連結,全都能夠解釋了?


    想到此處,他真有一種進入通道的衝動,他想看看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確。


    「反正已經搞的夠亂了,也不差弄更亂一點,而且我若去到一萬多年前的第二界,就能親眼看到魔天帝尊的英姿了。」


    他用能見到魔天帝尊說服自己,一定要走入通道試試。


    「好,泰恩,我們出發,我陪你一起進去。」


    泰恩聽到江潛願意和自己一起進入通道,心情大好,便拉著江潛往空間通道走去。


    江潛在前往通道的路上,心中卻越來越忐忑,想說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來到通道前方,江潛一咬牙,心想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然而當他要和泰恩走入通道的那一刻,身上的時空靈佩突然產生一股龐大的斥力,硬生生把他推開,而泰恩則被通道吸了進去。


    「江潛!你別離開我!」


    耳中最後隻有泰恩的喊叫聲,當江潛再次睜眼,已迴到九元大陸。


    「我昏迷了多久?」在九元大陸醒來的江潛,也在第一時間向泰恩詢問。


    映入眼簾的還是泰恩水汪汪的大眼睛。


    「大概兩個時辰吧,還好你先醒來,我真怕噬雷獸會比你先醒。」


    江潛看到泰恩已把他帶出雷劫的區域,噬雷獸倒在一旁。


    「小小和大黃呢?我帶他們迴幻靈島,順便把噬雷獸帶給芯兒煉化。」


    泰恩的語氣有點抱怨:「小小說等你醒來的過程很無聊,就先和大黃到附近逛逛,把你和噬雷獸都丟給我。」


    江潛想說特別有交代小小別亂跑,結果還是亂跑了,隻好待在原地等小小和大黃迴來,順便習慣開啟了意識星空後的身體。


    但等了四個時辰,小小和大黃還是沒出現,江潛突然感到不太對,想起在找噬雷獸的時候,小小問的那兩個問題。


    「江潛哥哥,這裏就是你們說的九元大陸嗎?」


    「九元大陸比幻靈島更大嗎?」


    小小該不會跑了吧?


    想到此處,江潛又一陣頭痛,若把小小搞丟在九元大陸,十五年後他要如何對羅金交代。


    無可奈何之下,江潛隻好先把噬雷獸帶進幻靈島給幻芯煉化。


    乍看之下,現在運氣好像站在江潛這邊,一切都很順利,三聖靈重新投入九魔陣營,又找出心魔的內應慕容霜,又擊殺了心魔的幫手噬雷獸,但江潛仍不認為事情會這麽簡單。


    在凡界的聖南之戰時,聖南聯軍一開始又擊退魔宗、又殲滅空霄會、還靠當時的藍天軍把玄武宗子堂、申堂、火狼鐵衛都擊退,但最後才發現這些都是東方玄送來麻痹聖南聯軍的勝利,東方玄真正的目標是擊殺關離。


    在仙域時,江潛更是親眼看到董萬千如何示敵以弱,先在黎明城的大本營製造北部三大勢力翻臉的假象,讓明麵上歸屬於萬寶樓的董蛟龍勢力幾乎全滅,接著又放任夜梟帶盜賊聯軍侵入內地,讓北部的傭兵團被全殲,最後還想送出外人認為是萬寶樓底牌的永晝山半獸傭兵團。


    先前江潛聽蘇奇等人的談話時,蘇奇他們也猜測心魔有幫手和內應,在九元大陸的最強幫手也隻能是三聖靈。


    想到三聖靈和慕容霜,江潛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為什麽三聖靈和慕容霜都知道心魔找來噬雷獸?


    噬雷獸的半神修為,的確可稱為最強底牌,江潛也親自和噬雷獸交手了,若沒有本不該出現在此界的泰恩和小小,九魔即便親自出手都很難是噬雷獸的對手。


    但心魔明明不需要讓三聖靈和慕容霜知道噬雷獸的存在,他們卻知道了。


    江潛在等幻芯煉化噬雷獸的期間,重新整理一連串狀況的演變,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心魔預期了三聖靈和慕容霜會再次倒戈,藉由他們之口讓九魔一方的人得知噬雷獸的存在,並設法除掉噬雷獸。


    而自己的出現加速了這些事件發生,他並不是替九魔除掉隱患,而是替心魔完成決戰前的布局。


    當這個假設出現,江潛細思恐極,他決定把老闕和小啟帶在身上,再去找一次慕容霜。


    他必須搞清楚慕容霜到底憑什麽會認知自己是心魔的最強內應,而若心魔真打算讓噬雷獸在決戰前就被除掉,表示即便九魔的一方有除掉噬雷獸的實力,心魔都無所懼怕,為此江潛必須準備更多底牌。


    若真讓老闕和小啟被困在九元大陸,大不了之後再想辦法帶走他們。


    在離開幻靈島前,幻芯也已經順利煉化噬雷獸,江潛看到一個如手掌大小的藍色晶狀物,好奇的問道:「這就是噬雷獸的靈根?」


    …


    「人類修練者也能修練出靈根,而且隻有凡界的修練者做的到。」在前往仙嶺山的路上,萍雪神尼告訴張鐵衣和沈嵐此行的目的。


    張鐵衣和沈嵐都不發一語,不斷思考這一連串的信息,都是他們過往從沒聽過之事。


    萍雪神尼說遠古時代,有仙人和仙獸出現在仙嶺,此後就有無數人登上仙嶺,想追求成仙之法,但卻無人能成功,最主要的原因是根本找不到仙嶺,一般說的仙嶺山並非仙嶺,據說仙嶺山之上還有一條天梯,要從天梯才能登上仙嶺。


    數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過去,人們已漸漸忘卻仙嶺的傳說,隻是在當初大家尋找仙嶺的過程中,還是有一些線索被傳承下來。


    最重要的三個線索,就是仙人留下的丹藥、仙獸骸骨、和一冊手劄,這些東西最後都流入離仙嶺最近的棼中,經過長久傳承和不同的解讀,才演化成今日棼中的不同宗門。


    萍雪神尼說,這三個線索中,真月齋獲得相關傳承的也隻有仙獸骸骨,關於另外兩樣,她也隻知道仙人留下的丹藥最後被人從中悟出易黃衍訣的煉丹術,再被人從易黃衍訣中創出大衍訣的功法,成為今日道宗一脈的源頭,而那一冊手劄中記載的是一種神奇的半仙武技,隻是萍雪神尼也不知道半仙武技傳承到何處。


    佛宗真正的傳承是仙獸骸骨,遠古時期的大能從仙獸骸骨中發現靈根的存在,認為靈根才是修練者該追求的目標,極致壓縮的靈元就是靈根的雛形。


    至於玄古神功的出現,原本也是朝靈元極致壓縮的方向,隻是靈元以外的部分又發展出魔宗一係。


    萍雪神尼還說真月齋是獲得最多傳承的宗門之一,因而遭人覬覦,才會遠走晉陵,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萍雪神尼原本才很重視宗門的道統。


    在聽完萍雪神尼講述何為靈根和靈根最初的淵源,張鐵衣和古荷仍然不懂為何要去仙嶺山,去了仙嶺山也上不了仙嶺不是嗎?


    萍雪神尼停頓許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三百多年前,有一個天賦極高的道宗之人,在追尋大衍訣的過程中,找到開啟天梯的方法,但這方法他一人無法完成,便邀我一起去開啟天梯。」


    張鐵衣和古荷麵麵相覷,難道萍雪神尼曾登上天梯?如此豈不破解了從遠古時期以來留下的謎團。


    然而萍雪神尼講完這句話,隻是搖頭笑了笑,又轉迴之前的話題。


    「雖說佛宗武學的起源是為了追求靈根,卻從無人成功修練出靈根。」


    「靈根本是仙獸才有,實際上,靈根就是天賦異能的來源,你們可以想想,若人類能像神獸般有天賦異能,那將是怎樣的世界。」


    「在真月齋留下的古冊中,有記載在別的世界之人也想追求異能,從而想出別的辦法,他們培養出一種異能果實,吃了就會有異能。」


    張鐵衣和古荷越聽越匪夷所思,吃了果實就會有異能,那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萍雪神尼在講述這些時,臉上一直露出緬懷之色,似乎自己曾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迴憶,但說到此處,她突然神色一變,又恢複成原本嚴肅的表情。


    「嵐兒、鐵衣,我能讓你們一個人修成大衍訣,另一個人修出靈根,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別讓任何人降下天梯。」


    修成大衍訣是數千年來無人能達成之事,而凡界更是從來無人能修出靈根,萍雪神尼突然說兩件事都能達成,張鐵衣和沈嵐已經從訝異變成震驚。


    「也許你們會覺得奇怪,我說能修成大衍訣和靈根,為什麽自己沒修成。」


    「那是因為,我得知開啟天梯之法後,發現那是一個天大的禁忌,我不能讓當初邀我去開啟天梯之人成功,便趁他開啟天梯之際襲擊他。」


    「但這人是千古奇才,他身體遇襲,竟讓魂魄出竅,最後以魂魄登上了天梯。」


    「最後他的身體被我藏了起來,以使他三百多年來修為再無寸進,但因為魂魄登上天梯,意識之力已強大到一個無法理解的境界。」


    「此人就是飄渺邪神,如今他已用魂魄凝聚分身迴歸,因為他身體在我手中,所以不敢對我硬來,不過穆天和趙先的決戰地點,正是我當初藏起飄渺邪神身體的地方,我們必須搶先一步將他身體取出,大衍訣和靈根的秘密都在他的身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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