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思思口中說出雲夢古堡四個字,江潛渾身一震。
胡混曾經說過的話迴蕩在江潛腦海。
「萬極殿隻不過是三大傳說建築最次的一個,天靈城和雲夢堡才是煉器大師的終極目標。」
這是一座會移動的城堡!
接下來的幾天,思思就專注在研究石柱上的記載,她一邊也對江潛和鄭璐教學,教他們如何分辨古文字和符文。
思思隻是能夠閱讀,她並不擅於煉器,對很多東西的原理也無法理解,便在雲夢堡頂層的地板上,畫滿了各式各樣的文字和符號跟江潛討論。
鄭璐完全幫不上忙,幾天下來興致也淡了,現在他們還無法操控雲夢堡,除非江潛再發動一次時空靈佩,不然也出不去,鄭璐便找了間房間單獨修練,不參與江潛和思思的討論。
江潛對煉器同樣不在行,但跟胡混相處過一段時間,基礎還是比思思紮實一些,每當江潛和思思破解出一個設計,兩人都會有歎為觀止之感,難怪雲夢堡會被稱為傳說建築。
像是雲夢堡為了移動,沒有一般建築的地基,建造者為了讓雲夢堡能平穩立於地麵,便設計了往地底深入的符文代替地基。
江潛能夠讀懂一部分古文字和符文之後,越來越沉迷在研究雲夢堡的結構,已經忘了聖南正在進行的大戰。
直到一個半月後,江潛和思思終於解開雲夢堡的禁製,不但可以控製正門開關,也能讓雲夢堡移動了。
盡管在這一個半月的研究,江潛知道雲夢堡一定能飛行,然而當雲夢堡真的飛到空中時,江潛突然生出無限感慨,又想起飄渺邪神吟的那兩句詩。
「何妨吟嘯且徐行,一蓑煙雨任平生。」
啟動雲夢堡是靠思思和江潛合力才能做到,盡管雲夢堡設計巧妙,讓這麽大一座城堡在空中飛行仍非易事,頂層原本就是一個類似操控室的設計,有不同工作要同時執行。
兩人合力把雲夢堡先移出深山,找到聖南的一處空曠地區降落,雲夢堡圍繞的符文有隱匿效果,要像江潛三人發現雲夢堡時那樣,非常接近時才能感應到雲夢堡的存在,因此雲夢堡從飛行到降落沒弄出任何動靜。
降落之後,也是江潛和思思該攤牌的時候了,兩人原本雖然爾虞我詐,但心中都有一層打算,如果鬥不過對方,大不了逃跑就好,現在因為雲夢堡,一方麵在研究雲夢堡的過程中有了真正的交情,一方麵是雲夢堡該歸屬於誰,若有一方逃跑,等於是放棄雲夢堡的操控權。
思思眼下雖然多了鄭璐一個幫手,但鄭璐無法像江潛一樣同時承攬多項操控雲夢堡的工作,且聖南是江潛的地盤。
把江潛甩掉、霸占雲夢堡,對思思來說是個不可行的選項。
「李滅弟弟,姐姐可以把雲夢堡讓給你。」
江潛也心中有數,在聖南地界,思思很難和自己爭搶雲夢堡的歸屬權,但交情歸交情,江潛也相信這女人不會這麽簡單就讓出雲夢堡。
「以李滅弟弟的能耐,在聖南聯軍中必是大有來頭之人,但聖南一地,玄武宗勢在必得,又有魔宗和空霄會相助,李滅弟弟長此下去總不是個出路,不如召集親朋好友,最好也拉上那藍天軍的江潛和李妙瑄,和姐姐一起前往神殞之地。」
「外人對神殞之地不甚了解,隻知那是魔宗的大本營,實則神殞之地自成世界,並非隻有加入魔宗一條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萬極城和棼中地區能和神殞之地相比,無論李滅弟弟想專心修練,或發展自己的勢力,在神殞之地都是比聖南更好的選擇。」
「姐姐的宗門雖認慕容無雙為皇,但實則和魔皇一係井水不犯河水,李滅弟弟之前跑去祁州,想來也知道進攻聖南的隻有落霞宮一家,神殞之地的幾個上宗並非是魔皇唿之則來的。」
「而且姐姐的理想,和魔宗或各種武統都無關,姐姐想要創辦世界上最好的書院,是真正傳道授業和研究學問的地方,所以才想招攬各路人才一起創辦沉香書院,李滅弟弟若願意來幫助姐姐,我們一定能更快達成目標。」
江潛早非初入江湖的雛兒,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之言,但思思說這段話,卻讓江潛感到非常誠懇,並非之前和他虛與委蛇的樣子,且思思說到最後幾句時,雙眼充滿了光芒。
比起自己,思思似乎更清楚想要追求的是什麽。
江潛原本就有打算,待聖南之事告一段落,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前往神殞之地一趟,血麟和穆芊芊的母親歧昕都在神殞之地,萬法秘寶的最後一張藏寶圖也得從歧幽身上想辦法,若能有神通廣大的思思接應,他也能省去一些麻煩。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棄銀鳶傭兵團的弟兄而去,眼下他還是要以聖南之戰優先,要到聯軍打通雙嶽的通路,他才會放心離開。
「思思姑娘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但眼下無法馬上離開,不過我可以承諾思思姑娘,若我前往神殞之地,必會帶藍天軍的江潛和李妙瑄同往。」
思思一聽大喜,她早看出李滅乃不凡之人,卻也沒想到李滅能一句話就帶上江潛和李妙瑄,思思想到李滅和李妙瑄都姓李,便興奮的問道:「李滅弟弟莫非是和夢仙子有血緣關係?竟然如此熟識。」
這個問題倒真難倒江潛了,李滅這個名字還真從李妙瑄而來,而李妙瑄體內就有一具他的分身,李滅、江潛、李妙瑄三人等同一人,這能不能算血緣關係?
「呃,這個問題我就不好和思思姑娘細說,思思姑娘既然也無意相助魔宗,可否先助我移動雲夢堡到別的地方?」
江潛這一問倒是讓思思有些為難,她雖然放棄和江潛爭搶雲夢堡歸屬,但她畢竟是慕容無雙的特使身分,且雲夢堡本身就有很強的對敵設計,是一座能投入戰鬥的移動城堡。
思思原本打算在這邊就和江潛分手,帶鄭璐單獨行動,所以才會直接和江潛攤牌,之後讓江潛自己去找人來處理雲夢堡,她雖然對落霞宮沒好感,但總不能幫江潛對付自己人。
江潛看出思思的為難,趕緊說道:「思思姑娘放心,我沒要對付魔宗,隻是要把雲夢堡帶去藍天軍的駐地,順便介紹李妙瑄和思思姑娘認識,如今藍天軍正是由李妙瑄在指揮。」
江潛同樣有如何處理雲夢堡的問題,他和思思都是一人能當多人來用,若思思不在,他得找一隊人馬來學習雲夢堡操控之法,才有辦法移動雲夢堡。
在他發現雲夢堡時,聖南的戰事已緊鑼密鼓在進行,如今又耽擱了一個半月,江潛已無法再把時間耗在雲夢堡上麵,但這一座足以改變戰事走向的城堡他又非帶走不可,便隻能求助思思。
思思考慮片刻,才和江潛說道:「姐姐可以助李滅弟弟移動雲夢堡,但隻限於用雲夢堡救人,若李滅弟弟想用雲夢堡參與戰事,姐姐不會幫忙。」
就在江潛把時間都花在研究雲夢堡的這一個半月,聖南的形勢又急遽變化,聯軍在望溪峽穀一戰大獲全勝,段氏的兩千人幾乎被聯軍全殲,段無缺被關離擊敗後失蹤,留在雙嶽的段氏隻剩數百位低階修練者,空霄會三大派係的段氏可以說徹底失去影響力。
歐陽氏在歐陽恆落敗後,以神兵戰陣做為掩護四散逃命,雖然也被聯軍殲滅了半數人馬,但還是有不少人逃迴雙嶽,另外有少部分人往西方竄逃。
曹氏的損失最小,隻死傷了幾百人,見空霄會落敗後便在戰場和聯軍議和,曹軻對關離和紀伏真說出唐衍之前開的條件並決定接受,正式掛上淩霄會的旗號,退出空霄會,關離和紀伏真也當場承諾會協助曹氏整頓雙嶽,並驅逐歐陽氏,不讓歐陽氏再有機會死灰複燃。
聯軍原本的計劃就是要進占雙嶽,戰勝空霄會後也不耽擱,由銀鳶第四分隊隊長呂青山、草幫長老辛白日、湖幫長老蕭劍波各自帶一隊人馬進入雙嶽,先替聯軍打下基礎。
在聯軍戰勝空霄會半個月之後,唐衍在楊疾的協助下,率領嶽靈湖周遭的中小型宗門和幫會對空霄會留守雙嶽之人發難,並順利截下歐陽氏退入雙嶽之人,楊疾擊殺活了上千年的雷電老祖歐陽聖,之前歐陽德已在望溪峽穀被關離擊殺,歐陽氏的四位武皇,僅剩下落不明的歐陽恆和歐陽昭。
到此時,聖南聯軍的計劃可說是空前成功,但一直沒動聲色的玄武宗終於出手了。
一直在晉陵的寅堂和一部份未堂人馬,加上晉陵歸降的濁河劍派、少覺寺、昌寧學宮,大軍壓向湖幫主力和銀鳶第六、第八分隊駐守的千芝穀。
玄武宗這一路有四大護法千劫和寅堂堂主厲曜兩位半聖高手,千劫早已是半聖之巔,當初麵對飄渺邪神和手持悲歌的萍雪神尼亦無所懼,原本在晉北之戰中損失就最多的第八分隊幾乎被全殲,隊長戰死,陳軍守了十日,避免讓損失更加擴大又陷入包圍,便毅然放棄千芝穀,朝鳶嶺撤退。
而從未在聖南附近露過麵的申堂,也突襲了儒林地區的湖幫總部,湖幫在儒林已無高手坐鎮,靠著和儒林書院的好關係,才在儒林書院幫助下四散潛逃。
子堂和雁迴宗也同時從晉北出擊,循後顰江攻入聖南,直接衝擊藍天軍的駐地,這一路也有四大護法雷鳴和子堂堂主任竹兩位半聖,但藍天軍靠著大陣守護,且後顰江畢竟地勢較為狹窄,不像千芝穀容易被圍困,加上子堂和雁迴宗在之前的晉北之戰中已元氣大傷,藍天軍這一路反而撐的最久,一個月下來仍未被攻破。
關離和紀伏真見玄武宗全麵出擊,一方麵要做出反擊,一方麵也加速了退入雙嶽的計劃,按照雙嶽那邊傳迴的情報,已大致上被聯軍控製住,且白江也已經派高手趕往雙嶽接應。
聖南聯軍最大的問題就是高手不足,能夠對抗半聖的隻有關離,從封劍山莊出來的周啟對到老牌半聖還是差了點,所以麵對每一方的攻勢,都要長距離調兵遣將,尤其關離自己必須快速趕到有敵方高手的戰場。
最早開戰的大勝關,由於魔宗已被趕至祁州深處,原本駐守在大勝關的聯軍也紛紛調迴鳶嶺支援。
歐陽明斌接手隊長的銀鳶第三分隊,是最後一批要從大勝關返迴鳶嶺的聯軍,之後大勝關隻會留下鍾氏和五百位草幫幫眾。
就在歐陽明斌要出發的前一晚,一個黑袍人潛入歐陽明斌的住所,大勝關由於長期有駐軍,關內早已蓋了不少軍舍,而不是用營帳。
黑袍人走到門外時,歐陽明斌已經發現對方的存在,但他並沒有阻止黑袍人,也沒有驚動其他人。
「明斌堂兄,歐陽氏已被銀鳶覆滅,你可滿意了?」
來人正是在雙嶽時和歐陽明斌被稱為一時瑜亮的歐陽明利,歐陽明斌就是感應到歐陽明利的氣息,才會放他進入。
「現在再說這些已無意義,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歐陽明利最不願意的就是向歐陽明斌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和我一起逃亡至此的有兩百人,希望明斌堂兄念在替歐陽氏多留一分香火,讓這兩百人離開大勝關,我會帶他們到祁州更西邊隱居,不會再涉入雙嶽和聖南之事。」
胡混曾經說過的話迴蕩在江潛腦海。
「萬極殿隻不過是三大傳說建築最次的一個,天靈城和雲夢堡才是煉器大師的終極目標。」
這是一座會移動的城堡!
接下來的幾天,思思就專注在研究石柱上的記載,她一邊也對江潛和鄭璐教學,教他們如何分辨古文字和符文。
思思隻是能夠閱讀,她並不擅於煉器,對很多東西的原理也無法理解,便在雲夢堡頂層的地板上,畫滿了各式各樣的文字和符號跟江潛討論。
鄭璐完全幫不上忙,幾天下來興致也淡了,現在他們還無法操控雲夢堡,除非江潛再發動一次時空靈佩,不然也出不去,鄭璐便找了間房間單獨修練,不參與江潛和思思的討論。
江潛對煉器同樣不在行,但跟胡混相處過一段時間,基礎還是比思思紮實一些,每當江潛和思思破解出一個設計,兩人都會有歎為觀止之感,難怪雲夢堡會被稱為傳說建築。
像是雲夢堡為了移動,沒有一般建築的地基,建造者為了讓雲夢堡能平穩立於地麵,便設計了往地底深入的符文代替地基。
江潛能夠讀懂一部分古文字和符文之後,越來越沉迷在研究雲夢堡的結構,已經忘了聖南正在進行的大戰。
直到一個半月後,江潛和思思終於解開雲夢堡的禁製,不但可以控製正門開關,也能讓雲夢堡移動了。
盡管在這一個半月的研究,江潛知道雲夢堡一定能飛行,然而當雲夢堡真的飛到空中時,江潛突然生出無限感慨,又想起飄渺邪神吟的那兩句詩。
「何妨吟嘯且徐行,一蓑煙雨任平生。」
啟動雲夢堡是靠思思和江潛合力才能做到,盡管雲夢堡設計巧妙,讓這麽大一座城堡在空中飛行仍非易事,頂層原本就是一個類似操控室的設計,有不同工作要同時執行。
兩人合力把雲夢堡先移出深山,找到聖南的一處空曠地區降落,雲夢堡圍繞的符文有隱匿效果,要像江潛三人發現雲夢堡時那樣,非常接近時才能感應到雲夢堡的存在,因此雲夢堡從飛行到降落沒弄出任何動靜。
降落之後,也是江潛和思思該攤牌的時候了,兩人原本雖然爾虞我詐,但心中都有一層打算,如果鬥不過對方,大不了逃跑就好,現在因為雲夢堡,一方麵在研究雲夢堡的過程中有了真正的交情,一方麵是雲夢堡該歸屬於誰,若有一方逃跑,等於是放棄雲夢堡的操控權。
思思眼下雖然多了鄭璐一個幫手,但鄭璐無法像江潛一樣同時承攬多項操控雲夢堡的工作,且聖南是江潛的地盤。
把江潛甩掉、霸占雲夢堡,對思思來說是個不可行的選項。
「李滅弟弟,姐姐可以把雲夢堡讓給你。」
江潛也心中有數,在聖南地界,思思很難和自己爭搶雲夢堡的歸屬權,但交情歸交情,江潛也相信這女人不會這麽簡單就讓出雲夢堡。
「以李滅弟弟的能耐,在聖南聯軍中必是大有來頭之人,但聖南一地,玄武宗勢在必得,又有魔宗和空霄會相助,李滅弟弟長此下去總不是個出路,不如召集親朋好友,最好也拉上那藍天軍的江潛和李妙瑄,和姐姐一起前往神殞之地。」
「外人對神殞之地不甚了解,隻知那是魔宗的大本營,實則神殞之地自成世界,並非隻有加入魔宗一條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萬極城和棼中地區能和神殞之地相比,無論李滅弟弟想專心修練,或發展自己的勢力,在神殞之地都是比聖南更好的選擇。」
「姐姐的宗門雖認慕容無雙為皇,但實則和魔皇一係井水不犯河水,李滅弟弟之前跑去祁州,想來也知道進攻聖南的隻有落霞宮一家,神殞之地的幾個上宗並非是魔皇唿之則來的。」
「而且姐姐的理想,和魔宗或各種武統都無關,姐姐想要創辦世界上最好的書院,是真正傳道授業和研究學問的地方,所以才想招攬各路人才一起創辦沉香書院,李滅弟弟若願意來幫助姐姐,我們一定能更快達成目標。」
江潛早非初入江湖的雛兒,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之言,但思思說這段話,卻讓江潛感到非常誠懇,並非之前和他虛與委蛇的樣子,且思思說到最後幾句時,雙眼充滿了光芒。
比起自己,思思似乎更清楚想要追求的是什麽。
江潛原本就有打算,待聖南之事告一段落,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前往神殞之地一趟,血麟和穆芊芊的母親歧昕都在神殞之地,萬法秘寶的最後一張藏寶圖也得從歧幽身上想辦法,若能有神通廣大的思思接應,他也能省去一些麻煩。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棄銀鳶傭兵團的弟兄而去,眼下他還是要以聖南之戰優先,要到聯軍打通雙嶽的通路,他才會放心離開。
「思思姑娘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但眼下無法馬上離開,不過我可以承諾思思姑娘,若我前往神殞之地,必會帶藍天軍的江潛和李妙瑄同往。」
思思一聽大喜,她早看出李滅乃不凡之人,卻也沒想到李滅能一句話就帶上江潛和李妙瑄,思思想到李滅和李妙瑄都姓李,便興奮的問道:「李滅弟弟莫非是和夢仙子有血緣關係?竟然如此熟識。」
這個問題倒真難倒江潛了,李滅這個名字還真從李妙瑄而來,而李妙瑄體內就有一具他的分身,李滅、江潛、李妙瑄三人等同一人,這能不能算血緣關係?
「呃,這個問題我就不好和思思姑娘細說,思思姑娘既然也無意相助魔宗,可否先助我移動雲夢堡到別的地方?」
江潛這一問倒是讓思思有些為難,她雖然放棄和江潛爭搶雲夢堡歸屬,但她畢竟是慕容無雙的特使身分,且雲夢堡本身就有很強的對敵設計,是一座能投入戰鬥的移動城堡。
思思原本打算在這邊就和江潛分手,帶鄭璐單獨行動,所以才會直接和江潛攤牌,之後讓江潛自己去找人來處理雲夢堡,她雖然對落霞宮沒好感,但總不能幫江潛對付自己人。
江潛看出思思的為難,趕緊說道:「思思姑娘放心,我沒要對付魔宗,隻是要把雲夢堡帶去藍天軍的駐地,順便介紹李妙瑄和思思姑娘認識,如今藍天軍正是由李妙瑄在指揮。」
江潛同樣有如何處理雲夢堡的問題,他和思思都是一人能當多人來用,若思思不在,他得找一隊人馬來學習雲夢堡操控之法,才有辦法移動雲夢堡。
在他發現雲夢堡時,聖南的戰事已緊鑼密鼓在進行,如今又耽擱了一個半月,江潛已無法再把時間耗在雲夢堡上麵,但這一座足以改變戰事走向的城堡他又非帶走不可,便隻能求助思思。
思思考慮片刻,才和江潛說道:「姐姐可以助李滅弟弟移動雲夢堡,但隻限於用雲夢堡救人,若李滅弟弟想用雲夢堡參與戰事,姐姐不會幫忙。」
就在江潛把時間都花在研究雲夢堡的這一個半月,聖南的形勢又急遽變化,聯軍在望溪峽穀一戰大獲全勝,段氏的兩千人幾乎被聯軍全殲,段無缺被關離擊敗後失蹤,留在雙嶽的段氏隻剩數百位低階修練者,空霄會三大派係的段氏可以說徹底失去影響力。
歐陽氏在歐陽恆落敗後,以神兵戰陣做為掩護四散逃命,雖然也被聯軍殲滅了半數人馬,但還是有不少人逃迴雙嶽,另外有少部分人往西方竄逃。
曹氏的損失最小,隻死傷了幾百人,見空霄會落敗後便在戰場和聯軍議和,曹軻對關離和紀伏真說出唐衍之前開的條件並決定接受,正式掛上淩霄會的旗號,退出空霄會,關離和紀伏真也當場承諾會協助曹氏整頓雙嶽,並驅逐歐陽氏,不讓歐陽氏再有機會死灰複燃。
聯軍原本的計劃就是要進占雙嶽,戰勝空霄會後也不耽擱,由銀鳶第四分隊隊長呂青山、草幫長老辛白日、湖幫長老蕭劍波各自帶一隊人馬進入雙嶽,先替聯軍打下基礎。
在聯軍戰勝空霄會半個月之後,唐衍在楊疾的協助下,率領嶽靈湖周遭的中小型宗門和幫會對空霄會留守雙嶽之人發難,並順利截下歐陽氏退入雙嶽之人,楊疾擊殺活了上千年的雷電老祖歐陽聖,之前歐陽德已在望溪峽穀被關離擊殺,歐陽氏的四位武皇,僅剩下落不明的歐陽恆和歐陽昭。
到此時,聖南聯軍的計劃可說是空前成功,但一直沒動聲色的玄武宗終於出手了。
一直在晉陵的寅堂和一部份未堂人馬,加上晉陵歸降的濁河劍派、少覺寺、昌寧學宮,大軍壓向湖幫主力和銀鳶第六、第八分隊駐守的千芝穀。
玄武宗這一路有四大護法千劫和寅堂堂主厲曜兩位半聖高手,千劫早已是半聖之巔,當初麵對飄渺邪神和手持悲歌的萍雪神尼亦無所懼,原本在晉北之戰中損失就最多的第八分隊幾乎被全殲,隊長戰死,陳軍守了十日,避免讓損失更加擴大又陷入包圍,便毅然放棄千芝穀,朝鳶嶺撤退。
而從未在聖南附近露過麵的申堂,也突襲了儒林地區的湖幫總部,湖幫在儒林已無高手坐鎮,靠著和儒林書院的好關係,才在儒林書院幫助下四散潛逃。
子堂和雁迴宗也同時從晉北出擊,循後顰江攻入聖南,直接衝擊藍天軍的駐地,這一路也有四大護法雷鳴和子堂堂主任竹兩位半聖,但藍天軍靠著大陣守護,且後顰江畢竟地勢較為狹窄,不像千芝穀容易被圍困,加上子堂和雁迴宗在之前的晉北之戰中已元氣大傷,藍天軍這一路反而撐的最久,一個月下來仍未被攻破。
關離和紀伏真見玄武宗全麵出擊,一方麵要做出反擊,一方麵也加速了退入雙嶽的計劃,按照雙嶽那邊傳迴的情報,已大致上被聯軍控製住,且白江也已經派高手趕往雙嶽接應。
聖南聯軍最大的問題就是高手不足,能夠對抗半聖的隻有關離,從封劍山莊出來的周啟對到老牌半聖還是差了點,所以麵對每一方的攻勢,都要長距離調兵遣將,尤其關離自己必須快速趕到有敵方高手的戰場。
最早開戰的大勝關,由於魔宗已被趕至祁州深處,原本駐守在大勝關的聯軍也紛紛調迴鳶嶺支援。
歐陽明斌接手隊長的銀鳶第三分隊,是最後一批要從大勝關返迴鳶嶺的聯軍,之後大勝關隻會留下鍾氏和五百位草幫幫眾。
就在歐陽明斌要出發的前一晚,一個黑袍人潛入歐陽明斌的住所,大勝關由於長期有駐軍,關內早已蓋了不少軍舍,而不是用營帳。
黑袍人走到門外時,歐陽明斌已經發現對方的存在,但他並沒有阻止黑袍人,也沒有驚動其他人。
「明斌堂兄,歐陽氏已被銀鳶覆滅,你可滿意了?」
來人正是在雙嶽時和歐陽明斌被稱為一時瑜亮的歐陽明利,歐陽明斌就是感應到歐陽明利的氣息,才會放他進入。
「現在再說這些已無意義,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歐陽明利最不願意的就是向歐陽明斌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和我一起逃亡至此的有兩百人,希望明斌堂兄念在替歐陽氏多留一分香火,讓這兩百人離開大勝關,我會帶他們到祁州更西邊隱居,不會再涉入雙嶽和聖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