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唇瓣觸及溫熱的柔軟,她感受到的便是獨屬於男人的氣息。


    男人似乎掌控了節奏,讓宋熹之的唿吸越發急促,雙腿逐漸開始發軟,迴過神來後,便是猛地在男人唇瓣處重重的咬了一口。


    男人疼的抽了一口氣,支起了腰身,兩手卻還不忘攙扶宋熹之有些發軟的身體。


    “怎麽還咬人?”


    宋熹之瞪著他,氣息還有些不穩:“我現在還沒有原諒你,從前你那樣瞞著我,害得我以為你討厭我,我真的很傷心。”


    “今天我是做好了和離的打算,才跟你說的這些話。”


    男人沉默了片刻,垂著眼皮:“因為你覺得我是太子,所以想要和離?”


    宋熹之剛剛張開嘴,想說無關身份,可男人卻直接抱住了她:


    “幸虧我不是。”


    堅硬的胸膛傳達著男人熾熱的體溫,耳畔仍舊是他穩健的心跳。


    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置身他的懷抱裏,宋熹之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防備與警惕,全都鬆懈了下來。


    她被男人的話逗笑了,忍不住抬頭問他:“你說的那麽慶幸作什麽?”


    男人隻是鬆開了宋熹之,又是垂眸望著她,一字一句說的認真無比:“我隻是慶幸身邊有你。”


    他聲音低啞,帶著幾分磁性。


    感受著他帶著幾分侵略性的眼神,宋熹之迴憶起方才那個綿長的吻,不知道為何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


    她錯開了男人的眼眸,一手扶上了窗子,隨後推開了緊閉的窗戶。


    隻聽窗台吱呀的一聲響。


    緊接著,宋熹之輕輕的聲音就在寂靜的屋內響起:“時間不早了,明日還要舟車勞頓。”


    她說著,聲音一頓,又是微微抬起眼眸,打量著男人那張較為陌生的臉,意味深長道:“你迴府後還要換一張臉,今日確實需要早些休息。”


    男人聽著宋熹之突轉的話鋒,往後走了兩步,又是伸手捂住了後腰,他的聲音同樣壓得低低的:


    “確實,更深露重的,身上還帶著傷,是需要早些休息。”


    他的眸光就像是羽毛,輕輕的在宋熹之的臉上掃著,就像是訴說著千言萬語:


    “方才來的時候,第一次覺得下山的路是這樣的長,走起來是這樣的艱難。”


    宋熹之揚眉,假裝沒有聽懂男人的言外之意。


    她把那扇窗子打得是更開了:“既然是如此,那更是要早些迴去休息了。”


    晚風帶著夜間的濕潤,吹到了兩人的身上,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隻是點了點頭:“好。”


    “你也要早點休息。”


    他說完這話,再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後腰,又是長腿一邁,極為艱難的翻過了窗子。


    宋熹之站在窗前,瞧他的伸手沒有了往日的敏捷,不僅落地了沒有站穩,反倒是一連踉蹌了好幾步。


    她微微蹙了蹙眉,剛想說些什麽。


    可男人隻是迴過身,一手抵在窗邊,含笑著對她招了招手:“迴去吧。”


    宋熹之抿著唇:“好,你要注意安全。”


    月光下的男人,整個人似乎被攏上了一層輕紗似的薄霧,晚風吹起了他的衣角,他點了點頭。


    宋熹之緩緩關上了窗子。


    木製的窗子在一瞬間緊閉,隔絕了窗外窸窸窣窣的蟲鳴,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宋熹之卻站在窗台前沒挪步子,甚至手都還未從窗邊放下。


    眼前卻再一次浮現出了男人方才的模樣,還有他時刻扶住後腰的那隻手。


    想來在他剛來的時候,一手便已經扶上了後腰。


    宋熹之想著,心中竟多了幾分擔憂,搭在窗台上的手忍不住微微使勁,麵前的窗戶應聲推開了。


    如水的月光映入了燭火搖晃的屋子。


    她一抬眸,視線卻在此刻有些意外的撞上了男人的眸子,男人微微擰著眉,眉目中凝著淡淡的倦色。


    但是當他的眼神觸及到宋熹之的眸子,那倦色便在頃刻間劃開了,隻留下了滿目的璀璨。


    電光火石之間,一眼萬年。


    原來他沒走。


    隻是在窗台前就這樣站著。


    宋熹之有些出神的盯著他的眸子,心中波瀾起伏。


    也不知道眼前的那個男人,方才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疲倦和憂傷時,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麽。


    男人迎上她的視線,雙手抵住了窗台,隨即微微俯身,頎長的身子隔著窗戶往前湊。


    直到那張俊朗的臉湊到了宋熹之的麵前,他才輕輕笑出聲:“怎麽了?”


    宋熹之靜默了片刻,望著他月光下有些蒼白的臉色,輕輕道:“我想起你的傷口,山高路遠,我幫你包紮好了再迴去。”


    女人溫柔的嗓音在月光下迴蕩,她的臉在幽幽的燭火中顯得是那樣動人。


    賀景硯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


    他含笑道。


    他說完這話,重新直起了腰,一手撐著窗台便打算翻窗而入。


    宋熹之思考了片刻,然後道:“還是走正門吧。”


    賀景硯再次停頓了片刻,又是眯著眼睛笑了,細碎的輕笑從喉頭溢散出來。


    他歪了歪頭,像是在感歎:“好,我終於能走正門了。”


    “你等我片刻。”


    他說完這話,就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


    宋熹之站在原地,望著空無一人的窗台,緩緩關上了窗戶。


    她在窗台處靜默了片刻,等迴過神來後,才一路小跑的跑去了大門處開門。


    一開門,看見的就是男人頎長的身影,正抵著門框,靜靜的等著她。


    他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可他總是那麽的耐心。


    黑夜總是曖昧不明的,宋熹之抬頭時,再一次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今天總是靜靜的,沉默著,但是他的眼眸中總是流動著情緒。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眼瞧著賀景硯突然抬起頭,像是要牽自己的手。


    宋熹之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長臂一撈便接過了她手上時刻捏緊的簪子。


    “長夜漫漫,多謝夫人收留。”


    耳畔是他喑啞的嗓音,在暗夜裏似乎還有著幾分曖昧不明的情緒。


    還沒有等宋熹之迴過神來的時候,便看見他身手敏捷的擠進了屋子。


    瞧他這樣迅速的動作,與他方才伸手捂住後腰時的痛苦神情,簡直是判若兩人。


    宋熹之站在原地,瞧著男人的背影,心中總是要懷疑他剛剛的虛弱和受傷到底是不是裝的。


    可還沒有等她說些什麽,卻見男人已經極為自然的上了軟榻,修長的手指靈活翻轉,便開始解下身上的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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