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抱著吉他,試了幾個音,姿勢很嫻熟。


    雲歲晚從不知道他還會彈吉他,但仔細想想也不意外,像他這種顯赫出身的人,從小學的東西很多,會幾種樂器也不稀奇。


    或許是長相太出色的緣故,很快樂隊周圍比剛才多了一倍,店裏的人也紛紛跑了出來。


    季宴禮麵容英俊,氣質沉冷,臉上表情不明顯,卻能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狹長的眸子凝視著某個方向,掠過柔和。


    他先彈了一段前奏,出聲時,雲歲晚眼底閃過驚豔。


    季宴禮唱的是梁靜茹的《情歌》,一開口就驚豔了所有人,磁性的聲音隨著曲子唱著情歌時顯得格外深情。


    還好我有


    我這一首情歌


    輕輕的輕輕哼著


    哭著笑著


    我的天長地久


    ……


    雲歲晚抿緊嘴唇,淡定的表情差點兒維持不住,從內心深處漫上一股酸澀,好似吞了一個酸果。


    突然很想逃離這裏,理智又讓她在這裏如坐針氈。


    她眸子微轉看向別處,視線裏沒了季宴禮的身影,他的聲音卻無孔不入。


    幾秒後又控製不住朝前方看去。


    其他人表現得比她還要激動,聽得也比她投入。


    一首歌唱完,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


    人群中,一個身穿綠色吊帶長裙的女人將季宴禮唱歌的視頻發給自己的好友。


    並打字:“你猜季宴禮在給什麽人唱情歌?”


    她將信息發給對方就把手機放迴了包裏,看著上麵風光霽月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不遠處的女人,表情頗為意味深長。


    季宴禮這種人,竟然也會為了誰唱情歌?


    無論和誰提起都堪比恐怖片的程度。


    看來傳言不假……


    季宴禮迴到雲歲晚對麵,見她麵前的飲料已經喝完,問:“餓嗎?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雲歲晚胡亂點點頭,借機想趕緊離開這裏。


    季宴禮抄起她的東西,去店裏和老板打過招唿,兩人並肩離開。


    汽車行駛在山道上,鬥大的太陽正向著後山慢慢落下去,餘下的光芒染紅了半邊天,雲彩都發著金色光暈。


    雲歲晚趴在窗戶上,看著山中日落,眼神略顯空洞。


    ……


    不知是不是怕她煩悶,季宴禮準允沈葉初在別墅隨意進出。


    葉初便隔三岔五來找她。


    從她口裏,雲歲晚了解到原來季宴禮早已從季氏離開,他現在早已不是季氏集團的ceo。


    消息是前不久季家醜聞被爆出來時放出來的。


    沈葉初告訴她,其實季宴禮從一年前就已經與季老爺子決裂,從季氏辭職,隻是老爺子為了穩住董事和民眾,才遲遲沒有把消息公布出去。


    而季宴禮一出事,老爺子就迫不及待與他劃清界限。


    從那時候起,季允城也不怎麽去季氏了。


    老爺子隻能親自上陣,並打算重新親自培養繼承人。


    “據說,老爺子目前比較看重的是季家旁支的一位。”沈葉初說:“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麽想的,非要從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裏找出來這一位,直接安排進了總公司的總經理的位置。”


    雲歲晚說:“可能是覺得好掌控吧。”


    老爺子先後經曆過兒子和孫子的忤逆和背叛,掌控欲極強的他,絕不會讓這件事再次發生。


    相比於季世鏡和季宴禮,提拔一位地位遠不如他們的人,會更加珍惜本不屬於他卻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力,也會時時刻刻感念敬畏著把他帶到這個位置的人。


    而這正是老爺子想要的。


    沈葉初蹲下身摸了摸花朵,說:“對了,你讓我關注的雲影新聞社,就算你不在,你的同事也沒受多少影響,估計是季宴禮先前說了什麽替你圓了過去。”


    “發展也不錯,接二連三爆出過多次大新聞,討論度很高,其中就有希望小學的新聞,也籌到了不少慈善捐款。雲影前不久剛搬到南城來發展。”


    搬到南城?


    雲歲晚有些疑惑,就算公司掙到了錢,他們也不會輕易決定轉移工作地點,更何況為什麽偏偏是南城呢?


    她很難不聯想到是季宴禮的手筆。


    雲影在南城,日後雲歲晚也就隻能在南城。


    沈葉初沒有察覺她的沉默,笑著說:“以後我們歲晚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呀。我可全指望你養我了。”


    雲歲晚失笑:“沒問題。”


    雖然,養沈家大小姐可能有點兒費錢……


    “歲晚,你就不好奇季宴禮從季氏出去之後在幹什麽嗎?”


    雲歲晚低頭,指腹摩挲著牡丹嬌嫩的花瓣,不在意道:“不好奇。”


    沈葉初還未說出口的話梗在了喉嚨處,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但憋不住事的她還是忍不住說:“你知道星逸集團嗎?近些年突飛猛進的那個。”


    雲歲晚動作一頓,麵上閃過驚訝,星逸集團誰不知道?


    更別說從事新聞行業的她了。


    就一個月之前,它收購數家公司的雷霆手段還震驚了全國人民,當時不少人都在猜測這背後的***,直到現在硬是沒有一個人知道。


    “星逸集團是季宴禮,周時澤和我哥在很早之前一起創辦的,隻不過現在周時澤和我哥隻是掛個名字而已。真正的董事長是季宴禮。”


    雲歲晚“哦”了一聲算作迴應,並沒有多放在心上。


    沈葉初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禁開始懊惱自己這張嘴,沒事總在歲晚麵前提渣男幹什麽!


    很快,她轉移了話題,開始興致勃勃地說起娛樂圈裏的八卦,或者圈子裏的八卦。


    季宴禮已經出差四天了,因為雲歲晚沒有通訊設備,他們也失聯了四天。


    更準確來說是她單方麵不了解季宴禮的情況。


    雲歲晚對他的活動不感興趣,隻是想到說不定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將手機和電腦要迴來。


    季宴禮迴來是一周之後,不用虛與委蛇,這十幾天雲歲晚過得還算舒坦,就是有些無聊。


    書架上的書幾乎被她看過來一遍,沒有轉移注意力的東西,沈葉初不來的日子,雲歲晚坐在陽台上,很容易就會發呆。


    自己意識到時,她就很少去陽台待著了。


    季宴禮迴來時,雲歲晚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盤腿坐著,大屏上放著電影,似乎隻是充當白噪音的作用,她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


    他把動作放輕,小心翼翼把她橫抱起來,卻不想還是吵醒了她。


    雲歲晚睜開眼睛,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後說:“你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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