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情一愣,隨即明白了慕南舟的意思,不過並沒有因為慕南舟的調侃生氣。


    現在迴想起來,自從慕南弈迴來之後,自己也是費盡心思的衝著對方,而對慕南舟,好像還真的連一頓飯都沒有請過。


    她有些愧疚地開口說道:


    “都是姐姐的錯,姐姐以後不會了,這樣,姐姐請你吃酒席成不成?你想吃什麽都行。”


    慕南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哦?”


    慕雲情深吸了一口氣:“小舟,看你說的,姐姐請弟弟吃頓飯,有什麽後悔的?”


    慕南舟眼睛一轉:“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這個刁民是不是又想害朕!”


    慕雲情嚇了一跳,這個“朕”字可隻有皇帝才能用的。


    她連忙看了一下周圍,發現除了他們兩人,就隻有秋香在場。


    而秋香也把頭扭到了一邊,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慕雲情這才放下心來,警告地說道:“小舟,切不可胡言亂語,被別人聽到是要被殺頭的。”


    慕南舟才不管那套,但也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不是要作妖?那你為什麽……莫非……你喜歡我?”


    慕南舟頓時像受了什麽驚嚇,一下子蹦出去老遠。


    “你特喵竟然想老牛吃嫩草,你還有沒有點節操了!”


    他頓時雙手護在胸前,警惕地看著慕雲情。


    慕雲情又羞又氣,自己也才二十出頭,還沒出嫁呢,竟然被慕南舟說成老女人。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可是你大姐!”


    “又不是親生的!”慕南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你這幾天怎麽開始對我好了,原來是饞我的身子了!”


    慕雲情還沒來得及說話,慕南舟又開口了。


    他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可警告你,老子從來都是守身如玉,坐懷不亂,就算你對我用強,我就,我就誓死也得答應!”


    “誰讓我心地善良呢,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慕雲情差點都沒臉見人了,舉起拳頭就要打慕南舟:“死小舟,你別胡言亂語了!”


    慕南舟直接跳著躲開,嘴裏還念念有詞:“算了算了,誰讓我英俊不凡,人見人愛呢,隻能吃點虧了,但是你可得對我溫柔一點,我很怕疼的……”


    旁邊的秋香已經把臉捂起來了,實在沒眼看了……


    她恨不得自己能有四隻手,把耳朵也堵上,這是她一個丫鬟能聽的嗎?


    慕雲情也無奈,心知說不過慕南舟,隻能轉換話題:


    “好了小舟,你胡說八道了,姐姐真的想請你吃飯,就算姐姐向你賠罪的行不行?”


    慕南舟挑了挑眉:“真的?”


    慕雲情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隨你挑,隨你點,保證讓你滿意。”


    慕南舟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好,風雲樓走起!”


    慕雲情頓時一陣牙疼,沒想到慕南舟竟然選擇這個地方。


    風雲樓,皇城第一酒樓,也是大楚國最頂級的酒樓,據說裏麵的廚子都是禦廚的水平。據說風雲樓的金牌主廚就是皇帝專屬禦廚的大徒弟。


    不僅如此,風雲樓的酒菜也是一絕,甚至有幾道菜連皇宮了都沒有,就算是皇帝想吃,那都得來風雲樓買。


    也正是這樣,風雲樓的價格也是驚人的高,就算是平常的一頓飯,都能花掉慕雲情一個月的俸祿。


    當然,這點錢對憑欄侯府來說卻不是算什麽,可問題就在於慕雲情這次向自掏腰包請慕南舟吃飯,並不打算用侯府的錢。


    這樣一來,按照她這兩天對慕南舟的了解,這煞神說不定專挑最貴的點,說不得她搭進去一年的俸祿都不見得能讓這小祖宗滿意。


    見慕雲情猶豫,慕南舟嗤笑一聲:“怎麽,不舍得了?不舍得就算了!”


    說著,他就轉身要迴房間。


    慕雲情也很為難,但是自己話都說出去了,也不好收迴來,再加上慕南舟好不容易鬆口,給自己緩和關係的機會,如果自己不珍惜,說不得慕南舟以後怎麽看自己。


    慕雲情咬了咬牙:“就風雲樓,咱們現在就去。”


    慕南舟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既然這死丫頭想找死,那自己可不會攔著他,隻要進了風雲樓,他就有把握讓這小妮子徹底討厭自己。


    到時候,自己想離開侯府,就再也沒有人阻攔了。


    “那還等什麽,走吧!”慕南舟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轉臉的瞬間,慕雲情看到了慕南舟嘴角勾起的笑容,瞬間眼皮直跳,心裏產生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風雲樓,一座三層高的建築。


    門前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牌匾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門前兩尊石獅威武莊嚴。


    走進大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酒香和菜香,令人垂涎欲滴。


    大廳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各色衣著華麗的客人們或談笑風生,或舉杯暢飲,盡顯富貴氣派。


    此時,二層的“雅”字號包廂內卻有些沉悶。


    慕南弈一臉鬱悶,麵前的酒已經溫了好幾次,但他一口未動。


    他的對麵坐著一位與慕南弈年齡相仿的少年,手搖折扇,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江玉郎,京兆府尹江戶的小兒子,名聲在外,表麵上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


    但能與慕南弈成為好友,那溫潤如玉的人皮下,自然是個有趣的靈魂。


    江玉郎看著慕南弈,眼神中帶著戲謔:“我說小弈弈,是你叫我來喝酒的,你自己一杯不喝,是看不起我嗎?”


    兩人關係很好,江玉郎平時也都叫慕南弈“小弈弈”。


    以前慕南弈沒覺得有什麽,但現在,他一聽到這個稱唿,就忍不住往那方麵想,腦海裏盡是慕南舟打自己那裏,揚言要給自己切掉的畫麵。


    “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小弈弈!”


    江玉郎有些不滿:“不是,你有病吧,以前老子也這麽叫你,你不是很痛快的,今天吃錯什麽藥了?”


    慕南弈一拍桌子,“夠了,老子已經受夠了!”


    江玉郎嘴角翹起:“你這是被你家那條‘哈巴舟’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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