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珺不明所以,“什麽不一樣?”


    “你與我說,和韓夫人說是不一樣的,”陸婉清微笑,“你能跟我說這些,就表明你將我放在心上,韓夫人與我說,隻是因為我是她兒媳。”


    “哦?三姐這麽說是沒錯呢!”


    “這些娘都還沒與我說過。”陸婉清有些失落道。


    她記得當初大姐出嫁時,自己的娘親忙碌了好久,最後幾日甚至都是與大姐睡在一起,而她過去隻會被打發離開。


    手背一暖,她動了動眸子看去,隻見陸苒珺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暖意便是她傳給自己的。


    “大伯母要打理一個陸家,庶務繁忙,難免會顧及不到你。不過,我想她也是關心你的,不然這些日子又為何給你準備了那麽多的嫁妝呢!”


    陸婉清微微一笑,突然問道:“是不是嫁了人後就與娘家無瓜葛了?”


    “怎麽會,就算是出嫁的姑娘,你也還是陸家走出去的。”


    “是麽,”陸婉清咬唇,“可是祖母說若是有朝一日,婆家與娘家道路不再相同,甚至為敵。要謹記我已是韓家的人,切不可再為娘家謀利,那隻會害了自己。”


    陸苒珺一怔,“這是祖母說的?”


    陸婉清點頭,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這樣也好,一個人煩憂,不若找個人一塊兒商量。


    “三姐,若是祖母說的,那你就按照祖母的意思去做。”


    “什麽?”她驚愕地看著她,“我說,按照祖母的話去做。”陸苒珺認真道。


    “可是,可是……”


    “祖母是為了你好,而且,這種話你切記不可以在韓家說,哪怕是韓霖!”


    陸婉清愣住,竟然,與祖母說的話一樣。


    “三姐,三姐?”陸苒珺喚了她幾聲,讓得她迴過神來。


    “四妹,”陸婉清咬唇,“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苒珺笑了笑,“怎麽會這麽問?”


    “我覺得,你跟祖母一定有事瞞著我,這樣的話,讓我覺得很不安,好似陸家要出什麽事兒一般。”


    “不會的!”陸苒珺說道:“我一定不會讓陸家出事,不會讓父親大伯出事。”


    陸婉清看向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沒再多說。


    “你好生歇著吧,我先迴去了!”她起身與她辭別。


    陸苒珺讓南悠送她離開,自己又重新躺下繼續看書去。


    過了幾日,憊懶的身子終於好些了,陸苒珺也接到了從江西府來的書信。


    信上有些字寫的不大清楚,勉強能猜出是什麽,看樣子是她的人親自寫的。


    片刻後,她將看完的信放在幾上,側首問道:“從京都到江西府得多長時間?”


    東籬想了想,道:“若不出意外的話,約摸二十餘日吧!”


    “也就是說,人還得半月才能迴來。”陸苒珺眯起眸子想了想,她能感覺到信上所述還有許多漏洞,這大概是要親自向她稟報的東西吧!


    會是什麽呢?


    彭家祖上三代之內,出過一個小兵倒是讓她頗為驚訝,據她所知,彭希瑞從未與她說過彭老爺子是行伍出身。


    隻說是普通的地主罷了。


    為什麽要隱瞞她?


    彭希瑞,到底想要做什麽,彭家又想要做什麽。


    將信又看了遍,她才遞給東籬去燒掉,“這幾日彭希瑞都沒來過府中麽?”


    “迴小姐,並未,就連三爺也比平日裏忙些。”


    陸苒珺點頭,“這個時候,應該是裴瑾琰出手了吧,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帶著點笑意,她搖搖頭,“對了,那盒祖母送的香料呢,給我拿來。”


    東籬應諾,去取了過來奉上,“小姐要點上麽,之前的香料還未用完呢!”


    “不,這盒你讓老五送到侯府去。”她打開聞了聞,想著,又拿起筆蘸墨寫了張字條塞進盒子裏。


    東籬奇怪地看著她,“小姐,您……”


    “怎麽了?”


    “這香料,真要給小侯爺麽?”


    陸苒珺合上蓋子,“是啊,我覺著這香味兒挺配他的,比他用得好聞,就當感謝他上迴保護我吧!”


    這麽說著東籬也略微放下了心來,要知道,她們家小姐與蘇表少爺的事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了,若是……那她身為貼身丫鬟,這責任也跑不了。


    接過香料盒子,她福身離去。


    當天,裴瑾琰收到了香料,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兒,不過嘴角的笑意就是掩也掩不住。


    身為跑腿兒的老五賣力說道:“這是陸家老夫人賞四姑娘的,聽說四姑娘她自個兒都還未用呢!屬下讓大夫驗過,uu看書 ukans.om 這香料也沒問題。”


    裴瑾琰挑眉,撿起一塊兒聞了聞,這味道與陸苒珺身上的頗為相似,不過也有些不一樣。


    他讓長隨去點了塊,一時間,書房裏散發著淡淡的冷梅香,輕嗅一下,鼻尖涼涼的。


    看來,不同之處就在這兒了。


    將香料親自收好,他看向老五,“先去管事處領賞吧!”


    老五笑道:“是,謝爺的賞!”


    等他剛退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裴瑾琰,你給我說說,彭希瑞受傷的事是否與你有關?”


    正準備拿起筆迴信的裴瑾琰此時抬起頭來,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祖父,您年紀大了,再這樣發脾氣對身子不好。”


    “少囉嗦,我問你話呢,到底有沒有關係?”


    裴老爺子瞪著眼,一巴掌拍在他跟前的紙張上,讓得他不得不放下筆來。


    “是我做的又如何,難道我連區區一個小官兒都不能收拾了?”提起彭希瑞,他明顯不高興了,臉色也冷冷的。


    裴老爺子來氣,“一下朝皇上就訓了我一頓,你明知道那彭家小子得皇上的眼,竟然還,還……”


    當街打了人家一頓,明白人都知道是裴家人幹的,就差沒彈劾他了。


    “我不過是向他討點兒利息罷了,若是皇上那兒還有什麽不滿,您隻管推給我就好。”


    反正這麽些年,皇帝也拿他沒法子。


    看著態度冷淡的裴瑾琰,裴老爺子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兔崽子,做事兒總是這般高調,就不懂得偷偷摸摸的。


    真是氣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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