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個秘密！萬道門暗藏的人才選拔
黎凡聽了這話，瞬間就興奮起來了。
“這兩樣，當真是四階，五階道術裏最難的嗎？”黎凡問道。
藏經閣管事皺眉，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火鳳焚天術是五級道術裏十分困難的，築基後期的修士輕易都不會選，而且你才是築基初期，想修行好，我看不太行。”
“天罡金甲術也一樣。”
“好！太好了！”黎凡眼睛放光。
“我眼光確實不錯，一挑就挑中了兩個最難的道術，這實在是太適合我。”
聽了黎凡的話，藏經閣管事瞪大雙眼，像是看瘋子一樣看黎凡。
這位管事大概心裏覺得，剛才的話感情是白說了是吧？
這年頭，還有人這麽有脾氣，這麽知難而上？
黎凡看出藏經閣管事眼神奇怪。
黎凡哈哈一笑，道：“我這人有怪癖，就是想做別人眼中困難的事，這樣別人做不成我做成了，不是顯得我厲害嗎？”
“我不擔心道術困難，反而是知難而喜，情不自禁啊。”
黎凡這麽說，就是給個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這些道術對別人難，可對黎凡來說並不難啊！
越是這種道術，修行成功越是能拉開與他人差距。
聽了黎凡的話，藏經閣管事不由搖了搖頭。
“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好吧，我該說的都和你說了，伱要是還打算修行這兩種道術，我也攔不住。”他說道。
藏經閣管事進入後麵密室之中，不多時，取出了兩個玉簡。
“這是道術玉簡，火鳳焚天術兩千五百五十善功，天罡金甲術一千三百五十善功。”藏經閣管事說道。
他將玉簡放在桌麵上，道：“日後若是修行沒成功，可別怪我，我勸過你的。”
“好！無妨。”黎凡道。
黎凡知道藏經閣管事算是熱心，並沒有歹意，其實人本心還是為了他好。
隻是黎凡有白色珠子印記，越是做難的事，越能發揮出自身優勢來，這點就不是這位管事能知道的了。
黎凡用身份令牌，放在玉牌上。
藏經閣管事操作令牌。
“身份：天宵峰親傳弟子黎凡
兌換道術：
五階道術火鳳焚天術，兩千五百五十善功
四階道術天罡金甲術，一千三百五十善功
交割已成。”
在黎凡的身份令牌和藏經閣桌麵上的玉牌之中，同時錄入記錄，黎凡也轉走了三千九百善功。
“五階道術是有點貴啊。”黎凡心想。
他之前買過的最貴的道術，就是火球術了，三階道術，花費四百多靈石。
如今購買的五階道術，一善功大約是兩塊靈石，一個五階道術五千一百靈石了。
是火球術的十倍多。
不過，這也值得。
黎凡取走了道術玉簡。
“天宵峰親傳弟子黎凡是吧？”藏經閣管事問道。
“我記住你了。”
“我一直在這藏經閣裏，叫我乙二道人就可以，你以後要是真把這兩門道術修成了，記得來我這裏告訴我一聲。”
乙二說道，他頓了頓，道：“我也不叫你白跑，真修成了，我這裏有些對你更有價值的消息告訴你，就當是滿足我好奇而出的價格了。”
黎凡聞言點頭。
“修行有成的話，我會記得此事，到時候來拜會道長。”黎凡拱手。
乙二點了點頭。
黎凡轉身，離開了藏經閣。
乙二深深的看了一眼黎凡離去的背影。
“不知道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還真是一位天賦異稟之人。”
“若是這小子真能修行成火鳳焚天術，那倒是可以考慮推薦給那門道術，說不定能給我意外之喜。”
乙二用一根手指摸著一字橫須，口中說道。
走出藏經閣，黎凡的慢慢平複下來。
他站在藏經閣門口，心中開始安排接下來的時間安排。
“七絕劍已經祭煉成功，接下來是祭煉築基期的防禦法器明鏡流光鎧，還有釋厄淨穢明心佩這件輔助法器。”
“明鏡流光鎧上有一百八十八道禁製，釋厄淨穢明心佩一百五十八道，兩件法器三個月內就可以祭煉成功，之後每天會空出兩個時辰，日常安排可以去修行火鳳焚天術。”
“而日常的修行安排還是按照原來的走，每日六個時辰修行丹陽太清玉闕真經，其餘時間都按照原來的安排不變，每個月專門拿出三天來做門派任務積累善功，一個月拿出一天來放鬆精神，散步或者是找同門聚會，鋪開人脈。”
“我安排的真完美。”黎凡嘴角不由浮現笑意。
黎凡感覺，整個萬道門新晉的弟子之中，可能就屬他過的最有餘裕。
雖然黎凡也是在忙，可是他並不是為了迫在眉睫的事疲於奔命，而是在未來鋪路做打算，這境界比起其他萬道門弟子可就高了不少了。
別人不說，就拿天山峰的林虛賢來說，同樣是築基初期境界，同樣是親傳弟子，林虛賢就沒多少結餘，一直在為著下個月的修煉資源奔波煩惱。
林虛賢的幾個師兄師姐會好一點，但也沒強到哪裏去。
萬道門的善功閣和藏經閣等體係，一定是有通曉數術的高人設計過，給所有門人的任務迴報可以說是豐厚，可是愣是沒人攢得下善功，賺多少就要花掉多少。
除了黎凡這種帶修仙資糧進宗門的弟子外，其餘的弟子都在時間極度緊缺到快要崩潰可偏偏就是崩潰不了的邊緣。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設計，萬道門的弟子一位位都變得十分幹練，辦事絕不拖遝，他們一年是等於當落星群島那邊三年過，累是累苦是苦，可成長真的是太迅速了。
黎凡有些明白在靈刹島時候，林素秋這位萬道門勸退的外門弟子，為何如此感激宗門了。
確實是有道理的。
這或許就是萬道門當年立派祖師深思熟慮後想要的結果，這某種是程度也是為門派後人用心良苦了。
黎凡心中想到這些。
“嗬嗬，還好我提前有準備，隻要不鬆懈，我在這裏，一年也能頂散修三年。”黎凡一笑，收迴思緒。
他剛要離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道：“是天宵峰黎凡師兄？請您留步！”
黎凡聞言止住腳步，站定迴頭。
“你是……胡封？”黎凡說道。
來者不是別人，是黎凡剛進萬道門之中，負責接引他的內門弟子胡封。
胡封點頭，忽然臉上皮膚動了幾動，擠出了一個有點僵硬還有點難看的笑容。
黎凡看著這幅怪異表情的胡封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胡封走上前幾步，來到黎凡身前。
“黎師兄，您入門的時候我接引了您，當時不知道原來您和易長老曾經定下了約定名分，當日可能招唿不周，師兄您還請見諒。”
“我之前曾經去天宵峰下找過您兩次，不過雜役弟子說您一直在清修，我就沒打擾您。”
“這次趕巧，遇到了您。”
胡封說到這裏，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紙包。
“聽說師兄您喜歡靈植，我之前做宗門任務，得了一包四階靈藥夜神花的種子，我自己靈植術還沒到這個水平，是用不上的，不如交給師兄您，更能物盡其用。”
胡封說著，將那紙包遞給黎凡。
黎凡一看就明白了。
胡封這是在送禮啊！
萬道門這地方哪裏都需要資源，四階靈藥的種子雖然不如靈藥本身值錢，但也是一筆善功，怎麽可能用不到？
隻是，黎凡見胡封神色不太自然，而送東西的姿勢手法頗為生疏，看得出來，這位內門弟子平時很少做這等送禮的事，甚至還有些抗拒，處處透著一股別扭勁。
黎凡見胡封如此，歎息一聲。
“胡封，有什麽事直接說吧，不用搞這些虛套。”
胡封聽了，頓時臉色一紅，又是一白。
他抿緊嘴唇，道：“當日對師兄您不夠禮貌，就當這是我的賠罪，請您收下。”
黎凡微微搖頭。
“胡封，真不必如此，我來萬道門也三個月了，對這裏人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所有弟子對陌生人甚至不熟的同門弟子，都是那麽做的。”
“這本來就沒什麽值得道歉的事，你沒做錯什麽，那日你也談不上對無理，也沒有輕視。”
“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擅長送禮請托這一套，而且看起來你也不寬裕。”
黎凡看了看胡封的手裏的種子。
是啊，黎凡長這麽大，真沒見過送禮送種子的。
這明顯是不寬裕還要湊一湊的樣子。
胡封臉色一紅，默不作聲。
見他如此，黎凡輕歎。
“有事，你直接說吧，若是無事，我迴天宵峰修行了。”黎凡道。
胡封站在那裏不動，黎凡也不知道對方什麽想法，見還沒說話，便搖搖頭準備離去了。
“黎師兄，我想投奔你麾下！”
胡封猛地喊出了一句話。
黎凡止步，看向胡封，眼中有一些意外神色。
胡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此時臉已經通紅，但話語倒是流利許多。
“黎師兄，我想投靠你！”
“我雖然是內門弟子，但是出身微薄，家族之中給不了我多少支持。”
“所幸我有一些靈根資質，根基不錯，被萬道門收入門牆，並且成為內門弟子。”
“可是，萬道門之中生存壓力太大，我沒有根基，隻能壓榨自己，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不斷的做宗門任務，積累善功，一步一坎坷的往前走。”
“隻是，我也快撐不下去了。”
胡封說道這裏，頗為激動。
“我不想怪萬道門，在這裏，我真的成長了許多，可是這裏規則清晰而殘酷，我這內門弟子每天疲於奔命，稍微有個差池，就可能不夠資源修煉，一旦進境不夠，那我在內門弟子考核之中就過不去，後果要麽被宗門勸退，要麽是分配一個宗門不太在意的資源點去鎮守。”
“我背負著家人期望，絕不能從內門弟子之中掉隊。”
黎凡看著胡封眼睛，覺得對方很認真。
“內門弟子，不都是如此嗎？”黎凡問道。
胡封深吸一口氣，道：“若是內門之中，完全是公平競爭，我輸了也就罷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萬道門的規矩，宗門最大，然後是掌門，長老，內外門執事，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等。”
“門中所有人最珍貴的資源，其實就是時間。”
“掌門，長老們的時間極其寶貴，所以有一些事，就會交給下麵的人辦，有時候是個親傳弟子，有時候是給內外門執事辦。”
“而親傳弟子，內外門執事，自身也要修煉，於是就會將一部分不重要的事用善功任務或者直接交給下麵的弟子。”
“我剛入門的時候，從來就沒從這個方麵想這個事情，畢竟我的家族太小，沒人知道這些事，等我反應過來，身邊的其他內門弟子，都和某些親傳弟子，或者執事建立了關係，能從他們手中接一些報酬優厚的任務。”
“這並不違反門規，隻能說是人情世故，我也認了，可是我當時不懂這些，迴過神來，已經在關係網之外了。”
“有獎勵豐厚的任務，要麽需要高超技藝，要麽就是組隊完成，或者是直接從上麵指派。”
“我在關係網之外，沒有辦法，隻能接一些邊邊角角的任務，雖然不難，可善功太少，我隻能以量取勝，可這又耽誤了我的修行時間。”
“這事我看清楚了，若是不跳出來有一些變數轉機，那麽我下次內門考核，是絕對過不去的。”
黎凡聽到此處，已經了然。
“所以，我是最新進入天宵峰的親傳弟子，身邊還沒相熟的人，而你因此想投靠我？”黎凡問道。
胡封點頭。
他說道：“所有長老峰都會有長老負責的事務，這些事一般會交給親傳弟子，而易長老之前沒有親傳弟子，都是內門執事負責處理，如今黎師兄拜師易長老，這塊事務一定會交給您的。”
“我知道黎師兄可能還沒信任我，但沒關係，隻要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人並不比我勤奮，甚至我努力的程度要高過別人，做事的效率也高，隻是我之前慢了一步，現在步步被動。”
“若是黎師兄願意接納我，我胡封願意為您赴湯蹈火。”
胡封雙手抱拳，對黎凡說道。
黎凡眉頭挑起，一瞬間意識到很多。
“萬道門內還有這樣的運作……不過倒不是意外，畢竟已經有人告訴我了，萬道門也是宗門，可宗門也是由人組成的，有人的地方都少不了人情世故。”
“不過，這卻不應該簡單的用人情世故四個字來理解。”
黎凡心思敏捷跳躍，一下想到很多。
“胡封說合情合理，聽不出有什麽虛假的地方，門派之中有關係網的事，卻又不違反門規。”
“不……甚至可以說，這不是潛在規則，而就是明規則。”
“掌門和長老們肯定對這些事心知肚明，卻沒有管理，說明這是默許的，而起本意，應該是……培養各個層級的門人弟子的能力！”
“按胡封所說，親傳弟子能得到最多的資源，然後分配給下麵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這本身就是在培養親傳弟子的管理屬下和識別人才，鍛煉組織一個團體的能力，而親傳弟子培養起來的關係網，如果以後成為長老，甚至掌門，這就是管理門派的真正班底。”
“畢竟宗門裏是各個地方都要有人做事，而宗門地位和影響之力，都不是簡單的一個頭銜套在頭上，就會立刻有人服你的，而是要一點點的培養，樹立威信。”
“我推測，所有的親傳弟子背後都有這麽一張人脈網……當然了，有人會做的好，有人做的差，還有人雖然知道但無心做。”
“這不會有人點明，其實也是宗門上層在觀察親傳弟子們看破規則，使用規則的能力。”
“這麽一想，倒是有些妙啊。”
黎凡站的視角，並非是胡封一樣就事論事，而是拔高了認識後，向下再看。
胡封求的隻是具體投奔的一件事，為的不過是迴報更高的任務，但黎凡看到的，卻是萬道門隱藏在明規則下人才培養。
想明白這一點，黎凡越發感覺萬道門當年的立派祖師，也就是建立規則的人想的極為深遠。
黎凡片刻間意識到這些。
他心神迴到眼前胡封這件事上。
黎凡知道胡封是真心投靠，不存在什麽假投奔的事。
一來黎凡現在還沒什麽地方值得別的宗門中大人物暗中算計，二來，就胡封這笨拙的送禮辦法，還有那慘不忍睹的靈藥種子禮物，真要有人要算計黎凡，但凡有點腦筋就不會整這麽一出。
黎凡對胡封心中也有一些同情。
他很理解胡封的處境。
當年如果不是叔祖帶著修仙，黎凡自己怕是也是眼前這胡封一般的處境吧。
黎凡想起叔祖黎原，心中輕輕一歎。
不過，黎凡雖然意動，卻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他有同情之心，卻不會因為僅僅因為同情就心軟放低標準，而是會按照自身準則辦事。
黎凡問道：“你有什麽特殊技能，道術，天賦？”
“我若是答應了你，你能提供給我什麽支持？”
胡封見黎凡一直沒答應，心中忐忑。
他此時聽黎凡如此問，頓時就又產生了希望。
“黎師兄，我在門中，能為您做事，節省你的時間，另外……”
胡封猶豫了一下，說道：“另外，我胡家雖然是小家族，卻有一門獨門的飼養各種靈蟲的本領，那些靈蟲有各自用處，雖然品級不高，可是具體效用卻對很多事有幫助。”
“我對培育靈蟲有天賦，我不但喜歡而且還擅長此道，在萬道門之中也起過心思培育靈蟲販賣獲取一些資源。”
“隻是……”
胡封說道這裏，麵露苦澀，道：“隻是我為了善功疲於奔命，根本沒有多餘的資源和時間培養靈蟲，這個想法也就隻是想想，不了了之了。”
“嗯？”黎凡聞言，心中一動。
黎凡知道，修仙界之中各種靈蟲，還真是十分有用的東西！
靈蟲，在修仙界裏是及區別於靈獸，靈寵，是獨立的一個分類。
靈獸，靈寵一般都是禽類，獸類。
這類靈獸，靈寵，本身就有相當強的進攻能力或者天賦神通，等於是修士多出來的一個戰力。
甚至有的宗門，將靈獸，靈寵的地位提高到和修士自身修為一般重要的程度。
比如禦獸門，和獸王宗。
而靈蟲則是另外一迴事。
一般來說，靈蟲沒有多麽強悍的攻擊力，因為本身體型就小，很少有修士將靈蟲當做寵物養。
但靈蟲適用的範圍卻很多。
就黎凡知道的靈蟲，就有探路指引的引路蜂，能釀製仙酒的酒釀蟲，能分解破碎法器迴收的鐵線蠍等等。
靈蟲的種類，千奇百怪，大多數是輔助，但用好了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隻是飼養靈蟲，需要特殊天賦，還要細心，並且瑣碎，很費心力，所以就少有修士鑽研。
黎凡此時聽胡封有培養靈蟲的本事，倒是覺得胡封可堪一用。
“你最高能培育出幾階靈蟲？”黎凡問。
“三階，一些特殊品種的四階也可以嚐試，成功培育大概有六四之數，六成把握。”胡封迴答。
黎凡聽了，微微點頭。
“好，你也算是有能力的人。”
“今天的事，我答應了。”
胡封立刻麵露欣喜。
黎凡道：“我這人規矩不多，隻是不喜他人背叛。”
“你做事，我允許你做錯，但不能欺瞞我。”
胡封立刻說道：“我明白。”
他想了片刻，道：“師兄，其實萬道門各層弟子之中，都有各自的消息網，我要是得知什麽新的消息，或者覺得對您有用，會定期匯總，告知師兄。”
黎凡點頭。
他倒是不懷疑胡封這方麵能力。
黎凡覺得這世上沒人是傻子，隻是每個人的反應速度有快慢，而這可能是出身家族有沒有教導，很少是因為天資造就。
畢竟，胡封在萬道門過的不太如意，可放在落星群島，那妥妥是個小天才，資質能差到哪裏去？
胡封吃了消息不靈的虧，總會要補救一番。
即便搭不上別的關係網，但一定也有後來者，有自身人脈。
黎凡簡單兩句，和胡封約定好聯絡的方式，便禦劍離開天尊峰。
返迴天宵峰去。
黎凡聽了這話，瞬間就興奮起來了。
“這兩樣，當真是四階，五階道術裏最難的嗎？”黎凡問道。
藏經閣管事皺眉，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火鳳焚天術是五級道術裏十分困難的，築基後期的修士輕易都不會選，而且你才是築基初期，想修行好，我看不太行。”
“天罡金甲術也一樣。”
“好！太好了！”黎凡眼睛放光。
“我眼光確實不錯，一挑就挑中了兩個最難的道術，這實在是太適合我。”
聽了黎凡的話，藏經閣管事瞪大雙眼，像是看瘋子一樣看黎凡。
這位管事大概心裏覺得，剛才的話感情是白說了是吧？
這年頭，還有人這麽有脾氣，這麽知難而上？
黎凡看出藏經閣管事眼神奇怪。
黎凡哈哈一笑，道：“我這人有怪癖，就是想做別人眼中困難的事，這樣別人做不成我做成了，不是顯得我厲害嗎？”
“我不擔心道術困難，反而是知難而喜，情不自禁啊。”
黎凡這麽說，就是給個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這些道術對別人難，可對黎凡來說並不難啊！
越是這種道術，修行成功越是能拉開與他人差距。
聽了黎凡的話，藏經閣管事不由搖了搖頭。
“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好吧，我該說的都和你說了，伱要是還打算修行這兩種道術，我也攔不住。”他說道。
藏經閣管事進入後麵密室之中，不多時，取出了兩個玉簡。
“這是道術玉簡，火鳳焚天術兩千五百五十善功，天罡金甲術一千三百五十善功。”藏經閣管事說道。
他將玉簡放在桌麵上，道：“日後若是修行沒成功，可別怪我，我勸過你的。”
“好！無妨。”黎凡道。
黎凡知道藏經閣管事算是熱心，並沒有歹意，其實人本心還是為了他好。
隻是黎凡有白色珠子印記，越是做難的事，越能發揮出自身優勢來，這點就不是這位管事能知道的了。
黎凡用身份令牌，放在玉牌上。
藏經閣管事操作令牌。
“身份：天宵峰親傳弟子黎凡
兌換道術：
五階道術火鳳焚天術，兩千五百五十善功
四階道術天罡金甲術，一千三百五十善功
交割已成。”
在黎凡的身份令牌和藏經閣桌麵上的玉牌之中，同時錄入記錄，黎凡也轉走了三千九百善功。
“五階道術是有點貴啊。”黎凡心想。
他之前買過的最貴的道術，就是火球術了，三階道術，花費四百多靈石。
如今購買的五階道術，一善功大約是兩塊靈石，一個五階道術五千一百靈石了。
是火球術的十倍多。
不過，這也值得。
黎凡取走了道術玉簡。
“天宵峰親傳弟子黎凡是吧？”藏經閣管事問道。
“我記住你了。”
“我一直在這藏經閣裏，叫我乙二道人就可以，你以後要是真把這兩門道術修成了，記得來我這裏告訴我一聲。”
乙二說道，他頓了頓，道：“我也不叫你白跑，真修成了，我這裏有些對你更有價值的消息告訴你，就當是滿足我好奇而出的價格了。”
黎凡聞言點頭。
“修行有成的話，我會記得此事，到時候來拜會道長。”黎凡拱手。
乙二點了點頭。
黎凡轉身，離開了藏經閣。
乙二深深的看了一眼黎凡離去的背影。
“不知道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還真是一位天賦異稟之人。”
“若是這小子真能修行成火鳳焚天術，那倒是可以考慮推薦給那門道術，說不定能給我意外之喜。”
乙二用一根手指摸著一字橫須，口中說道。
走出藏經閣，黎凡的慢慢平複下來。
他站在藏經閣門口，心中開始安排接下來的時間安排。
“七絕劍已經祭煉成功，接下來是祭煉築基期的防禦法器明鏡流光鎧，還有釋厄淨穢明心佩這件輔助法器。”
“明鏡流光鎧上有一百八十八道禁製，釋厄淨穢明心佩一百五十八道，兩件法器三個月內就可以祭煉成功，之後每天會空出兩個時辰，日常安排可以去修行火鳳焚天術。”
“而日常的修行安排還是按照原來的走，每日六個時辰修行丹陽太清玉闕真經，其餘時間都按照原來的安排不變，每個月專門拿出三天來做門派任務積累善功，一個月拿出一天來放鬆精神，散步或者是找同門聚會，鋪開人脈。”
“我安排的真完美。”黎凡嘴角不由浮現笑意。
黎凡感覺，整個萬道門新晉的弟子之中，可能就屬他過的最有餘裕。
雖然黎凡也是在忙，可是他並不是為了迫在眉睫的事疲於奔命，而是在未來鋪路做打算，這境界比起其他萬道門弟子可就高了不少了。
別人不說，就拿天山峰的林虛賢來說，同樣是築基初期境界，同樣是親傳弟子，林虛賢就沒多少結餘，一直在為著下個月的修煉資源奔波煩惱。
林虛賢的幾個師兄師姐會好一點，但也沒強到哪裏去。
萬道門的善功閣和藏經閣等體係，一定是有通曉數術的高人設計過，給所有門人的任務迴報可以說是豐厚，可是愣是沒人攢得下善功，賺多少就要花掉多少。
除了黎凡這種帶修仙資糧進宗門的弟子外，其餘的弟子都在時間極度緊缺到快要崩潰可偏偏就是崩潰不了的邊緣。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設計，萬道門的弟子一位位都變得十分幹練，辦事絕不拖遝，他們一年是等於當落星群島那邊三年過，累是累苦是苦，可成長真的是太迅速了。
黎凡有些明白在靈刹島時候，林素秋這位萬道門勸退的外門弟子，為何如此感激宗門了。
確實是有道理的。
這或許就是萬道門當年立派祖師深思熟慮後想要的結果，這某種是程度也是為門派後人用心良苦了。
黎凡心中想到這些。
“嗬嗬，還好我提前有準備，隻要不鬆懈，我在這裏，一年也能頂散修三年。”黎凡一笑，收迴思緒。
他剛要離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道：“是天宵峰黎凡師兄？請您留步！”
黎凡聞言止住腳步，站定迴頭。
“你是……胡封？”黎凡說道。
來者不是別人，是黎凡剛進萬道門之中，負責接引他的內門弟子胡封。
胡封點頭，忽然臉上皮膚動了幾動，擠出了一個有點僵硬還有點難看的笑容。
黎凡看著這幅怪異表情的胡封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胡封走上前幾步，來到黎凡身前。
“黎師兄，您入門的時候我接引了您，當時不知道原來您和易長老曾經定下了約定名分，當日可能招唿不周，師兄您還請見諒。”
“我之前曾經去天宵峰下找過您兩次，不過雜役弟子說您一直在清修，我就沒打擾您。”
“這次趕巧，遇到了您。”
胡封說到這裏，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紙包。
“聽說師兄您喜歡靈植，我之前做宗門任務，得了一包四階靈藥夜神花的種子，我自己靈植術還沒到這個水平，是用不上的，不如交給師兄您，更能物盡其用。”
胡封說著，將那紙包遞給黎凡。
黎凡一看就明白了。
胡封這是在送禮啊！
萬道門這地方哪裏都需要資源，四階靈藥的種子雖然不如靈藥本身值錢，但也是一筆善功，怎麽可能用不到？
隻是，黎凡見胡封神色不太自然，而送東西的姿勢手法頗為生疏，看得出來，這位內門弟子平時很少做這等送禮的事，甚至還有些抗拒，處處透著一股別扭勁。
黎凡見胡封如此，歎息一聲。
“胡封，有什麽事直接說吧，不用搞這些虛套。”
胡封聽了，頓時臉色一紅，又是一白。
他抿緊嘴唇，道：“當日對師兄您不夠禮貌，就當這是我的賠罪，請您收下。”
黎凡微微搖頭。
“胡封，真不必如此，我來萬道門也三個月了，對這裏人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所有弟子對陌生人甚至不熟的同門弟子，都是那麽做的。”
“這本來就沒什麽值得道歉的事，你沒做錯什麽，那日你也談不上對無理，也沒有輕視。”
“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擅長送禮請托這一套，而且看起來你也不寬裕。”
黎凡看了看胡封的手裏的種子。
是啊，黎凡長這麽大，真沒見過送禮送種子的。
這明顯是不寬裕還要湊一湊的樣子。
胡封臉色一紅，默不作聲。
見他如此，黎凡輕歎。
“有事，你直接說吧，若是無事，我迴天宵峰修行了。”黎凡道。
胡封站在那裏不動，黎凡也不知道對方什麽想法，見還沒說話，便搖搖頭準備離去了。
“黎師兄，我想投奔你麾下！”
胡封猛地喊出了一句話。
黎凡止步，看向胡封，眼中有一些意外神色。
胡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此時臉已經通紅，但話語倒是流利許多。
“黎師兄，我想投靠你！”
“我雖然是內門弟子，但是出身微薄，家族之中給不了我多少支持。”
“所幸我有一些靈根資質，根基不錯，被萬道門收入門牆，並且成為內門弟子。”
“可是，萬道門之中生存壓力太大，我沒有根基，隻能壓榨自己，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不斷的做宗門任務，積累善功，一步一坎坷的往前走。”
“隻是，我也快撐不下去了。”
胡封說道這裏，頗為激動。
“我不想怪萬道門，在這裏，我真的成長了許多，可是這裏規則清晰而殘酷，我這內門弟子每天疲於奔命，稍微有個差池，就可能不夠資源修煉，一旦進境不夠，那我在內門弟子考核之中就過不去，後果要麽被宗門勸退，要麽是分配一個宗門不太在意的資源點去鎮守。”
“我背負著家人期望，絕不能從內門弟子之中掉隊。”
黎凡看著胡封眼睛，覺得對方很認真。
“內門弟子，不都是如此嗎？”黎凡問道。
胡封深吸一口氣，道：“若是內門之中，完全是公平競爭，我輸了也就罷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萬道門的規矩，宗門最大，然後是掌門，長老，內外門執事，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等。”
“門中所有人最珍貴的資源，其實就是時間。”
“掌門，長老們的時間極其寶貴，所以有一些事，就會交給下麵的人辦，有時候是個親傳弟子，有時候是給內外門執事辦。”
“而親傳弟子，內外門執事，自身也要修煉，於是就會將一部分不重要的事用善功任務或者直接交給下麵的弟子。”
“我剛入門的時候，從來就沒從這個方麵想這個事情，畢竟我的家族太小，沒人知道這些事，等我反應過來，身邊的其他內門弟子，都和某些親傳弟子，或者執事建立了關係，能從他們手中接一些報酬優厚的任務。”
“這並不違反門規，隻能說是人情世故，我也認了，可是我當時不懂這些，迴過神來，已經在關係網之外了。”
“有獎勵豐厚的任務，要麽需要高超技藝，要麽就是組隊完成，或者是直接從上麵指派。”
“我在關係網之外，沒有辦法，隻能接一些邊邊角角的任務，雖然不難，可善功太少，我隻能以量取勝，可這又耽誤了我的修行時間。”
“這事我看清楚了，若是不跳出來有一些變數轉機，那麽我下次內門考核，是絕對過不去的。”
黎凡聽到此處，已經了然。
“所以，我是最新進入天宵峰的親傳弟子，身邊還沒相熟的人，而你因此想投靠我？”黎凡問道。
胡封點頭。
他說道：“所有長老峰都會有長老負責的事務，這些事一般會交給親傳弟子，而易長老之前沒有親傳弟子，都是內門執事負責處理，如今黎師兄拜師易長老，這塊事務一定會交給您的。”
“我知道黎師兄可能還沒信任我，但沒關係，隻要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人並不比我勤奮，甚至我努力的程度要高過別人，做事的效率也高，隻是我之前慢了一步，現在步步被動。”
“若是黎師兄願意接納我，我胡封願意為您赴湯蹈火。”
胡封雙手抱拳，對黎凡說道。
黎凡眉頭挑起，一瞬間意識到很多。
“萬道門內還有這樣的運作……不過倒不是意外，畢竟已經有人告訴我了，萬道門也是宗門，可宗門也是由人組成的，有人的地方都少不了人情世故。”
“不過，這卻不應該簡單的用人情世故四個字來理解。”
黎凡心思敏捷跳躍，一下想到很多。
“胡封說合情合理，聽不出有什麽虛假的地方，門派之中有關係網的事，卻又不違反門規。”
“不……甚至可以說，這不是潛在規則，而就是明規則。”
“掌門和長老們肯定對這些事心知肚明，卻沒有管理，說明這是默許的，而起本意，應該是……培養各個層級的門人弟子的能力！”
“按胡封所說，親傳弟子能得到最多的資源，然後分配給下麵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這本身就是在培養親傳弟子的管理屬下和識別人才，鍛煉組織一個團體的能力，而親傳弟子培養起來的關係網，如果以後成為長老，甚至掌門，這就是管理門派的真正班底。”
“畢竟宗門裏是各個地方都要有人做事，而宗門地位和影響之力，都不是簡單的一個頭銜套在頭上，就會立刻有人服你的，而是要一點點的培養，樹立威信。”
“我推測，所有的親傳弟子背後都有這麽一張人脈網……當然了，有人會做的好，有人做的差，還有人雖然知道但無心做。”
“這不會有人點明，其實也是宗門上層在觀察親傳弟子們看破規則，使用規則的能力。”
“這麽一想，倒是有些妙啊。”
黎凡站的視角，並非是胡封一樣就事論事，而是拔高了認識後，向下再看。
胡封求的隻是具體投奔的一件事，為的不過是迴報更高的任務，但黎凡看到的，卻是萬道門隱藏在明規則下人才培養。
想明白這一點，黎凡越發感覺萬道門當年的立派祖師，也就是建立規則的人想的極為深遠。
黎凡片刻間意識到這些。
他心神迴到眼前胡封這件事上。
黎凡知道胡封是真心投靠，不存在什麽假投奔的事。
一來黎凡現在還沒什麽地方值得別的宗門中大人物暗中算計，二來，就胡封這笨拙的送禮辦法，還有那慘不忍睹的靈藥種子禮物，真要有人要算計黎凡，但凡有點腦筋就不會整這麽一出。
黎凡對胡封心中也有一些同情。
他很理解胡封的處境。
當年如果不是叔祖帶著修仙，黎凡自己怕是也是眼前這胡封一般的處境吧。
黎凡想起叔祖黎原，心中輕輕一歎。
不過，黎凡雖然意動，卻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他有同情之心，卻不會因為僅僅因為同情就心軟放低標準，而是會按照自身準則辦事。
黎凡問道：“你有什麽特殊技能，道術，天賦？”
“我若是答應了你，你能提供給我什麽支持？”
胡封見黎凡一直沒答應，心中忐忑。
他此時聽黎凡如此問，頓時就又產生了希望。
“黎師兄，我在門中，能為您做事，節省你的時間，另外……”
胡封猶豫了一下，說道：“另外，我胡家雖然是小家族，卻有一門獨門的飼養各種靈蟲的本領，那些靈蟲有各自用處，雖然品級不高，可是具體效用卻對很多事有幫助。”
“我對培育靈蟲有天賦，我不但喜歡而且還擅長此道，在萬道門之中也起過心思培育靈蟲販賣獲取一些資源。”
“隻是……”
胡封說道這裏，麵露苦澀，道：“隻是我為了善功疲於奔命，根本沒有多餘的資源和時間培養靈蟲，這個想法也就隻是想想，不了了之了。”
“嗯？”黎凡聞言，心中一動。
黎凡知道，修仙界之中各種靈蟲，還真是十分有用的東西！
靈蟲，在修仙界裏是及區別於靈獸，靈寵，是獨立的一個分類。
靈獸，靈寵一般都是禽類，獸類。
這類靈獸，靈寵，本身就有相當強的進攻能力或者天賦神通，等於是修士多出來的一個戰力。
甚至有的宗門，將靈獸，靈寵的地位提高到和修士自身修為一般重要的程度。
比如禦獸門，和獸王宗。
而靈蟲則是另外一迴事。
一般來說，靈蟲沒有多麽強悍的攻擊力，因為本身體型就小，很少有修士將靈蟲當做寵物養。
但靈蟲適用的範圍卻很多。
就黎凡知道的靈蟲，就有探路指引的引路蜂，能釀製仙酒的酒釀蟲，能分解破碎法器迴收的鐵線蠍等等。
靈蟲的種類，千奇百怪，大多數是輔助，但用好了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隻是飼養靈蟲，需要特殊天賦，還要細心，並且瑣碎，很費心力，所以就少有修士鑽研。
黎凡此時聽胡封有培養靈蟲的本事，倒是覺得胡封可堪一用。
“你最高能培育出幾階靈蟲？”黎凡問。
“三階，一些特殊品種的四階也可以嚐試，成功培育大概有六四之數，六成把握。”胡封迴答。
黎凡聽了，微微點頭。
“好，你也算是有能力的人。”
“今天的事，我答應了。”
胡封立刻麵露欣喜。
黎凡道：“我這人規矩不多，隻是不喜他人背叛。”
“你做事，我允許你做錯，但不能欺瞞我。”
胡封立刻說道：“我明白。”
他想了片刻，道：“師兄，其實萬道門各層弟子之中，都有各自的消息網，我要是得知什麽新的消息，或者覺得對您有用，會定期匯總，告知師兄。”
黎凡點頭。
他倒是不懷疑胡封這方麵能力。
黎凡覺得這世上沒人是傻子，隻是每個人的反應速度有快慢，而這可能是出身家族有沒有教導，很少是因為天資造就。
畢竟，胡封在萬道門過的不太如意，可放在落星群島，那妥妥是個小天才，資質能差到哪裏去？
胡封吃了消息不靈的虧，總會要補救一番。
即便搭不上別的關係網，但一定也有後來者，有自身人脈。
黎凡簡單兩句，和胡封約定好聯絡的方式，便禦劍離開天尊峰。
返迴天宵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