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準了就打,這是我一慣的作風。當我確證了眼前的體毛就是鐵時,立時迎之就是一腳。但當我的腳踹到那些鋼針上時,奇怪的一幕就發生了。


    那些體毛,竟然一下子就刺穿了我的腳底。


    痛!


    劇烈的疼痛,一下在我的身體當中彌漫開來。我沒想到,這體毛,竟然真是鐵製品。不過,當我低下頭去看的時候,卻又愣住了。


    因為我看到的體毛,卻又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體毛。


    難道我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還有,這些體毛難道會自己改變結構?但我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停止打擊。既然開打了,就不能停。打,是我的風格,不打,不是我的作風,要打,就要打個痛快。


    “可憐的人類,你別打了,因為你已經中毒了。”


    “中毒了?”


    “是的,你中毒了。”


    “中毒?我能中什麽毒?”


    “血毒!”


    “血毒?”


    當血毒兩個字傳入我的耳鼓的時候,那些被我打落到地上的體毛,變成了本來的形態。體毛就是體毛。剛才我所看到的一幕,全都不是真實的。


    可我同時又極肯定,那些像鋼一樣的體毛,本身就是鋼。可是,它們又為什麽會我打落它們的時候變成體毛呢?


    體毛變鋼。


    鋼變體毛。


    雖然這隻是簡單的物質轉換,但我知道,這當中一定蘊藏著某種神秘的奧義。而這奧義的外延,但是某種生命的終結。因為隻有生命的終結,才會醞釀出如奇怪的生命體。


    雖然這種生命體是以靈魂附體的形式存在的,但依據存在即合量的理論假設,我此刻所對麵的一切,都是一種虛幻的存在。


    但同我又極明白,這種虛幻,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


    物質,才是它們的本象。


    “對,你已經中了我的血毒。”對方的話,冰冷得像是千年沉冰。


    但我沒接話。


    “別以為你有永恆之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要知道,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終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我今天附魂於此,就是想殺掉你。”


    “也就是說,你是假的?”


    “你說呢?”


    古猿雖然隱藏了它的本象,此刻露出來的,隻是形體的一部分,但我知道,像它這種強大的存在,是不屑於跟我打正麵的招唿。


    “我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你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是麽?”


    我冷冷一笑,就又打了它一拳。拳頭過中的地方,立時就轟的一聲騰起了一股火焰。這一拳,我將永恆之焰打到了它的身體裏麵。


    拳頭打不爛它,那就用火燒。


    因為世界上,沒有火燒不爛的東西。


    一切,都火而生。


    一切,也將為火而死。


    這是我對這個世界的評價。如果我不用火燒它,那它,就會在下一刻用火燒死我,因為我看到它的屬性不是別的,乃是火。


    如果沒有火,它就不會變成玩具,鐵製的玩具。


    也唯有鐵製的玩具,才有可能在體表布滿體毛。也隻有鐵製的玩具,才會形成如此濃密的體毛。有體毛是正常的,包括玩具在內。


    從這隻古猿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超離現實的因素。


    而我,卻偏偏沒想到,古猿的靈魂附到現代玩具上麵,也能摧生出新的鬼魂。而且,眼前這頭古猿,還擁有常人所不能忽略的智慧。


    玩具具有智慧?


    不,玩具本身沒有智慧。真正有智慧的,是靈魂。所謂,靈魂不滅,人就不會死。人死了,靈魂也就自然而然的滅了。


    我沒想到,一架現代的玩具,在被靈魂附體之後,竟然能變成一個鮮活的生命。這事,若非親見,說什麽我也不會相信。


    “你的火焰,雖然叫永恆之焰,但我想告訴你的,隨它怎樣厲害,都不能燒死我。”


    “是嗎?”


    “當然。”


    “我的火焰,叫永恆之焰,可以焚燒一切,包括你。雖然你隻是一架玩具,但是你得到了古猿的靈魂,所以現在的你,擁有了古猿的靈魂與力量。要是我能打死你,我一定要剝開你的體毛,看看你的內部結構,到底是機器還是肉體。”


    “我是肉體。”


    “別費話,到時我自行把你的肚子劃開,看看你肚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如果是機械,那我就放過你,如果人體的內髒,那我就殺死。”


    永恆之焰越燒越兇。


    連古猿自己都不會想到,永恆之焰果然具有淨化功功。凡是被燒過的地方,像鋼一般堅硬的體毛,被燒成了虛無。


    沒有一根能幸免。


    要燒,就要燒徹底。這是我一慣的原則。如果燒得倒癢不痛,這不是我的作風。而且,我所想的是,最好一下子把它燒死。


    燒死了它,我也就可以去找三木了。三木自打和陰屍對上之後,我就沒有看到她的蹤影。陰屍,本來也是極其強大的存在,她的層歇,比陰屍要低好幾個層級。陰屍是鬼將境,而三木,才是鬼童。


    鬼童對鬼將,純粹就不在一個級別上。


    若換了其他人,根本就經不住打。也隻有三木這樣的硬漢,才能與陰屍有一拚。拚殺,肯定還沒有結束,因為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三木在哪裏。


    也許,他戰死了。


    也許,他戰勝了。


    如果是前者,那是我對不起三木。如果是後者,那我,就要為他慶功了。當然,這隻是我此刻的猜想,至於真實的情況怎麽樣,隻有三木自己才知道。


    我現在的任務,就殺滅古猿。


    唯有殺滅它,才能逼出鬼胎。


    鬼胎,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存在,若是我不能滅殺他,那他,就會在下一刻殺掉我。正因為我鬼胎的存在,才讓我遇到了像古猿這種遠古的存在。


    如果我不能成功滅殺古猿,它,就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召來其他的殺象。這殺象,將會比他強大——因為此刻的我,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存在。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清楚地判斷他們到底是什麽,但我明白,隨著他們的出現,我們所麵臨的選擇,將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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