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雲十對視一眼,決定去趙安安家裏看一看。


    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那婦人收下銀錢,看著兩人離開,雖不知他們打聽趙家的事情做什麽,反正她也沒說什麽不能說的,說的都是事實,這錢啊,她收的心安理得。


    趙平在家,看到雲九雲十兩個大男人找上門,問的還是趙安安的事情,以為是趙安安在外麵惹了事,對方問什麽,他迴答什麽。


    “趙安安小時候長得很好看,好多人都說我們兄妹兩長的不像,但是我爹娘對她很好。”


    小時候,趙平其實也很喜歡自己的妹妹。


    小孩長得好看,比村裏其它女孩都好看,他作為哥哥,帶她出去玩,很遺憾麵子。


    不過爹娘對她很好,家裏的東西,都是平分給他們兄妹兩個,越是年長,趙平心裏越不服氣。


    爹娘就他一個兒子,以後家裏的東西都是他的,趙安安多用了,他不就少了嗎?


    兄妹兩關係就被他單方麵冷處理了。


    等爹娘過世,趙安安嫁出去,他收了彩禮,兄妹兩個就沒再見過麵。


    雲九又問他們,趙家夫妻倆有沒有留下什麽遺物。


    趙平遲疑了一秒,還想隱瞞,雲九直接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別殺我,我說,我說,院子那棵桂花樹下,有一個箱子。”


    趙平也是整理父母遺物,騰屋子的時候發現的。


    箱子是普通木頭做的,但是裏麵放了一塊很精致的長命鎖,純金的,連項圈都是金的,還有幾樣特別精巧的小物件,都是金玉做的,手藝都很好。


    荷包裏的金銀錁子,樣式也特別好看。


    趙平不知道父母從哪裏弄來這些東西,不過父母沒了,這些東西就是他的了。


    他連媳婦都沒告訴,自己偷偷地把值錢的東西收好,埋在樹下。


    金銀錁子被他拿了一些,每次花用的時候都是特意融了樣式,才敢拿出去。


    雲九把盒子挖出來,從趙平這裏再得不到其它信息,兄弟兩對視一眼,雲十以手為刀,在趙平脖子上用力,人就暈過去了。


    離開村莊後,雲九雲十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把臉上的妝容用藥水洗掉。


    箱子被交到趙嬤嬤手上,趙嬤嬤看著那個樣式精巧的金項圈,眼睛都紅了。


    這是小郡主洗三那天,老夫人特意送來的洗三禮。


    當年王爺王妃成親不久,王妃說想看看外麵的山水,王爺身上就一個閑職,當即就告了假,帶著王妃四處遊山玩水。


    兩人恩愛非常,不久後王妃就在途中懷了身孕,兩人那時候剛到府城,大夫說要安胎,兩人幹脆就在府城買了個院子,在這裏停留了大半年。


    王妃生下女兒,洗三宴結束的當天,小郡主就被人換走了。


    底下的小丫頭可能沒有察覺,但是趙嬤嬤一看就覺得不對勁,等仔細看過,才確定繈褓裏的孩子,早就被調換了。


    那個鳩占鵲巢的孩子,王妃心軟,沒要她的命。


    不過換了她孩子的人,隻要是有關聯的,全部都被王爺處置了一遍。


    隻是那個孩子,一直都沒有找到。


    雲九雲十把盒子送迴來,又馬不停蹄地出去繼續探查消息。


    找到當年給趙家媳婦節省的穩婆,那婆子年紀很大了,迴憶了很久,才勉強想起一些記憶。


    “那年婆子接生的孩子,沒幾個長得胖乎的,胖乎的女娃娃,一個都沒有,老天不給活路啊。”


    因為收成不好,大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懷孕生子,生下來的孩子也瘦的很。


    雲九雲十心裏確信了,趙安安真的不是趙家親生的孩子。


    兩人又化了妝,去找當年送趙家媳婦去鎮上生產的人戶。


    威逼利誘之下,那人終於鬆了口。


    “那年趙家媳婦生了個瘦巴巴的丫頭,我送她們迴來,路上有凝凍,牛車不好走 路邊還有一輛馬車陷在泥裏,我去幫忙推車,她們那邊也有個孩子,哭鬧的厲害,趙家媳婦就過去幫忙安撫。”


    “後來馬車拉出來,我們兩波人就分開了,我也察覺什麽異常。”


    老人歎氣:“是後來村子裏說,趙家媳婦生的孩子胖乎,有福氣,我聽了才覺得不對,上門去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孩子,趙家夫妻跪下來求我,讓我不要說出去。”


    “他們生下的孩子不僅瘦,還有不足之症,留在家裏,不一定能養活,那戶人家看著就有錢,隻要發一點善心,那個孩子活下來的概率就大。”


    “他們給了我錢,又承諾一定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對這個孩子,我最後答應幫他們隱瞞。”


    “趙安安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夫妻倆也是真的把她照顧的很好。”


    隻是這兩口子走的早,不然趙安安怎麽也不可能嫁給李幺蠻那種人。


    行吧,再一次確認趙安安不是趙家的孩子。


    但是包著張初雪的那床繈褓又是怎麽迴事?那也是小郡主的東西。


    “那年的初雪,是哪一天下的,你還記得嗎?”雲九問老人。


    老人點頭:“就是我們從鎮上迴來的第三天,下午開始下的雪。”


    雲九雲十離開了,他們隻負責打探消息,這些人最後怎麽處理,上麵的人才能做主。


    趙嬤嬤聽完雲九的匯報,也是歎氣。


    當年小郡主被人換了,王爺很快召集人手開始尋找。


    換孩子的人最後被找到了,不過對方也是硬骨頭,隻承認換走了孩子,卻不告訴孩子被送去了哪裏。


    在用刑之前,他們就自盡了。


    那人說趙家的孩子體弱,但是張初雪有些虛弱,卻也是健康長大的孩子。


    那中間肯定還有什麽環節,被他們漏掉了。


    張初雪又是誰家的孩子?根本解釋不通啊。


    趙嬤嬤想了一會兒,讓他們去善莊查。


    活生生一條人命,肯定有來處。


    調包孩子,孩子從哪裏來?善莊裏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嬤嬤,還是您高明。”雲十立馬就去行動了。


    果然,當年善莊裏,收留過一個病弱的孩子,當天夜裏又被偷走一個孩子。


    兩個都是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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