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尨於陳留郡的營帳內,氣氛壓抑得似能滴出水來。


    接到韓馥那措辭急切的求援信後,他的雙眉便緊緊鎖在一起。


    陳留郡雖地處要衝,但畢竟遠離冀州,且袁紹自身兵力亦非十分雄厚,一旦卷入這場紛爭,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因而,他不敢有絲毫輕慢,即刻召集麾下智囊戲誌才與郭嘉前來商議對策。


    戲誌才眼神深邃,仿若能看穿這複雜局勢背後的重重迷霧,率先打破沉默:“主公,袁紹此番三路進兵冀州,其誌在必得,來勢洶洶。冀州若落入他手,北方之地將無人能製衡於他,我等在這亂世之中的處境便會岌岌可危。然我軍若要救援,亦不可莽撞行事,需精心謀劃,步步為營。”


    郭嘉輕輕頷首,手中羽扇有節奏地晃動,似在為他的思緒打著節拍:“誌才所言極是。清河國乃冀州之戰略要地,若能解其燃眉之急,不但可穩住韓馥之心,使其不至於迅速潰敗,更能牽製袁紹一部兵力,令其首尾難以兼顧。黃忠將軍久經沙場,勇冠三軍,實乃馳援清河國的不二人選。其行軍作戰經驗豐富,必能與韓猛將軍相互配合,形成掎角之勢,共同抵禦高覽。再者,遣陳宮先生隨軍出征,先生智謀超群,定能於戰陣之間洞察敵軍破綻,施奇策而破之。”


    劉尨垂首沉思片刻,猛地抬起頭來,目光中透著決然:“善。就依二位先生之策。速傳黃忠將軍!”


    黃忠身披厚重戰甲,步伐沉穩有力,如虎入帳,抱拳行禮,聲若洪鍾:“末將在!”


    “命你即刻率領本部兵馬奔赴清河國救援,陳宮先生隨軍參謀軍機,不得有誤!”


    “末將遵命!”黃忠領命而去,其身姿挺拔,雖歲月在其麵容鐫刻下痕跡,然那股久經沙場沉澱下來的虎威卻絲毫不減。


    黃敘在一旁聽聞父親即將出征,不顧自身病體初愈,急忙上前請命:“父親,孩兒已無大礙,願隨您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黃忠本想一口迴絕,但見兒子眼神堅定,且念及此次出征亦是磨煉他的絕佳機會,思索再三,終是點頭應允。


    與此同時,劉尨又對甘寧下令:“興霸,令你率本部水軍沿黃河行進,直逼渤海郡。此去不需真攻,隻需大張旗鼓,虛張聲勢,作出全力攻擊南皮之假象,以擾亂袁紹軍心,使其顧此失彼,首尾不能相顧。”


    甘寧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羈的笑容,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主公放心,末將定讓那呂曠兄弟誤以為大軍壓境,草木皆兵!”


    言罷,轉身快步離去,其身上那股子水賊出身的豪爽與不羈雖已在軍旅生涯中淡去許多,但此刻卻又隱隱浮現。


    甘寧率領水軍浩浩蕩蕩沿黃河進發。


    一艘艘戰船之上,旗幟隨風飄揚,鑼鼓喧天震耳。士兵們整齊列隊,呐喊助威之聲響徹雲霄,聲勢浩大,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行至渤海郡附近水域,甘寧令水軍擺開攻擊陣勢,戰船列陣緩緩前行,船舷兩側的箭弩手嚴陣以待,張弓搭箭,隻待一聲令下。


    駐守南皮的呂曠翎、呂曠翔兄弟接到探報,頓時大驚失色。二人匆忙登上城樓,極目遠眺,但見黃河之上戰船密布,層層疊疊,似有無數敵軍洶湧而來。


    呂曠翎麵色凝重,憂心忡忡道:“兄弟,敵軍來勢洶洶,我等不可有絲毫懈怠。這甘寧在江湖上素有勇名,其統領的水軍戰力亦不容小覷。”


    呂曠翔點頭應道:“兄長所言極是。當下唯有緊閉城門,堅守不出,先穩住陣腳,同時速派人向主公求救。”


    於是,呂曠兄弟一麵指揮城中守軍加急加固城防,搬運石塊、檑木,布置防禦器械;一麵派遣快馬加鞭,向著袁紹大軍營地疾馳而去。


    而甘寧這邊,雖奉命虛張聲勢,但行事亦是滴水不漏。他不時下令戰船佯裝進攻,緩緩靠近岸邊,待引得南皮守軍一陣慌亂,箭矢齊發之後,又迅速下令撤迴江心。如此反複,令城中守軍疲於應對。


    同時,箭弩手不時向城中放箭,雖因射程所限,未造成大規模殺傷,但那唿嘯而來的箭雨卻讓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流言蜚語四起。


    在清河國戰場上,黃忠率領本部兵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終於趕至。此時,高覽與韓猛的戰鬥已呈膠著狀態。雙方士兵皆疲憊不堪,然仍在拚死廝殺,戰場上喊殺聲震天,硝煙彌漫,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黃忠見此情形,毫不猶豫,率領援軍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戰陣,長刀揮舞,寒光閃爍,所到之處,袁紹軍士兵如割麥般紛紛倒下。


    陳宮在後方高處,冷靜觀察戰局,見黃忠之勇猛無畏,心中暗自讚歎。然他亦深知,僅憑勇力難以徹底取勝,需以智破敵。


    目光在戰場上掃視一圈,見高覽軍陣後方略顯空虛,且防禦較為薄弱,陳宮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他急令黃敘:“敘兒,你率一支輕騎,繞道敵軍後方,突襲其糧草輜重。但需牢記,此去務必小心謹慎,見好即收,不可戀戰。”


    黃敘雖心中緊張萬分,但仍強裝鎮定,抱拳領命:“孩兒遵命!”言罷,率領輕騎悄然離去,沿著小路疾馳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黃忠在正麵戰場上與高覽交鋒,長刀與長槍相交,火星四濺,鏗鏘之聲響徹四周。黃忠大喝一聲:“高覽小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罷,長刀揮舞更急,如狂風暴雨般向高覽襲去,逼得高覽連連後退,破綻百出。


    高覽心中大驚失色,未料到黃忠如此勇猛善戰。他奮力抵擋,但在黃忠的猛烈攻擊下,漸感力不從心,難以招架。此時,又聽聞後方傳來喊殺聲,得知有敵軍突襲糧草輜重,心中更是慌亂如麻,陣腳大亂。


    而韓猛見黃忠援軍及時趕到,士氣大振。他揮舞大刀,親自率領士兵發起更猛烈的攻擊,與黃忠兩麵夾擊高覽軍。一時間,高覽軍陷入絕境,士兵們死傷慘重,四處逃竄。


    黃敘率領輕騎成功突襲高覽軍後方糧草輜重。一時間,火光衝天而起,糧草被焚,黑煙滾滾。高覽軍士兵們見後方失火,頓時軍心大亂,紛紛迴頭救援,原本整齊的陣形瞬間土崩瓦解。黃忠趁機率軍發起總攻,大破高覽軍。高覽在亂軍中拚死突圍,率殘軍狼狽逃竄,丟盔棄甲,一路向北而去。


    又擔心主公袁紹責備,遂重新整頓大軍,屯軍甘陵以北三十裏。


    呂曠兄弟派出的求援使者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趕到袁紹大軍營地。


    袁紹聞報,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劉尨竟出兵救援,且甘寧在渤海郡進攻猛烈,欲斷我後路。其心機深沉,著實可惡。”


    謀士逢紀上前一步,進言獻策:“主公,當下形勢危急,當速調遣兵力救援南皮,以保我軍後方安穩。同時,令顏良、文醜加緊攻打樂成與安平國,務必速戰速決,不可給敵軍有喘息之機,以免夜長夢多。”


    袁紹略一思索,點頭道:“就依先生之策。令張合率兩萬大軍馳援南皮,務必解南皮之圍。顏良、文醜,若三日之內不能攻下樂成與安平國,軍法處置,絕不輕饒!”


    張合領命,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集結兵力,率大軍匆匆離去,直奔南皮。


    而在樂成,潘鳳與顏良、文醜的戰鬥仍在持續。潘鳳雖勇猛無比,以一敵二亦毫不畏懼,但麵對顏良、文醜這兩位袁紹帳下猛將的聯手攻擊,亦是壓力如山,倍感吃力。城中守軍在長時間的戰鬥中傷亡慘重,但在潘鳳的鼓舞下,仍在頑強堅守,寸土不讓。


    安平國方麵,鞠義率領城中軍民同仇敵愾,死死守住城池。袁紹大軍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如洶湧潮水般連綿不絕,但均被城中守軍以頑強的意誌和巧妙的防禦擊退。


    田豐在城外營地,見安平國城防堅固,強攻難以奏效,遂心生一計。


    他令張南率一支奇兵,趁夜色掩護,悄悄在城外隱蔽處挖掘地道,直通安平城內。欲以此奇襲之策,打破眼前的僵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張南領命,率士兵們悄然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挖掘著地道,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而被袁紹軍察覺,每一鍬土都仿佛承載著攻打安平國的命運與希望。


    黃忠在清河國大勝高覽後,與韓猛會合。二人商議後,決定留一部兵力駐守清河國,以防袁紹軍卷土重來,其餘兵力則向安平國進發,以解安平國之危。


    陳宮進言:“黃將軍,韓將軍,我等可在途中設伏,襲擊袁紹押運糧草之軍。若能再敗其一路大軍,冀州之危便可解大半。”


    黃忠與韓點頭稱善,於是率大軍在袁紹援軍必經之路的一處山穀設伏。他們命士兵們隱藏於山穀兩側樹林草叢之中,張弓搭箭,靜候敵軍到來。


    袁紹大將母丘儉、韓浩率領援軍匆匆趕路,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糧草若失,則高覽大軍後方將陷入混亂,糧草補給線亦將被切斷,後果不堪設想。然行至一處山穀時,突然四周喊殺聲四起,如平地驚雷。黃忠、韓猛率軍從兩旁殺出,箭如雨下,鋪天蓋地而來。


    韓浩二人大驚失色,但他們亦是久經沙場之將,迅速鎮定下來,高聲唿喊,組織士兵抵抗。山穀之中,一場激戰瞬間爆發。袁紹軍雖被突襲,但憑借兵力優勢,漸漸穩住陣腳,與黃忠、韓猛軍展開殊死搏鬥。


    黃敘在經曆了清河國之戰後,信心大增,膽氣更壯。此刻在山穀之戰中,他亦奮勇殺敵,跟隨在父親身邊,虛心學習戰鬥經驗,手中長刀上下翻飛,虎虎生風。


    而在安平國,田豐的地道奇襲之策初見成效。


    張南率奇兵通過地道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安平城內,與袁紹大軍裏應外合,突然向鞠義大軍發起攻擊。鞠義大軍措手不及,頓時陣腳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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