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以叫你知知嗎
剛畢業，我在鄉村當老師 作者：十六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許念知學會開車後，林景深就讓許念知在駕駛座上，王助理坐副駕駛，指導許念知有哪裏開的不對的地方。
這一周，他們輾轉於各個酒局、學校、省廳，市縣。許念知覺得這周的工作是最忙的了，但王助理卻說每周都是這樣。
林景深每天都精神氣十足，在各種社交場所，大大小小的會議廳裏無論是應酬還是講話或是安排下級工作，應對上級檢查都遊刃有餘。
大多時間都要連軸轉，一個活動結束了就要趕往下一個會議，中間趕路的時間就是林景深休息的時間，許念知盡量會把車開的很穩，但是畢竟經驗不足，有時控製不好速度，紅綠燈突然轉變或是前車猛地停下不走，許念知沒法兒隻能踩猛了刹車。
於是車上每個人都向前趔趄了一下，許念知趕忙從後視鏡看正在閉目養神的林景深，隻見他隻是動了動眼皮，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說什麽，許念知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有在社交場合裏，有領導會誇林景深身旁的助理漂亮。許念知不太應付得來，也不會像交際花那樣反誇奉承迴去，這時林景深就會有意無意地擋住許念知，再無縫銜接地換一個話題。
自從許念知來的第一天應酬時一杯就倒，林景深就沒再讓她喝過酒。社交場合不免有些喝大了的領導，露出劣質本性，非勸許念知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喝酒，林景深就會笑道：“哪有灌女同誌酒的道理，我這個上級總得護我的下級吧。”說著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酒紅脖子粗，頂著要把襯衣扣子崩出去的啤酒肚禿頭領導也就不再好多說什麽。幫許念知擋酒的次數多了，圈子裏流傳林景深跟自己女助理關係不一般的傳聞，但行內人都知道林景深早已離婚，兩人都是單身，也落不下亂搞男女關係、違背公序良俗的罪名。
林景深又兢兢業業，工作成績突出，深得上級領導的喜歡，據說背後還有前嶽父的撐腰，想要搞垮他的人常常無從下手。
許念知穿著林景深送的職業套裝來上班時，林景深就說和自己挑選衣服時腦海中想象的樣子一模一樣。
許念知高挑，本來也就是不挑衣服的身材，穿上優雅知性又幹練的職業套裝要比穿休閑裝的她看起來更成熟有韻味，林景深看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欣賞。
許念知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工作能力都提升了一大截。為了配得上這些價格不低衣服，許念知也會再化個妝，收拾一下頭發去上班，連王助理都誇她越來越精致了。
許念知感覺林景深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開車時無意看一眼後視鏡，就能看到林景深正盯著她的後腦勺，不知在想些什麽，感覺他的思緒應該飄了很遠。
半個月的借調終於結束，這次是林景深開車送許念知迴去的。在一個依舊很熱的午後，外麵的陽光強烈的刺眼，車裏開著空調，坐在副駕駛的許念知已沒了第一次跟林景深坐同一輛車的窘迫，又開始昏昏欲睡。
林景深說以後會常來找她，許念知聽到後清醒了一瞬，反應過來說道：“林局長你工作這麽忙，來迴跑多不方便。”
“不然我會很想你的。”林景深迴答。
許念知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林景深，也許會，但應該不會太想。
見許念知沒有迴應，林景深也沒再多說，像是被她閉口不迴應感情的態度傷到。
車子一直開到教師宿舍大門口，許念知臨下車時，林景深開玩笑似地說：“許老師，別當老師了，一直在我身邊工作多好。”
“不好，在你身邊工作可太累了。”頓了頓看向林景深：“林局長，注意休息，別太累。”
“你這算是關心嗎？”林景深不錯眼地看著許念知。
“當然是了。”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知知？”
許念知對這個稱唿有點不適應，想要拒絕，但當看到林景深露出極度期待的神情時，還是心軟了，因為她是第一次見到任何時候都氣定神閑的林局長露出這種神色。
“林局長隨意。”
“謝謝你，念知。”不論從語氣還是從林景深欣慰的笑容上來看，他現在是真的很感謝。
許念知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個稱唿而已，就像自己的朋友激動時也會叫她念念或知知，不懂林局長為什麽就如此感動。
許念知下了車站在原地，禮貌地等林局長先開走，林景深卻讓她趕緊進宿舍，外麵太熱了。
當許念知拉著行李箱走到一樓的樓梯口時，遇見了宋斯年。
宋斯年的反應像是剛從上麵下來，笑著跟許念知打招唿，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收拾。
“不用了宋老師，我沒帶多少行李，天氣這麽熱，你這是要去哪？”
“我去一下教務處，主任讓我安排一下暑假作業的事。”
等許念知關上自己的房門，宋斯年收迴了腳，又返迴了自己房間。
他剛剛說了謊，他已經去過教務處了，迴來時看了看群消息，最開始是許念知發的借調結束，今天下午迴來。
然後王一麗立馬迴複，到宿舍後在群裏說一聲，許念知說好。
看到許念知要迴來的消息，宋斯年感覺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馬上就又能見到許念知了，他甚至有點激動。
等從教務處迴來，看了好幾次手機，許念知都還沒說自己到了，所以就站在樓梯口等了一會，他想一眼就能看到許念知出現在宿舍門口。
直到許念知從一輛車上下來，宋斯年看向駕駛座，隱約是個男人。下車之前許念知還和這個男人聊了有一會兒，下車後更是想目送車子離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看到這裏宋斯年的心就沉了下去，他控製不住地去想兩人是什麽關係，之前許念知和陳戈在一起時，他不以為意，不認為許念知還會喜歡上一個失學貧苦未成年少年，現在許念知身邊是個開著車的成年男人，他不可避免地慌了。
他得想點辦法，問問許念知與那人的關係，然後再做行動，他越想越覺得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向許念知表明過心意，許念知對他可能從來都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宋斯年懊惱地捶了幾下床，拿起手機準備編輯消息發給許念知。
聊天框上方彈出唐時佳的消息，是某天被她堵在辦公室門口逼他加的聯係方式，現在時不時就對他進行消息轟炸，宋斯年從來不看，甚至都懶得點進去，加上後就立馬點了屏蔽此人。
唐時佳像是知道自己被屏蔽了，又換了不同的微信號來加他，於是三四個她的微信號上全都是紅點。當又有新的朋友發來添加請求時，宋斯年就懶得再管了，他現在的圈子小，平時也並不會有新的好友。
宋斯年斟酌了一會，給許念知發道：“念知，明天一起去城裏買點資料給學生們布置暑假作業，你覺得怎麽樣？”
許念知很快迴複：“好”。
許念知向來對有關工作的事情就不會推辭，也許是太年輕對工作的熱情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的正旺。
第二天，許念知在宿舍醒來，覺得今天悶悶的，像是要下雨，但一整個上午都是烈陽高照。
下午剛吃過飯，宋斯年就來喊她去城裏買資料。兩人走到車前，許念知學車學上癮，非要自己開，說自己現在的車技很好，開的很穩，非要露一手。
宋斯年看許念知興致勃勃的樣子，就讓她開了，並說開累了就換迴來。
兩人坐在前排，係上安全帶，許念知剛要發動車子，天空就陰了下來，原本白色的大片雲彩現在變成了烏雲，陰沉沉地越壓越低，許念知看到要墜落的烏雲喃喃說道：“要下雨了吧。”
“是吧，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不定會是場暴雨。”
宋斯年見許念知沒再說話，轉頭看她，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正認真仔細地轉著方向盤，觀察著周邊道路，便笑道：“這麽認真啊，別怕有我在呢，下雨天也沒事。”
許念知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還沒開出多遠，雨就開始下起來，從雨滴滴落在擋風玻璃的情況來看，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許念知打開了刮雨器，穩穩當當地勻速開著。
天色越來越暗，村子道路幾乎沒人，下雨天都躲迴家裏了，再加上風刮的很大，村子的樹被刮的來迴搖晃，地麵水很快就匯成一條條小溪流，流進旁邊的田地裏。這個天氣怎麽都不適合外出。
車子還沒開出村子，許念知就看到了前方有個人影撐著傘，許念知看不清傘下的人，那人蹣跚著走得很慢，人影很奇怪，背上像是背著什麽，後麵還跟著兩隻淋濕的小狗。
許念知心中大感不妙，她好像已經認出了兩隻小狗，那麽由此推斷前麵傘下的人是……
是陳戈！離得近了，許念知已經看清楚他背的是一個瘦小的人，死氣沉沉地趴在他肩上，垂下的手臂瘦骨嶙峋，無力地隨著陳戈的步伐搖晃，不出所料就是他的奶奶。
於是許念知連忙開到了陳戈麵前猛地停下車，搖下車窗，對著他大喊：“陳戈你奶奶怎麽了？先上車！”
這一周，他們輾轉於各個酒局、學校、省廳，市縣。許念知覺得這周的工作是最忙的了，但王助理卻說每周都是這樣。
林景深每天都精神氣十足，在各種社交場所，大大小小的會議廳裏無論是應酬還是講話或是安排下級工作，應對上級檢查都遊刃有餘。
大多時間都要連軸轉，一個活動結束了就要趕往下一個會議，中間趕路的時間就是林景深休息的時間，許念知盡量會把車開的很穩，但是畢竟經驗不足，有時控製不好速度，紅綠燈突然轉變或是前車猛地停下不走，許念知沒法兒隻能踩猛了刹車。
於是車上每個人都向前趔趄了一下，許念知趕忙從後視鏡看正在閉目養神的林景深，隻見他隻是動了動眼皮，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說什麽，許念知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有在社交場合裏，有領導會誇林景深身旁的助理漂亮。許念知不太應付得來，也不會像交際花那樣反誇奉承迴去，這時林景深就會有意無意地擋住許念知，再無縫銜接地換一個話題。
自從許念知來的第一天應酬時一杯就倒，林景深就沒再讓她喝過酒。社交場合不免有些喝大了的領導，露出劣質本性，非勸許念知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喝酒，林景深就會笑道：“哪有灌女同誌酒的道理，我這個上級總得護我的下級吧。”說著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酒紅脖子粗，頂著要把襯衣扣子崩出去的啤酒肚禿頭領導也就不再好多說什麽。幫許念知擋酒的次數多了，圈子裏流傳林景深跟自己女助理關係不一般的傳聞，但行內人都知道林景深早已離婚，兩人都是單身，也落不下亂搞男女關係、違背公序良俗的罪名。
林景深又兢兢業業，工作成績突出，深得上級領導的喜歡，據說背後還有前嶽父的撐腰，想要搞垮他的人常常無從下手。
許念知穿著林景深送的職業套裝來上班時，林景深就說和自己挑選衣服時腦海中想象的樣子一模一樣。
許念知高挑，本來也就是不挑衣服的身材，穿上優雅知性又幹練的職業套裝要比穿休閑裝的她看起來更成熟有韻味，林景深看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欣賞。
許念知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工作能力都提升了一大截。為了配得上這些價格不低衣服，許念知也會再化個妝，收拾一下頭發去上班，連王助理都誇她越來越精致了。
許念知感覺林景深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開車時無意看一眼後視鏡，就能看到林景深正盯著她的後腦勺，不知在想些什麽，感覺他的思緒應該飄了很遠。
半個月的借調終於結束，這次是林景深開車送許念知迴去的。在一個依舊很熱的午後，外麵的陽光強烈的刺眼，車裏開著空調，坐在副駕駛的許念知已沒了第一次跟林景深坐同一輛車的窘迫，又開始昏昏欲睡。
林景深說以後會常來找她，許念知聽到後清醒了一瞬，反應過來說道：“林局長你工作這麽忙，來迴跑多不方便。”
“不然我會很想你的。”林景深迴答。
許念知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林景深，也許會，但應該不會太想。
見許念知沒有迴應，林景深也沒再多說，像是被她閉口不迴應感情的態度傷到。
車子一直開到教師宿舍大門口，許念知臨下車時，林景深開玩笑似地說：“許老師，別當老師了，一直在我身邊工作多好。”
“不好，在你身邊工作可太累了。”頓了頓看向林景深：“林局長，注意休息，別太累。”
“你這算是關心嗎？”林景深不錯眼地看著許念知。
“當然是了。”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知知？”
許念知對這個稱唿有點不適應，想要拒絕，但當看到林景深露出極度期待的神情時，還是心軟了，因為她是第一次見到任何時候都氣定神閑的林局長露出這種神色。
“林局長隨意。”
“謝謝你，念知。”不論從語氣還是從林景深欣慰的笑容上來看，他現在是真的很感謝。
許念知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個稱唿而已，就像自己的朋友激動時也會叫她念念或知知，不懂林局長為什麽就如此感動。
許念知下了車站在原地，禮貌地等林局長先開走，林景深卻讓她趕緊進宿舍，外麵太熱了。
當許念知拉著行李箱走到一樓的樓梯口時，遇見了宋斯年。
宋斯年的反應像是剛從上麵下來，笑著跟許念知打招唿，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收拾。
“不用了宋老師，我沒帶多少行李，天氣這麽熱，你這是要去哪？”
“我去一下教務處，主任讓我安排一下暑假作業的事。”
等許念知關上自己的房門，宋斯年收迴了腳，又返迴了自己房間。
他剛剛說了謊，他已經去過教務處了，迴來時看了看群消息，最開始是許念知發的借調結束，今天下午迴來。
然後王一麗立馬迴複，到宿舍後在群裏說一聲，許念知說好。
看到許念知要迴來的消息，宋斯年感覺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馬上就又能見到許念知了，他甚至有點激動。
等從教務處迴來，看了好幾次手機，許念知都還沒說自己到了，所以就站在樓梯口等了一會，他想一眼就能看到許念知出現在宿舍門口。
直到許念知從一輛車上下來，宋斯年看向駕駛座，隱約是個男人。下車之前許念知還和這個男人聊了有一會兒，下車後更是想目送車子離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看到這裏宋斯年的心就沉了下去，他控製不住地去想兩人是什麽關係，之前許念知和陳戈在一起時，他不以為意，不認為許念知還會喜歡上一個失學貧苦未成年少年，現在許念知身邊是個開著車的成年男人，他不可避免地慌了。
他得想點辦法，問問許念知與那人的關係，然後再做行動，他越想越覺得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向許念知表明過心意，許念知對他可能從來都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宋斯年懊惱地捶了幾下床，拿起手機準備編輯消息發給許念知。
聊天框上方彈出唐時佳的消息，是某天被她堵在辦公室門口逼他加的聯係方式，現在時不時就對他進行消息轟炸，宋斯年從來不看，甚至都懶得點進去，加上後就立馬點了屏蔽此人。
唐時佳像是知道自己被屏蔽了，又換了不同的微信號來加他，於是三四個她的微信號上全都是紅點。當又有新的朋友發來添加請求時，宋斯年就懶得再管了，他現在的圈子小，平時也並不會有新的好友。
宋斯年斟酌了一會，給許念知發道：“念知，明天一起去城裏買點資料給學生們布置暑假作業，你覺得怎麽樣？”
許念知很快迴複：“好”。
許念知向來對有關工作的事情就不會推辭，也許是太年輕對工作的熱情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的正旺。
第二天，許念知在宿舍醒來，覺得今天悶悶的，像是要下雨，但一整個上午都是烈陽高照。
下午剛吃過飯，宋斯年就來喊她去城裏買資料。兩人走到車前，許念知學車學上癮，非要自己開，說自己現在的車技很好，開的很穩，非要露一手。
宋斯年看許念知興致勃勃的樣子，就讓她開了，並說開累了就換迴來。
兩人坐在前排，係上安全帶，許念知剛要發動車子，天空就陰了下來，原本白色的大片雲彩現在變成了烏雲，陰沉沉地越壓越低，許念知看到要墜落的烏雲喃喃說道：“要下雨了吧。”
“是吧，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不定會是場暴雨。”
宋斯年見許念知沒再說話，轉頭看她，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正認真仔細地轉著方向盤，觀察著周邊道路，便笑道：“這麽認真啊，別怕有我在呢，下雨天也沒事。”
許念知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還沒開出多遠，雨就開始下起來，從雨滴滴落在擋風玻璃的情況來看，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許念知打開了刮雨器，穩穩當當地勻速開著。
天色越來越暗，村子道路幾乎沒人，下雨天都躲迴家裏了，再加上風刮的很大，村子的樹被刮的來迴搖晃，地麵水很快就匯成一條條小溪流，流進旁邊的田地裏。這個天氣怎麽都不適合外出。
車子還沒開出村子，許念知就看到了前方有個人影撐著傘，許念知看不清傘下的人，那人蹣跚著走得很慢，人影很奇怪，背上像是背著什麽，後麵還跟著兩隻淋濕的小狗。
許念知心中大感不妙，她好像已經認出了兩隻小狗，那麽由此推斷前麵傘下的人是……
是陳戈！離得近了，許念知已經看清楚他背的是一個瘦小的人，死氣沉沉地趴在他肩上，垂下的手臂瘦骨嶙峋，無力地隨著陳戈的步伐搖晃，不出所料就是他的奶奶。
於是許念知連忙開到了陳戈麵前猛地停下車，搖下車窗，對著他大喊：“陳戈你奶奶怎麽了？先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