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眉看向小白,又看了看麵前被陽光照射的村子,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也有人時不時路過。


    “你能聞得出那瘴氣的來源嗎?”


    “不太可能,是很小範圍的,感覺就像是鬱積在一處,有點像是被關在了密閉的地方,我隻是刮風的時候能聞到一點,很濃鬱,但是一陣飄散之後,我就什麽都聞不到了。”


    我瞬間明白了小白的意思。


    大概率不是瘴氣,就是有人死在房間裏,正好房間是密閉的,所以腐爛的氣味越發的濃鬱,僅僅從縫隙中透出來一丁點,讓它聞到了。


    瘴氣和那類發酵腐敗的味道極為相似,小白生活在野外多年,自然是先入為主。


    而我隻覺得不寒而栗。


    有人死了,沒準還不隻是一個人。


    眼瘡散播開的時間肯定比我知道的還要早。


    這個村子的人真的挺邪門啊!


    但是現在也不是糾結幫人家收屍的時候了。


    我更加冷靜下來,聽著一切能聽到的信息。


    “又瘋了兩個,咱們村子時不時招了什麽邪魔啊?”


    “別說了!我現在都要怕死了!現在晚上做夢都是夢到自己被感染了發瘋,想想都害怕!”


    “會沒事的吧?村長他們不是已經把感染的人集中隔離了?沒準很快就能控製住呢?”


    “嘖,別想太輕鬆了,沒聽說嗎?之前還幫著隔離的程壯,已經兩天都沒露麵了!我感覺他也已經被隔離了!”


    “現在隔離了多少人了?”


    “感覺快三十人了,唉,大夏天的,怎麽會出這種怪事兒啊!”


    “但是……你們聽說沒?”


    這一句壓低聲音的話,一下子讓我緊張起來,豎起耳朵去聽。


    “聽說啥啊?”


    “你,是說那個事兒?”


    “啥啊?你們怎麽說的我淨聽不懂啊!”


    “哎呀,就是陳老二家,前段時間說是上山祭祖,然後抓到了一隻彩鳳,在山上直接拔毛生烤,為了原汁原味,連內髒沒有取出……”


    “我滴天呐!真彩鳳嗎?”


    “可真了!當時跟著去的好幾個人都看到了,說是肉可鮮美,吃下去香得他們幾天都不想飯吃!”


    “這麽玄乎,但是現在咋成這樣了?”


    “害!那不就是說的遭報應了!彩鳳那是人吃的東西嗎?彩鳳都給吃了,犯了忌諱,被詛咒了才成這樣,這不是那家人到現在人都沒了兩個了……”


    “噢,這個我知道,聽說遭詛咒的人身上都有好多眼睛!彩鳳那玩意兒尾巴上是不是有鳳羽眼!一模一樣啊!”


    “遭天譴的玩意兒,那其他人也沒跟著吃,怎麽也得了?”


    “這不是人家遭天譴之後迴咱們村子裏,現在咱們村裏人跟著抗天譴了,唉,也不曉得要鬧到多少人遭殃才能消停……”


    這是大概另外一邊巷子口,蹲著曬太陽的幾個女人說的。


    聽到這話,我終於明白了那眼瘡的來源。


    還真是不知死活亂吃野味的人,見啥奇怪的東西都吃,現在好了,把病毒吃下去,成功用自己的身體養好了病毒,然後直接傳播出來。


    說難聽以前也不是沒有那種吃野味吃到寄生蟲,差點把自己搞死的人。


    但是人家好歹自己吃自己受罪,怎麽會像是這種,禍害了這麽多人!


    沒見過初始感染的那幾個人,但是按照這幾個人的說法,之前小白聞到的味道應該就是那些人屍體散發出來的味道。


    噢!


    對啊!


    張阿婆說過,書上記載的,被眼瘡感染的生靈會無法進食,並且日漸消瘦,等到眼瘡徹底睜開眼,脫離宿主離開之後,生靈很快就會失去生命體征,並且化成黑灰。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會有瘴氣的味道,應該是化成黑灰意味著加速腐化,但是並沒有完全腐化,等於高速發酵,也難怪味道能這麽濃,讓小白這麽遠就能聞到。


    這張集村的事情應該是挺嚴重了,不知道張阿婆有沒有收到這邊的委托。


    我甚至感覺,沒準這些人就沒打算去求救?


    畢竟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隻是將被感染的人集中在一起的話,那不就是讓他們聚在一起等死,沒準還會混合養出蠱王來也不一定啊!


    明明是有成功祛除眼瘡的例子,怎麽不好好找人問問呢?


    我正想著,就又聽到那些人說道:“不說這個,之前那個小月她媽出軌你聽到沒?”


    “啊?那是啥事兒?現在人不是已經死了嘛?”


    “就是之前啊!說是不知道跟哪個男的搞上了,被她閨女看到了,在家躲了將近半個月沒敢出來,結果前幾天她男人迴來就開始吵架,吵完就在家裏喝藥死了。”


    “我去?這……這事兒我完全不知道啊!”


    “嗬那你可真是錯過了一場大戲,前兩天鬧得可兇了,人家娘家的人都來了,但是正好村長找人抬其他人從她家門口路過,把人直接嚇走了。”


    “那小月呢?”


    “那孩子啊……不知道咋說,休學半個月迴來看著她媽,一般人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我去?你的意思是,休學迴來盯著她媽,怕她媽中途又出軌?”


    “咦,這麽誇張啊!小月看著也不像是這種人吧?”


    “嗬嗬,還是別把話說太滿,那天他們一家子吵架我可是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的,說她媽好像就是因為出軌亂搞,所以才染上了什麽髒病!”


    “啊這?那個髒病啊?絕了,奸夫是誰啊,別到時候帶著髒病去吃席,碗筷那些又隻是洗幹淨了,不消毒,傳染給大家怎麽辦啊?”


    “不知道啊,這種事兒都死人了,誰敢多問,而且丟人,戳人家肺管子的事兒,最好別問,不然容易引火上身啊!”


    “……”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情很是複雜。


    人基本上是對上了,也就是之前我們去幫著祛除眼瘡的那家人。


    難怪當時小姑娘一口篤定她媽沒有出門,更沒有做什麽,原因原來是這樣的。


    如果是那樣的親密接觸,導致感染眼瘡,也就能說明對方為什麽沒有上山,卻感染了眼瘡。


    更能說明,為什麽孩子感覺母親隻是精神失常,卻能毅然決然地休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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