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是什麽毛病,就算是看不好,也堅持迴來找張阿婆看病呢?


    我正想著,就看到之前看熱鬧原本已經走了人,現在竟然又迴來了。


    “忘了這茬子事兒了,你們之前說的事情到底是靠譜不啊?”


    那人說著話,卻是對著哪一家三口人說的。


    我有些詫異,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是不是做了什麽約定,但是這樣明顯算計的話,讓我心裏很是不舒服。


    驀地,我想到了之前,似乎是有人說起來過,說是家裏有老人陷入了昏迷?


    這家老人倒是很清醒地睡在這裏,看樣子肯定不是他家的人陷入了昏迷的。


    “你們那些小算盤,還是別往我這邊打了,沒事兒最好還是迴去好好的過你們的日子。”


    “要是真的變成沒法子辯解的時候,可有你們好果子吃!”


    我聽著張阿婆的話,心裏有些很奇怪的感覺,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邊一家子臉色倒是變得很奇怪,另外後麵走進來的那個男的,倒是滿臉的沒所謂。


    仿佛張阿婆說的人並不是他。


    笑得一臉賤兮兮的,“反正還沒到最後,誰又能知道最後吃到的是好果子還是壞果子呢?”


    這個人,大概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普通,像是一般的在縣城工作的,應該是文職,說笑反正恰到好處,讓你感覺賤得慌,但又不好拿捏他什麽。


    有種老油條泡清湯裏,毀了清湯,膩得慌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感覺張阿婆的樣子是跟他相熟的,隻是我更像是沒怎麽見過這個人。


    說白了,村子挺大,但是我能認識那些逢年過節迴來吃飯的人,兩三麵,我就算是能記住了,但是這樣的我不是很麵熟,就說明很少迴來村子裏。


    原本還想著等問清楚,他們是因為什麽事情來這邊找張阿婆的,然後我能跟著偷學一下。


    但是沒想到張阿婆聽完那個男人的話,二話不說,直接抬起掃把就趕人。


    連帶著之前都沒怎麽說話的三人,也一起往外趕。


    我尷尬的看著他們,不好問,更不好勸,隻能幹看著。


    “不是,送上門來的生意,你就這樣啊?”


    “真是絕了,沒見過這樣的老太婆,真是有夠惡心的!一大把年紀脾氣還這麽差,小心老去了都沒人幫著抬棺材!”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當即反駁,“誰說張阿婆沒人送終的!我就會幫她送終!這種事用不著你們操心。”


    說完,我還是有些心虛地看著張阿婆。


    主要是這話有些不太吉利,我感覺就算是我堅決站在張阿婆這邊,也是有些冒犯的。


    “喲喲喲,小年輕的上趕著走張阿婆死是吧?”


    那女的一句話,直接給我整懵了。


    不是她先說的那種話,我才想著幫張阿婆撐麵子。


    可是現在她一說這話,就顯得我的話徹底變味了。


    我茫然無措地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幾個怪物似的,但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感覺。


    就像是這邊都不是和他們相熟的人,而是敵人一樣的存在。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樣的情況,真的很讓我窘迫,我對這樣的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


    “能這麽為難一個這麽有孝心的孩子,別再來了,說什麽我都不會再管你們的事情。”


    冷不丁,張阿婆冷冷開口,我聽著這話鼻頭一酸。


    以前張阿婆說過的,凡事都有所謂的因果定律。


    一個委托,就算委托人是個垃圾,是個人渣,但因果循環之內,很多事情都會存在很多變數。


    就像是之前張集村的那個人渣,雖然我們是幫了一個人渣,但是換一個角度,很有可能變成孤兒之後又會被淩虐致死的孩子,因為我們去了,所以爭取到了活下去的權益。


    這就是因果。


    我記得張阿婆跟我說過,就算是壞人的委托也要嚐試著接一下,如果是因為拒絕了壞人的委托,而失去了救下一個好人的機會,這樣的買賣其實是很不劃算的。


    我謹記這一點,但是沒想到今天我連事情是什麽都沒搞清楚,張阿婆就因為幫我撐腰,而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比起之前的煩躁,現在更多的是質疑。


    要是背後有好人需要拯救怎麽辦?


    可按照他們的對話來說,應該是之前就已經來過了,但是被張阿婆拒絕掉了。


    他們謀劃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所以張阿婆才會拒絕。


    但是張阿婆沒說出讓他們以後都別來的話,所以才會有這次的交流。


    那是不是側麵說明,張阿婆在多次中的某一次,她覺得那所謂的“某一次”可能會為事情帶來轉機?


    所以才會一直沒將事情說到決絕的地步。


    而現在,還沒到那所謂的“某一次”,張阿婆因為我將事情說決絕了。


    更像是我間接參與因果,導致事情變成現在沒有辦法迴絕的地步。


    我甚至在想,如果這次我沒有在這裏的話。


    那張阿婆是不是繼續不管這些人說什麽,依舊無視他們惡劣的態度,繼續迴絕。


    “喲,沒看出來張阿婆竟然這麽護短啊?”


    “小看了,小看這丫頭片子了,說一句話,真是抵得上我們來七八次啊!”


    那幾人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張阿婆火氣這麽大。


    但是越發的將火氣對準了我,看著我的目光像是要將我砍死似的。


    “張阿婆,話還是不要說得這麽絕對,要是真的到那一步了,你懂的,誰都撇不開關係。”


    女人的這話讓我心頭一跳。


    這什麽意思?


    張阿婆參與了嘛?


    可現在明明就是這些人在請求張阿婆幫忙,要是張阿婆參與了,那他們應該是直接威逼張阿婆幫他們善後吧?


    這裏麵的邏輯我很難捋順,關於不了解的事情,人總是會捕風捉影過分腦補。


    隻是我現在還是隻能傻乎乎的看著張阿婆的臉色,看張阿婆對他們的態度來審視這件已經發生,但是我並不知道是什麽的事情,並且還不小心牽扯進去了的被迫思考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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