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覺這救人的法子過於恐怖,甚至有些酷刑的感覺。


    可是誰也沒法保證除去這樣的法子,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能祛除眼瘡。


    我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雖然幹淨了,但寄生上來的一瞬那酥酥的觸感,簡直讓我現在都頭皮發麻。


    沒有疼痛感,但是當我將手放在火上烤的時候,疼痛瞬間傳來,像是要將我咬掉一塊肉似的。


    這東西以前很少寄生在人身上,而現在已經能人傳人了,保不齊讓這東西一直活下去還會有其他的人也會深受其害。


    這時小姑娘才將薑拔迴來,我幫著清洗,很快就把薑用刀拍好丟進鍋裏煮著。


    猛火大概煮了七分鍾左右,外麵傳來張阿婆的喊聲,“好了沒,快端來!再端一盆冷水過來!”


    我嚐了一點,薑味重的辣舌頭,趕緊過濾好之後,將薑湯在兩個碗裏麵來迴倒,確定溫度是可以直接入口的,就趕緊端了出去。


    此時那些黑線和黑色的眼睛色塊,已經全部匯聚在腹部,擰成一個挺大的團,表麵已經能看到很明顯的凸起,完全就是獨立存在皮膚表麵的東西,但是扣也扣不起來,死死粘在皮膚表麵,甚至像是和表層皮膚共生了似的。


    張阿婆將她的嘴捏著,我們直接將薑湯灌了進去。


    期間她一直痛苦地掙紮著,薑湯也漏了不少,但是大部分全喝了下去。


    薑湯入肚的一瞬,終於那團一直盤踞在她肚子上的黑線團越發劇烈地掙紮起來,甚至隱隱開始往外衝的動靜。


    張阿婆見狀,忙將旁邊接好的冷水端起來,對準了那團東西。


    隨後那團東西上麵的眼睛竟是一瞬間全部睜開!


    那場麵恐怖極了,黑色線團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都沒有瞳孔,卻驚奇一致的開合開的眨眼。


    嘶!


    密集恐懼症在這一瞬,真的發作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那團眼球線團就猛地緊鎖起來,然後猛地從女人腹部彈射出去,衝到了張阿婆端著的涼水盆中,瞬間又恢複了線團和黑色塊的樣子,漂浮在水裏,遠遠看去,更像是水麵常見的雜質,一動不動。


    張阿婆見狀直接將水潑進了火盆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中。


    刺啦——


    因為水不是很多,所以火勢隻是稍稍弱了幾秒鍾,又猛地燃燒起來。


    那黑線條在火苗的吞噬下,很快就猙獰著化為灰燼。


    見狀我們都鬆了一口氣,見女人也昏迷過去,再沒有任何反應。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還是將她帶迴去仔仔細細檢查確定身上都沒有殘留的線條了,才將她扶到了樓上休息。


    “下麵用過的這些東西都順手燒掉吧,以防有殘留的,你們自家人身上要是有類似的症狀,一定要第一時間找人幫忙解決掉。”


    張阿婆吩咐著,瞟了一眼一直坐在平台上,從始至終都沒什麽動靜的老人。


    “如果發現晚,寄生時間比你媽還長的,那就隻能連人一起送去火化了,不然到時候傳染出來,全家都得玩完。”


    小姑娘怯怯地應聲,看得出來還是被嚇怕了。


    不過我們的委托僅僅是這小姑娘的,所以確定她身上也沒有被傳染眼瘡之後,就幫著焚燒客廳沙發上的各種汙物。


    “沙發被排泄物泡成這樣,也丟了吧,留在家裏廢氣瘀滯,對身體也不好。”


    小姑娘都一一應下,將沙發上的東西焚燒完之後,我們又隻能幫著抬沙發去扔掉。


    那個味道是真的很上頭,熏得我的眼睛都是酸溜溜的,風一吹,眼淚就控製不住掉出來。


    搬了三趟,才將沙發全丟掉。


    再迴去,通風的客廳味道明顯正常了不少。


    “你媽在哪裏染上的還不知道,等她清醒了,你好好去問問,以後盡量別去那些地方。”


    小姑娘一一應下,將委托金結完,我們出來之後,長舒一口氣。


    “啊……新鮮空氣的味道真好,這家人能抗這麽久,真是了不起。”


    “人家也就是不懂,都哭成那樣了,肯定是心疼她媽的。”


    但說完,我自己也有些唏噓。


    小姑娘也就比我小兩三歲的樣子,周末迴個家看看,沒想到正好目睹了母親發病的全部過程,帶著去看病,也確定身體沒問題,就是精神不正常了。


    父親又是在外地打工,迴不來。


    對於她來說算是晴天霹靂了。


    能勇敢休學迴來,照顧自己的母親這麽長時間,還得盯著周圍人議論的壓力,綜合來說,已經很孝順了。


    而且上二樓的時候,我們發現上麵的衛生保持得挺好的。


    下麵應該是鬧騰得太嚇人,她也不敢隨便有什麽動作。


    我忍不住換到自己身上,想想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但結果是我不確定,不確定自己能做到些什麽,能堅持多久。


    路上,都很沉默,我看了一眼時間,是下午兩點半,花費了一個小時,但像是一整天的精力都被消耗掉了。


    前往之前那家,隱約還能聽到幾個人開心的怪叫聲。


    走近之後細聽,才發現是在打麻將。


    男孩就坐在門口的地麵上,連個凳子都沒有拿,更別說墊上什麽。


    抱著書包,頭埋進去,看樣子像是在睡覺,旁邊還靠著一個紅色的袋子,鼓鼓的外形看起來應該是衣服,最上麵有兩個蘋果,但是明顯焉巴了,表皮都發皺了。


    看樣子是拿完東西,就一直在門口坐著等錢翊然來,但是已經等睡著了。


    我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裏很不是滋味。


    錢翊然皺眉上前去將人喊醒,大概明白是什麽情況了,看著門裏麵傳出來的麻將聲和嘮嗑,臉色很不好。


    張阿婆直接走進去,敲了敲那麻將室的窗戶,“在打麻將啊,那錢肯定是準備好了吧?”


    那天的錢其實沒收完,還差三萬多,這家夥一個勁兒哭窮,所以我們就說改天再來收錢。


    那男的,看到張阿婆來,笑眯眯的臉一下子垮下去。


    “你們來了也不打個招唿,我這邊錢剛輸出去了,沒錢了,改天吧,改天我湊夠了你們再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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