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時約定的期限是不是還有幾天?這樣的話,你接下來的事情要是都還沒解決的話,你是不是得吐點什麽出來?”


    我到真不是想詛咒他,就是純好奇他們之間這樣亂七八糟的來往,賬是不是得算清些?


    張阿婆那邊是隨便我怎麽說都行,她都無所謂。


    錢翊然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嫌惡地說道:“嘖,你這烏鴉嘴,我辦不好事兒對你有啥好處啊!你盼我點好的,等迴頭我迴去,沒準還心情好給你寄一點土特產啥的。”


    我沒說話,對他的話真實度表示懷疑。


    但是他也算是正色起來,說正事兒了。


    這邊的委托,是在我家吃飯當天早上接到的,當時張阿婆就有些嫌棄,因為對方不肯說明情況。


    隻說讓張阿婆先過來看看,張阿婆對這樣隱瞞情況的有不了半點好臉色。


    當即就讓錢翊然過來了。


    錢翊然也沒辦法,畢竟是拿人手短,他拿到的東西就是有這樣的價值,讓他任人使喚。


    這裏我也問他,那些黃鼠狼拿去做什麽用,但是他完全無視我,選擇不迴答這個問題。


    錢翊然來的時候是下午,行駛上那段土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對勁兒。


    於是停下車算了一下,發現那裏前不久剛死了人,眉頭瞬間就皺起來。


    但是村子已經快到了,現在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


    他隻能繼續開著車來到張集村。


    “你來的時候遇上三條瘋狗沒?”


    我忍不住朝他問道:“就是一個男的,養了三條狗,感覺也不怎麽管,你這幾天遇到過沒?”


    錢翊然撇撇嘴,“遇到了啊,不過沒咬我啊,感覺還挺正常的,不過那狗肯定嚐過人肉的滋味。”


    哎?


    我被這話轉折搞得挺懵。


    啥意思,追我們不追他?


    而且狗嚐過人肉是啥意思?


    咬過人?還是真的吃過人肉啊?


    我啞然看著他,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他倒是故意賣起關子,“這個留著後麵說。”


    “進村後,我找到這家人,說明情況,人家一開始覺得我年輕,死活不相信,還要電話跟張阿婆說退貨,我是誰啊!我能被退貨?”


    “當場給他們一人來背了一段小生平,這才把他們心壓穩了,不過我跟你說,人不行,撒謊得很。”


    聽到這兒,我心裏表示讚成,剛才我就是這種感覺。


    虛偽和撒謊成性,他們似乎隻想要誆騙人幫著結局問題,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事情。


    “你細說說。”


    “跟我說,家裏祖墳遷了地方,然後就開始不安生了,還說家裏前段時間死了人,問人怎麽死的,說是意外死的,死完之後家裏越來越不安生了,所以才想著找張阿婆看看,是不是家裏風水出了問題。”


    錢翊然小聲說著,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讓我跟他走遠點。


    我們走到沒人的小廣場,他才小聲道:“實際上呢!就是他們自己德行敗壞啊!竟然敢把自己的寡婦弟媳搶占了!人家不堪受辱,這才選擇自殺了!”


    “跟遷祖墳有個毛線關係!心虛的垃圾當晚就將人拉去火葬場燒掉了,啥都沒留下。”


    “這不,人家孩子知道消息迴來了,哭天抹淚的不安生,這才喊人來想裝模作樣搞個法事,讓村裏人都相信人家是自殺死的,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錢翊然義憤填膺地說了一堆,我還是沒搞懂。


    “如果隻是需要一場法事的話,那你裝模作樣來幾下就行了啊?擺那些東西你總會吧?念叨那些也沒問題?”


    “怎麽會還需要到請外援的程度?”


    我的話一說出來,錢翊然臉色不自然地變了,連話頭都停住了。


    再者,他是怎麽跟人家折騰到第三天的?


    哎,不對勁兒啊!


    我想起來張阿婆一開始說的好像就是這家夥要去兩三天?


    我去?


    難不成當時張阿婆就算到了,這家夥搞不定,要我們一起過來幫忙?


    我對這件事兒越發好奇,以及,為什麽錢翊然要強調這邊死人這件事兒。


    “難不成這次是死人鬧事兒?”


    “那倒不會,你別亂想,但是有些地方因為死人之後磁場會產生一點變化是真的,原本是打算這兩天挑好時間,這家人要給自殺的弟妹辦葬禮的。”


    “結果好死不死,昨天吧,他們出門買菜,人在那段土路上,看到了死掉的那個司機,嚇得司機方向盤差點沒抓穩,好在最後刹車給力吧,車子停在了路邊,再多往前一厘米啊,車輪子就下去了。”


    我大概明白了。


    這意思是,原本錢翊然已經解決了,今天隻要請人來幫忙,把人家身後事兒辦體麵了,這委托也就算是結束了。


    但因為昨天一車人都看到那玩意兒了,所以現在死活鬧著說不靠譜,要找張阿婆來才行。


    並且還強調讓錢翊然在這守著,要是張阿婆來之前出事兒,那就算在他頭上。


    這好家夥,難怪錢翊然睡在車裏困成那樣,合著是守了一整個通宵?


    “所以事情真的假的,那司機跟他們有毛線關係啊,他們去害怕人家?”


    錢翊然更無奈了。


    “假的,那就是自然投影,他們瞥到了當時出事故的司機的樣子,實際上人死了還能有啥啊!人心虛所以才覺得這些有的沒有事找上他們的報應!”


    “切,也不想想,人家純純就是疲勞駕駛了,所以才出的事情,又不是他們害死的,怕個毛線啊!”


    錢翊然明顯氣得不輕,我聽完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嘖,你這次受苦了。”


    現在對方的訴求,大概是重新來一場法事超度,並且需要連同那段土路上的司機一起超度。


    錢翊然當時很無奈的強調了,人家家人雖然窮,但是正經的超度法事還是找人做過了,硬將人家的身後事搶過來,隻怕是會影響到氣運。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對方更來勁兒了。


    直言以後要是再出點什麽事情,一定要去找錢翊然的麻煩。


    錢翊然簡直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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