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寵物,你倒是敢想。”


    錢翊然看到我手裏的小老鼠,忍不住嘲諷,“這麽個小家夥,能搞出來這麽大動靜,不愧是灰仙啊。”


    我懶得搭理他,說好的他管事兒,結果,髒活累活全讓我做了。


    而且早知道一開始這玩意兒就是打算把銅錢全挖出來,把灰仙的目標轉移到我身上來,那我才不會傻啦吧唧的去菜地裏刨那麽長時間。


    手裏的小老鼠,看著更像是土撥鼠?不過是小一號的,隻有我手掌寬,圓圓潤潤的,看樣子是把自己養得很好。


    我看著它,它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看起來倒是可愛極了。


    “不是說灰仙都是那啥大灰耗子?這個長得怎麽有點像外麵賣的寵物鼠啊?”


    “現在沒有尾巴的老鼠……是什麽品種?”


    我納悶地說著,怎麽看也不想本地老鼠,我一般隻見過鬆鼠還有灰老鼠,再就是黃鼠狼和兔子。


    小型的動物,在森林外基本上隻能看到這些種類。


    更別說有膽子來到人住的村落的,種類更少。


    再看花色,這家夥屁股上也有一圈黑色的,下意識摸了一下,發現皮毛裏麵藏了一節尾巴根。


    在被我摸了之後,原本還很冷靜的老鼠,瞬間激烈地掙紮起來。


    我忙捏得更緊了一些,沒敢鬆開。


    錢翊然說的,這東西盯上之後,如果不殺死目標,那就是自己死掉。


    所以我跟它目前隻能活上一個。


    要是讓它跑了,遭殃的也隻能是我。


    “這應該是白化的,有點類似竹鼠又不太像?樹上倒是沒有細說灰仙的範圍,不過雜交出來的竹鼠的遠親也是鼠。”


    錢翊然忍不住戳了戳我受傷終於再度安靜下來的老鼠,肚子軟乎乎的。


    “如果是竹鼠雜交的遠親,那隱仙的名頭也算是配得上,畢竟竹鼠很少接近人類生活的地方,隻會在竹林裏生活,把它雜交出來。”


    我表示讚成,它曾經有尾巴,但是應該遭遇意外丟失了。


    老實說,要就這樣弄死它的話,我也有些不忍心。


    畢竟這次嚴格算起來,它也是受害者,要是沒有使壞的那個人存在,它現在應該還躲著努力修行呢。


    “那……現在怎麽辦?”


    我扭過頭去,不去看手裏捏著的可愛家夥,多看幾眼,真的會覺得有些不忍心處置它。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東西一直在我頭上趴著,竟然連錢翊然都看不見,委實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


    可惜就是接受了那樣扭曲的許願。


    “你想咋辦?”錢翊然把問題拋迴來給我。


    我啞然看著他,這什麽意思?


    讓我自己處理?


    那全程他算什麽?熱心吃瓜群眾?


    “不是你說的這玩意兒不死我就得死?你問我是什麽意思啊?”


    錢翊然捏著下巴盯著我,咂嘴道:“那你想弄死這家夥嗎?反正我是下不去手,怪可愛的。”


    我盯著手裏的白化鼠看了好一會兒,換誰忍心啊……


    要是按照那些專業售賣寵物的,沒準會賣到天價?


    大概語氣是——這可是重點色!重點色很難出的,繁育一百隻都不會出現幾隻!


    而且你看看這是白化重點色!這一千隻能出一隻都算是運氣好,今天讓你遇上了,買走吧!隻需要xxxx……


    就算不止按寵物的標準來說,隱仙本身就不會害人,隻是修煉的必要條件擺在那裏,它算是運氣不好。


    要是達成我這一單願望,它應該是能成仙?


    雖然我也不是很懂成仙這個概念。


    隻是看著它感覺怪可惜的,被抓到之後除去摸到尾巴根,一直都沒有太大動靜,情緒還是很穩定的——也不排除這家夥可能是在裝可憐,或者等待逃跑的時機。


    可惜了,要是能交流,我們彼此溝通一下,沒準能找到完美解決事情的法子也不一定啊!


    “我不想,但是它不死我就得死,我現在還沒活夠呢。”


    可是要怎麽殺成了問題,老實說雖然從小因為莊稼被淩虐,是吃過不少莊稼地裏捕獲的動物。


    但那時候是因為是在條件太差,沒什麽可以吃的東西。


    人都快餓死,就算是樹皮能吃,也會啃上幾口。


    這些年大家生活條件都好了,很少有人會去吃那些東西了。


    再加上平日裏家裏正常宰殺雞鴨豬,都是我爸或者喊其他人幫忙,等我們看到,都已經解剖好了。


    說矯情點,大概就是雖然身在農村,但是我都沒主動宰殺過什麽牲畜,更別說動物。


    更別說,手裏的這個小家夥可愛極了。


    “話說,你之前有看到這個小家夥在我頭上嗎?”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朝錢翊然問道:“還是說,我拿到之後你才看到的?”


    “之前我還真沒看到,這家會本事兒挺大,在我眼前都能藏著。”


    錢翊然說著,詫異地看向我,“感覺你眼神不是很好,但能這麽快找到灰仙,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你!”


    “吱!”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不能是我厲害嘛!


    他今晚已經這樣說我兩次了!


    但是我沒想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我手裏的老鼠也感覺挺生氣地叫了一聲,頭還朝著錢翊然掙紮,明顯是對剛才的說法很不滿意。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小家夥,“難不成,你能聽懂我們說話?”


    撲哧!


    錢翊然直接大笑出聲,“你是不是有點蠢?它要是聽不懂人說話,咋接受的許願,還找到你這邊?”


    我嘴角抽搐,沒這麽無語過。


    好嘛,就算是我沒反應過來,你丫的也不用這麽無情的嘲笑吧!


    正常人誰會這樣幹啊!


    一點麵子都不給!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手裏的小老鼠看樣子也挺生氣,腮幫子氣鼓鼓的,吱吱地叫喚著,好像是在為我鳴不平。


    我懶得去跟錢翊然多說,扭頭捏著老鼠往堂屋裏走。


    越過倒地的程文斌,我坐到沙發上,開始嚐試和它交流。


    “你能聽懂我說話的話……那我問你,你想活著嗎?”


    問完,我感覺這也是一句廢話。


    不過老鼠很給麵子,一個勁兒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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