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凡與那維萊特敲定好水神保鏢的工作時,輪船就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往了鋒刃林澤。


    沙漠木材稀缺,即使從楓丹運來木材也不能用來建造港口。


    於是也先用奶製品雇傭強壯的丘丘暴徒,利用楓丹運來的水泥,與巨大的石塊建造出來一個巨大的港口。


    港口極其粗獷,基本上就是石塊參差不齊的堆在一起然後用水泥連接。


    當人們踩到港口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們,迴家了。


    水泥與小石塊組成的路,一直從港口鋪到莫斯科部落,中間穿插整個莫斯科部落。


    在其中可以看到某一處地方凸起一小塊,那是淘氣的小丘丘人踩上去後用水泥填補的。


    伊凡留裏克如閃電般歸來,當伊凡走到了部落,目光所及之處,族人紛紛單膝跪地右手撫摸心髒所在的左胸。


    為我最尊貴的頭人,獻出最滾燙的心髒。


    ..............


    伊凡走在變化不是很大的部落中,也先在一旁陪同,匯報著他所主導的事件。


    “一些商人已經開始與我們貿易,毛皮是大頭,我已經組織狩獵隊去狩獵長鬢虎與棘冠鱷......說實在的,這群商人什麽毛都收,部族附近的偷羊的豺都被娃娃們拿著木矛宰了個一幹二淨。”


    “還有些過來旅遊看風景的,那邊是我給他們搭的帳篷......他們可不是娜維婭這種黑幫小太妹,打劫其他國家的商隊還好說,奴隸我已經全殺了。”


    隨後,也先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笑道:“我本來想把他們放走的,不過這些人覺得我好說話,都想留下來,我就把他們殺了,屍體還讓狩獵隊扔到別的地方。”


    有情可原,從莫斯科徒步前往雨林區根本不現實,隻能去其他部落當奴隸。


    其他的部落可沒莫斯科富裕,能把奶豆腐給奴隸吃。


    伊凡看著一旁拿著風車跑的孩子,心情變得美麗起來,笑道:“往驢子的耳朵裏扔金子它會搖頭,扔馱獸糞也會搖頭,嗬嗬......”


    如今的部族有丘丘暴徒這種更順手的工人,自然不需要那些曾是冒險家的奴隸,不好控製不說還總鬧事,不得不隔一段時間殺一批人。


    丘丘人雖然被冒險家歸為魔物一類,但他們做事卻一絲不苟,從不摸魚,幹多少事拿多少吃的。


    與也先交接完各種事宜之後,讓也先去負責招待遊客,伊凡則進入了屬於薩滿的帳篷。


    中午的太陽高高掛在頭頂,彼爾姆的帳篷內卻一片漆黑,唯有火坑燃燒著點點光亮。


    伊凡一進來就出了汗,彼爾姆的帳篷已經被改造成了鐵匠鋪。


    四周擺滿了粗製濫造的武器,以空心鐵管居多。用水泥造了一個通風管連接到屋頂,將火坑圍了個半圓,使屋裏沒有煙氣。


    彼爾姆拿著一本書,對著正在打鐵的兒子指手畫腳。


    伊凡走近一看,火坑中是楓丹運來的煤炭,火坑上有一塊紅彤彤的鐵錠,火坑旁有一塊鐵砧,一旁是埋入地中的手風箱,附近還有一些草藥,是準備曬幹的,但這裏更熱乎就放在這裏。


    彼爾姆拿著一本書,對著兒子別洛·雅羅斯拉夫爾指點,伊凡看到了那本書是手抄書。


    彼爾姆也發現了伊凡,拍了拍別洛的肩膀:“你小子自己看著點,別打壞了。”


    隨後拉著伊凡,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帳篷,臨出去時還從門口拿了幾本書。


    帳篷掀開後,伊凡才感覺到些許涼爽,雖然外麵也很熱。


    彼爾姆渾身都是汗,他一邊擦汗一邊說:“這可是好東西,可不能讓別的部落瞧去了。”


    說著彼爾姆把手中的書遞給伊凡。


    伊凡接過書隨意翻開:“怎麽,他們來幹什麽,想吃羊?”


    將書翻開後,伊凡瞪大了眼睛。


    這些書都是手抄書,用辛辛苦苦搶來的墨水辛辛苦苦寫上去的。


    這是西爾欣德的筆跡。


    伊凡隨意的翻了翻,上麵有各種金屬的熔點,有蹄類生物疾病的治療方法,銃槍的保養方法,還畫了銃槍的拆截圖便於仿製,以及火藥配置的方法。


    彼爾姆說道:“他們想來這邊跟楓丹人做買賣,我讓也先把他們打發走了。哎對,這些都是那個雨林學者寫的,那小子呢?”


    伊凡將書本放迴帳篷:“死了,死的挺壯觀,我打算把他刻在紀念碑上。”


    “那應該的。”彼爾姆說著,眼神嚴肅了起來,“我夜觀天象,發現你的命運橫衝直撞,擾亂了許多人的命運......而且命之座還他媽變樣了!頭人,這很危險。”


    伊凡看著彼爾姆,笑了:“來我的帳篷。”


    二人來到伊凡的帳篷中,一個木箱子在伊凡的帳篷裏非常突兀。


    彼爾姆看了看木箱子,又看了看伊凡,走上去把木箱子打開。


    “我嘞個阿赫瑪爾啊!”彼爾姆眼睛一翻,好懸沒斷氣,他指著神聖機甲,顫抖著問道,“這就是,你們從厄裏那斯黃金搞出來的外骨骼裝甲?我以為是跟你爹那匹鐵馬似得粗劣玩意。”


    伊凡等人的事跡,早就被楓丹人傳了過來,什麽秘境大戰深淵使徒之類的。


    他們明明沒見過,卻說的有模有樣的。


    伊凡點了點頭,摸著神聖機甲:“有了它,我就能變的更強,甚至利用這玩意提純到【黃金】。我甚至能聯合所有沙漠的部族,徹底站到沙漠的頂點。”


    彼爾姆沉默片刻,說道:“沙漠沒有活著的傳奇,你的長輩曾想打破這一規律。”


    “但無論是脫脫不花,還是瓦裏西,他們都失敗了。脫脫不花宣稱浮羅囿單於的第二天就從馬上摔死,瓦裏西成為浮羅囿第一巴特兒,距離宣稱單於就差開會,結果被毒死了。”


    “誰幹的,咱們都門清!璃月需要一個弱小的邊境區域,須彌也需要一個分散的沙漠。”


    “烏茲別克部族的喀山·烏茲別克,還有我,你以為我們倆沒能耐當那個單於嗎?當了就得死,你現在過得好就已經觸碰到他們的底線了!看在瓦裏西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收手吧,頭人。”


    “你憑什麽站到頂點?憑楓丹來的高科技?教令院的人是白活的?須彌不是沒有高科技,是隻有婆羅門才能用!”


    “哈哈哈哈哈....”伊凡笑了,笑的很大聲。


    伊凡的手指戳上了彼爾姆有些萎縮的肌肉:“看得出來,你曾經是個強大的戰士,但你屬於赤王的血脈已經稀薄的幾乎沒有!神愛世人,但你,還有喀山,都隻愛自己。”


    “先長出來的頭發沒有後長出來的胡子長久,先長出來的耳朵沒有後長出來的犄角堅硬。無論他們又有什麽陰招,就讓他們來!雄鷹不懼狂風,英雄不懼死亡!”


    “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在部眾中種下了種子,莫斯科的下一任頭人即使沒有我的才能,也需要擁有為部族付出生命的勇氣!”


    “我會站到沙漠的頂端,聯合各大部族,對雨林複仇!仇恨隻能用血來洗刷,與其窩裏橫,不如一致對外!”


    “即使我會死,但我的靈魂,卻依舊如黃金般閃耀!”


    伊凡一通話,把彼爾姆說到沉默許久。


    不再管這個怕死的老東西,伊凡走了出去。


    彼爾姆沉默良久,才抬頭看著神聖機甲。


    “頭人,我已經老了,拚不動了。”


    “在我放棄追隨師父去世界的盡頭,而來到莫斯科的時候。”


    “我就已經老了。”


    ............


    將西爾欣德的骨灰撒在紀念碑的外圍。


    莫斯科的紀念碑,就是一個高大的石柱子,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會在這裏刻上名字,以及不超過一百字的生平事跡。


    底部已經被刻滿了,伊凡踩著別人的名字,爬到了空白的地方。


    拔出彎刀,在上麵刻字。


    【莫斯科的沙琪瑪、吐溫那顏】


    【伊凡四世最忠誠的朋友】


    【曾與腹中藏神】


    【曾於海暴中起舞】


    【生於黑禍曆512年,卒於黑禍曆545年】


    【於此長眠】


    【不要吵醒沉睡的德拉科】


    (第二卷:楓丹紀行)(完)


    (第三卷:燃燒的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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