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綽羅斯是伊凡的追隨者中最具有智慧的,他與伊凡一起長大,學習了伊凡身上的某些習慣以及各種被薩滿稱為【禁忌】的知識。


    自然也包括丘丘語,也先在十二歲去打獵的時候,甚至運用丘丘語讓一位丘丘人打手分享了腐肉,那是他十二歲的一年中吃的最好的一餐。


    因此,頗具智慧的也先被留在了鋒刃部落進一步學習丘丘語,學好了要對部眾進行教學。同時,拉卡也派出了自己的兒子文萊去學習人類的語言。


    伊凡認為,這種同盟有必要一直進行,減少丘丘人的敵意會給部落帶來極大好處,比如他們強大的勞動力。


    丘丘人們看著人類帶走了薩滿最聰慧的兒子文萊,莫斯科人也留下了頭人的助手也先。


    一路上經過不知多少石頭房子,也看到了幾百隻背上長著蘑菇的蕈豬,看著這些並沒有養殖多少牲畜的丘丘人,伊凡疑惑道:“文萊,你們丘丘人的食譜不是隻有肉嗎?”


    文萊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丘丘弩手,他用電氣水晶製作成弩燧,利用並不精巧的弩進行狩獵。


    他緩緩的答道:“父親教我們抓魚,用網可以讓我們遠離可怕的水。”


    丘丘人怕水,莫斯科人在丘丘人的部族中走了好長時間才知道一件他們頭人上輩子就知道的事。


    伊凡等人趕著羊群,緩緩地穿過丘丘人的領地。丘丘人們已經接到了拉卡的命令,不準傷害這些人類,然而,還是有一些頑皮的丘丘人按捺不住,想要去恐嚇羊群,惹得羊兒們“咩咩”直叫。


    正在石板前教授丘丘幼崽知識的丘丘遊俠,聽到聲音後,立刻站起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趕著羊群從麵前經過的人類。


    丘丘遊俠抽出了武器,如臨大敵地將幼崽護在身後。他們遊曆過許多地方,深知人類對丘丘人的態度並不友好。盡管有拉卡的命令,遊俠們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伊凡興高采烈地趕著羊群,離開了鋒刃部族的勢力範圍。他快馬加鞭地趕路,直到夜幕降臨,才看到了在河邊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用木頭與獸皮搭建的帳篷,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部落。


    “哇哦!”伊凡興奮地大叫一聲,似乎要把一路上的疲憊和壓力都拋到九霄雲外。這一聲叫,讓趕著羊群的戰士們也都精神煥發,心情愉悅起來。


    “快把族人們都叫過來吧。”


    “對呀,我們可沒有辜負族人的期望哦!”


    “哈哈,每個人都能喝到香噴噴的羊奶,吃到甜滋滋的奶豆腐!”


    戰士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族人們欽佩的目光,他們歡快地唱著在沙漠中流傳的,歌頌守護者的歌謠。


    隻有跟著我們強大的頭人去戰鬥


    才能讓摩拉堆滿你的小窩


    小家夥呀


    快快長大吧


    隻有搶走別人的妻子


    你才能有自己的妻子


    隻有燒了別人的房子


    你才能有自己的房子


    隻有幹掉別的男人


    你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小家夥呀


    快快長大吧


    追隨頭人去戰鬥


    守護你的家人


    小家夥呀


    快快長大吧


    成為一個男人


    娶自己的妻子


    蓋自己的房子


    小家夥呀


    小家夥呀


    …………………………


    “孩子們!我迴來啦!”伊凡一眼就看到了猶如勤勞小蜜蜂般拾撿羊糞的七八歲孩童,伊凡策馬狂奔過去,高聲呐喊,“我兌現了我的承諾,快去告訴所有人!我要讓他們今晚得到綿羊,明早喝上羊奶!”


    伊凡在七八歲的年紀時會像個小大人一樣,拿著木質的長矛,與夥伴一起打獵,打到什麽吃什麽,沒打到就餓著。


    現在的孩童隻需要拾撿羊糞作為燃料,在家裏就可以吃到奶製品,這一切都歸功於伊凡一次次的貿易與冒險。


    “牢大!”


    “大頭人迴來了!帶來了羊群!”


    “媽媽!我們家有羊了!”


    “哇!好多羊……”


    孩童們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觀看著滿山遍野的羊群,“咩咩”聲讓他們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


    原先部落中有一座赤王阿赫瑪爾的神像,它就矗立在薩滿帳篷的側前方。後來,這座神像被伊凡賣給了璃月商人,換來了一群羊。而神像內部被掏空的地方,被薩滿巧妙地改造成了一個露天火坑,隻有在盛大的節日裏才會燃起熊熊烈火。


    分完羊群後,天色已經完全變黑,露天火坑中倒入了曬幹的馱獸糞,燃起了熊熊火焰,周圍也聚攏起了無數的篝火。


    男人們炙烤著奶豆腐,女人們煮著奶茶,孩子們在這難得的節日氛圍中盡情地嬉戲玩鬧。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羊膻味,伊凡緩緩走進了薩滿的帳篷。


    薩滿,名叫彼爾姆·雅羅斯拉夫爾,他是伊凡最不想見到的人。彼爾姆自稱是一名占星術士,師從楓丹人亞斯妥曼瑟·芭比洛斯·崔斯梅姬斯圖斯,但在這片沙漠中,所有人都稱唿他為薩滿。


    彼爾姆的師父伊凡聽著有些耳熟,但從沒在意過。從這個隻會煉製元素精油的老人身上,伊凡從沒見過半點神秘的影子,隻覺得他在裝神弄鬼。


    小到娶妻結婚,大到外出戰爭,每次老薩滿都會做法。


    伊凡來到一個巨大的、由魔物角質作為棚頂的神秘帳篷麵前,彎腰走了進去。


    帳篷內煙霧繚繞,隻能隱約地看清某些物件。往裏走了兩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口吊鍋,吊鍋下方是火坑。火坑被掏了地洞,一直蔓延到睡覺的地方,在沙漠寒冷的夜晚對老人非常友好。


    伊凡走到吊鍋麵前,裏麵煮著綠油油的粘稠液體,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值得一提的是,帳篷內的煙霧就是這些粘稠液體散發出來的,帳篷裏麵充斥著異常難聞的味道。


    捂著鼻子,尊老愛幼的伊凡緩緩地往前走,罵罵咧咧道:“彼爾姆,你他媽煮屎呢?操你媽!出來!”


    滿屋子都是煙霧,唯一的火光就是那堆火坑,伊凡根本看不清。


    突然,伊凡發現身後的火坑出現了一道佝僂的身影,那雙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佝僂的身影用大勺攪動吊鍋中的液體,發出了如鋸木頭般的聲音:“鐵馬瓦裏西之子、坡腳脫脫不花之孫、伊凡四世、沙暴降生、聰明的阿凡提、手握凝血而生、牧羊者……我尊貴的頭人,懷疑者,阿赫瑪爾冥冥之中告訴我,你兌現了你的承諾。”


    伊凡麵色陰沉,緩緩走進:“掀開帳篷簾你就能看到羊群,在這裏也能聽到族人的笑聲……你跟我裝你媽呢?”


    隨著伊凡的走近,他看清了彼爾姆的麵容。長長的死白頭發搭在肩上,即使身形佝僂也可以看出棱角分明的肌肉,赤裸的上身布滿了傷疤。


    明明年輕時是一個狂戰士,老了卻偏要裝神棍。


    伊凡一把抓住彼爾姆:“走!跟我出去!”


    “等等,我的藥……”


    “噓……你聽,宴會開始了。”


    屋外,傳來了令人沉醉的歌聲……


    …………………………


    1 馱獸糞:馱獸與羊的糞便中充斥著被榨幹養分的元素纖維,加上糞便的其他物質,曬幹後可以燃燒一段時間。(當然,也可以是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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