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你這是逆生長啊?”


    我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謝逸祥則是笑嗬嗬地看著我們道:“有啥啊!謝爺爺我迴憶一下童年而已!”


    說完,他繼續從滑梯的一頭滑了下來。


    這時,我才猛然發現,白鳶居然也笑著坐在了滑梯上耍了起來,那樣子就和一個啥也不懂的小丫頭片子一樣。


    “小白!你……”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幾乎吐血。


    可忽然,我似乎在滑梯下麵的塑料小屋裏看到了一雙眼睛。


    “小白!老謝!下麵有人!”


    我心裏一抽,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


    “啊?”


    謝逸祥微微一愣,呆呆地看著我,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白鳶則是快速翻身下來,掏出了手槍。


    一時間,我們幾個人一起掏出手槍指向了了滑梯下麵的小屋。


    “誰!出來!”


    我吆喝了一聲。


    那小屋的體積很小,由於本身就是供孩童遊玩的,所以它根本不可能容納下一個成年人。


    “吼……”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那小屋裏緩緩傳出一陣低吼。


    “是感染者!”


    我大唿一聲。


    隨著我這一聲叫喊,不遠處的衛兵也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僵屍?哪裏有僵屍?”


    其中一人大喊了一聲,卻見我們都舉槍指著滑梯下麵,便也下意識地照做起來。


    隻是他們並沒有舉槍等待感染者出現,而是對著滑梯的下方進行了點射。


    七點六二毫米步槍彈巨大的穿透力,瞬間就把塑料小屋貫穿了好幾個窟窿眼。


    鮮血咕咕地從下麵滲了出來,眼見裏麵沒了動靜,一名衛兵才上前拉開了小屋的門。


    果不其然,小屋裏麵的其確實一隻小感染者。


    鎮子裏麵出現感染者,這可是比鬧疾病更加嚴重的情況,其中一個衛兵立刻神色緊張道:“媽的!鎮子裏該不會是進僵屍了吧?”


    “放心!應該沒有!”


    我立刻打斷了他。


    兩名衛兵頓時疑惑地看向我。


    “你們看!這小孩身上根本沒有咬痕!應該不是被感染者咬傷的!估計是困死在這兒後沒人發現!就變成了感染者!”


    我對著屍體揚了揚下巴道,這小孩身上穿的是體恤短褲,身上如果有咬傷,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也不能保證這小子是不是已經咬了別人!”


    另一個衛兵依舊不放心。


    “應該也不會!如果咬了人!那它的嘴邊應該有血才對!”


    我繼續解釋道。


    兩名衛兵相互看了看,臉上的表情也都微微放鬆了一些。


    “趕緊的!拖出來吧!一會兒和那邊的屍體一起丟出去!”


    一名衛兵對著麵前的屍體筆畫了一下交代道。


    隨即,一名衛兵便從地上拖起了小感染者的屍體。


    放眼看去,隻見幾輛板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幾個青壯年拖到了幼兒園中。


    那些屍體也被這些勞力挨個抬上了板車,一具摞著一具,無數蒼白是肢體橫在板車外,看上去異常恐怖。


    “這些死屍你們打算弄去哪?”


    這句話原本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們接下來的迴複卻讓我心裏一驚。


    “還能弄去哪?當然是丟到外邊的水溝子裏去了!”


    隻聽一個搬運屍體的大漢道。


    “就是!這世道誰還顧得上風光大葬啊!我媳婦病死了!也是直接丟水溝裏嘍!”


    另一個漢子也是撇了撇嘴迴答道。


    如此一來,我便猜到了一個可能,心裏也大概知曉了南橋鎮瘟疫的源頭。


    南橋鎮的問題很可能就是出在水源上,這些病人肯定是喝了河裏的屍水,雖然他們不太可能可能直接飲用河水,但也免不了會用河水洗衣洗菜,加上老滿也說過,南橋鎮這些病人的症狀很像是食物中毒。


    隨即,我對謝逸祥和白鳶招了招手道。


    “老謝!小白!咱們出去一趟!”


    路上,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謝逸祥和白鳶。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腐肉中含有大量的肉毒杆菌和屍胺!而且現在排水係統停擺!我估計這些人平時打電屎尿也都是倒進河裏的!”


    “可是小哥啊!咱們現在也沒有什麽顯微鏡啊!這水到底有沒有病菌!咱們也瞅不見啊?”


    謝逸祥卻是在一旁抓耳撓腮。


    “要不你喝一口,看看你喝完會不會拉肚子不就行了?”


    聽了我的話,謝逸祥隻是一陣尬笑。


    其實想要驗證這個問題並不難,我們隻需要在鎮子裏走一圈,看看這兒的居民平時是怎麽喝水的!


    並且李霄霆也說了,出現症狀的基本都是南橋鎮的普通居民,而那些軍警和幹員幾乎沒有生病的,這就說明他們平時喝的水應該不是河水!


    於是,我們刻意沿著那條小河走了一段路。


    如我所想的一樣,我們一路過來,幾乎每走一段路,都能看見有人在河水裏淘米洗衣。


    最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不少人在裏麵遊泳!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正是夏季,沒有空調沒有電扇,下河遊泳或許是他們唯一解暑的方式了。


    當我們路過政府廳時,剛好看見兩名後勤兵正打著水洗車。


    他們手裏舉著水槍完全沒有在乎這樣做是否會浪費水,我便走上前,故作好奇地問道:“同誌啊!這世道水可是很金貴的!你們這麽個洗法!也太浪費了吧!”


    那個後勤兵聞言,當即停下手裏的動作,順便還拿著水槍衝自己的腦袋衝了一把,然後鄙夷地說道:“浪費個球!吳鎮長讓我們在裏麵打了三口井!別說是洗車!要不是沒有遊泳池!開個水上樂園都不是問題!”


    這時,我們幾個相互看了看,沒有人說話,而是一齊返迴了幼兒園。


    迴到幼兒園時,我們剛好看見老滿從診所裏出來,他摘下口罩,依舊是滿麵愁容。


    還沒等他開口,我就搶先一步開口道:“老滿!我們找到原因了!”


    “河水!是河水!這些犢子喝了屍水!所以才會鬧肚子的!”


    謝逸祥接著我的話說道。


    “不可能!我們平時吃飯一般都是用井水!就算用了河水!那是煮沸的!就算真有病菌!那也早就被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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